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一顆棋子

第251章 一顆棋子

錦笙也不惱說:「那是寺島家的小姐,並非我的馬子。你如果要強行把那個人往我身上扯,這顯然是不理智的,而且也很無聊。」

我倒認為,這是錦笙已經放下了的標誌,要是他沒有放下,他是一定會介意的。畢竟他一直記掛那個女人很多年。

這時安明在旁邊說:「錦笙,這兩天你辛苦一下,假裝去中醫館治療,打探一下濟科那邊到底得的是什麼病。但可千萬要小心了,不能被人發現。」

「我們為什麼參與這件事呢?我們現在的處境,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我們應該是想着如何回去,而不是參與到長野家的事情中來啊,我們剛剛才脫身出來的。而且損失慘重,我們失去了蘇綸。」我說。

「就是因為我們損失慘重,所以我們才要把事情弄清楚,蘇綸一定是被長野家的人害死的,現在事實證明已經不是秋野,那就只能是莞香或者松野,而松野忽然要和寺島彩音聯姻,我認為這件事肯定和長野家的權力結構發生改變有關。我們要弄清楚,為什麼在長野家權鬥風雨飄搖的時候。濟科為什麼始終不出面,是默許這一現像,放任他們支離破碎人,還是無力參與?他是不是病到已經完全控制不了局面的地步?如果是這樣,她控制不了的局面,我們來幫她控制好了。」安明說。

「怎麼講?你怎麼控制?」我和錦笙幾乎同時問道。

「你想啊,現在松野如果和寺島家聯姻成功,那莞香將處於何地?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黯然離開,一種是死。松野不可能讓一個和他有過私情的女人還身居高位,對他形成巨大的壓力。」我接安明的話說。

「沒錯,如果松野鐵了心要當會長,毫無疑問秋野和莞香這兩個人都將是他最後障礙,他一定會掃平障礙,這這兩個女人對我們都有過很大的幫助,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們不能不管,而且我認為,那個不讓我們離開的人,就是殺死爸爸的人,當然也是害死蘇綸的人。我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安明說。

「可是不是找不出來嘛,要能找出來,早就找出來了。」袁小剛說。

「這次的危機倒讓我有了新的想法,我們之前只想着自己一個個去查,但其實我們不妨引蛇出洞。讓那個害我們的人主動來找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人其實也就兩個人,一個是松野,另外一個就是莞香了,我們只要一個一個地試,就可以把他們給試出來。」安明說。

「那怎麼試啊?不可能告訴他們我們在哪兒,讓他們找上門來吧?」小剛說。

「恭喜你說對了,我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哪,然後殺過來。」安明說。

「靠,那不是自找死路么?這已經逃得很狼狽了,還想讓自己再狼狽一點?」袁小剛大聲叫道。

錦笙冷哼一聲,「所以說你是榆木腦袋你還不信,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在清邁的時候確實是很被動很狼狽,但這裏不是清邁是曼谷,這裏也不是長野家最主要控制的地方,在這裏他們沒有那麼強大的統治力。如果我們現在作好準備后再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哪裏,未必不能反制他們,畢竟我在曼谷還是有些朋友的。」

安明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我相信我們可以辦得到,如果我們在離開之前可以把我們的仇人查出來,那也算是給爸爸一個交待。現在長野家分裂成這樣人,松野一但胳膊往外拐,長野家就真的沒有可以合作的兩方勢力了,現在是報仇的最好時機。」

「所以我們不急着去新加坡了?」袁小剛說。

「不急了,先把事情給弄清楚再說吧。」安明說。

「那我們先讓誰知道我們在曼谷?是松野還是莞香?」我問安明。

「當然是莞香。如果她不是要害我們的人。那我們就要想辦法幫她。現在只有兩個懷疑對象了,我們可以使用排除法,只要把莞香給排除了,那我們就可以確定是松野了。」安明說。

「可是如果告訴了她我們在哪裏,那她會不會直接就殺過來,到時場面根本無法控制?」我有些擔心。

「不會的。我和錦笙會安排,一但發現她有帶人來,我們就先下手為強控制住她,這裏不是清邁。在清邁我們是以一對百還不止,但在這裏最多以一敵十,我們相信能搞定。」安明倒是很自信。

「那我什麼時候打電話給莞香?」

「我們先準備好,你明天再打,先把濟科那邊的情況也了解清楚。」安明說。

-

第二天我打通莞香電話,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疲憊。她狀態非常不好。

我說:「雷蕾,我又從新加坡回到曼谷來了,我在新加坡那邊遭遇到一些麻煩,所以不得不暫時先回來。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方便的話,請你來曼谷一趟,想和你商量點事。」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說:「那行,我很快就到,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飛過來。」

我給了她地址,當然了,這是一個假的地址,我並沒有在那裏。因為我們要先觀察莞香會不會帶人去。我們不住在那家酒店,我們需要先第一輪確定后再和莞香見面。

結果莞香下中午就飛過來了,在確定沒事以後,我和她見了面,並且帶着她迅速換了兩個地方。

「姐姐是懷疑我嗎?所以要試探於我?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每一個人都不能相信對方。」莞香說。

我苦笑,「不是現在才成這樣,一直都是這樣的。在這樣的環境中,確實是不能輕易就相互相信。這也是沒有辦法,你也身在江湖,知道江湖險惡。」

「可是你以前不是一直很信任我的嗎?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莞香一臉的落寞。松野的事對她打擊很大,這個可以看得出來。

「不瞞你說,我們從清邁啟程的時候,遭到了警察的圍堵,蘇綸死了。所以有人想讓我們死,這個人就在長野家當中,到底是誰,我們現在還在查。」我說。

「原來是這樣,所以姐姐懷疑那個害你們的人是我?」

「我並不確定,但你確實是我要懷疑的人之一,我不是不願意相信你,只是……」

雷蕾擺擺手打斷了我,「想想也正常。這世上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沒有信任可言,姐姐懷疑我也是應該的,但我沒有害過姐姐,我向天發誓。」

「我知道的,我也只是想證實而已,證實一下也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比在心裏懷疑好多了。不說這個了,說說松野的事吧。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不是我怎麼了,是他到底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間他就變了,就要和人家結婚了。我也沒想過要一輩子賴着他,我也是遲早要離開的,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要和別人結婚了,我真是有些接受不了。」雷蕾的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

「他沒有給你任何的解釋嗎?」

雷蕾搖頭,「沒有,任何解釋都沒有,我要找他說說這事,他都避開面不見,呵呵,或許每個男人都是這樣子的。都是我自己傻。男人是什麼樣的東西,我早就見識過了,竟然還像個小姑娘一樣相信愛情。我也真是活該。」

我無言以對,她在這樣的心境下,那當然看誰都是爛人,我就算是想安慰一下她,也不知道如何措詞才好。而且我的安慰恐怕也沒什麼用。

正在我有些尷尬的時候,有人敲門,來的是安明和錦笙。

他們一直在外面觀察,在確定雷蕾確實沒有帶着大量的人撲過來,這才放鬆了警惕。不過之前我們說好的我單獨和雷蕾聊聊就好,他們現在忽然參與進來,和之前的安排不一樣。

「莞香夫人不介意我們打擾你們姐妹的談話吧?」安明笑着問。

「我在清邁是莞香,但姐姐知道的,我其實叫雷蕾,這裏是曼谷,也沒有其他人在,你們就叫我雷蕾吧。我也應該叫你一聲姐夫才是。」

「好吧,雷蕾,我想知道,你接下來如何打算?」安明開門見山直接就問。

「我應該會離開,因為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但是又不知道去哪裏,暫時還沒有想好。」雷蕾說。

「你不能光想着離開,你要是這樣想的話,我估計你走不了。」安明說。

「為什麼要這樣說?難道松野要殺我?」

「我先問你,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你都可以做濟科的代言人,可以代替濟科行使各種權力?濟科到底怎麼了?以前我們在代子的手下做事,那時你得防着我們,但現在我們已經是局外人了,你就不用防了,把真相告訴我們。或許我們能幫一些忙。」安明說。

「其實,濟科一直沒有在清邁,上次出現的那個濟科,只是一個和他外形長得有些相像的人化了妝以後冒充的而已,那也是因為他長期沒有露面,被逼的沒辦法才出此下策。」雷蕾說。

「這個我們知道的,濟科一直在曼谷,在一家中醫館治療。」安明說。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雷蕾看上去很驚訝。

「怎麼知道的你就不用問了。我們就是想知道,濟科的病很嚴重嗎?嚴重到根本動不了?」安明問。

「是的,確實是很嚴重,他中風到有一段時間內說不出話來。但後來慢慢恢復了一些表達能力,主要還是中醫的功勞。」雷蕾說。

安明點頭,「所以他就讓你給他做代言人。通過你來穩定菊花社的局面?」

「他是這樣想的,但我其實並沒有做到,現在的菊花社不也一樣四分五裂。」雷蕾說。

「這不是你的責任,或許現在的四分五裂,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也說不定,

莞香問安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長時間了,他一直在幕後,把你推到台前,所以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應該都由你來負責,對嗎?」安明說。

「那又是什麼意思?」雷蕾還是不明白,

安明看着雷蕾,「你先說說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情況吧?我的意思是關於濟科那邊的情況。」

雷蕾說:「你是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是他的身體狀況方面,還是其他的方面?」

安明:「說那就先從他的身體狀況方面來說,他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還是不能說不能言嗎?」

雷蕾說:「是的,他現在還是不能說話,也不能正常行動,生活都不能自理。前兩天我才派我的侍女來看過他的狀況,雖然有一些改善,但是還是很糟糕,」

「可是我了解的和你說的好像不太一樣,濟科現現在不但能夠正常說話,而且他的思維很清晰,好像還在佈置一些事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松野忽然間要娶寺島彩音,恐怕也和他有關係。」安明說。

莞香瞪大了眼睛,說:「這怎麼可能,他一直以來身體狀況都很糟糕,不然的話也不用把我推到前台替他管事,誰會願意把手中的權力讓給別人?」

「我在想,濟科把你推到前台的原因,最先的時候應該是因為信任你,至於後來,那就不好說了。那就不好說了,或許,他需要解決一些問題,甚至是解決一些人,但是有些人他是不方便出手的,所以他希望,你能替他來完成這些事情。」安明再次重複了他的觀點。

雷蕾似乎有些很不以為然,「聽你的意思來說,好像我是被他利用了?」

「我要是直接說你被利用,這好像太過武斷,畢竟現在很多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濟科身體狀況恢復的很好,並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完全不能自理,連話都不能說,他能說話,還能做很多動作,這恐怕還真得感謝我們神奇的中醫。」安明說。

「可是上個星期我才來看過他,他當時的狀況真的很糟糕,喝水都會從嘴角流出來說話就跟不用說了,我最近還在思考,他一直這樣下去,我是不是該把他的狀況告訴松野。」雷蕾說。

安明看着錦笙,錦笙拿出手機,遞給了雷蕾,其實我也想看看手機裏面到底有什麼,但是這時候我不方便去搶著看。

安明知道我的心思,遞過來一個手機,說你也可以看,這個有兩份。

手機裏面是一段視頻,視頻上是一個老男人坐在椅子上,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說話,視頻里沒有聲音,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老男人在說話的時候不斷的抽煙,到最後他竟然站了起來,指著那個年輕的人很憤怒的樣子,好像在罵他,那個老的男人是濟科,而年輕的男人,竟然是松野。

我和雷蕾一樣的吃驚。濟科已經恢復這件事已經很讓人很驚訝了,松野出現在他面前,和他在談話,這就讓人更加驚訝。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松野一直蒙在鼓裏,什麼也不知道,認為關於濟科的事,只有雷蕾想知道。

現在看來事情不是這樣,松野已經見過濟科,他們之間是有聯繫的。

這倒也正常。人家畢竟是父子,雷蕾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外人,父親康復了,讓兒子知道並不奇怪,但是瞞着雷蕾,這就讓她接受不了了。

「原來他真的已經好了,還見了松野,松野突然間就改變主意要娶寺島彩音,難道這是濟科授意的?他為什麼要這樣?我為他做了那麼多,我以為他是信任我的,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盡心儘力的替他做事,可是現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雷蕾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事實上我懷疑濟科早就恢復了,他只是瞞着你而已。」安明說。

雷蕾說:「我不相信,他竟然已經恢復了,那他為什麼還要讓我做事呢?他為什麼不把權力交收回去?為什麼還要讓我蒙在鼓裏?」

「這就是關鍵所在,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有些事情他可能不方便出面,有些人他也不方處理,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個外人,你做什麼對別人來說都是正常的。」安明說。

我忍不住插嘴。「濟科如果早就恢復了,我認為他沒必要這樣,難道他希望他的家族他的社團四分五裂嗎,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首先濟科他要找一個接班人,但到底找誰?這是一個問題。如果說他盲目的指定一個為他的接班人,到時候那個人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那也會影響社團發展的。如果我是濟科,我會讓下面的人小規模的爭鬥,看誰最後能勝出。在爭鬥沒事,並且表現突出的人,那肯定是真的強者。所以渡邊不是強者,代子也不是,因為他們都已經敗了。現在勝出的人,更像是松野,所以濟科認為,松野就是未來最好的接班人,他現在已經選出人來了。」安明說。

「那他為什麼把他已經康復的事瞞着雷蕾,他不是一直都很信任雷蕾的嗎?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讓他不信任雷蕾了。」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安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雷蕾,「我想濟科為什麼不再信任她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很清楚,不用再細說了吧?」

莞香的臉紅了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如果說濟科早就恢復了,那他肯定會暗中有一些活動,有一些觀察,雷蕾和松野的事情,要說完全不透風那是不可能的。

像濟科那樣的老狐狸,他在背後要查誰那會有多難?當他發現了雷蕾和自己的兒子有染。肯定會恨雷蕾,他或許也有一點會恨松野做出這樣的事,但是松野畢竟是他的兒子,如果說兩個人之間要犧牲一個的,那要犧牲的當然是雷蕾,這是毫無疑問的。

莞香喃喃自語,「也就是說那件事,他已經知道了。」

安明點頭,「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所以現在才要放棄你,然後讓松野馬上娶另外一個女人,娶那個女人不但可以讓松野和你的事情有個了結,還可以和另外一個能夠與他相抗衡的組織聯姻,形成強強聯合,這樣的事情,對於濟科來說,無疑是有利的,這也是處理這件事最好的辦法,當然這是對濟科而言。」

我再次忍不住插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雷蕾不是有危險,一旦把這件事情解決。那濟科也不可能會讓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如果要想徹底把這件事情給掩蓋過去,那雷蕾肯定是不能留在泰國了。」

錦笙說,不僅是不能留在泰國,恐怕直接就是不能活在這世上了,所以我們現在都認為,雷蕾將會有危險。

蕾蕾還是有些不甘心,說難道濟科真的會殺我?他對我其實是挺好的,後來是我對不起他,可就算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我也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就忍心這樣把我殺了?

「你在菊花社混了這麼長時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做事是什麼樣的風格,你應該很清楚,濟科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他的親人。當他那背後看到你們對付代子,對付渡邊,他可有什麼表示嗎?沒有。他就是要看着你們互斗,看誰最後勝出,在你們相鬥的過程中,如果說手段激烈一些,那或許渡邊就死了,代子也一樣。他都忍心看着自己的親人殘殺,你對他而言,恐怕也只是一顆棋子,他有什麼捨不得的?當初他救你的時候,或許就是因為你有可利用的價值,現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了,甚至還會給他惹麻煩,他還留着你幹什麼?」

「如果他真是這樣的話,他不,那也休怪我不義了,他沉寂很長時間,大多數的事情都是我在處理,我手裏還是有很多實權的,他在還沒有正式復出前要殺掉我,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雷蕾的眼睛中閃出了凶光,這一刻,她又不是為情所困的雷蕾,她是女梟雄莞香。

「我猜測濟科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馬上動手,他也是擔心你的暗中掌握實權,而且你是一個女性,異性的魅力不是男人所能替代的,如果他貿然復出,馬上對你下手,他也會擔心控制不了局面,所以我猜測,這兩天等他安排了以後,他會讓你到曼谷來,他不會在清邁解決問題,他會在這裏解決問題。」安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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