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又遇安少,喚你月牙兒

第4章:又遇安少,喚你月牙兒

想到此,任意也不追究他收不收購綢緞的問題,直接拿出一塊玉佩,上面赫然是一個菱形標誌,菱形看似只有四條邊四個角,實則不然,能被暗域作為標誌的東西豈會如此輕簡?事實上,這個菱形四條邊都有細細密密的小菱形,當然,由於太小一般人只會忽視,只有暗域的人才會特地注意,這標誌赫然與店門招牌上的標誌一樣,只不過這個菱形最中央多了一個小菱形,且更加精緻,這是暗域高層才有的。

店主臉色一變,轉瞬間萬分恭敬,他不知她在暗域是何身份,只知道擁有這種食物的整個暗域屈指可數。

「你派人把這些綢緞運回暗域總部。」

「屬下謹遵姑娘之命。」

店主吩咐人把馬車拉走,任意又叫他準備了一匹馬,最後騎著馬離開,這麼一耽擱,也不知城門關沒關。

彼時,雲楓別院,小雨將隱衛探來的消息報告給女子。

「她是暗域的人。」

「是,與她交涉的綢緞店是暗域的產業,當時她應該不知道,只說要出售,看到小姐留的字條,店主不願收購后她才突然發現,便拿出信物交待綢緞店主把東西運回暗域總部。小姐,憑她所持的信物可見她在暗域的地位不低,而且,她竟然能把東西運到暗域總部去。」

「無妨。你不必繼續追查她的身份,遲早我會讓她親自告訴我有關她的一切。」女子美眸一眯,眼中散發著異樣的神采,如同夜晚的星辰,於一片漆黑脫穎而出,耀眼逼人。

城門口。

任意來得巧,城門沒關,但她來的時機顯然不對,看著那百餘名護衛護著的超大豪華馬車緩緩駛進城內,霸佔了整條街道。而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時辰正好,城門在厚重的轟隆聲中殘忍關上。

身處大隊人馬彼端的任意被人頭擋住了視線,並不能看到城門被關的過程,待聽到那轟隆之聲後為時已晚,任意總算理解了何為——咫尺天涯!平時不覺,待到觸手難及之時,才發覺城門內外那是天與地的距離。好在她無急事出城,任意在一瞬的悲憤過後便想通,許是天意如此,她便再多留一日!

心緒平靜,任意這才看向阻止了她出城之路的罪魁禍首。通體如墨的轎子,需三十二人齊抬,橫跨整條街道,大到令人髮指,兩邊路只能容一人側身而過,這就是「橫行霸道」的最佳代言人。

如此囂張,如此狂妄,然,又有誰敢多言半句?看,百姓連怒都不敢表現,隱忍著小心翼翼的過去,井然有序,可笑現代百年難絕的插隊現象,在此竟毫無立足之地,再看那些乘轎騎馬的人,心知過不去,所幸全部掉頭,快馬加鞭的撤退,以免衝撞「貴人」。

任意無心惹事,隨波逐流後退,餘光再次撇向墨色大轎,恰時墨色轎簾微敞,一抹桃色人影手持絹帕,絹帕上朵朵桃花綻放,執著絹帕的手白皙如玉,纖瘦無肉,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見。

移目向上,看向那一張精緻如玉的容顏,臉色蒼白幾近透明,這張臉,既有女兒的秀麗,又有男子的英氣,簡直模糊了男女。如若只看這一塊絹帕、這一隻手、那桃花瓣一般顏色的衣裳,再加上這張雌雄莫辨的臉,是個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女子,然而從他凸起的喉結來看,這分明是一貨真價實的男人。

任意收回視線,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她只能用兩字來形容這人——人妖!

微敞的轎簾合上,簾后那雙寶石一般的瞳眸亦被薄薄的雙眼皮遮掩,同樣,那因見到任意而起的一抹興味亦被掩下,隨之男子一陣輕咳,絹帕放於唇邊,然後又移開,赫然多了一團血色,與周圍的桃花競相輝映……

夜,某客棧的屋頂,坐著一墨衣少女,衣袂飄飄,有一絲孤涼,但更多的洒脫。

明月幾時有?今晚的月分外明亮,也只有這樣怡情的月色,才能讓她偶爾想起那些將要被她遺忘的過往,那遠在另一個時代的事情,她說不出留戀。這個世界的生活她很滿意,偶爾懷戀過去也不過是警惕自己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放任自己的心,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旦沉迷於現在的美好,便會失去動力,就像不出鞘的利劍可是會生鏽的。

夜色下,一抹白色虛影在任意視線百米之外飛速劃過,如漆黑夜裡的一顆流星,熒光閃爍,迅捷而炫麗。下一瞬,墨衣飛揚,緊隨而去。

任意不是任性莽撞之人,卻不知為何在明知自己不是對方對手的情況下跟上去,也許,只是別院的那一面之緣,讓她對他生起了很少出現的好奇心,畢竟強大如斯,是任意至今都未見過的。

白色的院牆漸近,前面那人翻身而過,身若無形,迅疾如風,即使身著惹眼的白衣亦輕而易舉的瞞過了宅子周邊數不清的暗衛。

任意本以為自己最多跟蹤到半路就會被發現,卻沒想到直到他到了目的地都對自己恍若未覺,她敢打包票,這人一定發現了自己,不為別的,只因他是——安少!

如此,她是否跟上去?

疑問淌過腦海,但尚來不及深思,人已翻牆而去,同樣視周遭百千暗衛如無物。

一處屋檐之下,他翻身就坐,姿態瀟洒如履自家院中,緊接著任意以與他同樣的姿勢坐於他的旁邊。

容淺安無聲曬笑,傳音入秘:「月牙兒,你跟著本少作甚?」

她右眼皮一眨,無辜中透著清冷薄涼,同樣傳音入秘:「跟你,需要理由嗎?還有,不許叫我月……月牙兒。」一個「月」字翻滾於舌尖,透著無盡的親昵,那是只有最親密的情人之間才可有的膩味,而「牙兒」兩字語速極快,特別是「兒」字,幾乎是以光速從喉間到舌尖,這樣肉麻的稱呼,不讓她高興,反而雞皮疙瘩頓起。

「你名叫三月,不叫你月牙兒,那叫你什麼?,三三?三兒?還是小三?」

小三?這什麼跟什麼!

「罷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誰叫她自作自受,告訴他自己叫三月呢?

「嗯,月牙兒。」容淺安無聲的在舌尖回味,他相信他是第一個這般稱呼她的,專屬於自己的昵稱,這樣很好!很好!

黑暗中,他五官巧妙精緻如神來之筆,膚色晶瑩白皙若羊脂美玉,這一張臉,該是要風靡萬千少女的。不過……

「你是不是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之前未曾細看,現才恍然發覺他跟強贈自己綢緞的女子有七八分相似。

「本少是有一妹,前後出生相差不到半個時辰,而她的孩子你也見過。」

「哦。」任意暗鬆口氣,原來那人是他的妹妹,而且連孩子都有了,如此她倒不用擔心那人有百合之心,畢竟世間最無語、難纏的便是這情債。至於其他陰謀,她何必懼之?

任意正欲再搭話,卻見兩隻黑色袖箭破空而來,目標正是她與他。兩人同時翻身落入院中空地,避過襲向自己的袖箭,任其狠狠紮根在十幾米之外的假山石上,隨後連箭帶假山同時碎裂。與此同時,因著兩人翻身之故,四周暗衛盡顯身形,將兩人重重包圍。

「閣下如此喜愛本莊主這鏡漩山莊,竟不惜不請自來。不過既是不請自來,閣下可別怪本莊主待客不周。」音若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隨著話落,大門無聲而開,他踏著滿室燈燭清輝而來,面容帶著病態的蒼白,身姿微駝,狀似極為虛弱,墨色長袍微敞,露出他性感迷人的胸膛,整個人如暗夜中的黑色曼陀羅,奪目卻危險。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俞湛眉目含笑,盡了他平生最親切的語氣打招呼,卻換了任意的不屑一顧,令他難得的面容微僵,半眯的瞳孔中隱現幾分狠色,不過片刻又恢復如常。

「姑娘,本莊主跟你打招呼呢,就算不看別的,沖著本莊主這麼美的份上,也該給個面子嘛。」他語氣徒變,軟糯如米糖,甚是委屈,配上他這張亦男亦女的臉,竟是別有一番風情。

容淺安負手而立,好整以暇的看著俞湛自導自演,而他為之演譯的觀眾卻是視而不見,容淺安心裡突然就平衡了,這女人,果然是對男人無感,一如當初面對自己驚為天人般的容貌,還可毫無芥蒂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過,容淺安這回倒是理解有差,聽著男人自誇又委屈的話,任意這次倒不是視而不見,只不過說出的話,足有讓對面之人吐血的本領。

她反應是這樣的:只見她裝模作樣的打量了他一番,妍麗的紅唇微啟:「不好意思,我見過的美人不多,但就這為數的幾個可都是有驚天之貌的,所以導致我視覺疲勞了。別的不說,就我身邊這位,至少在我見過的所有人當中,無人可出其右。」

一個見過的所有人直接把「這麼美」的俞湛莊主一同算進去了,這不明說他不如容淺安嘛,可謂赤果果的打臉。當然,別以為任意是在刺激他,比起俞湛亦男亦女堪稱人妖般的美貌,任意更喜容淺安的面似秋月、俊逸無雙、憾絕凡塵卻毫不女氣,那才叫真正的高貴卓絕,他天生就該目空一切,視萬物為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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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盛愛極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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