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41】

關於這繁雜的婚禮儀式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只覺得迷迷瞪瞪的就過去了。

跨火盆,拜堂,耳邊亂鬨哄的,頭上蒙著喜帕又看不清東西。

那喜燭、金秤、剪刀、麥斗、尺子、果盤、茶杯、合巹酒,樣樣都有講究,眾人鬧完了洞房便一哄而走,留下她坐在床上。

手裡握著兩人的結婚信物。

一個小小的紅色抽繩布袋,裡面裝著兩人的幾根髮絲。

屋子裡一下子清靜下來。

鬧洞房的賓客都被聶丹丹趕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祁限和賤橙兩個人。

賤橙的鼻尖上都出汗了,熱的不行。

只聽見祁限把門關上的聲音,然後他慢慢的走過來。

賤橙:「喂,是不是都走啦?我可不可以把頭上的喜帕摘下來?」

祁限走過來,淡淡然道:「你先不要動,知道秤桿在哪裡嗎?」

賤橙:「在我手裡握著吶...」

祁限:「給我。」

賤橙:「拉倒吧,我直接摘下來就完事了,你用秤桿挑起來的話,萬一戳到我臉上怎麼辦?」

祁限:「你自己掀起不吉利,給我。」

賤橙:「不是吧大律師,你居然也迷信這一套?」

祁限:「這是一輩子的事,還是謹慎些好。」

賤橙聽見他說一輩子,便心頭一暖,笑著說:「好吧,給你。」

祁限握著秤桿,輕輕的,慢慢的尋找著她的方向,秤桿的頭部挨到了她的下頜。

喜帕給漸漸往上挑起,賤橙大大的眼睛靈氣的轉了一轉,整個人終於重見天日。

一股涼風從面頰襲來,吹散了臉龐的悶熱。

她望著他站在面前的身影,目光中露出驚艷。

賤橙:「你穿這身好帥啊...但你不熱嗎?」

祁限:「很熱,這衣服一層一層很繁瑣,我脫不下來。」

賤橙回頭望望窗外,天色尚晚。

賤橙:「我幫你。」

一分鐘后

祁限:「已經脫到襯衣了,我裡面沒穿衣服,不用再脫了。」

賤橙:「可這襯衣是長袖啊,我還是幫你脫了吧!」

祁限:「...不用。」

賤橙:「真不用?」紅樓之迎春遇仙

祁限忽然壞笑道:「如果你堅持,那我也不介意。」

賤橙忽然想起今晚是洞房花燭夜,自己這麼不矜持會被笑話的,遂趕緊收回手,道:「我這人就是太實在了,我真的只是怕你熱而已,我去洗澡啦。」

賤橙說罷一溜煙的跑進來浴室。

此處省略一萬字...

「這就完事了?洞房呢?」第二天,聶丹丹瞠目結舌的問道。

賤橙正叼著筆算著店裡的流水賬,雲淡風輕的瞥了丹丹一眼,沒空搭理她。

聶丹丹急了:「我、問、你、洞、房、呢!」

祁限那邊正在給當事人講解婚後的財產分配問題,聽見聶丹丹這麼一聲怒吼,話語頓了頓,又繼續。

賤橙剛嫁出去一天,胳膊肘明顯就已經拐到了外面去,一見自家老公被打擾,立刻橫眉冷對聶丹丹,小聲道:

「你再大聲點我就告訴黃老闆說你愛戀他多年讓他今年就娶你!」

聶丹丹哪還有心思管這個,伸手擰上賤橙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昨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別告訴我你和小祁開了天窗!我這麼多年是怎麼下血本培養你的?」

賤橙:「疼疼,鬆手哇!我洞不洞房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聶丹丹:「怎麼沒關係!這關係大了!是你害羞,還是他不肯啊?你說實話!」

賤橙放下筆,從櫃檯里出來,啟開一瓶冰鎮的王老吉,遞給聶丹丹:「降降火,降降火,一大把年紀了,賊心還跟發春的小姑娘似的!昨天晚上啊,是這麼個情況。」

聶丹丹趕緊湊過去側耳傾聽。

賤橙:「我洗了個澡出來,人家已經幫我把床鋪好了,一個瞎子,多難得...嘖嘖。」

聶丹丹:「講重點!」

賤橙:「然後人家就去另一個房間睡覺啦,我就乖乖躺下也睡了,晚上起夜去客廳接了杯水,發現他的房間燈還是亮著的。我老公怕黑,就算瞎了也得開著燈睡覺..多有性格....」

聶丹丹快被氣死了:「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倆難道以為結婚就是合租插間的室友關係嗎?他...」

「丹丹丹丹丹,」賤橙收起臉上的笑很認真的看著她:

「他已經有很多無奈了,我何苦事事都要逼他?」

逼他做朋友,逼他結婚,難道還要逼他入洞房?

更何況這場婚姻本就不清不楚,他不清不楚的態度,她不清不楚的跟隨,在這不清不楚弄清楚之前,她再往前一步,都會讓兩人難以收場。

就算她賤橙再賤,有些道理還是明白的。

聶丹丹眯著眼睛打量著她,心裡擔心嘴上卻還是諷刺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和他相敬如賓?」後宮之一禁成雙

「相敬如冰?」賤橙搖搖頭:「那不行,我要對他好,名正言順的照顧他。」

聶丹丹鼓了鼓掌,冷笑道:「真是偉大啊?我告訴你,這種事情,男人沒有一個不想做的,你套不住他下面,就永遠也套不住他的人!」

賤橙知道聶丹丹又要講黃色常識了,趕緊站起來,裝傻充愣打馬虎眼,假裝迎接客人去。

聶丹丹望著她傻兮兮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暗暗安慰著自己的這顆操碎了的心。

沒關係,年輕人,有的是時間。

【42】

洞房第二晚。

賤橙在昨天的大婚上穿得太多,晚上睡覺的時候又大開著窗子,所以今天白天有點感冒。

雖然嗓子疼,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晚上她將夏十六紋身店的燈箱從外面搬回來,準備打烊,蔥頭和小高他們已經下班了,只剩祁限和聶丹丹在。

聶丹丹老像個有操不完的心的怨婦一樣,臨走還不忘給年輕人提點提點。

聶丹丹:「小祁律師,我下班了啊!」

祁限:「丹姐慢走。」

竟平時賤橙和丹丹像是兩姐妹一樣沒大沒小,但聶丹丹在祁限的心裡,算是賤橙的長輩,祁限對她還是有幾分面上的尊敬。

聶丹丹:「真乖,人帥嘴甜有禮貌。」

賤橙在一旁翻白眼。

聶丹丹:「小祁啊,注意身體,晚上別太晚睡啊!」

祁限將書本資料都裝進公文包里,微笑:「嗯,會的。」

聶丹丹賊兮兮瞥了一眼賤橙,轉身出了店門。

賤橙閉了店直接帶著祁限奔向夜市,晚上的豬肉和菜都很便宜。

賤橙親密的挎著他,走在菜市場里,不停地和熟人打招呼,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掉進了蜜罐里的新婚夫婦。

賤橙偏頭看著他,笑著:「晚上給你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祁限把手搭在她的肩頭,感受著手心自她皮膚吸取出來的涼意,道:「你會做飯?」

賤橙:「誰說不會做的,今晚就給你露一手瞧瞧!」

祁限:「你的皮膚很涼,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賤橙雖覺得嗓子緊,但自恃體格好,便說:「沒有啊,可能今天穿的太清涼了吧。」

兩人回到家中,她便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祁限在客廳里就能聽見刀看在菜板上的劇烈聲響,不止一次的走到廚房門口問要不要幫忙,都被她趕出去了。

終於——錯誘總裁·女人,只玩你!

「啊!燙燙燙燙燙!」她的尖叫聲從廚房傳來,隨著鍋鏟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響。

祁限伸著手,摸摸索索的來到廚房,擔心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切到手了?!」

不會做飯還有硬撐,真是犟脾氣。

賤橙:「這這這油它下了鍋就往我胳膊上跳,像是被幾百隻小蟲子咬了似的!疼死我了!」

祁限被她的「幾百隻小蟲子」給逗笑了,在一旁支招:

「你往油里撒些鹽看看。」

賤橙舀了小點鹽放進油鍋,不一會那油里的小蟲子就不再往出跳了。

她剛要樂,卻想起之前吹過的牛皮,自尊心嚴重受挫!

賤橙斜目瞪著他,沒好氣道:「去去!不要來打擾大廚發功!」

祁限:「好好,你發功,但記得把衣袖放下來,不要被油濺到,要不然...別做了...我們出去吃...」

賤橙打斷他,把他往出推:「啰里吧嗦的!你就坐在客廳等著吃排骨吧你!」

祁限被迫出了廚房,坐在客廳里,本來打算聽廣播,盲人的世界是極其枯燥的,他除了聽廣播,也沒什麼太多的生活了。可後來發現,聽她在廚房裡笨得叮叮噹噹的聲響,也是蠻有趣的一件事。

而某個盲人虔誠而認真的等了足足一小時后,老婆的排骨味道卻讓人出生入死。

賤橙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問:「怎麼樣怎樣?好吃不?」

那排骨入嘴的硬幹和焦咸讓祁限本能的搖搖頭,喉嚨差點噴火。

賤橙語氣極其失望:「啊?不好吃么...」

祁限忽然很想撒個謊,只為駁回她不開心的語調。

便頓了頓,放下筷子豎了個大拇指:「橙式排骨,味道很特別。」

賤橙由地獄轉到天堂:「真的嗎!!」

祁限艱難的將排骨咽下肚,露出一個媲美奧斯卡影帝的絕色微笑:「幫我拿碗米飯,我要多吃兩碗。」

「ohyeah!」賤橙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跳躍著奔進廚房拿米飯去了!

男人嘛,吃下一整盤排骨不算什麼大食量!

當祁限將整盤排骨都吃光的時候這樣想。

於是吃了一整盤「焦鹽排骨」他躺在床上,感覺口乾舌燥。

如果現在能夠看得見,他一定會打開手機瀏覽器,百度一下食物中毒該怎麼急救。可悲的是他現在是個盲人。

於是摸摸索索的下了床,走到客廳打算給自己接杯水沖淡一下胃裡的咸,卻聽到了另一個房間里斷斷續續傳來的咳嗽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停更一天哈,有點事放個小假,不要離開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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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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