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國公爺升堂斷案

第五百六十九章 國公爺升堂斷案

況且知道,必須讓自己好好的,除了要跟石榴完婚,父親和妹妹還等著他去會合,一家人終究會團圓。哪怕他被迫逃走,他相信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還有一條你得答應我。」石榴道。

「別說一條,就是一千條一萬條我也答應。」況且毫不猶豫。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事情結果不好,你就娶左羚吧。」石榴停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完。

「你不要多想了,今生我況且非你不娶。」況且斬釘截鐵。

「我跟絲絲談過了,只要有那張婚約存在,我就無法嫁人,也許我們真的是命中無緣。」石榴說著,眼中又閃過淚花。

「那也沒什麼,婚約可以毀掉,要不然就讓鄭伯庸死掉,婚約自然就失效了。」況且跟小君想到一起了,而且他想到的比小君還早,因為他經歷過左羚的婚變,聽到消息后,馬上就找出其中的關鍵點。所以他才認定不管怎樣,鄭伯庸必須死。

在他心裡,已經給鄭伯庸判了死刑。

「你怎麼不聽話,不是再三囑咐你不許亂來嗎?」石榴急了。

「即便要殺人也不必自己動手吧,我不殺生,卻也吃雞、吃牛羊,自然會有人殺掉后給我吃。鄭伯庸也一樣,你放心,我不會出手,他還不夠格,殺他會髒了我的手。」況且神態極其自然,臉上毫無殺氣。

絲絲臉色有些發白:「你不會是想讓二叔動手吧?」

她以為況且身邊也就一個周鼎成是高手,況且不出手,自然就得周鼎成動手,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叔公公犯下殺人罪。

「我不會讓他動手,這點我向你保證。」況且明白她的心思。

「誰動手都不行,我說過不許你亂來!」石榴有些慌了,提高了聲音。

所有人都以為況且怕她,實際上石榴最清楚,況且根本不怕她,所謂怕她都是拿出來當擋箭牌的,真要說起來,她倒是有些怕況且。

況且性子隨和,舉止文雅,遇事從不喜歡計較,這都是大家對他的印象,也只有石榴明白他真的性子上來了,比任何人都倔強,也只有陳慕沙能壓制他幾分。

「好的,我跟老師還有國公爺保證過,先讓他們出面,如果他們解決不了,那我就不客氣。不管如何,我不會讓鄭家人如意,更不會讓他們順暢地回老家。」

石榴、絲絲心中都是一嘆,只有期盼魏國公來圓滿解決此事,不然的話,真的要出大亂子。

況且在她們心中也有許多謎點,上次從七殺手中安然回歸就是一樁,至於那件沒人能查清楚甚至沒人能說清楚的鳳陽事件,更是謎中謎。

「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不要想,不要思考,在我問出后馬上回答。」況且笑著道。

「你還要考我啊?」石榴哭笑不得。

「不是考你,真的很重要,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況且點頭道。

「好吧,你問吧,我馬上就會回答,不思考,不去想。」石榴答應道。

「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遠赴海外,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你能做到從此不回蘇州嗎?」況且一字一句問道。

「我願意。」石榴真的想都不想脫口就回答出來。

「嗯,再好好想一想,然後回答我。」況且道。

「不用了,不管想多久我都是這個答案。我現在有些理解左羚了。我原來不知道她為何堅持跟你住在一個城市裡,無論你到哪裡,她都會跟著你。不過現在她的命運變成我的了。真的,我不是開玩笑,如果我真的不能嫁給你,你就娶左羚。我也會像他那樣,永遠都住在你的附近。」石榴眼中含淚道。

「不會這樣的,相信老夫子,相信國公爺,一定會為你把這件事擺平。」絲絲勸道。

「就算他們擺不平,還有我,只要你願意跟著我,不管天涯海角都願意跟我,就沒有任何問題。」況且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心中豪氣頓生,覺得鄭家人,尤其那個鄭伯庸不過是幾片浮雲。

只要石榴願意跟隨他走,大陸還是海外對他而言並無區別,有石榴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他聲音大了些,窗外站立的女護衛聽到了,笑道:「這小傢伙,真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搞起愛情誓言來了。」

「小孩子嘛,不都這樣。」

「就是,沒有咱們這樣保護他,現在可能都被人抓走了。」

況且揚聲道:「幾位大姐,有話進來說好不好,站在窗外議論別人感覺好嗎?」

女護衛根本不理他,卻也不再說話了。

在她們眼裡,況且只是運氣好,拜了陳慕沙為老師,陳慕沙既是國公爺的知己,又是小王爺的恩師,所以況且才能得到中山王府的有力保護。至於為什麼有人要抓他,這些護衛也不知情,只是聽國公爺簡單說過幾句。

「你也是的,跟人家較什麼勁啊,她們都是保護你的,也夠辛苦的。」石榴笑道。

「不是較勁,我就喜歡跟這幾位姐姐說話,可惜她們經常裝啞巴。」況且笑道。

「你總愛裝成小色狼的樣子,結果人家早就看穿了,所以根本沒空理你。」絲絲笑道。

況且訕露齒笑道:「我的演技有那麼糟嗎?」

絲絲笑道:「你以為你很高明嗎,別給我看破呀。」

三人忍不住仰面而笑,如同黑雲籠罩的天空中露出一縷陽光。

第三天,鄭家人來到陳府時,發現外面整條街上都布滿了中山王府的鐵甲軍,庭院里更是站著兩列刀已出鞘的侍衛。

鄭家的侍衛被攔截在街巷外,這些在福州凶威赫赫的騎士看到身穿盔甲、手持鐵戟的王府鐵甲軍,也不得不老老實實退到一邊。

刀光如水,在陽光下散射著令人心懾的光芒。侍衛們更是虎視眈眈,好像隨時都可能把這一行人斬於刀下。

除了鄭龍,其他人都是心中發顫,兩腿有些發軟,鄭伯庸更是如踏入鬼門關一般,差一點就癱倒在地上。

他雖然夢想著去海上當海盜,發誓做個殺人如麻、盡情搶掠、強姦、殺人放火的好漢,那也只是在腦子裡想想而已,如今被刀上的寒氣射到身上,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脖子上更是有刀刃逼著一般。

鄭浩南急忙上前夾住侄兒的胳膊,帶著他向裡面走,自己的兩腿也有些顫抖,心裡思量:魏國公不會一下子發恨,真的大開殺戒吧。

鄭龍並無懼色,他也是刀口火海中闖蕩過來的人,此刻心中篤定:魏國公不會拿自己的爵位開玩笑,殺了他們而被朝廷削爵划不來,他們的確得罪了中山王府,但程度還沒那麼深。

來到大堂上,裡面也變了樣,原來四處擺放的座椅都撤銷了,只有上面三個公座,下面則是兩列小凳子,那是給家裡僕人坐的。

三個公座上,中間坐的是魏國公,左邊是陳慕沙,右邊則是練達寧。練大人是聽到消息后,連早趕過來的,他剛剛和陳慕沙、魏國公簡單交流一下情況,便陪著魏國公一起上堂了。

這個架勢已經不是待客,而是魏國公升堂處理政務。

鄭龍心中也是大驚,萬萬沒想到魏國公會使出這一招,他手中可是握著王牌啊,婚約大如天,就連皇上都無法廢除,具有崇高無上的法律效應。魏國公難道不知道這個,真的要跟大明律法相抗衡?

「陳老弟,這是什麼狀況啊?」鄭龍先向陳慕沙拱手問道。

「你不是想要找個地方評理嗎?也不用找地方了,正好魏國公大人來此,這件事就由國公大人評斷吧。」陳慕沙淡淡道。

「咱們都是親家,評什麼理啊,那天是氣話,當不得真的。」鄭龍覺得有些不對味了。

「下面站立者為何人?」魏國公忽然大聲喝道,擺出十足的國公威風。

鄭浩南不敢大意,他可是在南京為官的,太僕寺堂官在中山王府里什麼都不是。他急忙越過鄭龍,躬身施禮:「下官鄭浩南拜見國公爺。」

「你這是拜見嗎?以為我是武人,不懂禮法嗎?」魏國公怒道。

鄭浩南頓時冷汗直流。

文官勢大,只是相對武官而言,可是這些國公侯爵不是一般的武官,朝廷律法,所有臣民見到親王也一樣要行叩拜禮,哪怕你是當朝大學士,也不能無視禮法。雖然明朝的王爺們不過是坐享富貴的囚徒,被朝廷看管得死死的,很難揚眉吐氣,但禮法就是禮法,見了真章還就得執行。

魏國公比一般的親王勢力還要大,只是他性子隨和,往日見到文武官員,只受對方躬身一揖,並不計較,除非是立軍門,升武堂,才要嚴格執行禮法。

問題是,王爺今天動真格的了,若堂下官員拒不施禮,立馬可以拖出去杖擊。王府的看管人員已經開始有所行動,只等王爺一聲令下,隨即上去抓人。

鄭浩南牙根一咬,只好跪下叩拜:「下官鄭浩南拜見國公大人。」

「免禮平身,鄭大人請一邊坐。」魏國公臉色稍霽。

鄭浩南看向椅子,卻不敢坐。父親沒坐,他怎麼敢坐?別說一個太僕寺堂官了,就是宰相回到家裡,父親坐著,他也得站著,這也是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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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風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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