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人生如戲亦如棋

第247章 人生如戲亦如棋

代子被送走,現場頓時少了審判主角。現場頓時就亂了。就像庭審過程中嫌疑人忽然沒了,那還審什麼?

將代子送到醫院后,秋野在那裡守候,我和安明走出了醫院。還沒等我開口相問,安明就自己招認:「我給的方子,秋野自己配的葯。」

「你們故意葯代子?就是為了這場審判的大戲演不下去?」

「秋野打電話求過錦笙,讓錦笙幫她和她媽媽,她擔心如果代子垮了,她也會遭到迫害,錦笙覺得欠她情太多,就答應她,給代子鋪條後路,如果今天她無力回天,就由我們接手整件事。」

「你們有事都不告訴我的?自己私下裡處理?」我有些不高興。

「也不是刻意要瞞著你,是昨天晚上你睡了以後我們才商量的,也總不能把你叫醒吧?再說了,不告訴你,你的表現不是更加自然嗎?如果你知道情況,到時莞香要是問起來,你是說實話呢還是說謊話?那不是讓你更加為難的嗎?」安明笑著說。

「那你們這樣做是為了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不會就只是為了把代子帶離那個批判她的現場吧?」

「那個現場最後的程序就是要下代子的權利,所以要在結果出來之前就要把她帶離,而且趁機逆轉,把局勢給扭轉過來。」安明說。

「那要如何逆轉法?她就算當時被帶離現場,但遲早她得面對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是逆轉得了的樣子。」我有些不信。

「如果換作別人,那肯定是逆轉不了,但我不一樣啊,我有辦法可以逆轉得了。」安明又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小得意的樣子。

「安少,你是不是又想標榜自己是神啊?想標榜自己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就算是死局你也能應付得來,神了你了。瞧你那得瑟樣。」我不屑地說。

安明嘿嘿地痞笑,「我說的你還別不信。我說能逆轉就能逆轉,之前不是松野指控代子要殺他嘛,這就讓代子在那些高層面前在道德上失去位置,現在我只要把這局給破了,那代子就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但我有條件,那就是她必須要讓位給秋野。經歷絕境之後,她這一次是一定會同意了。」

「你還是沒說清楚你到底要如何逆轉。」

「很簡單啊,現在代子住院了,是被人下毒,下毒的人是代子身邊的叛徒楚原。楚原是被松野收買了的,要謀害代子。楚原是個惡棍,那他作證的話還有可信度嗎?他說的話不可信,那今天當著眾人的面演的那些當然也不可信。於是這件事就會從證據確鑿變成了撲朔迷離。代子是不是就有了翻身的可能?」安明說。

我消化了一下,「也就是說,現在故事完全按你的劇本來走了?」

「當然,我要把楚原黑到死,這個變*態沒少給我們添堵,我一直想收拾他呢,苦於沒有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我豈能放過他。雖然代子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最煩這種身邊人背叛的事。」

「那是,你們家不也是被人背叛,所以才步步沒落的嘛,這種小人就是要人人得而誅之。不過你這樣幫了代子,要是讓她起死回生,她又控制我們,那怎麼辦?」

「你又忘了,我是有條件的,我要助她,她以後就不能弄權了。她要她把所有的資源都移交給秋野,我和會幫著她做些事,不然我是不會幫她的。我主要還是想幫秋野,也是幫自己。」

「幫自己?」

「是啊,我如果扶持秋野上位,她肯定會倚仗於我和錦笙幫她鞏固地位,這樣一來,我和錦笙可以騰挪的空間就大了,也就可以正式開始規劃離開泰國了,只要把兇手一查出來,把案子了了,我們馬上就走。代子垮了,就沒人束縛我們,我們當然也就可以走了。」安明說。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就得罪了松野和莞香?與他們為敵,這恐怕也不妥吧?」我有些擔心。

「我並沒有要與他們為敵,我只是保持中立,這些事我都是在暗中進行,並沒有公然與他們為敵,從松野現在的表現來看,他也並不是那種所謂的絕對善類,他竟然會和楚原那樣的人合作,這讓我感到非常的意外,他以前都拒絕我們幫他對付代子,可是現在他竟然和楚原那種小人去合作,這個轉變是不是太大了?我不得不懷疑閑散和與世無爭都是裝出來的。所以我得和他保持距離。再說了,秋野如此待我們,我們當然也有義務幫她一把。」安明說。

「唉,只是我和莞香是姐妹,這一下我不好向她交差,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女兒還在莞香手裡呢。」

「沒事,錦笙已經查到女兒的下落了,會安排幫友把女兒弄走的,錦笙說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就行了。我當然會把女兒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這你放心。」

我這才放下心來,「那如果莞香接下來問我為什麼不幫松野,我該如何回答?」

「你可以說,代子說了,松野是你的殺父仇人,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你也得提防著他,所以只能暫時保持中立,她會理解的。」

-

晚些時候,我主動來到莞香的住所拜訪她,她臉色確實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微笑著請我坐下。

「今天的事,很突然,但又好像一切都在預謀之中一樣,代子忽然就生病了。病得那麼蹊蹺,像是假的一樣。」莞香直奔主題。

她這是在試探我,看我的態度摸我的底。

「聽說是被人下了毒,但是真是假就不好說了,代子一向狡猾。什麼樣的事她都能做出來。沒準是她自己給自己下藥,然後乘機離開現場呢。」

「那接下來不知道她會怎樣?」莞香繼續試探。

「不知道,我想她肯定會藉機反擊。」

「我感覺姐夫是站在代子的那一邊的呢,姐夫不是一直深受代子之苦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代子給他許了什麼好處?」

「那倒沒有,代子那樣的人,別說是沒許什麼好處,就算是真的許了什麼好處,那也不能作數,我們不會當真。安明也沒有要幫代子,不過代子說,真正殺我爸的兇手是松野,我們雖然不相信,因為現在確實沒找到兇手,心裡也難免會擔心代子說的是真的,所以,安明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保持中立就比較好。」

「看來世事還真是變幻莫測,我們以前是姐妹,突然間就好像變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那時我們還想著如何一起對付代子呢,可沒想到轉眼就成這樣了。」莞香笑著說。

「我們現在也還是姐妹。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至於長野家的恩怨,我們只是被裹脅其中,而並非主觀意願要參與,我更關心的是你的安全,還有就是我爸到底是被誰所害。其他的我並不是很在意,也不是很關心。」

莞香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姐姐這話說得讓我放心了不少,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要想中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我們和代子非要拼個你死我活,那到時姐夫和聞先生到底是幫我們呢,還是幫著代子?」

「至少我們肯定是不會對付你的。這是可以肯定的,但如果松野真是我的殺父仇人,那我到底要如何處理,我還得想想,我當然希望這不是真的,因為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代子的話不可信,松野不是那樣的人,代子那是故意挑撥。姐姐難道連這也看不出來?」莞香微皺眉頭。

「不瞞你說,我也一直以為代子是害我爸的兇手,但我曾經用槍頂著她的頭,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才說出我爸並非是她所害,說松野才是真正的兇手,一個人如果在有可能被打爆頭的時候還堅持這樣說,我認為是假話的可能性很小,當然了,這需要證據,但止前為止。我們並沒有證據,所以我們只能進一步調查,但在真相出來之前,我們只能是中立,我們誰也不能相信。」

莞香聽了,沉默了一會,氣氛有些沉悶。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敵意,哪怕是一丁點的,我永遠不會與你為敵,也不會讓安明與你為敵,松野能否爭權成功,我也不是很關心,我最關心的,還是他到底是不是害死我爸的兇手。如果妹妹能有證據證明他不是,一切就好辦多了。」

「我證明不了。但我還是認為就是代子。我其實希望姐姐和姐夫能夠幫松野一把,讓他當上會長,這樣我就可以抽身了。」莞香說。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一但松野當上會長,你就會悄然離開,從此不再和松野見面,不影響他的前途?」

「那當然,到時他成了泰國第一社團的會領袖,我這樣尷尬的身份,怎麼可能留在他身邊讓也為難。」

「如果他真的同意放你走,那他就不值得你這樣做。男人不一定要為了女人拋棄一切,但至少也不能讓女人為他犧牲,不然這樣的男人,又算得上什麼真正的男人?」

莞香沉默。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沒有討論過,我不希望你犧牲自己來成全松野。你已經很苦了,不能一直苦。」

莞香笑了笑,「我是已經苦習慣了,所以再苦一點也沒關係。我和他認識,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錯誤的事,又怎麼可能要求有好的結局?」

「緣份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錯與對之分,誰說你錯了?如果他不是濟科的兒子,你們本來是非常想配的,我很看好你們。」

莞香苦笑,「可惜他偏偏就是濟科的兒子,這是事實,就算是其他方面都對,單就這一點,就已經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我嘆了口氣,本來想繼續勸說,但想想算了。我現在說什麼,她恐怕也聽不進去,不如不說了。

「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為敵,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姐妹。如果順利的話,我想我很快就會離開泰國了,我們能重逢,我打心眼裡高興。我希望你能幸福,能快樂,這是我真心話。」

莞香伸手來扶我的肩,「我知道的姐姐,我知道。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剛認識不久,我被抓進了派出所,當時我打電話讓你來幫我交罰款,我也只是試一試,可沒想到你真的就把我給保釋出來了,那些恩情我一直記得。我也不會與你為敵的,不管是因為任何原因,我都不會害你。我寧願我自己去死,也不會幹傷害你的事情。」

「好,那我們一方為定,絕不相負。」

「絕不相負。」

-

之前安明說過,不用我們去抓他,渡邊自己會回到清邁來。沒想到安明一語成讖,渡邊真的就回來了。就在我從莞香家回去的路上,渡邊就攔住了我的車。

司機準備動手,但我制止了他。我們正愁找不到渡邊,現在他送上門來,豈能輕易放他走。

「袁小暖,好久不見,你好像又變漂亮了呢,我見過的少婦也不少,但像你這麼漂亮的,確實並不多見,我一直都對你念念不忘呢。」渡邊放肆地調戲。

對於他這樣的調戲,我倒也真的不是很介意,他本來就是一個爛人,我完全可以不把他當回事。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他,等安明他們趕到。

「渡邊。你膽子真大,竟然還敢在清邁的大街上遊盪,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要是讓你以前那些仇家看到你,你可就倒霉了,你現在可不再是什麼大少爺了,一個混混就可以將你打死。」

渡邊不以為然,「我永遠都是長野家的大少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這是血緣的關係,和當下的實力一點關係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靠實力獲取身份,但我這樣的,是靠身份獲取實力。我只要身份在,實力就一定在的。」

這個人還真是恬不知恥,這樣的話他說出來,還一點也不臉紅。

我冷笑,「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實力,可是你的實力在哪裡?我怎麼一點也沒有看到?你倒是把你的實力亮出來看看。」

「只要你們幫我,我就馬上可以恢復實力,現在代子不行了,你們缺乏新的主子。而我就是你們最好的選擇,你們只要證明當時代子她們指控我的話都是假的,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恢復原來的地位。我只要重返菊花社,我就是大少爺,我就可以罩你們,我還可以娶你,讓你當我的少夫人。至於安明,讓他滾就是。」

我真想一耳光向他扇去,心想狗一樣的東西,也敢有這樣的想法,你連給安明提鞋都不配。

「你的意思就是說,要我們支持你複位,你來取代代子?可是就算我們支持你,有什麼用,菊花社的其他人會同意嗎?你已經被除名了,要是他們不同意,那你還是回不去。」

他看起來很高興,「你同意是嗎?你放心,我在菊花社裡還有一些人脈,只要你們提議我回來,會有人支持我的。」

他真是異想天開,這樣的人,要是能成大事,那就奇怪了。

「好,但這事我作不了主,我一個人同意也沒用,你要真有誠意,那就和我一起去萬園,見了安明和錦笙,我們一起商量這件事,但有一點,你一但取代了代子,你得給我們每個人安排合理的資源。不然我們是不會同意支持你的。」

「袁小暖,你不會是想詐我吧,把我騙到萬園去?然後收拾我?」

「如果你要是信不過我們,那還談什麼合作呢?那就算了。」我說。

「我不去萬園,我約個地方,讓安明和聞錦笙來見我。」

我點頭說行,隨便你約在哪裡都行。

但他卻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到底約在哪兒,他是忘了他現在什麼也不是,他還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大少爺,可以找到一個屬於他的地盤,萬無一失地保證他的安全。

「其實不管你約在哪裡,如果我們想害你,都一樣可以拿下你,所以還是去萬園比較安全一些。只要你答應善待我們,我們一定會支持你。」

我以為渡邊不會答應,但沒想到他竟然卻答應了。也不是知道他是真的傻,還是走投無路的時候,抓到一根稻草就可以會牢牢地抱住。

到了萬園,錦笙已經等在那裡。

他去給渡邊打開車門,「大少爺,您來了?」

渡邊冷哼了一聲,「安明呢,不出來迎接我?你們的主子倒台了,還能住在萬園,還沒被趕出去嗎?」

「我就知道我大嫂一定能把你請到這裡來的。我大哥知道你要來,準備做飯等你呢,裡面請。」錦笙說。

「安明做的飯能吃嗎?我可不喜歡吃你們的什麼中餐,我要吃日本料理。」渡邊見錦笙態度熱情,更加得意起來。

進了內園,安明坐在椅子上,正在盯著棋盤看。見渡邊進來,示意他坐下。

「你不是去做飯了嗎?怎麼在這裡看?」

「你懂象棋嗎?」安明問渡邊。

「我從不玩那些動腦筋的東西。我只喜歡女人和美酒。」渡邊說。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沒腦子的人,象棋之道,在於每一步細小的變化,都會影響全局,所以培養的是人的大局觀,要知道進,也要知道退,如果一個人只知道進攻,不會後退,那這個人的棋藝肯定非常的爛。」安明說。

「你和說這些沒用的幹嘛?我又沒準備要和你下棋。我今天來。是要和你商量大事的。」渡邊說。

「華夏有一句話,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人生如戲亦如棋。身不由己的時候只能演,掌控全局就可以將別人軍。你現在落魄之身,應該是一路跪著爬進來求我原諒你才對,竟然還不知深淺地在這裡對我趾高氣揚,這說明你真是蠢到不知進退。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少爺,怎麼會一點常識都沒有?時間都花去尋歡作樂了?難怪你被趕出社團,你老子都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見。我真替你悲哀。」

「安明你……」

渡邊張嘴要罵,安明突然暴起,一拳打在渡邊頭上,渡邊伸手去拔槍,安明直接一把就從他手裡搶了過來。

安明恢復得很快,速度已經基本上和沒受傷之前一樣了。

安明的槍口頂著渡邊的頭,「把嘴張開。」

「你要幹什麼?」

「張開。」安明冷聲說。

面對冰冷的槍口,渡邊只好張開了嘴。安明從桌上拿起一顆棋子,塞進了他的嘴裡。

「我給你三個選擇,一個是把這盤棋全部吞下去,一個是讓我打爆你的頭,還有一個最好的選擇,那就是告訴我,是誰害了小暖的爸爸?」

渡邊唔了一聲,棋子很大,他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要讓他把棋子吞了,我們拿什麼來玩?」錦笙說。

「拿他的骨頭來重新做一副棋子就行了。」安明淡淡地回答。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從來也沒有下過用骨頭做的棋子。肯定很有意思。」錦笙說。

「靠,你們好變態,我才不要下人骨頭做的棋子。」小剛說。

「別鬧,我在問大少爺的話呢,你是選擇哪一種?」安明說。

渡邊唔了一聲,還是說不出話來。

「你選第一種?那你吞吧。」安明說。

渡邊只好伸出三個手指,表示他選擇第三種。

「行,那把棋子吐出來吧。」安明說。

渡邊這才敢把棋子吐了出來,「袁先生是松野害死的。我早就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可是你們和松野走得很近,我說出來你們也不信,所以我才一直也沒有說。」

「我就知道你會咬松野,可是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是松野做的?你以為隨便咬出一個人來就行了?不需要證據的嗎?」安明說。

「證據我倒是沒有。但肯定就是他做的人,松野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其實他陰著呢,這個人最壞了。他明明是只虎,還裝著是只病貓。」渡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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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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