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戲很難

第5章 入戲很難

?(貓撲中文)躺在異鄉陌生的酒店裏,張景卿的失眠更加嚴重,拿過床頭的手機一看都凌晨三點二十了,自嘲的笑了笑,起來拉開厚重的窗帘。

三樓的高度連眺望夜景都不可能,只能看到外面馬路上的燈光昏黃空寂,廣告牌五彩紛雜。

站在暗處看向外面是這一兩年經常做的事情,即渴望人群的熱鬧,又害怕那些無孔不入的奚落和嘲諷。

大姐曾笑他回到了少年時的敏感多疑,怕是再難得到快樂。

對劉詩雨的思念和憎恨在這樣失眠的夜晚洶湧而來,真不該放任自己去回想她的一切。

戒除一個曾經深**的人跟戒煙差不多,從生活中抹掉她的一切痕迹,拒絕聽到她的任何消息,不斷的催眠自己,這一段時間好像也真的把她忘了一樣。

可是才一回國,踏上熟悉的土地,就因為一個陌生的女人誘發了更多的回憶,這恐怕就是心癮難除了。

年輕的時候喜歡追求刺激和與眾不同,穿着一定是名牌或高定,手錶一定要獨一無二的,戀**要轟轟烈烈,婚姻也要舉世矚目,什麼平淡安寧全是扯蛋。

現在倒好,不戴手錶了,手腕都自由了。

站了二十分鐘終於受不了自己的矯情和無聊,強迫自己回去睡覺,明早就要拍進組的第一場戲,已經不是可以連續幾日不睡覺還精神奕奕的年紀了,說來真有點可笑。

第二天天氣很好,讓心裏充滿陰霾的人都有些羞於走到陽光下了。

張景卿遠遠的就聽到姜正平在院子裏拿個大喇叭狂吼,一下子就把他帶回了曾經在片場的那段時光,就是這個看似暴躁嚴苛的人手把手教會了他演戲,這也是他敢選擇這部戲復出的原因,在這個人走茶涼的圈子裏真正願意在你落魄時拉一把的都是知交。

他穿着昨天那套運動服,雙手插在口袋裏晃過去,無視周遭的人,沖着姜正平喊了聲:「老薑,我來向你報到了。」

姜正平轉身就看到這個兩年多沒見的人面色平靜的站在面前,心情是掩飾不住的高興,把喇叭隨手扔給邊上的人,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拉着人就往裏屋裏走,邊走數落:「你小子可捨得露面了,把我老薑等的是望穿秋水啊。」

張景卿打趣道:「姜當然還是老的辣嘛,我怎麼斗得過你。我接了你的電話就忙着處理美國那邊的事情,公司里的事情一時半會還真沒法弄完。現在劇本都沒來得及研究,你拍的時候可不能像以前那樣罵啊,現在心靈太脆弱了。」

到了導演的專用小房間,姜正平把裏邊的人都趕了出去,門一關,順手拿了瓶礦泉水給他,也打趣他:「我記得你有一段時間可是連礦泉水都不喝的,還說什麼格調,現在不會還這樣吧?」

他接過水豪爽的就是一大口,終於大笑出聲,「你還記得呢,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哪還有功夫去窮講究,最難的那段時間連睡覺都是奢侈。」

姜正平正色,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別人可能看着他還是帥氣依舊,可那眼中的消沉和語氣中的自嘲怎麼能騙得過熟悉的人。

一時間只能無限唏噓,「走過來就好了,人生哪還能不遇到點事。你看我前兩年多牛啊,現在不是照樣要接拍這種掛着民國外衣的偶像劇。」

「所以我才不遠萬里跑回來陪着你,總有路走就是了。這個圈子變化太快了,太多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也有層出不窮的人接着冒出來,我心裏其實還是沒有底的。」

姜正平感慨的拍了怕他的肩膀,「要不是你最後投進來的那五千萬,現在說不定還開不了機,時下最火的演員和電視劇我都有點看不懂了,一些嘩眾取寵的東西大行其道,要找投資都得拉下老臉四處求人,還不定有人買賬。」

張景卿因這一席話心情好了起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起精神道,「你剛還勸我看開點,你自己還不是看不開。我先去上妝,你去忙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聊。剛見你大動肝火,悠着點啊,你可比我老多了。」

姜正平對他也無可奈何,別的新人對導演無不是城隍誠懇的,他呢,二十齣頭的年紀,理直氣壯的往自己面前一站,那囂張的樣子十幾年過去了都沒法忘掉。

一路走過來,從他手裏走出去的新人何其多,不管成名的還是消失的,能稱得上知交的也就面前這一個了。

「要你小子來操心我,你操心操心你後邊該怎麼演吧,總不會讓我再教你一次吧。」語氣里是只有朋友才會透露的擔憂和鼓勵。

張景卿傲嬌的甩了個白眼,晃悠悠的走了。

張景卿剛剛一進屋子,這院裏院外的工作人員就八卦開了,畢竟他曾經也是個傳奇不是,最難得的是現在傳奇落魄了,話題自然就更多了。

其實這些八卦早在劇組剛組建的時候眾人已經扒拉過一次了,現在看到真人,不過是再複習複習罷了,最多再感慨幾句男神依舊風華絕代什麼的。

只要不是太喪心病狂的人,還是沒辦法無中生有的,說得最多的還是男神曾經的女神,想當初二位離婚的時候,多少人哭紅了雙眼,高喊再也不相信**情了。

不過偶像嘛絕大多數都是媒體和經紀公司包裝炒作的產物,一旦離開這個圈子那些盲目的路人粉自然會迅速的拋棄他。

讓張景卿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劇組裏隱藏着他的一個資深腦殘粉,該女從他還是個小透明的時候就頭腦發熱,一路跟隨,自稱中毒一百年無解了。

這次聽到張景卿要回國參演這個狗血劇的消息,託了各種關係,終於進組做了個劇務。

該女是張景卿百度貼吧「憐我憐卿」的吧主,自稱**卿一號,由這悲劇的名字就可以想見她的兇殘了。

也因為這個狗見了都嫌牙酸的名字,吧里常駐人口就十個,從**卿一號到十號,這十人無一不是深度重症患者。

連張景卿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這兩年也沒有人拋棄他,大家靠惱補就能活的很開心了。

剛剛張景卿的一張偷拍照傳上去,儘管不像以往那般狂霸拽,大家還是喜大普奔,吧里頓時一片血雨腥風,各種鬼哭狼嚎。

有人在電腦面前哭得不能自已,邊擦眼淚還要邊噼里啪啦的打字,也真算得上是用生命在追偶像。

**卿一號因為要偽裝,照片一傳趕緊把手機揣兜里,埋頭老老實實的開始做工作,多少有點做間諜的使命感和詭異感。

張景卿目不斜視的到了公用休息室,化妝師apple正在給陳蕪化妝,依舊是冷酷的對着她的臉一通拾掇。

陳蕪終於等來了她的第一場戲,其他人早早就上好了妝去現場準備,只有她透明的自動排在了最後一個。

從鏡子裏看到張景卿一晃而過的影子,想起昨天還跟着混了一頓晚飯,趕緊打招呼,「張景卿你來啦,吃過早飯沒有?我買的有多的,就在那邊桌子上,你自己拿吧。」

張景卿到了劇組雖然有姜導在,但剛剛出來聽到那些背後的議論,心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和尷尬。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勉強算認識的人,也不好把自己高冷的那一套拿來對付她,坐到桌子邊隨口問道:「你吃了沒有?」

陳蕪因為在畫眼線不敢亂動,只能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早就吃過了,你暫時不要跟我說話,趕緊吃吧。」

其實那是她的午飯,劇組有個微波爐還是挺好用的,今天她的戲還不知道要等到幾點才能拍呢,進入正式拍攝估計是沒時間再跑到外邊去找吃的了。

想着劇組發的盒飯就有一種淡淡的憂傷,當初北平缺糧快餓死人的時候她也沒吃過那麼難吃的飯。

apple心中一肚子八卦找不到出路,沒聽說這二位以前是認識的啊,這一個小透明和一個前男神是怎麼混到一起的啊。

她告訴自己,要專業,apple。擔着被憋成內傷的風險,假裝剛剛聽到的都是幻聽,手一抖差點沒給陳蕪多畫出一條眼線來。

張景卿見她們快畫好了,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現今可不比當初有專用化妝師的時候,能不給別人帶去麻煩還是盡量做到的好。

所以那邊一完,他也跟着放下碗。

陳蕪穿了一件暗紅的旗袍,這個顏色一般人氣質不夠會顯得老氣和呆板,可在她身上只能見到溫婉清麗、嫵媚動人。

特別是她走過來伸出一雙纖細濃合的手,輕輕的端走了他面前的飯盒,溫柔的遞給他一張軟紙,然後裊裊依依的出去收拾飯盒去了。

張景卿望着她的背影自嘲的想,「要不是這屋裏還有個畫風奇異的化妝師,差點要都要入戲了,只是這戲不該在此時此地上演。」

陳蕪弄好了飯盒,還進來把桌子也擦拭了一遍,除了臉上的妝有點多餘,她穿上這身衣服反倒回到了自己最自然舒服的狀態。

做這些日常瑣事也能感覺到淡淡的快樂,反正今天要演對手戲的這位還在這屋裏,也不怕遲到,擦好桌子泡了三杯茶,坐下來慢慢的等。

陳蕪看着上好妝的張景卿或者說是季旬,一襲煙灰色陰丹士林布的長袍、配一條深灰色的西褲、黑色布鞋,簡單利落的偏分短髮,特意修飾過的面容,小圓眼睛一戴民國書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如果硬要說少女時代的陳卿蕪對情郎的幻想,大致也就是這樣子的了。她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收縮,靈魂叫囂著就是他了,可腦子無比清醒的記得二十分鐘前的張景卿絕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大概就是演戲的魅力了,足可以假亂真。

張景卿一上好妝,步伐都變得溫潤起來,款步過來,斯文有禮的喝了陳卿蕪備好的茶。

看了一眼呆愣的陳蕪,溫和的對她說:「晚晴,走吧。」

陳蕪就好像真的吳晚晴一樣信賴的跟着他出去了。

留下apple看着桌上茶杯子滿心無語,這是要讓她收拾的節奏吧,討厭做這種瑣事的apple暗自決定以後要離這兩個神經病遠些,還晚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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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女神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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