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馬文才因她的笑而屏息,聽到心跳聲愈來愈振奮強烈,然後他忍不住抬起頭,颯爽的大笑出聲,「哈、哈——」

這是發自內心的笑,認識她以來,他不知道這麼笑了幾遍,次數是過去的好幾倍,她總是能輕易的走進他的內心深處,看清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怎能不為她傾倒?

他再一次確定,娶她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他一個人時總覺得世間孤單空洞,現在有她陪着他,變得溫暖起來,這世上不會再有另一個女人像她這般看透他,滲入他的內心,這樣的她,讓他更想好好珍惜呵護。

馬文才收斂笑意,望着她的眸光柔情眷戀,內心有想將她揉入心坎里的渴切。

銀心看着他俊朗的笑容,不免有些痴迷,但也愈看愈覺得他的眼眸像是多了分柔情,讓她心裏頭變得很奇怪,氣氛好似也變得很曖昧,她必須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於是她掄起雙拳道:「我們來讀書吧」

接着,兩人就這麼佔據著書桌一方。

好好的新婚假,居然要讀書,真是太浪費了……馬文才嘆息著,但看着他的小妻子那麼有幹勁的替他磨墨,還心血來潮的想練字,他只好陪她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擱下手上的書,探過頭去看她寫的字,這一看,俊眉馬上緊緊蹙起。

她是在畫什麼鬼畫符?

銀心在仙境哪裏寫過毛筆字,仙境有各種法寶,可以把說的話轉換成文字,因此她寫出來的字歪七扭八的,像毛毛蟲。

「你不是都跟着你家小姐上書院,怎麼字還寫成這樣?」馬文才搖了搖頭,示範的寫了一個字在一旁。

「我覺得我寫得不差,呃……」銀心對照他寫的字一看,天差地別到讓她羞愧不已。

他將她抱坐到他的腿上,既然新婚假被迫要念書,他當然得自己找點甜頭。

「等、等一下……」銀心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整個人有如小鳥般依偎在他懷裏,又羞又窘。

「來,我教你寫字,先教你寫兩個字。」馬文才從背後環抱住她嬌小的身子,將毛筆塞入她手裏,他再捉住她的手。

她掙脫不開,他的胸膛緊貼着她的背,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都快將她融化了,哪還能集中注意力學寫字,可是當她看到他寫的那兩個字,瞬間愣住了。

「夫……君?」寫這個做什麼?「這兩個字……我會寫。」

「不,你不只要會寫,也要念得好才行。」馬文才在她耳邊揶揄道。

銀心想起昨晚他要她叫他夫君,臉紅的在心裏咕噥著,她怎麼有辦法念得好,肯定會結巴的。

「我再教你寫別的字。」

馬文才又捉着她的手,從左到右,在紙上寫了四個字。

「鶼鰈情深。」銀心念道,深深覺得他的字真漂亮,優雅又不失蒼勁。

「這一句話是形容夫妻感情恩愛。」他意味深長的道。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是不知怎地,聽他用微微低沉的嗓音這麼解釋,她的心立刻漏跳了一拍。

之後,馬文才又捉着她的手在紙上寫了其它字。

你儂我儂、夫唱婦隨、魚水和諧……銀心每每念著,_心頭都一悸,怎麼都是這些詞語啊,尤其他總是挨着她寫,臉又貼着她,那吹拂在她頰上的男性氣息,總讓她覺得頭暈暈的,沒法專心練字。

「都會寫了嗎?」

「會了……」銀心真希望他趕緊鬆開她的手,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讓她的手心和胸口都好似發着古怪的熱。

「銀心,你會慢慢習慣的。」

轟!這句話着實讓她的臉紅得要滴血了。

他是指詞語的內容她會習慣,還是他這麼摟着她寫字,她會習慣?

馬文才沒想到她遲鈍歸遲鈍,身體的反應可是老實得很,全身都僵硬了,讓他更有了逗她的心思。「銀心,你知道嫁為人妻后,有件事是不能犯的嗎?」

「什麼事?」

「就是不能比我早睡。」他湊到她耳邊,邪氣地道:「昨晚你喝下交杯酒後,就坐着睡著了,豈有這個道理,今晚,可不許你比我早睡,你得好好服侍為夫,讓為夫盡興快活。」

銀心儍眼的張大嘴,她壓根忘記還要與他同床共枕這回事,昨晚她是不小心睡著了,才能避過洞房花燭夜,那麼今晚……不,他不是說順其自然就好,他不會強迫她的,但是他方才那句盡興快活又是什麼意思?

馬文才看着她表情變來變去的,壞心地想,就讓她心慌慌到晚上吧。

他低下頭,親昵的嗅着她的發香,捉着她的手又再寫了四個字——

鴛鴦交頸。

他遲早會讓這個傻不隆咚的丫頭,迷他迷得無法自拔。

【第六章】

清晨,淡淡的白光灑進廂房,在內室里的男女還在熟睡。

馬文才睡姿端正,睡在內側的銀心睡相卻很差,手腳攀在他身上,像是將他當成了抱枕。

他感覺到身子被什麼東西重重壓着很不舒服,尤其勒着他脖子的手很重,害他難以呼吸,被迫醒了過來,他看着連睡覺都不安分的妻子,輕嘆了口氣,隨即輕輕的將她的腳從他身上挪開,她把腳放在不該放的地方了。

被挪動手腳,銀心依然無所覺的熟睡着,還發出輕輕的鼾聲。

馬文才從來不是個會賴床的人,但看着她可愛的睡臉,他真捨不得起身,於是又闔上了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銀心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但一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時,她瞬間清醒了。

這是她的丈夫。

這些天來,馬文才一直體貼的陪着她,他們會一起念書寫字,一起吃飯散步,兩人總是形影不離,讓剛嫁來馬家還不適應的她,因為有他的陪伴,她慢慢習慣了在馬家的新生活。

他說不准她比他早睡時,一開始她還胡思亂想着他是不是想洞房,但後來也只是單純的睡覺,他並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他要她慢慢習慣他,她也慢慢習慣有他這個丈夫了,唯獨每晚和他同睡在一張床上,讓她始終不知所措,就是覺得彆扭,心跳還會不由自主的加快。

若是銀心知道,剛剛她睡到把手腳都攀在他身上,肯定會燒紅臉吧。

既然醒了,銀心決定趁著馬文才還在熟睡時下床,但她卻忍不住多看他一眼,由上而下看着他緊閉的雙眸,那高挺的鼻、優美的唇,他的喉頭也微微滾動着,吸引住她的視線,他的存在感是那麼的強烈,誘人無比。

她發覺心有點痒痒的,很想碰觸他,這個念頭真是一天比一天多,想着,她還真的朝他伸出來手,怎料一對幽深如海的黑眸驟然睜開望向她,將她嚇了一跳。

銀心瞠大了眼,像做了虧心事般,快速抽回手。

馬文才揶揄道:「娘子這是想偷襲為夫嗎?」

「不,不是……」她搖頭如波浪鼓。

「我不介意提早洞房。」他笑得溫柔無害。

「我想起床了。」銀心充耳不聞,越過他跳下床,朝他討好的道:「我來幫你更衣吧。」

「該叫為夫什麼?」馬文才坐起身,好笑的瞅着她故意問道。

銀心倏地紅了臉,羞怯的道:「夫君……」

「說得很好。」他滿意的點點頭,招了招手要她上前來,獎勵似的摸摸她的頭。

唉,他真覺得自己好像在養小寵物,要花時間陪她,要調教她,現在她終於能對着他喊出夫君兩個字了,也被他三餐加宵夜,還不時端來糕點的餵食,長了一些肉,臉頰豐潤點,更有女人味了。

可惜,他還不能碰她,每晚和喜歡的女人睡同一張床卻不能做些什麼,讓他飽受煎熬,但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他還是想等她真正愛上他,再將她拆吃入腹。

馬文才望着她那含羞帶怯的大眼,深深吸了口氣。

他還是下床好了,省得胡思亂想。

銀心有意為他換衣服,甚至是服侍他洗臉漱口,她努力的學着為人妻子該做的事。

但他不想一早就被慾火焚身,全都拒絕了,又摸摸她的頭,安撫她一下,免得她的小小心靈因此而受傷,沒想到她居然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讓他真是好氣又好笑。

「好了,我叫芬芳進來服侍你。」

馬文才踏出內室,芬芳馬上端了水盆進來伺候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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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靠狗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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