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作死的一幫老鬼

002:作死的一幫老鬼

Pia的一腳,徐昭毫不客氣的踩在老傢伙的臉上,跟着就看她咬牙切齒的怒瞪着這不好好說話的老東西:「你要再敢說一個死字,老子踩廢你信不信?!」

徐昭的這個動作立刻就讓追隨在馬車附近的老妖怪們炸開了鍋。

沒有門牙的老三口條利索的子裏哇啦:「哇呀呀,兒媳婦毆打公爹,天理不容啊!」

一張黑里透紅的包公臉的老五憋青了臉色大吼怒斥:「居然敢對將軍無禮,看我的流星錘。」

娘娘腔老六一邊駕着馬一邊不知從哪裏捏出一個小帕子迎風亂甩:「哎呀呀——我家將軍的臉被踩了,將軍可是靠臉吃飯的呀。」

一幫奇葩手下不著調的嘹開了嗓子亂喊亂叫,可段逸卻巋然不動,甚至連臉上的笑色都沒退去一分;似乎對他來說,剛才那一腳就像被蚊子叮了那麼一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丫頭,老夫真的沒騙你。」段逸輕輕地擦了擦被踩髒的臉,「老夫離開京城前宮中的喪鐘敲了二十七下,說是太后薨了;跟着四城的城門就被封鎖戒嚴,本該出使大宛的九王突然被召進皇宮,一天一夜后拿着聖旨奉旨監國;從頭到尾大梁皇帝連面都沒露一下,只是說身體抱恙;當日靈光寺的大火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那場大火能燒死一個太后,難道就燒不死衝進火場的梁帝嗎?如果他沒出事,他會將剛得來的皇權交託給他人手中?」

徐昭心口一涼,覺得整個人都像被泡進冰水裏;她當然知道在帝位未真正穩固之前,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輕易讓權,除非是真的出了事,事情大到連楚燁都無法控制,無奈之下他才會放權;難道他真的發生意外?再想起當時是她要楚燁過去阻止王氏的,隨後爆炸聲起,火勢更大,她親眼看見火舌吞噬了衝過去的御林軍,親眼看見楚燁在她的眼前消失;或許,真的會……

心裏可怕的念頭剛剛升起,徐昭就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尖,刺麻的疼痛讓她立刻恢復冷靜,看着段逸那張似是而非的笑臉,堅定道:「我不會聽你胡言亂語,楚燁或許會遇到危險,可那傢伙是屬狐狸的,才不會輕易殞命。」

說完這席話,徐昭就再扎進馬車裏;只是這次她沒再躺倒在綿軟的鋪墊上,而是蜷縮着手腳窩坐在馬車的角落裏,把頭深深地扎進臂彎,開始不斷分析眼前局勢。

元宵小爺很懂事,從來不會在主人煩躁的時候主動招惹她;伸出毛爪探進褲襠,抓出一根七葉草當零嘴,一邊咔吃咔吃的吃着,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駕車的段逸一直都在留心馬車裏的動靜,見半晌后小丫頭都沒再折騰出動靜,一時好奇撩起帘子,看小丫頭像只烏龜似的縮着手腳,好笑道:「怎麼?聽說梁帝死了就無精打采了?我可早就打聽清楚了,梁帝跟徐家有仇,他若駕崩,徐家上下還不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的大肆慶祝。」

徐昭兇猛的抬起頭,用兇狠的眼神瞪這老貨:「你再敢亂說話,我就把元宵拉的屎塞進你的嘴裏。」

正在啃七葉草的元宵小爺菊花一緊,悲憤的看向主人——你不早說,爺今早剛大解完,現在讓拉恐怕得吃瀉藥。

段逸嘿嘿直笑,根本不把徐昭的威脅看在眼裏:「丫頭,如果梁帝真的駕崩,你要怎麼辦?」

徐昭眼前浮現楚燁冷眉冷眼的樣子,可縱然每次回憶起來的都是他冷冷清清的神色,她卻神經質的懷戀不舍,但凡念起心口就酸酸漲漲的痛。

「如果他敢駕崩,那老子就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子。」徐昭紅着眼眶,沖着段逸就是一通斬釘截鐵的大吼。

段逸被徐昭的吼聲震的虎軀一震,怔愣片刻后豪爽的大笑就從他的胸腔中迸出來:「哈哈哈——好,有意思,太有趣了!丫頭,就該拿出這樣的氣勢,男人死了又怎樣,反正我兒子會要你的。」

「呸!你兒子想要我,我還不想跟他呢。」徐昭彪悍的的一叉腰:「楚燁最是小肚雞腸,還是個動不動就打翻醋罈子的悶騷蛋子;他要知道老子紅杏出牆,就算真的駕崩了,他也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重新站在老子面前。」

段逸話頭一噎,嘴角抽動的看徐昭;小丫頭不好糊弄,雖說被他那幾句話弄的亂了心緒,可心底的那口堅持卻始終不改;心性夠堅定,配得上他兒子,只是他家那木頭兒子,還真有些替他擔心吶,不知道能不能拿下這隻小妖精。

*

馬車一路狂奔,可以看得出來,老傢伙們故意選擇在人跡罕至的小道平治是為避開耳目,而在路途上,除了偶爾停下來歇歇馬,剩下的時間都在瘋狂的趕路。

徐昭倒也不覺得辛苦,反正吃喝拉撒都在馬車上,偶爾因為擔心楚燁而心情鬱悶的時候還能欺負神經病老傢伙們疏散心情,日子也就勉強的一天天過下去。

直到三天後,當他們終於徹底脫離京城的勢力範圍,來到一處地勢還算平坦的山谷附近,一行人這才收緊馬韁停下;日頭漸漸西垂,空氣中的冰寒之色越來越濃,看樣子今晚不必再在趕夜路中度過,而是要就地紮營。

徐昭抱着元宵從馬車上走下來,看着眼前跟京城截然不同的風景,雖心事重重,可依然被怡人的野外之景所迷;沒有憧憧層層的亭台樓閣,也沒有精緻華貴的雕瓏畫飾;一眼望過去似乎能看見天邊,天地一色的雪白倒映着遠處巍峨的崇山峻岭,再映襯著山林間淺淺的蒼綠,白鳥從眼前飛過,枯黃的草芽沾著晶瑩剔透的雪珠,世間萬物似乎都在這一刻凝為靜止,只剩下呼吸間吐出去的白霧,卷卷舒舒,自成一畫。

「哎呀!我的大牙,我的大牙又掉了——又掉了哇——」

一聲殺豬般的慘嚎打斷了徐昭飄出去的思緒,回頭一看,就見三老頭一副痛心疾首心疼慘了的模樣雙手捧著脫落的大牙,一邊哭嚎一邊跪在地上迎著冷風痛哭流涕。

娘娘腔六老頭依舊甩着他那花見花敗,人見人抽風的小手帕嬌滴滴、賤索索的笑:「要你昨晚偷吃牛肉乾,硌著牙了吧,掉了活該。」

「老六,你就別落井下石了,老三倆門牙都豁了,現在又沒了大牙,以後別說吃牛肉乾,喝粥他都費勁兒,這時候笑話他實在不是兄弟所為。」黑臉老五上前安撫剛掉了牙的三老頭,一邊還從懷裏掏了掏,最後遞上去一個東西:「別說哥們不照顧你,喏,這是你最愛的玉米棒子,送給你吃。」

『噗』!——甩著小手絹的六老頭捂著嘴差點噴出來,靠,讓他別欺負老三,自己欺負起人來卻是要人連血都吐不出來。

望見這一幕的徐昭雖然驚愕,但已經淡定許多;看着哭喪著臉捧著玉米棒子一副求死表情的三老頭默默地為他擦了把淚,然後將目光移到那隻洗了臉跟沒洗臉一樣的黑包公身上;悄悄地心底深處告訴自己,這麼多神經病老頭以後欺負誰都不能欺負這個腹黑起來連孽畜都不如的五老頭。

其他人顯然都對這樣的情況很習以為常,一行人井然有序的佈置今晚暫時歇腳的地方。

不出一會兒時間,幾頂小小的帳篷被搭建好,幾簇篝火也漸漸燃起,甚至還有人打好了野味,正鑿著冰面準備取些水清洗這些可口的晚餐。

徐昭抱着元宵來到身旁最近的一簇篝火前坐下,一身的錦衣華服早已換下,身上穿着最簡單利落的青色冬裙,黑色的長麾厚厚的披在身上,在這漸漸起霧的冬夜中倒也不顯得太冷。

元宵在徐昭坐下后就從她懷裏跳出去,銀白的身影化作一道閃電飛一般的從她面前消失,半柱香的功夫后,小傢伙呼哧呼哧的跑回來,白色的褲襠里鼓鼓的,顯然是淘到了不少口糧,小小的毛爪里抓着一根黃黃的像草根一樣的東西,跳到徐昭腿上獻寶似的毛爪高舉送到她面前。

對上元宵金光燦燦的大眼睛,徐昭難得心情不錯的彈了彈他的大卧蠶,笑着接過他遞上來的『草根』,道:「給我的?」

小傢伙賣萌無限的抖抖碩大的耳朵,齜著牙沖着她笑,笑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徐昭將手中的『草根』拿起來多看了兩眼,最後在元宵滿眼期盼中輕輕地咬了一口;只覺得這『草根』入口微苦,跟着在舌尖上化作一縷幽甜,味道實在是有些怪異。

「哎呦,沒想到這荒郊野外居然會有紫藤草這種寶貝。」段逸一邊說着,一邊將清洗乾淨的野山雞插到徐昭面前的火堆前慢慢烤:「是你家兔子給你找來的?嘖嘖嘖!這可是好東西,對身體羸弱、疲於趕路的人來講可是大好的補藥。」說着,段逸就一臉諂媚的沖着元宵討好道:「好兔子,好元宵,還有沒有多餘的紫藤草給老夫呀?我拿肉給你換。」段逸誘惑著指了指面前的野山雞,精明的眼睛不停地眨呀眨。

元宵小爺鄙視的看了眼處理粗糙的野山雞——哼,爺可是吃素的,從來不沾葷腥。

雖然一眼鄙夷,可元宵還是很聽話的伸手在褲襠里掏了掏,最後居然還真被它掏出另一個『草根』送到段逸面前。

徐昭眼角一抬,才不相信元宵會這麼好說話;果然,就在『草根』遞出去的同時,本是一臉期待的段逸頓時拔聲而起,氣咻咻的指著一臉狡黠的元宵小爺直跺腳:「死兔子,欺負老夫老眼昏花是不是?你居然敢拿一根含了劇毒的龍葵草給老夫,你丫是要毒死你主人的公爹是不是?!」

無良的元宵小爺才不管氣的直跳腳的段老頭,齜著倆閃亮的大板牙笑的甭提有多痛快——要你這老不休敢欺負我主人,要你這老東西敢綁架我主人;今天送你龍葵草,明天送你見閻王。

看元宵玩的開心,徐昭將剩下的紫藤草全部丟進嘴裏慢慢的嚼,然後把小傢伙再抱入懷中,感動滿足的摸着它的大耳朵;她哪裏不知小傢伙的心思,分明是在替她出氣呢。

哎!她的寵物還知道在在她被欺負後站出來替她討還公道,可她的男人呢?死都哪兒去了她都不知道。

徐昭一邊摸著元宵軟軟融融的大耳朵,一邊看着面前發出噼啪聲響的火堆,似乎看見了當日靈光寺的那場大火,終於開口,問:「老傢伙,我要你一句話,當日靈光寺的那場爆炸和大火,是你弄的嗎?!」

------題外話------

元宵小爺的小報復,毒死你丫的!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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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奏皇上皇后要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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