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姍姍來遲

第3章 姍姍來遲

?(貓撲中文)試鏡那一天陳蕪仔細的打理了自己妝容,乾淨修長的眉形,輕薄自然的底妝,長發簡單的挽在腦後,挑了款素色斜紋格收腰直筒長裙,搭配一雙低跟系帶涼鞋。

這樣的打扮,把陳蕪襯得膚如凝脂、溫婉動人,鼻尖上的一顆小黑痣尤為醒目,又多添了幾分靈動。

要是前世有這樣的相貌,再加上這身宜家宜室的氣質,估計也不會到死都未嫁出去了。

試鏡在本地最大的攝影棚內,陳蕪到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部叫《傾國絕戀》的連續劇,故事情節老套狗血,講一位進步女學生與軍閥少帥在民族大義、私情**戀之間的糾纏和決斷,再加上一位少帥的紅粉知己,三人之間**恨糾纏真的是狗血滿地。

陳蕪要試鏡的角色是本戲的女三,少帥明媒正娶的大家閨秀,這個角色與她原來的生活比較貼近。

她假裝淡定的接過助理遞過來的表格,找了個空椅子坐下來就開寫,只是不住發抖的手出賣了她忐忑的內心,深吸了一口氣,才算稍微好了點。

前兩天幾位主要演員的名單已經在網上公佈了,男一就是謝晉,男二也果然就是張景卿,女一居然真的是白鳳離,還多了個女二,黃淑**。

今天要選的就是其他一些不重要的角色了,可儘管如此,排隊等候的人中就不乏已小有名氣的藝人,陳蕪看着都挺眼熟的。

她不斷安慰自己,要實在不行,還是回老家相親吧。

等輪到她的時候,免不了心跳加速,臉頰微紅,像個懷春少女般腳步輕浮的跟着人進去了。

屋裏一張長桌子後面齊刷刷的坐着三個人,個個苦大仇深的望着她,大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架勢。

陳蕪趕緊端正姿勢,自我介紹還沒說完,左手邊的大嬸不耐煩的打斷道:「陳小姐既然來試吳晚晴的戲,就先說說你對角色的理解吧。」

陳蕪趕緊找回她大小姐的狀態,語氣溫婉說:「在我看來吳晚晴前十六年活的恣意快活,後面幾年則壓抑愁郁,命運的轉折點都在一個男人身上。她不是沒有激烈的**恨,只不過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多走一步罷了。」

其他的人估計沒料到這個高中學歷的人能說出這番話來,紛紛低頭看簡歷,到也發現陳卿蕪的字跡是真漂亮,柔和中自有鋒利。

右手邊那位年齡較大的男子點點頭說:「那就請陳小姐飾演一下吳晚晴挽留丈夫的那一段戲吧。」

陳蕪心想:「何其相似的情節,我可不就親身經歷過,當年母親跪在地上哀求父親的那一幕怕是幾輩子也忘不掉。」

想着就演了起來,好不容易哭得臉上一塌糊塗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開口的那位大嬸冷冷的說:「陳小姐請先回去等通知吧。」

等她一出去,剛剛沒開口的那位副導演說:「氣質到是很好,可惜演技差了些,再看看吧。」

大嬸緩和了表情,笑着說:「我到是看好她,反正戲份也不重,難得的是氣質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心理素質也不錯。」

三人相視一笑,都有了默契,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還能還別人一個人情,給了她也沒什麼不好。

陳蕪灰頭土臉的退了出來,邊擦手心裏的冷汗邊回憶剛剛的表演,其實毛病很多,比如表情僵硬,動作過於誇張,哭的毫無美感等等。

唯一的優點怕是只有剛剛進門那會兒的氣質比較吸引評委,陳蕪清楚的感覺到大家對她那一瞬間的滿意,包括那位挑剔的大嬸。

第三天就接到了讓她去劇組報到的電話,有點出乎意料的快,不過想想這部戲籌備了大半年,重要角色早已選定。

後邊的小角色要定下來也是極容易的,還有她這種靠關係進去的又佔去一部分角色,真正需要挑選的倒也所剩無幾了。

陳蕪第一次出遠門,上輩子受夠了逃亡路上缺衣少食的苦,從接到電話就開始準備,大到衣服鞋襪,小到針線包、創可貼,應有盡有,滿滿塞了一大個行李箱。

背包里除了重要的證件,還放了一副毛線針和兩斤煙灰色羊毛線。這是她最近的興趣**好之一,自從在網上看到一個教織毛衣的視頻,陳蕪就想着給家裏的人一人織一件,過年回家的時候帶回去,也是一點心意。

這部戲選在上海的勝強影視基地開怕,下了飛機,坐上劇組派來的車,同行的還有其他的一些演員,陳蕪只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一路盯着車外,試圖找到哪怕一丁點老上海的影子,可這一路無不是寬闊的馬路,新式的建築。

到影視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看到一水的民國街道上穿行的穿着各式各樣的民國服飾的人,忽然升起一種回故鄉的感覺來,果然選擇來拍這部戲也不全是胡來。

劇務帶着大家到各自的房間,酒店環境還好,怎麼也得是個三星級吧,陳蕪被安排到一個雙人套間里,房間里只有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劇務交代了一會兒自己下去領盒飯之後就走了。

陳蕪環視了一圈這個簡單的房間,決定先去利索的洗個澡,待會吃了飯也要抓緊時間休息。

她的戲主要就在前邊二十幾集,到後邊少帥與女學生恩**纏綿的時候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心裏還打着到現場現學現賣的主意,不養好精神怎麼行。

陳蕪到是睡的很香,連同屋的人回來過沒有都不知道,早早的在一樓吃個早飯,慢悠悠的晃到了拍攝地點,劇組人員正在做拍攝準備,導演和主演都還沒到的。

今天主要是趕拍海報,姜正平導演一向以拍攝史詩巨制著稱,對待拍戲嚴謹端方,這次破天荒的接拍這種民國偶像劇,也不肯放鬆標準,就是連海報都要到影視基地以後再實地拍攝。

陳卿蕪進了公用休息室,找了個靠窗的椅子坐下來等著化妝,因為是女三號,只需要拍一個造型的海報,據說男女主角光服裝就有三十幾套呢。

沒多久陸陸續續就有同組的演員和化妝師進來,一個頂着一頭利落短髮的女子過來給她化妝,化妝師臉上異於他人的素顏引得陳蕪多看了兩眼,覺得挺清爽的。

可惜對方沒有接收到她的善意,上來沒有一句話,拿着東西就往她臉上招呼,全程始終嚴肅冷靜,唬得陳蕪的一句你好別回了肚子裏。

妝容倒是挺好的,眉被描的更加修長輕盈,臉上輕輕撲了一層粉,看上去白皙剔透,嘴唇被特意描出輪廓,塗上艷麗的口紅。

又聽指示去換了一件素白的旗袍,一雙白色的低跟小皮鞋,沒有任何飾品。

陳蕪一優雅的走進書房,環顧書架上熟悉的書籍,輕輕走到書桌后坐下來,表情始終沉靜溫和,嘴角隱隱帶笑。

慢慢研墨,盯着桌上的青花筆架愣愣的出了一會兒神,取下常用的那支毛筆,稍稍潤筆。

然後拿過一張微微泛黃的信紙,提筆就寫,表情專註,眼角的紋路勾畫出一種落寞的風情。

她運筆流暢婉致、如微風拂柳,一口氣寫完《曹權碑》前五句,剛好寫滿一頁信紙。

停筆抬頭才發現攝像的鏡頭一直拍着她,才恍然剛剛只不過是在拍戲罷了,馬副導演一句通過,陳蕪也沒多想。

獨自回了酒店,倒在床上悄悄的哭了一場,算是和過往告別。

陳蕪不知道的是她那一篇隸書被馬副導演拿着去找另一位稍懂書法的秦副導演欣賞,秦副導演一看大喜,連連誇讚:「這字簡直深得秀逸多姿、風致翩翩的精髓啊,你從哪兒整來的?」

馬副導一副找到知音的樣子,「我就說嘛,我雖然不懂,但見那位寫字時的投入和神情就覺得有戲,你肯定想不到這是劇組女三號寫的,當初她來試鏡的時候我就覺得她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果然。」

「不錯,想不到現在還有小姑娘能把字寫得這麼好的,有機會要切磋切磋。」

「你算了吧,別把人小姑娘嚇著,等後邊忙起來,哪有時間去做別的事,你又不是不了解姜導的風格。」

秦副導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女三號的戲不是大多都是你跟我掌鏡嗎,總會有機會的。」

馬副導但笑不語,也為這個小小的發現心情大好。

如果說陳蕪的字讓這兩位副導演稱讚,那她接下來的行為簡直成了劇組的一道風景,大家都沒見過哪個劇組有這麼神奇的人。

這還得說到拍完海報后,近一個星期基本沒有陳蕪的戲,最初肯定是要先磨合男女主角,男二號至今都沒進組呢。

她本來是打算偷師的,又顧著自己那點可憐的矜持,不好意思正大光明的盯着別人拍戲。

後來靈機一動,找劇務要了個小馬扎,穿上寬大的休閑服,拿上自己的家什,就在劇組外圍織起了毛衣。

偏她一點也沒感覺到最近落到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當然也沒人去告訴她這個行為有些搞笑,難得有人為劇組沉悶的生活增添點樂趣。

張景卿時隔多年再回歸小熒屏,而且還是個男二號,心裏重建的過程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艱難。

這個圈子本來就是講求個外表光鮮亮麗,可如今他是顧不上這些了,在荒廢下去估計連怎麼演戲都要忘光了。

這些年不是沒嘗試過去做別的事情,可哪怕賺了錢,心裏再也找不到當初拍戲時的那種滿足感。

年輕的時候機會大把大把的是,也從未考慮過失去,有時候還會因為繁重的工作心生抱怨。

可等真的遠離了,心心念念的還是那些為夢想努力的日子,還是想着要回來演戲,哪怕這一條路會比以往難百倍呢。

他是在開機后的第四天下午到的劇組,如今連個經紀人都沒有,只能自己開車過去。

下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一家米店門口坐着織毛衣的陳蕪,長發散落把臉遮了大半,頭髮在落日餘暉中散發出迷人的光澤。

這些都不是張景卿能注意到她的重點,重點是對方穿了一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d&f新款淡藍色休閑服,如果他沒搞錯這應該是男裝吧?還有怎麼會有人在影視城裏織毛衣?

懷着好奇的心情和順便問路的打算走過去,沒走兩步對方似有預感一般把頭抬了起來,還對他笑了笑。

張景卿也說不清這個笑帶給他的是一種什麼感覺,不知不覺就停下了腳步,好像心臟也跟着停止了跳動,大腦短暫的空白,一時間竟然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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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女神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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