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32米 你為何要害我

坑深132米 你為何要害我

「誰讓那個上官白芷的手下打了我家菲菲姐的!」

隨着女孩兒的一聲高叫,更是引得周圍一遭人的注意力。短髮女孩兒自然是用了最大的嗓子尖叫出來,分貝大得將孟紫琪都微微怔住了。

孟紫琪眸子微微一眯,睨了一眼緩步上來的男人之後繼而來開:「尚菲菲讓你來的?」

問出來之後孟紫琪便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忒沒趣了一些,顯然不是尚菲菲指使的。要是尚菲菲所為,定然會千叮呤萬囑咐不要暴露了,哪會這樣子就脫口而出了。約莫這個女孩兒是一個痴心的腦殘粉,也只有這層假想了。

但是自己腦子一些忒不靈光了,既然是問了出來的話那就靜靜等待看這個女孩兒如何回答吧。不過短髮女孩兒顯然是答非所問,只顧著嚷嚷:「要是上官白芷那個小助理今天要是在片場的話我肯定就親自衝上去給她兩巴掌了!一個小小的破助理還敢打我的菲菲姐!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薄言北聽到這裏眉眼均是一沉:「怕是你還沒有近那個所謂的小助理的身,你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本就是涼薄無比的話語從薄言北的口中說出來,又陡然多了幾分冷意出來,讓人覺得腳底都開始莫名的生寒。

孟紫琪當時沒有回國,自然是不知道尚菲菲被雙榮掌摑一事,當然孟紫琪也不知道雙榮是誰。所以此番聽得定然是雲里霧裏的,而薄言北的心裏面卻澄澈得很。聽見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居然敢如此的口出狂言,聽得不順了自然拿出話來反駁了。

號稱殺手排行榜第一的夜鳥是何等人物,況且還是自己手下的人,自然是要多多維護,怎能夠讓如此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所詆毀。況且這個小丫頭才是真真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知道今天惹下了的是怎樣的禍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惹到的人背後又有着怎樣的人。

此刻正被薄言北的話語嚇得一個哆嗦的女孩兒,不敢還嘴,只得咬住唇恨恨地看着自己的腳尖。

萬沖自然也在一旁,很是有眼見力的看出了薄言北滿臉都寫着他很不爽的表情。在這安城,惹到誰,都自然不能惹到了薄言北這一號響噹噹的人物。這手頭最紅的藝人偏生是在他的劇組出了事情,而他新電影自然也是帝北多投資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惹了這位祖宗。

萬沖連忙上前兩步:「薄總,你想別急,什麼事情等白芷出來了再說也不吃。這罪魁禍首就正站在這裏,能跑到哪裏去。你將心放得寬心一些。」

薄言北聞此話面上沒有太明顯的表情,畢竟前輩就是前輩,萬沖還是電影界泰斗一般的人物,自然是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看見渾身幾乎都散發出了黑氣來的薄言北,在場的幾十個人無人敢出聲,明明是如此多人在場,卻安靜得像是停屍場似的,亦或是只能聽見外面馬路上的鳴笛之聲。

氣氛一下子變得膠着了。

急救室的燈卻刷地一下變成了綠色,薄言北腳尖一轉便直直邁了上去:「怎麼樣?」

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未免也太大,引得周遭人的側目,男人陰沉的臉怔忡了一下,刻意放慢了步子,向著那剛剛從急症室走出來的餓白色大褂醫生。

那醫生的額頭上顯而易見的有一層薄薄的細汗,甚是密密麻麻,看得出來在搶救的時候是多麼賣力心裏面是有多麼的緊張。看見迎面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周身所帶氣場強大,禁不住腿一軟,趕緊伸手扶住了牆壁。

「薄…薄先生?」

薄言北輕輕咳了一聲,忽略了身後一大片灼灼的目光,鎮定開口:「上官小姐是我公司當紅藝人,她出了事我這個上司自然也脫不了干係,所以說多過問一下自然也是應該的。所以說,她現在怎麼樣了?」

一旁孟紫琪心裏面想發笑,不過愣是忍住了,言北說謊的技藝還當真是一流,連頓都不頓一下。

面對薄言北眼底一直在持續翻湧起來的黑浪,醫生強迫自己說話時的聲音不顫抖:「薄先生,上官小姐已經無大礙,而且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有一些虛弱。但是這引起過敏一類的物質,實在是不宜再吃食了。這次還好,很是及時,這般嚴重的急性過敏要是多拖延一會兒,怕是就回天乏術了。」

聽見回天乏術四個字的時候,黑眸深深淺淺倒也是眯了一下,那醫生連忙垂下頭去不敢再說出半個字兒來。

默了,薄言北又恢復如常淡淡道:「行了,沒你事了。」

「好的薄先生。」

人人都恭敬叫一聲薄先生的薄言北,此刻很是不開心,很是不爽。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白芷都會受傷害呢。他不止一次在問自己這個問題,自己站在安城的最高處,尚且認為可以翻雲覆雨,尚且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偏偏最是心愛的女人,偏是不能夠善終。

他這次又沒有護好她,總是姍姍來遲在她的身邊,每一次都是。

*

急症室的門口突然出現一隻手,素白細膩,只一眼,薄言北便認出來了那是她的手,他曾握在手心無數次的手。

白芷長發披散在後,神色很是蒼白,虛弱到只能扶著牆走出來。因為一番折騰看起來甚是憔悴了,只是她的身上還是穿着拍戲時所穿得學生裝,清純,但是因為太過於憔悴,生怕下一秒就會香消玉殞了。

就會香消玉殞了。

男人的瞳眸原本是黑白分明的,此刻瞳眸一縮,暗成了一團。腳尖一轉便要直直向著白芷奔去,孟紫琪心裏面叫了一聲哎喲我娘你直接扶上去的話像什麼話,還是讓我來好了。

二話不說幾個大步便徑直越在了高大身子的男人前面,孟紫琪笑眯眯衝過去:「白芷,怎麼出來了,我還說進來看你呢,你怎麼不多躺會兒。」

只一眼之後,白芷的餘光瞄見了薄言北身後的一大波人,有些識得,有些卻不識得。只隱隱看見了萬沖那張威嚴但是又不失慈愛的臉子啊瞳孔之中掩映出來,這不怪她,現在她整個人看東西都是迷迷濛蒙甚是不真切。對了,問她為何要出來,也只是因為在床上躺着的她聽見了言北的聲音。

生生便這麼扶著牆出來了,護士一而再再而三地攔著,就被白芷一個又一個的眼神給擋了回去。果然一出來,視線直直便就落在了那抹清俊高大的身子上,正欲開口喚,卻發現男人的背後是一群人頭,生生將言北二字哽在了喉頭。

旋即便看見紫琪一臉急切地迎了上來,仍由紫琪兩手一下子便就拖住了自己的兩隻手。

「紫琪,我沒事。醫生也已經用了葯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我可以回片場了。」這可是開機之後的第二場戲,她可倒好,弄出這麼一個么蛾子來硬是攪黃了。

「要不是你現在身子虛弱成這般模樣,我肯定就一個爆栗敲在你的頭上了。」紫琪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咬牙道:「你今天只能好好的滾回去休息什麼也不用幹了,還有,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拿東西給你你便吃么?」

說到這裏,孟紫琪竟然直接緩緩帶動着她虛弱的身子向著一群人之中走去,定住了才道:「就是她吧,好心送布丁給你吃的女孩。」

男人的眸子始終落在那清淺的背影上,縱使他知道周遭人的目光灼灼,他仍舊就這樣。

因為剛才有了一番折騰和心驚肉跳,白芷杏眸之中的光暈微微有一些的消退,但仍舊瀲灧得很。可是那些瀲灧的光暈卻在一瞬間悉數消退下去,望向那個女孩兒的同時眼中盡顯冷意。她本來就不是一朵白蓮花,更不是瑪麗蘇的聖母,別人傷了她,讓她痛了,她自然不能夠輕易原諒,也自然不能夠輕易的放過。

女孩兒見着了面前美艷的白芷,臉上有一瞬的失神,不知道是因為心虛了還是因為怎的,然後便別開了目光不再看白芷。

「你為何要害我?」白芷冷着眼瞧著,突然回想起來當時眼前這個短髮女孩兒紅著一張臉嬌滴滴地讓自己吃她親手做的布丁時的情景,突然覺得嘲諷又極其的可笑。

冷冷的話語讓女孩兒忍不住一凜,抬起頭,道:「誰讓你的小助理打了我菲菲姐!冤有頭債有主!」

心底忍不住一連竄的冷笑發了出來,竟然是因為這般蹩腳的原因么。況且那一巴掌到底是如何扇在了尚菲菲臉上的,到底那一巴掌又是為什麼會刪在尚菲菲臉上的,竟是沒有細細想過就來「討債」么。

「你以為是我讓動手的么?」白芷語氣雖然不大,卻聽着甚是凌厲。她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孩將將險些要了自己的命,她便腳底一寒,心裏面不由自主地又沉下去了幾分。

那女孩兒聽見白芷的話不由分說便道:「那小助理是你的人,一個區區的小助理而已,要是沒有你的話,她怎麼敢這樣子隨意打人!你就只不過是仗着你紅欺負我們菲菲姐!潛規則誰又不知道呢,指不定你有多少個乾爹寵著呢!」

好刁鑽的丫頭!

心裏怒意衝天的同時竟然還有一絲絲笑意滲了出來,看來今日之後回家要改口了,不能夠稱言北的名字了,要將言北改叫為乾爹。畢竟眼前的人可是說了多少個乾爹寵着她,其實說實話,多少個乾爹都比不上一個眼前的薄言北。

還沒來得及說話,身旁一抹身影現在了餘光之中,熟悉的低沉響起:「那你口口聲聲的都為尚菲菲申冤,今日那便來個對簿公堂。」

繼而男人的視線落在角落裏面的阿輝身上:「阿輝,打電話將尚菲菲給我叫來!」

最後一個音調直直升了上去,明明一向是說話都波瀾不驚的人,這麼一聽來,不僅是腳底生寒,心底也連帶着一下寒去了。渾身都冷了。

阿輝被總裁突如其來甩來的命令愣住了,好歹也是機靈的,轉身便掏出了手機開始撥電話。

且不說言北站在這裏給自己的感覺除了安心便就是安心,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拋開了言北站在這裏不說,在於這件事之上,她於情於理都是不失的,任誰也不會講半個不字說到她的頭上來。

「小姑娘。」白芷臉上再也沒有了半絲兒的笑容來,冷冷睨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女孩兒:「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還犯我,入木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當最後一個音落下的時候,眾人都看見面對着白芷的小姑娘渾身便是一震。想必是怕了,只是白芷這一次是真的怒了,是自己一直都是善良女主的路線么。在這浮沉遭遭的世界之中,她多少也帶上了現世的氣澤,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更何況,阿娘從小就對她講,一個人咬了你一口,縱使他後來向你道歉了,你也不能原諒他,甚至要加倍的還回去。因為,不論如何,你終究是疼了。

此番的話語,不僅是說給眼前這個小姑娘聽的,更是說給即將來到的尚菲菲聽的。在拍攝紅顏亂的時候,幾番都為難我,處處刁鑽我,那時是我才涉入世事不想計較。現在折磨人的手法兒倒是愈加的精進了,等一下來了,新賬舊賬都是帳,都是得好好算的帳!

氣氛降到了冰點以下,周圍的人都定定地看着白芷。

白芷的身子脆弱得像是隨風而動的柳條一般的軟,幾番站在身後的孟紫琪都向上去扶著,都被她默默用手給擋了回去。而薄言北的眉頭蹙著,愈來愈深,眸底的黑色,愈來愈濃。

「薄總我來了!」臉上掛着墨鏡還穿着古裝戲服的尚菲菲火急火燎地來了,一來就直接衝到了薄言北的面前。

薄言北不看她,也不回話,只是眉眼淡漠地看着白芷的背影,冷淡無比。

尚菲菲一下子便就下不來枱面了,在拍戲的時候突然經紀人竄了進來,說是薄先生要她立馬趕到某某醫院去,可真是一秒都沒有耽擱。真是只讓人託了口信給導演,自己便火急火燎地趕來了。現在卻被卡在了台階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好久不見。」白芷幽幽開口,然後轉過身子,和男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緩緩開口:「尚菲菲,以前我並不是怕你,是讓你。自然了,以前的我怕你,今日的上官白芷自然也不會懼你。有些帳,咱們是得好好算一下了。」加上無數次刁鑽還有上次被花瓶的碎片扎傷,這些可都是你尚菲菲頭上的。

然後尚菲菲卻像是一個吃瓜的觀眾似的,滿臉都是愕然:「你說什麼?」

白芷臉色雖然蒼白,但是氣場卻不減半分,斜覷了一眼女孩兒:「是你指使她來送芒果布丁給我吃的么?」

在上官白芷這四個字聲名躁動之時,白芷就上過一檔的真人訪談,談及到了最討厭的食物時,白芷是脫口就芒果二字說了出來。問她為什麼,就直接說了是會得很嚴重的過敏。你們要知道,當一個人火的時候,沾上關係的食物連帶都會紅得透紫。白芷討厭芒果這一說還上了微博的熱搜榜,所以說人已在安城,定知安城事。

聞言便是一愣的尚菲菲傻了一下,然後立馬反嘴:「我知道你對芒果過敏我還叫人送給你吃我這不是自投羅網么,況且,我要是讓這個女孩兒送來的話,我怎麼會讓她嘴漏呢。細細想想便也不是。」忽而她轉過臉一臉陰沉對着那女孩兒:「快說你是誰!這檔子事情攤下了還敢要我來替你背黑鍋么!」

原先的人說話即使語氣再不善好歹分貝也不是太大,可是這尚菲菲的分貝也忒大了些。畢竟是三流硬性,發起火來還管你周圍有什麼人,指不定還能蹭上花邊的新聞呢。於是乎,這分貝自然是嚇到了那如花似玉的姑娘。

姑娘渾身一震,先是如何說都倔強的一張臉此刻瞬間變得淚眼花花了:「菲菲姐,我是從小道消息聽說你了你被上官白芷的小助理掌摑了。所以我想要替你報仇啊…」

說得甚是凄苦,說得甚是可憐。

然而並沒有感動到此刻正在怒火上的尚菲菲,尚菲菲聽后反而徑直扭過頭沖着白芷說:「上官,你看見沒有,只是她個人的作為和我沒有半分的關係!」

其實剛才白芷已經想到了,不是尚菲菲。但是現在她心裏面委實也忒不爽了一些,氣一下子就不打一處來。

眼風還沒有掃到男人,便已聽見了聲音:「事情多少因你而起,自然也要落一些責任在你身上。」

尚菲菲聽見薄言北的話語時,渾身便是一軟,恨不得自己此刻就化作是一堆水,然後被太陽的光給蒸發掉,一滴也不剩下。關她什麼事兒,不是已經證實了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嗎。

「哎喲,哥哥好大的火氣。」

遠處傳來的嬌艷聲音,讓大家止不住地同時回頭張望回去,瞥見一抹靚麗漸漸靠近了來。

薄言美滿臉都是看似隨和的笑容,十分大方的笑容愣是讓她給笑出了十二分來。靠近地她徑直將那女孩兒拉攏在了身邊:「曉敏,沒事兒吧,真真嚇到了吧。」

在眾人的嘴驚訝得還沒有合攏的時候,薄言美將手上的包包隨意搭在了手臂上,道:「剛才曉敏給我打電話,很是着急,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上官不正好好的站在這裏么,何談性命之憂,罔顧是小題大做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裏面分量還真不少,即使表明了她對白芷的如何是毫不關心的,而是闡明了這叫曉敏的女孩兒,她罩了。

「是啊,自然是好端端兒的立在這裏。」看見來人的白芷眼光微微滯了一下之後,旋即反應過來道:「要是我現在不好端端兒地站在這裏,也定然是跑到你頭頂上索命去了不是么。」

這番話暗示得也端端真是好處,明朝暗諷地說了這曉敏是她薄言美指使的,卻又都不露痕迹了。

說得薄言美臉上一僵,不過旋即笑開:「既然上官無礙了,那我便帶着我妹妹走了。」

說完扯過那曉敏的胳膊便要走,這擺明了是要賴賬的節奏么!

「你給我站住。」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過一層層人頭,輕輕淺淺鑽入那兩個疾步的人耳中,被施了魔咒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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