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意識

戰鬥一觸即發，過了幾招后，冷秋涵顯然開始招架不住，只能防守，無法進攻，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便敗下陣來。

紫諾是越打越心悸，這冷秋涵沒想到居然可以撐這麼久，明明就一個普通人穿着神裝而已，戰鬥力卻這麼高。

不過只是一隻強壯的螞蟻而已，用不了幾招便將其殺了，為此，紫諾深信不疑，攻勢可謂猛烈，幾乎沒了防守。

冷秋涵打的格外吃力，不小心露出一個破綻，紫諾立馬抓住，直接釋放大招，準備一招攻其要害。

「怎會？」招式忽然落空，紫諾一個愣神，被冷秋涵抓了空，飛腿將其打入冰山之中。

「秋涵，你這麼打可不行喲，雖然你是戰士，可人家是魔法師啊，打近戰哪裏是別人的對手，你說是吧？」

歡悅的聲音傳入耳膜，冷秋涵着急向四周望了一下，卻沒有卡羅琳的身影。

「別找啦！我在你的心裏，你先別急，趁她病要她命，現在趕緊用魔法亂隆，或許可以把紫諾給轟得粉碎。」

「我該怎麼做？」冷秋涵冷靜下來，眨了眨眼眉，眸中的霧水暫時隱去。

「首先你得佈置結界，不然這恐怖的魔法可要毀了整個北極。」卡羅琳又接着說，「不死冥神是我的地水魔法合成物，現在我不在，她也就聽你的，你讓它用身體去壓制住紫諾，然後集合我的魔力，跟着我念著咒語。」

冷秋涵沒有回答，只是一一照做，紫諾無法想像一個普通人竟然可以反擊，並且給她造成短暫的行動不能，正衝出冰山，卻被一雙巨手牢牢捂住，只留下一個腦袋，大驚之下想要掙扎，可卻沒有辦法。

巨怪實力本是可怕，硬碰硬雷都不敢，更別說突然被雙手捂住的紫諾了，然而這並不是追恐懼的，最恐懼的是她感受到一道巨大的風刃正在凝集，準備向她的脖子處襲來。

「不！你們不能這樣……」紫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那風刃正瞄準她的脖子，她又無法反抗，沒有人比這更加恐怖的了。

「秋涵，用風系魔法即可，瞄準她的脖子。」卡羅琳出聲提示，又輕笑道，「沒想到巨怪這麼會抓，本以為要用風暴將她完全湮滅，看來是不需要了。」

「是這樣嗎？」冷秋涵操作著次元風刃，瞄準。

「嗯。發過去吧！」

紫諾望着愈來愈近的次元風刃，恐懼地閉上雙眸，腦海中浮現着她那可愛的妹妹，「對不起，姐姐是個無能之人……」

次元風刃並沒有將其擊殺，而偏了一下，紫諾僥倖逃過一劫，向後望了一下，只見巨怪被次元風刃削了半塊個身體，且魔力變弱了許多。

紫諾大喜過望，果然天不絕她，正要掙扎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離她越來越遠……

卡羅琳呼了口氣，還好她撲上一道小型風刃，不然也不知後果如何，冷秋涵的魔法精準度還得有待提高。

望着面前的屍體，冷秋涵略有一點不適，可她更擔心的是卡羅琳，她到底怎麼樣了，是死了還是活着？

「卡羅琳……」解決了對手，冷秋涵迫不及待地叫着，可叫着叫着，卻怎麼也沒有卡羅琳的回應，着急過忘，竟然淚水落下，化成了冰都不知。

龍悠也已將雷打得半身不遂，她還未解氣，雷便自己死了過去，心中疑惑不久得到解答，原來紫諾是雷的主人，主人死了，雷肯定也是活不成了，不過雷如此耐打，還真是難得。

龍悠攜著奧拉奧一群執法團來到北極時，冷秋涵蹲在冰雪，暴雪幾乎將她掩埋，而她還在呼叫着卡羅琳的名字。

「卡羅琳……」

「卡羅琳你出來啊……」

「啊，在呢，秋涵怎麼一個人呆在這？」

「你在哪？」原地轉圈，發現這是一處美麗花園，而她正處於中間，卡羅琳的聲音也不知從哪邊傳來，「你出來好嗎？」

「求你了……」冷秋涵再無法忍受，終於再次崩潰，蹲了下來無聲的哭泣。

過了片刻，冷秋涵身側便迎來一位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女孩很漂亮，顯然是卡羅琳幼年時代的樣子。她伸出一隻小手搭在冷秋涵的肩上，冷秋涵感受觸碰，身體立馬僵化，悄悄瞥了眼身後的來人。

「對不起！」還未答話，來人便開口。

「你是卡羅琳？」

「嗯……」卡羅琳剛應一聲，身體便被牢牢圈住，都來不及說接下來話，只過了一會才說，「對不起，我只是意識形態。」

冷秋涵搖了搖頭，淚水不斷掉落，只要人在，意識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人在就好……

「秋涵……」卡羅琳慢慢推開她，伸出小手輕輕擦乾她的淚水，「你別哭，聽我說。」

「好。」

「對不起，我已經死了……」感受到冷秋涵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真的，我現在只是意識形態，連靈魂都不沒有，而之所以可以相見，則是因為現在是夢裏，是你的夢中。」

「夢？」冷秋涵忽地笑了，「明明如此真實，怎麼可能是夢呢？」

卡羅琳雙眸黯然，輕聲道「是不是夢，你醒來自會明白。」她心中明白，冷秋涵只是不敢相信，她其實很清楚。

「我的身體毀了，我的靈魂也不在，是真正的死人，之所以可以存在於你的身體，這多虧於聖之鏈，還有我無比強大的意識和執念。」

「我愛你！我放心不下你……」卡羅琳雙眸含着淚水，「我離開之後，你會是怎麼樣子……」

「答應我，好好活着好嗎？」見冷秋涵不說話，卡羅琳繼續說。

「如果這是真的，那以後我是不是就只能在夢中與你相會？」她需要的不多，如果白天忙着白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相見，這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至少比永遠的離別的好。

然而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卡羅琳的一句話，直接給她潑了盆冷水。

「不是的，」卡羅琳搖了搖頭，「我的意識沒有身體沒有靈魂，這並不能存在過久，更不能時常出現，這一次和你相見之後，我會陷入沉睡，而下一次相見之時，我會永遠消失……」

「怎麼可能？」傷心之極便笑了起來，「為什麼會這樣，真沒什麼辦法了嗎？」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她要求的明明不多，就那麼一點，為什麼這一點點都無法實現。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卡羅琳撲到她的懷中，樓着她的脖頸，她也不想離開，只這並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也好想哭，可是她不能哭泣，不能留給冷秋涵更加傷心的離別。

「答應我好好生活，」卡羅琳小聲說，「我希望你可以忘記我，如果可以就找個愛的人，好好生活過一輩子。」

「或許那人不及我漂亮，可她會比我溫柔，比我懂你，更比我安全，她不會像我這麼暴力，每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一點也沒有一般女孩的模樣，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別說了，我喜歡的是你。」冷秋涵冷冷地打斷。

「我知道，可這只是暫時的，我離開之後，你也許就不在想我了，時間會淡忘我們的回憶……」

「你認為可能嗎？」冷秋涵冷笑道。可能嗎？那麼容易，當年她用了多久才放下的，那段時間她是怎麼度過的？後來遇到了卡羅琳，才慢慢融化了心。

然而人生哪裏有那麼多五年，她已經沒有精力再愛一個人了，或許沒了卡羅琳，她便會孤寂一生，等安排了家裏事，她便離去。

幾天後，冷家忽然出現百名陌生人，並且時刻增多，冷秋涵則呆在院子裏，望着花朵發獃。從冷秋芸的自訴中，她知道了卡羅琳的一切，還知道了關於傳家寶的始末。

原來傳家寶是上古某位大能者的伴生寶物，可因為大能者遭遇不測，雖然可以逃離災禍，可卻把寶物落了下來。寶物在當年的激戰中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片，而其中一塊卻保持着原有的意識，並且時刻尋找能保管它的人，等待主人再次歸來。

然而隨着時間流逝，寶物沒有等到主人，所以她決定蠱惑他人，讓其幫助尋找其餘的寶石碎片，而只要齊集三塊寶石碎片，便能實現人們一個願望。

為了這個願望，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為實現這個願望而不則手段，而寶石也在不斷的變大，慢慢變得圓滿，但慢慢變圓滿的神石，也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來。

就在五年前，冷家的某一人發現可以利用神石，可沒想到居然引發起了海上災難。

神石由家主冷秋涵攜帶一年後放回石像之上，在其中一年的祭拜中，它選中了冷秋芸當為新主人，並複製了一個自己，偷偷跟隨冷秋芸。

隔一段時間后，龍悠教了冷秋芸魔法，在精神力的快速增長下，龍悠發現神石，並且在神石的蠱惑下，去了土耳其以弗所，得知只要尋找三顆碎塊便能實現任何願望，她當然極為高興。

可是當得知卡羅琳因為她奪走了神石而受到追殺時，她立馬暴走了，立馬使用無法控制的神石力量。

院子裏傳來了嗒嗒嗒地腳步聲，龍悠走到冷秋涵的身旁坐下，靜了一會才道，「那天……對不起了！」

冷秋涵終於有了反應，沖她點了點頭，卻始終沒有答話。

見她沒說話，龍悠又說，「過幾天我就要回玄冥武了，古神修復好空間后，可能就再也不能見面……」

「保重！」冷秋涵只說了兩個字。

「如果夢中你在遇到殿下，你一定要與她說，小悠……小悠也很想她……」后一句，龍斷斷續續，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冷秋涵頓了頓，才道：「我會的！」

那一天，狂叫卡羅琳得不到回應的冷秋涵崩潰了，帶回家后一直陷入昏睡，在夢中遇到了卡羅琳的意識，醒來之後便一跌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