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末日

末日

自簡雨文懂事開始，她就不喜與別人洗澡，更別說是讓人進來幫忙之類。如今倒好，因為小小的花灑讓她初次開口求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女人，這簡直就是有點辦不到。

「在洗手間里很久了，你沒事吧。」

「沒…那個悠然你進來一下。」死馬當活馬醫，都是女人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真不平衡的話，等以後看回來就是了。

「鑰匙。」

「鑰匙在玄關柜子上。」

約莫過了幾分鐘時間，悠然便拿著鑰匙將洗手間門打開。只是她還有直接進入這洗手間的領域，唯一進入的也就只有她的手在牆壁上摸索了幾次之後，找到按鈕之後就按了下去。「排風。」

簡雨文簡直就心塞至死！這個女人……她想一耳刮子抽死她！居然當著人家的面做出這麼嫌棄的神情，到底是在誰家呢！

「水冰了，繼續洗。」

「……」沒人性！簡雨文那個恨，回家的時候半路上遇到這個女人開始，就一直處於倒霉狀態，先是無緣無故的去了大部分的遺產之後，現在呢？簡直了……「我知道，幫我把轉頭扳向另外一面。謝謝。」簡雨文在心裡做了數個暗示之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這樣？」人家這般說，就連謝謝都提前給預支了，悠然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拒絕。「嗯，謝謝。」

悠然冷漠應下一句：「嗯。」

簡雨文：「……」

有了悠然的幫助，簡雨文只管坐著花灑下面任由熱水洗滌身上的污垢。隨著時間推移，身上的刺痛也逐漸減弱，隨之取代的便是全身浸泡在暖流當中。

又過了幾分鐘之後，簡雨文這才有了氣力站立起來。也因這麼一動，身上多餘的污垢也隨之掉落。從開始到現在怎麼說都已經是過去了大半個時間，簡雨文更是聞到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種種氣味，實在是難以忍受。

讓簡雨文意外的就是，自己這一沐浴就是一個多小時……

更讓簡雨文覺得頭疼的就是，放置在客廳當中的東西似乎又多了一些。其中最先讓簡雨文吸引目光的就是一個箱子。「這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

悠然：「保命。」

簡雨文一愣，再看悠然這幅神情。也是大概能夠猜到裡面是什麼東西，自然也就不會在多加詢問。該知道的事情就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就算知道也當作不知道。不管是什麼世界，弱肉強食世界是不變的法則。

「這東西怎麼多了這麼多？你這是要去給貧困地區投放資源還是要去外太空生活大半輩子。」不能問的事情簡雨文不問，可別的……她希望又一個明朗的答案。「物資。」

簡雨文頓感無力，跟這女人說話簡直就是……無力！「我知道，可這些東西不應該是帶去貧困地區的嗎？！你幹嘛……」

悠然：「救命物資。」

簡雨文：「……」救命物資，現下又不是世界末日幹嘛要準備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從吃的到用的一應俱全，就連藥品什麼的都準備妥當。可是，為嘛這些地方擺放的這麼規律。

「那個悠然，這些東西你都分類好了是想到時運送的時候方便一點？」面對簡雨文的疑問，悠然並沒有直接回復她的答案。反而是示意簡雨文隨她一起去窗邊。「有話就說，幹嘛這麼神秘。」

見悠然沒有回答，簡雨文也不想多加理會。反而想回房間里好好休息休息，方才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現下都有些困了。

悠然見此，上前就將簡雨文拉了過來。讓她看看窗外風景……

原本乾淨整齊的街道，被撲上鮮紅色的色素，就連早已擺放好的早餐攤子也不知因什麼緣故倒在地上，而主人不知身在何處。簡雨文還未在驚嚇當中回神，便感覺到悠然示意她看另外一個方向，也因這點，讓簡雨文更是加快了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思緒。

她看見了什麼？

她看見了那個身影，一步一步在馬路上緩慢的走著。

看見那個身影雙手無力的捶在身側，腳步動作緩慢，一步一步就像是被鏡頭內的慢動作一般。再看那身影身上的衣著，可隱隱約約的看出黃色的樣子。簡雨文猜測，這個身影應該就是剛剛早餐攤子的主人。

簡雨文還在觀察著那身影的一舉一動，而不久那身影的確是有了反應。不知是看見了什麼，腳下的速度增加了些。簡雨文覺得接下去所發生的，一定是她不願意看見。於是便轉頭不在看向那個身影的方向，可也就因這麼一動。就被悠然抓住了手臂，隨後聽悠然這麼說道：「你不看？」

簡雨文不悅的盯著悠然的雙眼看，心中的不悅更是漫延到雙眸。「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與我吹鬍子瞪眼，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不然，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簡雨文：「……」

只是對於悠然這麼不愛說話的人來說，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倒是有點驚訝，更生氣的確是這女人的最後一句話。「按你所說的，我的性命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簡雨文回了這麼一句話給悠然，便按照悠然的意思往那個身影看去。這一次，簡雨文看的比剛剛更加清楚。那身影其實與她一樣是個人類，只是他如今正在很歡樂的吃著人。「……他這是……」

「生化人。不知道你準備好了，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打算。」悠然淡淡的從嘴裡吐出這麼一句之後，便轉身進了客廳內。簡雨文見此，自然也是跟了上去。她不了解，剛剛悠然所說的生化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種。

這個世界是不是要開始崩壞了

。可還未等簡雨文開口，就看到悠然將剛剛那箱子打開，裡面放著的都是清一色的機械。這與簡雨文剛剛所猜的東西相差無幾。「生化人，一看就知道是非科學自然產生，而是因為生物化學的緣故創造出來的新物種。只是剛剛你所看見的，是比生化人還要底上一倍的普通『人』而已。」

簡雨文：「生化人……生化危機……喪屍？！卧槽ヾ(-｀Д--)，這個坑爹的世界！悠然，你別告訴我，這項研究的目的就是剛剛你所說的生物化學研究！」

悠然的點頭，讓簡雨文有一瞬間想要暈厥。

「你好奇為什麼我知道，就像是我告訴你的，我是國家情報局的人。這項研究的發起者沉禺，是國際上生物化學方面的佼佼者，更是最為年輕的學者。只是她違反國際公約，私下研究這項項目而被國家盯上，只是發現的時間過慢，以至泄露。」

簡雨文聽悠然這般解釋，就大概能夠猜到一些情節。「何必為那些有私心的人開脫？他們怕是這樣想的吧，若是沉禺這次研究取得突破性的發展，那麼也就代表了一點，人類還是能夠再一次的進化。不管是對於哪一點，都是十全十美的成果。可惜，事宜願為。我沒說錯吧，公民的公僕大人。」

悠然：「你說的沒錯，這次研究項目國家高層有數人都是贊成沉禺的此次研究，更是提供了一些她們想要資料。而為了掩蓋這點，就在這裡以學校的名義蓋起研究所，潛心研究。」

簡雨文：「你應該進入正題了。」

悠然：「三天前，我與數名成員組成小隊進入研究所查探消息。只是等我們到達指定地點時，看見的事昏厥的接應人。隨後我們一同進入研究所，應該怎麼說，那個研究所內的人全部消失不見，看見的聽見的，一切都與人類毫無關係。就像是你剛剛所驚訝的一樣，生化研究，是需要代價的。」

簡雨文：「需要整個人類給這次研究陪葬是么？」一開口就變成冷嘲，這雖然不是出於本願。可也已經是木已成舟，「為什麼選擇我。」

悠然：「你很像一個人。我們在研究所內部就已經遇上了剛剛外面那些東西，也幸虧參與這次任務的人身手矯健躲了過去。只是最後還是發生異變，我們在離開研究所時，因擔心研究所內那些東西出來，就用研究所內部特質的反恐設施系統啟動。」

簡雨文：「可是還是跑出來了對吧。」

悠然搖搖頭，將簡雨文所想的後續給否決了。「小隊內的人，有人沒有熬過去，就變成了剛剛那人一樣。沒有感情，沒有知覺，沒有一切感知，只有飢餓。」

簡雨文大概已經明白，這叫她十分的無奈。悠然剛剛所說的內容，似乎跟自己以前所寫的一本末日小說十分的相似。要真是這樣，簡雨文倒是挺樂意的。

畢竟，那個結局算是不錯的。「你剛剛所指的沒有熬過去，是什麼？」

悠然：「就跟清晨的你一樣，熬過去的感覺身輕如燕，身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現。沒有熬過去的，就會變成那樣子。」

簡雨文這下倒是放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那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