第143章:大結局(上)

第143章:大結局(上)

皇后眸子一冷,「你做了什麼好事,還需要本宮告訴你么?」

夜瀚逸心中的秘密好似被看穿了,心上一沉,卻故作不知,「母后在說什麼,兒臣不明白!」

皇后冷哼,玉步輕捻來到了他的面前,「逸兒,你當真以為母后不知道?」

夜瀚逸有些不敢直視皇后的目光,微微垂着眼眸看着地面,「兒臣……」

「你和梅妃那個小賤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兒臣與梅妃娘娘……並無關係!」

「哼!」皇后拿起其中一卷書畫,重重的擲在了地面,「那你同本宮說說,這畫里的女人是誰!」

那一卷畫緩緩的綻開,裏面的女子傾城之姿,柔美婉約。正是那一日賞梅宴上,在梅妃還是柳青璃的時候,那月下如同仙子之態的畫卷!

夜瀚逸大驚,想要去將那畫卷收起來,怎料,皇后卻踩住了那幅畫卷,陰沉着嗓音警告他:「她是皇上的女人,你難道還想要覬覦么?」

夜瀚逸被戳中了心裏的痛處,眼眸之中掠過一抹凄愴的悲傷,「母后,兒臣喜歡她,何錯之有?兒臣與璃兒心意相投,兒臣本想請父皇賜婚於我們的!怎料,她竟然在賞梅宴上被父皇看中!兒臣不甘心!」

皇后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逸兒,你是不想要儲君之位了嗎?這天下,江山,在你心中的分量難道還比不過柳青璃那一個賤人嗎?!」

「母后,她不是賤人!」夜瀚逸陡然站起了身來,語聲之中都是濃濃的難受,「兒臣想要江山,卻也不想放棄璃兒!」

那是他最愛的女子啊,想要相守一生的女子,卻偏偏,只能錯過。

皇后被氣笑了,勾著譏諷的弧度,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

「璃兒,璃兒!逸兒,你怎麼這般糊塗!她既然爬上了你父皇的龍榻,就是你父皇的女人,就註定了與你再無瓜葛!今日你父皇病重時分,已經下令廢除了你的太子之位了!」

夜瀚逸彷彿不在乎,「廢了便廢了吧!就老二那個窩囊廢,也搶不過我!這天下,終究還是握在了我的手裏,不是嗎母后?」

皇后氣惱,反手便給了夜瀚逸一個耳刮子,「你父皇說你無德,不忠不孝!本宮看你是被色-欲熏了心!自古以來,紅顏多禍水,本宮看那柳青璃,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夜瀚逸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縱然滿心委屈且又氣不過,卻只能瞪着皇后,「母后,你不要再賤人,妖妃的污衊璃兒了!她是個好姑娘,都是兒臣去招惹的她!」

「你還處處維護她?!」皇后的手上微微發麻,眼眶也泛著紅。即便心痛着他的兒子,卻仍是不願放低了她的姿態,「你知道你丟了什麼嗎?丟了你父皇的心,丟了你原本牢牢握在手中的儲君之位!你莫要與我說老二爭不過你,即便他爭不過你,難道夜祁庭就爭不過你么?!」

「皇叔……」夜瀚逸突然冷笑,眼眸之中升騰起了一抹狠毒,「皇叔確實位高權重,但是他已經被剝奪了一切實權了!而且曾經不可撼動的皇叔,如今已經是一個有了最致命弱點的人,兒臣要如何拿捏他,難道還會難么?」

皇后抬着鳳眸,稍稍收起了自己的怒意。

她的逸兒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她再為他鋪好前程,他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你說的倒是容易。」

夜瀚逸笑,「母后,兒臣想要的,自然是要得到的。只希望母后,相信兒臣!」

……

夜祁庭幽幽轉醒,身上的疲乏已經散去了不少。醒來之後,卻是沉着眉心,回想着自己睡過去前的最後一幕。又是氣,又是想笑。

心裏知道雲皓北是為了他好,但他卻還是不能放心下來。

夜祁庭出了門,便見落七坐在石凳上,正抬着頭仰望着天際。

落七見夜祁庭醒了過來,匆匆迎了上去,慌忙之中來不及掩飾去自己眸中的濃濃的憂色,「主子!」

夜祁庭心中涼了一截,喑啞的嗓音侵染著幾分想念,幾分憂愁,「還是沒有消息么?」

落七搖頭,哀聲道:「屬下無能,至今還沒有消息。絕天那邊已經派人牢牢盯着了,可惜卻是一無所獲。」

其中,也不乏她對自己能力的不滿。

倘若她的能力再強一些,或許主子如今也不會飽受相思之苦,愁惱之憂了。

夜祁庭雙手交付於身後,修長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也不怪你。如若他們有意誤導我們,那麼我們自然是處於被動一方,任由他們拿捏了。」

此時此刻,他的思路已然清晰了不少。前幾日許是真的疲乏了,讓他的思維都變得不再清明反而受制於別人了。

落七微微一怔,「主子的意思是說……這幾日我們一直都觀察錯了對象?」

夜祁庭點頭,「因為派過去的暗衛能力很強,唯一能與我們抗衡的便是絕天的勢力。自然而然的,我們便會認為是絕天所為。也因此,我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讓他們抓得了先機。」

落七抓住了夜祁庭話中的重點,是他們,抓得了先機。

於是,她道:「所以,絕天的勢力之下,庇佑著另外一些人?而正是那些人,將大人藏了起來?真是好一個先發制人!」

合著絕天將他們當成猴耍么?

落七喃喃:「可是那一些人?又包括了誰?」

夜祁庭嗓音微啞,「寧菖樺。」

聽及,落七略一皺眉,「屬下知道了!」

話落,落七便簡單行了個禮之後離去。

夜祁庭抬眸望着天際,幽邃如海的瞳仁之中雋滿了濃濃的愁色相思。

歡兒,無論你在哪裏,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夜祁庭的薄唇揚著一道虛無浮雲般的笑意,「歡兒,等我……接你歸家。」

從前,我不懂情為何物;卻不想在我的歲月之中,時光不偏不倚,讓我遇見你。

我不懂如何溫柔的待你,笨拙如我,淡雅似你。

你不曾經意,我偏偏顧及。

如若說你是我的光芒,我也會笑着承應。

多少曾經的回憶就像是堅硬的磐石,其實早已壓在心底。

歡兒,歡兒,你是我夢間呢喃的身影,是我記憶里最刻骨的銘心。

……

紅魚跪在地上,眸間劃過一抹無比舒暢的快意,「主人,如今寧清歡已經被我們牢牢掌握在了手裏,想來主人的大業,一定將成!」

絕天坐着,姿態隨意,執起手邊的一盅酒,灌入喉間,「哈哈,好,好啊——!」

他絕天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甘願輸給夜祁庭,又怎麼會甘願一直被夜祁庭踩在腳下。

看,一個那麼強大的人有了弱點之後,那就是最致命的。那麼最後,還不是會輸的,一敗塗地!

「本座聽太子說,皇帝老兒似是快要不行了。」忽然,絕天斂起了張狂的笑意,又飲入一口酒。

「那主人的意思是——?」紅魚微微一眯眼眸,試探著詢問。

「可笑的是,皇帝老兒要廢了太子之位。太子想要奪權,皇二子一向無能,不是夜瀚逸的對手。只是夜祁庭,不也在同時籌備着么?既然夜祁庭要參與的事情,如何能少得了本座呢!哈哈哈——本座定要叫這一場局,更加的精彩紛呈才是啊!」

……

夜瀚逸得到了絕天的書信上的允諾之後,忍不住大笑。

「璃兒,我定會讓你……脫離苦海!」

他原本想做一個好兒子,即便他的父皇,娶了他最愛的女人!可是那密封在心底的情感,終究還是耐不住,如那雨後破土而出的春筍,早已發芽生根。

他原本是想,等著父皇賓天,等他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可是那一日父皇對待璃兒那般粗暴蹂躪的行為,實在是讓他難以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確實,父皇說得對,他不忠不孝。染指父皇的妃子,視為不忠;下毒暗害父皇,視為不孝!

可是那又如何,許是理智焚燒,他不想再讓父皇來主宰他的人生!他想要將命運,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父皇的江山,他要定了。父皇的梅妃,他也絕不會放手!

說他大逆不道,倒不如說他愛的痴狂,愛得入魔!

皇帝寢宮。

皇帝昏睡了過去,皇后一直陪伴在了皇帝的身邊,雲皓北也是未曾離開半步。

皇后悄聲問著雲皓北,「不知皇上龍體如何了?是否……」

並沒有說下去的話語,雲皓北卻也知道皇后問的是什麼。

雲皓北看見皇后急切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如今的情況……怕是不妙。」

他並不打算隱瞞,如今皇帝的龍體就像是被拖垮了一樣,沒有任何的生機可言。似是一株垂暮的枯樹,即便再加以日月精華的灌溉,也終是逃脫不了即將枯死的命運。

皇後有些緊張的撫摸著自己的鑲金護甲,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雲皓北看,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什麼訊息來。

雲皓北將皇后眸中的一抹急迫納在了眼底,不置片語。

「雲先生,本宮想問你……」皇后悄悄的瞥了一眼皇帝,「皇上還剩多少時日了?」

雲皓北再度沉重的搖頭,伸出三根手指來,「不超過這幾日了!」

時日無多,三日,已然是奢求了。

聽后,皇后的步子往後踉蹌了幾許,倏然,心中竟也有了幾分酸澀。

到底還是隨了那一句老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一場,她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不過卻還有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皇后又看向了躺在龍榻上的皇帝,心中不是滋味,眼眶竟也有了幾分泛紅。

……

一晃一日。

寧清歡卻在這一日,迎來了一人。

黑色斗篷的女子,一腳踹開了屋門,緩步來至了她的身前,看着臉色蒼白心情低落的寧清歡,得意的大笑,「呵呵,寧清歡,好久不見!」

聞聲,寧清歡抬起浸潤在悲痛之中的眼眸,縱有幾分驚訝,卻仍是不置一語。

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知道她是誰嗎?

女子卻有萬分值得開心的事情,自顧自的說個不停,粗糙的嗓音猶如刀刃一般:「你的孩子沒了,是不是萬念俱灰,你是不是在恨着他?」

寧清歡的眉間劃過一道痛楚,堪堪的別過眼眸去,「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

她的眼皮突突的跳着,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濃重了幾分。這人想來也不是想要助她之人,也不知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有過孩子。不過,她卻也不想細想,每每想到孩子時,她的心中就是被碾壓過的疼痛!

孩子,那是每一個母親都不想放棄的啊!

可是她卻被……被強行服用了墮胎藥,無能為力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夭折在她的眼前!

「想哭就哭吧,憋著不難受么?」女子看似安慰的話語,卻讓寧清歡提不起半分好感來。

「你想要做什麼?」寧清歡的聲音涼如十月秋水,「你……那麼費盡心機的想要拆散我與祁庭,究竟是為何?你愛他?由愛生恨了么?」

女子似是沒料到寧清歡會猜到那喂她墮胎藥的並非真正的夜祁庭,也沒料到寧清歡會說這一番話,愣了須臾才反應過來,一聲大笑,「寧清歡!看來你也不笨!是,我是愛他!我那麼卑微的愛着他,可他卻愛上了你!我怎麼能甘心?」

女子忽然扯開了自己遮住自己面容的面紗,露出一張刀疤橫立的臉,她突然像是一頭獅子撲向了自己的食物一般,向著寧清歡撲了過去。

寧清歡眼前晃過這張可怖的容顏,卻來不及害怕,她就被一雙手掐住了纖細的脖子,隨後而來如同惡鬼一般猙獰的聲音——

「寧清歡,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你看看我的臉,聽聽我的聲音!」

是紅魚……

那個死在獄中的紅魚?

寧清歡趨於本能的,便想要拉開紅魚的手。奈何紅魚此時像是瘋了一般,牢牢的掐著寧清歡,似要將她置於死地:「都是你,我被你害得那麼慘!你的孩子,死有餘辜!像你這種賤人,完全不配懷上主子的孩子!那個孽障,活該!活該啊!哈哈哈——」

紅魚的雙眸猩紅,就像是入了魔一般。

寧清歡聽着那一句一句刺心的話語,出於對自己孩子的維護,竟然抬腿踹向了紅魚的胸口。

紅魚一時不察,手間的力道鬆了幾分。

寧清歡趁著空隙,便又抬起另一腳狠狠地踹向了紅魚,這一腳,倒讓紅魚被踹到在地上了。而後,寧清歡便向著門口跑去,門外透映進來的陽光,是她渴望了多久的……

祁庭……

只是,門口在打開的那一瞬間,映入寧清歡眼眸的,卻是一張算不得陌生卻是狠絕的臉龐。

她的步子,滯在了絕路。

就好像一個身處於黑暗之中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縷光明,抓到那光明之後,卻發現,自己眼前的,是萬丈懸崖……

絕天身後的人,將寧清歡抓住。

而絕天淡淡的看了一眼寧清歡脖子上的紅痕,壓低了眸色看着紅魚,稍有幾分不悅:「紅魚,本座不是叫你好好照顧她嗎?」

紅魚心知計劃敗露,卻仍是矢口否認:「主人,你不知道,是寧清歡對我口出污言,我這才一時沒有忍住……」

寧清歡清明的眼眸飛過一絲厭惡,卻不置一語。

絕天冷哼一聲,也不想與紅魚多說什麼廢話,「你不知道她對於本座意味着什麼?今日之事,本座只相信自己看見的,你自去領三十大板。」

紅魚心知絕天有了怒意,也不再多說:「是,紅魚知錯!」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利用寧菖樺,來破壞寧清歡與主子之間的感情。沒想到的是雖然叫寧菖樺易容成了夜祁庭的模樣,就連聲音都因為服用藥物而變得一樣。

如此相像的程度,就連她偶爾都會迷失。

也不知寧清歡是如何知曉,那並不是真正的夜祁庭。

不過,那也都無所謂了。他們之間的孩子沒了,她的計劃就是成功的!她的心頭大快!今日即便不能殺了寧清歡,她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絕天將寧清歡帶走。

見寧清歡柔美慘白的小臉,絕天伸出手撫上了寧清歡的臉頰,「難怪他會對你如此着迷,真是一副好皮囊。拿掉人皮面具之後的你,美多了。」

寧清歡心中吃驚,卻忙不迭的側過臉閃躲,卻引得絕天一陣大笑,「不過再美又能如何,你終究還是個沒用的人,只能拖累他!不過本座卻還是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還真是找不到他的弱點!」

寧清歡別開眼,淡雅的眉心緊蹙著。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迴旋著絕天那嘲笑的話語。

心中陡然酸楚,她終究還是拖累了祁庭啊……

……

寧菖樺再度來到這小屋之前,卻再也沒有發現寧清歡的身影。

心中驚慌驟起,遙想過百般猜測,愈發的不安。

他的歡兒,去哪兒了!

寧菖樺細細聞嗅着房間內的氣息,試圖著判別是誰曾經來過這裏。

忽然,寧菖樺感覺到了屋外的動靜,大步到了屋外,卻見一人黑衣抱拳:「人,我們尊主按照約定已經帶走了!還請寧將軍放心!」

「按照約定?」寧菖樺咬着這幾個字,戾氣陡然一濃,「我何時與你們有過這樣子的約定?!」

紅魚告訴他的約定,是由他帶着歡兒離開,讓夜祁庭再也尋不到歡兒。

紅魚出給他的計策,是由他假扮夜祁庭,讓歡兒心灰意冷,他再以寧菖樺的身份去呵護她,讓她重新接納他!

可是到了如今——

寧菖樺終於恍然大悟,這該死的紅魚!竟然敢騙他——!

……

即便雲皓北一拖再拖,卻終究還是緩不過那三日之期啊!

第三日的時候,皇帝薨逝。

整個皇宮之中,一片蕭瑟的凄涼。因着皇帝薨逝的緣由,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們的爭鬥啊,也有着衰頹的趨勢。

源於無心。

皇帝膝下僅有兩個皇子,一個是太子,卻被皇上下了令廢除了太子之位。另一個是皇子,卻是不得大體,更是無法繼承儲君之位。這後宮之中的妃嬪們,膝下無子的,倒也並不太擔心。

畢竟,沒有奪嫡的困擾可言。

只是,沒有奪嫡可言,卻還是有人想要篡奪皇位。比如野心未改的夜瀚逸,再比如想要爭奪一次的皇二子,還有那老謀深算的柳丞相。

自然,也少不了退出朝堂已久的,夜祁庭。

雖然夜祁庭因着先前的大部分人力都派出去尋找寧清歡,但好在雲皓北身處皇宮之中,他能比別人更加緊密的掌握到皇帝的動態。也就在第二日,他召回了所有的人力,做了更為詳盡的安排。

不是因為他想要放棄,而是因為,他收到了歡兒的消息。

失蹤已久,牽動着他心坎的歡兒的消息!在這一刻看來,這一個消息來的太過湊巧。

但是,即便那是龍潭虎穴,即便那是一場陰謀之局,他也不得不闖了。

正如那一日落七所說,歡兒沒有危險,因為寧清歡是用來威脅他的最好的籌碼。

確實不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撼動他心的,也只有歡兒無疑了。

但是,如若歡兒傷了一根頭髮,他也要讓他們用命來償還!

他將手下培養的精銳分為了三批人,分別由賀雲峰、天影,還有胡天負責。

交代了他們詳盡的安排之後,他也在皇帝薨逝的那一日,踏上了尋找寧清歡的路途。

他的身邊未曾帶上一個暗衛,只因為,對方是握有了歡兒性命的絕天。

他不會拿着歡兒的命去賭!

照着那消息上所指明的地點,策馬行去。眼角餘光掠過那嫩綠的枝葉,恍惚之中,原來春日已經倒來了……

行的道路愈發的偏僻了,馬兒揚起的塵土的飛揚。夜祁庭的心卻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寧清歡的身邊。

好幾日不見,不知歡兒……你可還好?

來到那指定的地點時,入目,便是一間廢棄的小屋。夜祁庭翻身下馬,見着那些將小屋圍得水泄不通的黑衣人,夜祁庭薄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絕天,本王赴你之約,來了!」

而被關在小屋之中的寧清歡,被綁着手腳,被矇著眼睛。昏昏沉沉的耳畔,卻突然響起了一道萬分熟悉的聲音,一瞬間,淚濕了心房。

她可以確認這個祁庭是真的祁庭,是她在心裏盼了許久、念了許久的祁庭!只是,她卻情願他不要出現在這裏!

一時間,她的心酸痛楚綳不住,「祁庭——你不該來——」

而屋外,絕天掩不住自己的笑意,「你果然來了。哈哈,夜祁庭,看來她對你的意義,還真不是一般啊!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夜祁庭喉間微動,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卻又清晰無比傳來:「絕天,你對歡兒做了什麼事情!若你動了她一根頭髮,我也要叫你用命來償!」

絕天拍了拍手,紅魚便被人拖了上來,絕天笑道:「我並未對她做什麼。如果你要追問的話,不如來問問紅魚,你曾經的屬下吧?哈哈——!」

聞言,夜祁庭幽邃的眼眸之中陡然裂開一道細碎的傷口。

紅魚,沒死?

夜祁庭壓沉着眉心,望着紅魚,那斑斑傷痕密佈,非人非鬼的模樣令他眸子稍有瑟縮,一種名為恐慌的心緒蔓延在了心扉。

「你將歡兒怎樣了!」

紅魚緊閉着嘴巴,抬眸凝著幾分深深的傾慕,這個她深愛的男子,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但他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個瞬間,逼問她:你將歡兒怎樣了!

何為痛徹心扉,萬念俱灰。也不過如此吧。

他早就在最初的時候,就將她的希望掐滅了。然而她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要靠近他,想要擁有他!卻又不得不費盡心機的除掉他那身邊唯一的一個女人!

她於偶然間得知,寧清歡有孕了!那一個瞬間,她瘋狂到想要去殺了寧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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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心,嫡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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