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挑釁

通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周書豪總算是能夠把自己體內的流竅之氣運用個七八分，大早上的從後山偷摸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但是在氣息的切換的時候，還是有一定的間斷時間，破綻很明顯，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來進行氣息的強化了。

把體內的氣息慢慢調整到四肢，打了一套軍體拳，氣息與空氣之前的摩擦很明顯，可想而知這些拳法打在人身上的威力了，不過由於氣息流轉不夠穩定，所以拳法打得比較慢。

「左手覆蓋50%的氣息出拳，右手覆蓋50%的氣息抵擋，右腳覆蓋70%迴旋踢，左腳和雙手平攤覆蓋30%力度進行防衛……」一套拳法打下來，汗水都濕透了衣襟，但效果也是明顯的，比之前少用了一厘香的時間，一直在搖搖晃晃的雙穴也被打通了，身體能納入的氣息也一瞬間增強了不少，他私下也暗暗觀察過，他的氣息強度算是在一般水平以上了，甚至可以毫不謙虛的說，已經算是同一階段學員中的上等水平了，但是這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問題——越強的氣流，他越無法控制，比如說現在，由於第五十六雙穴被打通了，他的氣息又強大了不少，但是原本還能控制七八分的氣息，現在能控制五分不到，氣息越強大，他的動作越緩慢，當然在比斗過程中，展現給對手的破綻也越大。

黎老三顯然也發現了他這個問題，按照他的認知，氣息力量越強大，越能夠掌控更多的氣息，從而使發出的攻擊越強，但是為什麼這周書豪卻是另類？他的氣息確實已經超過了很多學子，但是只能用於防衛，而且很多時候還對別人的攻擊反應不過來，導致最後只能背腹受敵，任由他人進行攻擊，沒有還擊的時機，看來對這周書豪還得進行特殊的訓練才行啊，這麼一想，黎老三就想到了一個人，不過要求這個人出手卻是不易，他得再好好做一下準備。

周書豪也是有些受挫，多番的訓練到時候都是無用功，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了，不停的加強氣息的流轉，結果氣息的流轉就會打通雙穴，從而使身體容納的氣息更多，但是同樣的，也更難操縱氣息了，不過，對於他來說，連死亡都經歷過了，這些挫折只能算是生活中一個點綴，遇到困難就退縮和恐懼，不是他的一向作風，找到解決的方法才是困境中的唯一出路，所以，現在他不僅僅自己不斷的進行氣息的調整，還細細的觀察別人的氣息運用，幾次三番下來，雖然後所收穫，但是實質上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導致他在晚飯的時候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自從他搬過來和陳三一起住了之後，晚飯當然是陳三開了小灶給他做的，陳三雖然笨拙，但是也感受到了他的一點心思，他沒有問，這段時間下來，他自己算是隱約摸索到了與周書豪相處的一些方式，直覺告訴他要是直接問，夫君肯定要翻臉的，所以他只能盡量的從他方面給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或是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好吃的，或是在他疲倦的時候給他捏捏手腳，周書豪倒是反應敏銳，很快就知道了他的心思，雖然他的小動作沒有什麼幫助，但是還是讓人竊喜的，就是有一點不滿意，難道解決夫君的小煩惱的最佳方式不是在床上主動點嗎？真是木頭！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周書豪訓練沒有什麼進展的時候，學院下發文書，通知再過兩個月就要開始進行院考了，院考分為文斗和武鬥兩個部分，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進行武鬥，畢竟文斗的所學知識最終目的就是要提高氣息的運用能力，文斗周書豪倒是沒有什麼擔憂的，但是武鬥對於他來說就是挨打啊，就連後來和他一批進入學院的新入學子，都能比他更靈活的運用氣息，導致了他成了好多人的笑柄，要知道進入學院的時候，他還算是學子中的天才，誰料到這個天才般的人物落到如此境地，飛得有多高現在掉落下來就有多痛。

讓周書豪煩惱的可不是別人的嗤笑，對於他來說，一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才是最困擾他的，努力的方向不對，再多的力氣都使無用功，這個時候，高宇陽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自從周書豪與他毫無保留的分享了美女圖之後，他就引周書豪為他的至交好友，對於周書豪遇到的困難，他毫無保留的就把自己的學習心得給貢獻出來了，甚至怕他不能領會，親自做了一個小冊子給送了過來。而翁子道雖然在學業方面不勝精通，連他自己都沒能摸索出來的問題，他也不好意思給周書豪什麼建議，倒是悄悄提了兩大壇國子窖，瞎出了個主意，讓周書豪喝醉了再想，說不定就想通了，就像他睡了一覺就想通了一樣，讓周書豪既好氣又感動，果然困境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方面，只有在困境中伸出的手，才能讓你以後握得更加的牢固，也更加的踏實。

當然，在人最低落的時候，正是對手最得意的時刻，王思舉因為對他出手，被學院關押在敬示堂大半個月，出來的時候又因為打不過周書豪，給王家丟人，而被王承江逮著好好訓練了一番，好幾個月了，在他學有所成后才讓王承江給放了出來，受了幾個月的折磨，他哪會輕易放過周書豪，現下又正好遇到院試，他總算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周書豪下狠手了，學院院考可不是簡單的過過招，只要不下死手，都是在允許範圍內的，而且學院武鬥的比斗順序是根據對手的能力和學員的自願選擇來進行排列的，別人的挑戰還不能拒絕，挑戰也不限次數，去年的院試第一名就是高宇陽，第二名就是王思舉。

知道王思舉要在院試上面對自己下狠手，周書豪反而不像別人所想的那樣擔心，明面上的攻擊易躲，私底下的偷襲才是更令人難以防範的，只要他在這兩個月內找到對氣息的運用方法，不見得他會輸給王思舉，那廝他也暗地裡觀察過，只有嘴邊有氣息，而且略帶金氣，其他的地方倒沒有什麼異常，往具體說，就是他遠程攻擊厲害，但是近身防範能力基本上沒有，以覆蓋了氣息的拳腳對他貼身進行攻擊，他鐵定倒霉。

不過他沒有什麼反應，某些人倒是不開心了，於是某天在他單獨回齋舍的路上，就和王思舉一群人不期而遇了。

「喲呵，這不是周大學子嗎？怎麼著，也不來打聲招呼？」王思舉明顯是來找茬來了。

「哦！原來是王公子，在敬示堂待久了沒出來晃悠，我差點都把你長相給忘了，真是失敬！」周書豪佯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驚詫道。

王思舉整張臉都扭曲了，臉色鐵青，一時間竟哽噎住了，找不到什麼話反駁，敬示堂可不好待，他在裡面都有心理陰影了，更別提出來后受到了堂叔的好一頓責罰，現在他是談「敬示堂」就色變，這周書豪顯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在趙添財狗腿子而且反應也快，及時出聲給他挽救了場子：「周學子這記性真是讓人堪憂啊，難怪這學業上也沒什麼長進，想當初入學院的時候多大的陣勢，想不到這幾個月卻是如此不堪，早知道你這般的不長本事，咱們王大公子當初就懶得費手勁來提攜。」

周書豪忍俊不禁，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趙添財就忍不住在腦海里給他ps出一條狗尾巴，還是左右不停搖晃的那種。

「那在下在這兒給王公子道謝了，多謝王公子捨己為人的「提攜」方式，還得虧這「提攜」得少，要是「提攜」多了，估計這王公子就的在敬示堂安家了。」

王思舉咬緊了牙關，額頭上青筋縱橫，眯著著眼陰狠道：「少跟我耍嘴皮子，我今兒就是來告訴你，把皮子給打磨厚實點，院試那天我讓你好好嘗嘗厲害！」

周書豪安之若素，仍是一臉溫煦的笑容，「那到時候就請王公子好好指教了！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咱們走著瞧！」最後幾個字他是笑著說的，確是慢慢的冷意和不屑，說完便從容的從王思舉面前走過，沒有再留下一絲眼神。

王思舉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前給他一招，一想到動手的後果，他只能把氣給憋回去，然後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總有一天，他會拉下他做作的臉皮，讓他涕淚交流的跪在自己面前求饒！

周書豪回到齋舍就惆悵了，這仇是鐵定結下了，看來院試的時候這廝肯定是要「嘔心瀝血」的報復了，可是他問題的解決途徑還連影子都看不到，別人的經驗對他沒有多大的用途，他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但是只有兩個月了，時間很緊啊！想著想著，又只能把原本的招式又拿出來練了一番，卻也是沒有多大的長進，看來解決問題的途徑不對啊。

周書豪惆悵，陳三也跟著惆悵了，幫不了夫君怎麼辦，看著他眉頭緊蹙的樣子就是一陣心疼，於是做飯的時候也不走心了，全學院的學子就明顯發現廚師的心情不好啊，糖醋小排醋往死里加，牙都酸倒了，椒鹽裡脊裡面忘記放鹽了，大骨湯里把鹽放成糖了……好在還有一兩樣可以吃的，就這樣也比之前的廚子做得好，大家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就只能默默期待廚子心情快好起來。

大家不敢抱怨，可是這老頭兒可是不管的，第二次吃到帶鹹味的桃酥餅他就不幹了，簡直不能忍！立刻找陳三理論去，結果就看見陳三呆愣愣的紅著眼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燒火，大鍋幹了也沒有注意，老頭兒只得憋下了一肚子的抱怨，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大鍋里加了一盆水，水一接觸到滾燙的熱鍋，激得撲哧響，把陳三嚇得回過神來了，眼神轉了好半天，才停留在他身上，愣愣的問了一句：「你要吃什麼？」

吃？就你這樣的做的東西我敢吃么？老頭兒心底咆哮道，但是癟癟嘴，始終沒說出來，他最見不得哥兒哭了，神煩！

「你說怎麼辦啊？夫君不開心，我好難過啊。」陳三沒精打採的，思緒不知道飄哪兒去了，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我好沒用啊，都幫不了他啊」繼續失魂落魄的念叨著。

老頭兒定住了，彷彿昨天也是有人在他耳邊說：「我好沒用啊，幫不了你，只能這樣了……」然後就這樣沒了蹤影，沒了氣息，甚至連夢裡都找不到足跡。

「別胡說！」老頭兒驚慌失措的一掌拍在灶上，轟的一聲，花崗岩打造的灶頭就去了一半，不禁陳三驚呆了，就連他自己也顯然被驚回了神，訕訕的收回手，呵呵乾笑了幾聲。

「這漢子嘛都有這麼幾天不開心的，說不得他明天就開心了。」老頭兒放下聲調胡亂勸解了幾句，眼神飄忽。

「真的嗎？」陳三對他倒是很信任，眼神里都是希冀。

「哼！我說話會有不算數的？」老頭兒有些惱羞成怒。

「算數的，算數的，我給你做桂花糕吃！」陳三趕緊忙乎起來，老頭兒憋著氣哼哧了一下，最後只得不滿的加了句：「蜂糖多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