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八章 代價

溫暖在兩個男人之間糾纏，其中一個還是姜俞菲的現任未婚夫，姜善水的臉越來越黑，最後黑如鍋底，活像吞了只蒼蠅一般噁心。他是思想守舊的人，可以稍稍放寬對男人的節操要求，比如對孟恕的花心睜隻眼閉隻眼，但對女子的要求卻還停留在「三從四德」上，因此，他是極不待見如此形象的溫暖的。

楊桃想到本尊這麼多年就是從「三從四德」過來的，從來不與除姜善水以外的男士深交，連個男性朋友都沒有，那個委屈勁兒啊，但時光不回頭，委屈也是白委屈了。

現在她倒有些慶幸姜善水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畢竟男人對後代的重視天生重於女人，楊桃可以確定，在見到這一幕之前，姜善水是真心想把溫暖當做血脈後代來看的，說不定遺囑里都打算添上溫暖的名字。

在觀察姜善水的反應的同時，楊桃也在關注外面的情況，這個畫面越看越眼熟，按照一般發展的套路，接下來將是男主裝作女主的新歡，開着他那輛酷炫狂霸拽的法拉利帶走女主，氣死劈腿男配，女配會更記恨能攀上更高富帥總裁的女主，男配或自甘墮落或將錯就錯跟女配成就「好事」，然後男主趁虛而入，逼迫正在氣頭上且急需用錢的女主簽下陪他睡覺的契約……

「宋辭，我們分……」

「溫小姐！」再不阻止，任務完成度就要下降了，楊桃忍不住出身，下車。

孟恕驚訝：「姜奶奶？」

姜善水黑著臉也下了車。

楊桃的目光掃過孟恕的手，孟恕略為僵硬，但面色如常，而溫暖想起孟恕是楊桃和姜善水孫女的未婚夫，面上火燒火燎的。不知怎麼回事，自從上次被姜善水老夫妻無意中救了一次，她就莫名覺得這對老夫妻十分和善，從骨子裏想近親他們。

溫暖掙開孟恕的手，跑到楊桃面前，勉強笑問：「老先生和老夫人怎麼在這裏？」

楊桃溫和地說道：「這裏有我們的故人，過來看看，沒想到恰好遇到溫小姐。」

孟恕過來跟二老打招呼。

楊桃面帶疑問：「孟恕，你是俞菲的未婚妻，為什麼稱呼溫小姐是你的女人？溫小姐，你是孟恕的女人？」

溫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細看楊桃的臉色，卻發現她真的是疑問，而非故意給她難堪，她又不知該如何怪起，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不是……老夫人別誤會……」

宋辭面上一喜：「溫暖，我就知道你不會跟這種花花公子有牽扯。」

溫暖抿唇，連眼角餘光都不給他。

孟恕眸光略沉，想起媽媽的雙腿，上前扣住溫暖的腰，不容她掙脫，硬聲說道：「姜奶奶，對不起，溫暖的確是我的女人。」

「你別胡說！」溫暖勃然大怒。

孟恕貼著溫暖的耳朵低聲道：「你媽媽的病，不想治了？難道你想求那個劈腿男給你錢么？」

溫暖心念電轉，頓時臉色煞白，獃獃的像個布娃娃似的任由孟恕摟着她。

孟恕嘴角勾起薄笑，挑釁地看了眼宋辭，宋辭雙目通紅，攥緊拳頭。

楊桃搖搖頭，不慍不火地問道：「那麼孟恕，你喜歡這位溫小姐？」

「我當然喜歡她。」孟恕面對着溫暖那張純天然的芙蓉臉，脫口而出，隨即輕蹙眉，似乎這個答案就在嘴邊一樣，他莫名覺得不舒服。

「你愛她？」楊桃又問。

這次孟恕遲疑了，溫暖猛地扭頭看着他。

宋辭嘲諷道：「孟恕，你這種花花公子見一個愛一個，你懂什麼是愛么？」

「我不懂，難道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人就懂了？」孟恕斜眼睨著宋辭，語氣嘲弄，回頭就和楊桃道，「姜奶奶，是的，我愛上溫暖了。」

溫暖心尖一顫，不可思議地盯着孟恕。

宋辭衝上去打了孟恕一拳，急紅眼地解釋：「溫暖，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根本不愛你，他是在報復我！」

孟恕的嘴角破了，他舔了舔嘴角血跡。

宋辭還要打孟恕，溫暖擋在孟恕面前：「宋辭！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那些照片說明了一切，你要怎麼解釋，你又比他好多少！」

宋辭難以置信地停下拳頭，溫暖竟然可笑地問他，他比一個花花公子好多少？

他驀然轉身離開，溫馨叫他，他不聽，開車走了。

楊桃拉住想揍孟恕的姜善水，老人家老胳膊老腿了，別沒出到氣，反而把自己弄出個好歹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上過初中的都知道。

楊桃平靜地說道：「孟恕，既然你愛溫小姐，那麼，你與俞菲的婚約就解除吧。」

孟恕嘴角動了下，但最終沒說什麼。姜俞菲那小頭愛他愛得要死要活，他只要哄兩句，這婚約可以退，自然可以再訂，等他為媽媽報了仇，他會跟俞菲解釋清楚的。

他不愛姜俞菲，但他也不愛別人，既然跟誰結婚都一樣，他又對姜俞菲有責任，那還是娶姜俞菲吧。

溫暖大驚失色，使勁搖晃孟恕的胳膊：「孟總裁，您快說句話啊，都是誤會。」

楊桃想笑，到底誰在製造錯覺誤會？她踢了踢地上的照片，說道：「溫小姐，你仔細看照片上的拍攝角度，這些才是誤會，你的男朋友應該沒背叛你，你妹妹摟他胳膊摟他腰，他都是在推開你妹妹。溫小姐，若你真愛你男朋友，你應該跟他一樣，推開孟恕。如此看來，你並非真愛你男友啊，你是在這種方式快刀斬亂麻，讓你男友早點死心吧。」

溫暖被堵得一噎，連忙放下孟恕的胳膊，難堪地說道：「老夫人誤會了，我跟孟總裁沒有關係，是孟總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孟恕一臉嚴肅。

溫暖的臉慢慢漲紅。

跟這種人無話可說。楊桃挽住姜善水的胳膊，姜善水會意，黑著臉道：「孟恕，你好自為之！」

「恭喜玩家，任務進度達到80％。」

上了車，姜善水氣道：「這個溫暖，明知孟恕是俞菲的未婚夫，還利用孟恕來做擋箭牌，真是太可惡了！」

「善水，俞菲那裏應該怎麼辦？」楊桃檢查了下手機錄音音頻，隨手丟進包里。

「能怎麼辦，直說唄。俞菲是公司未來的掌舵人，你要相信她的心性很堅韌，不會輕易被打垮。」

楊桃瞪眼，姜善水這話着實殘忍，但想了想，她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回去后，她把這段音頻發給姜俞菲，同時讓管家時刻注意她的動向。

姜俞菲那邊沉寂了兩天，具體地說，是在高爾夫球場和馬場發泄了兩天，打電話給楊桃，聲音平靜：「奶奶，我同意解除婚約。」

「俞菲，奶奶要跟你說聲抱歉，是我們看走眼了。人生誰不遇到個渣男，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剩下的事交給你爺爺。」

「奶奶，你們沒有對不起我的，我有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謝謝你們的操心。」

當天，姜善水回總部，召開記者招待會，發佈解除與孟家婚約的事。

孟媽媽打電話詢問緣由，對姜家單方面解除婚約非常氣憤。

楊桃的兒子兒媳是為孟恕而死，孟恕又對不起姜俞菲，憑什麼讓她對孟家好聲好氣？

給臉不要臉，別怪她打臉，她一句解釋也沒有，只說「孟夫人自己去看報紙吧」就把電話掛了。這比楊桃罵她一頓還令孟媽媽難堪，孟媽媽連人帶輪椅飛到國內質問兒子。

鏡頭拉回兩天前，溫暖經楊桃的提醒，丟下孟恕匆匆去醫院，溫媽媽告訴她，這些天都是宋辭在照顧她。溫暖哭了一場，問過醫生溫媽媽的病情后，整個人已經哭成淚人了，大半夜到處尋找宋辭，可她卻找不到宋辭了，而媽媽的病也需要錢。

溫媽媽做手術的前一天，溫暖終於找上孟恕。

談判是在孟恕的卧室里進行的，溫暖追進來時連一秒鐘的遲疑都沒有，她追的不是孟恕，而是孟恕兜里的錢，所以周圍的環境是危險還是曖昧根本不在她考慮內。

孟恕看着這個可憐的女人，嘴角揚起殘冷的笑：「溫小姐，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從我這裏獲得，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在簽這份合同前，我想看到你的誠意。」

溫暖想到醫生的話，淚水滑下潔白無瑕的面龐，她脫下衣物，脫到只剩內衣褲，把床柱當做鋼管，大跳鋼管舞。

孟恕咽了口唾沫，端給溫暖一杯紅色的液體。

溫暖遲疑着接過，正要一飲而盡時，她的電話響了，看到是陌生號碼而非宋辭的號碼，她眼露絕望，直接掛斷。

宋辭，為什麼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

（宋辭：你不在的時候，你老媽是勞資伺候的！）

她喝下那杯液體，身體軟倒在地，不自覺地拉扯最後兩件衣物。

孟恕坐在椅子裏紋絲不動，看着爬向他的女人：「過來，求我。」

溫暖爬到他腳下，這時，樓下門鈴響了，孟恕拿遙控器，姜俞菲的臉出現在小屏幕上。

這個小祖宗可得罪不起啊！

孟恕繃緊身體，推開扒他西褲的小手，摁了下遙控器，站起身，扯扯身上的褶皺，丟下情難自禁的溫暖就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