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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聖禱儀式,現在應該很多人都沒什麼概念了。

畢竟這真的是一種很久遠、很久遠到已經遺忘進廢紙堆里的儀式。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赫蒂爾斯女神教會很流行把自己沒能解決又容易出現紛爭和矛盾的問題集中起來交給他們偉大的女神處理。

每到這個時候,就需要把許許多多的信徒都聚集在一起舉行聖禱儀式,通過信徒們的信仰之念把女神從神國里喚醒,至九天之上,垂顧於他們身上,給出難題的最終判定。

而女神也從不會讓她的信徒失望。

她會『熱情洋溢』的顯聖而出,給她的信徒予以真誠幫助。

關於赫蒂爾斯女神顯聖的故事蕾羅妮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個版本——村子里知道她身份的人都特別喜歡和她談論這個,彷佛這樣就能夠距離神更近一點似的——就屬這個,蕾羅妮覺得最荒謬也最不可信。

蕾羅妮這些年冒充神棍也算是冒充除了心得。

她發現裝神弄鬼這玩意兒,越吊人胃口、越拿喬擺架,就越讓人覺得信服。

一個沒有絲毫威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頻頻顯露神跡賜下神恩的神靈是不會得到信徒的重視和敬畏的。

因此,在察覺到這一點后,蕾羅妮雖然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往儲水窖裡面蓄水,但是卻不會再像往常那樣張揚無比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顯露她的特異之處了。

她在暗地裡給了喬安和喬莉四五塊水磚,言簡意賅的叮囑她們,如果發現儲水窖里的水快要用完了,就往裡面扔一塊水磚進去——切記不可多扔——倘若她們手裡的存貨都用完了,就再過來找她要。

喬安和喬莉對蕾羅妮向來忠心耿耿,她們對蕾羅妮的命令向來都不打折扣的執行。

雖然她們從不曾對蕾羅妮表過忠心,也從不曾對她說過什麼讓人肉麻的寒毛直豎的話語,但是她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們是因為誰才能夠脫離苦海,又是因為誰才有了現如今這樣的幸福生活!她們打從心底的珍惜著一切,也發自肺腑的願意為她們的『光』效死。

因此,在沃爾森先生找到她們,並且暗示她們要為她們的『光』湊齊人數舉行聖禱儀式的時候,她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她們連自己的丈夫都沒有告訴,因為她們沒辦法確定她們的丈夫是不是可信的——畢竟她們的丈夫都來自於傑弗里家,她們自己也沒辦法確保,他們是不是和她們自己一樣可信。

春夏交接之時的小莫頓村總喜歡下一場又一場的綿綿細雨。

這雨痴纏又絲膩,且帶著劇毒,自然不招人喜歡。因此,天色還沒有徹底暗淡下去,村民們就三三兩兩的穿著編縫的密密實實的蓑衣提著零零散散的各種找到的食物,匆匆從森林跑出來回到自己家裡去了。

「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有村民站在自己房子的屋檐下長吁短嘆。

他的太太用帶著厚厚獸皮手套的手幫他把身上的厚蓑衣給費勁兒解下來,邊解邊用嘆息的口吻說:「就算以後不下這種霉雨了,又能怎麼樣呢?原本從天上帶下來的劇毒也不會因此而消失。你忘記巫醫大人是怎麼說的了?霉雨裡帶來的毒素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厲害,根本就不可能分解掉。」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別的動植物淋了沒事,就我們人還有莊稼要跟著倒霉!我上次在森林裡看到我們以前捨不得宰掉而特地趕進森林裡的小驢子蘿蔔先生了,它瞧著比在我們家裡幹活的時候要肥壯了兩三倍,力氣也變得非常的大——他還認得我,見我過來還用大板牙銜了只兔子讓我帶回家來!偉大的赫蒂爾斯女神在上!當時我的眼圈就忍不住紅了!我想把它帶回來,哪怕是寧願餓著自己也不會吃它,但是它卻不怎麼同意,它大概是野慣了,我一靠近它,它就整個身體的往後縮,我再靠近,它就緊張地尥蹶子了!唉……我多想把它帶回家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呀,孩子們也一直都在念叨著它呢。」身上的厚重的蓑衣被好太太脫掉了的村民如釋重負的活動了兩下身體,「這東西可真沉啊,披著雖然不虞有被霉雨落在身上的擔憂,但是肩膀和脖子也受老大的罪過了!」邊說還邊搖頭晃腦的舒緩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

他太太把已經染上劇毒的厚重蓑衣提拎著扔到家中籬笆院子的一處旮旯角落裡,重新走過來,讓他坐在矮凳子上給他按摩因為剛才的一陣搖頭晃腦而變得酸疼難捱的脖頸和肩背。他們的大女兒則從裡面端了碗熱湯出來給父親暖胃。兩個年紀三四歲大小的兒子也跌跌撞撞地走出來要往他懷裡撲——顯見是在裡面聽到聲響,不打瞌睡了,跑出來找父親玩。

盡享兒女繞膝滋味的村民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把熱湯一口口喝了,又嘗了嘗兒子特地留給他的小野果子,這才把他們趕回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後繼續坐在門口的開闊處和妻子說話。

「親愛的……今晚你真的打算……」他的太太難掩憂慮地把他喝完的碗交到大女兒手裡,也在他旁邊拖了張凳子過來坐了。

小莫頓村不論是桌凳還是別的傢具,都非常的笨重,有些更是需要一兩個人合力才能夠搬動起來。

「這是牧師大人看得起我,才會給了我一個名額。」村民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和妻子說話。「你放心,沒有人會發現我們的小動作的,我們一直都很小心謹慎。」

「可是……」他太太臉上的緊張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所減輕,相反,越加的顯得憂慮和彷徨了。「可是那些黑制服……」

「咱們村子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咱們這兒可是有著真神存在的,」村民臉上露出一個不屑和驕傲摻雜在一起的得意微笑,「誰敢對那些該下地獄的黑制服告密呢?除非他不想再在我們村子里待下去了!」

如今外面的人只差沒慘到易子而食,他們現在能在村子里過得舒舒服服的是因為誰?

還不是因為他們尊敬的蕾羅妮小姐!

如果他們因為一點蠅頭小利而被他們心目中的神靈給出賣了,其他村民不把那壞心腸的人活撕了才怪呢。

「我這不是擔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他太太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訕訕的了。

「我的好太太,這樣平日里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情可不是你想要就會落到你懷裡來的,」這頗有眼力介兒的村民壓低嗓音,「你一門心思的就嘀咕著壞的一面,卻沒有認真琢磨過好的一面,你也不想想,我拿到的可是牧師大人選中的第一批名額!第一批!如果……蕾羅妮小姐真的……那到時候我們這些人……」

「和一步登天也沒什麼兩樣了!」他太太的眼睛登時變得異常明亮起來。

在大家都因為這場霉雨慌不迭往家裡趕的時候,蕾羅妮也找到了她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忙碌非常的教父。

「——您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是說有事要忙、有事要忙,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您忙碌成這個樣子,連和我說會兒話都沒工夫了?」蕾羅妮對這個是真不高興,從她做了賴特牧師的教女,還不曾被前者這麼忽視過呢。

心中情緒隨著天光的逐漸暗淡,越發顯得激蕩難言的賴特牧師在聽了教女半真半假的抱怨后,趕忙態度誠懇的就他這幾天的怠慢表示歉意,還說一定會改過自新,再不會連說會兒話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的教女了。

「您的教女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您要是有正事的話,我說什麼都不可能纏著您不放呀,」見賴特牧師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蕾羅妮緩和了面色,一本正經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把傑拉夫婦告訴她空間里的莊稼已經能夠收割的事情說給賴特牧師聽,問賴特牧師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收割,她還告訴賴特牧師,雖然她父親傑拉先生那邊沒什麼親人了,但是母親傑拉太太這邊還有兩房遠親,她想把他們邀請到小莫頓村來落居,順帶也能給她的父母多減輕一些負擔,也能利用更多的土地,種更多的糧食出來。

「真沒想到你母親那邊竟然還有親人!這可真的是太好了!」賴特牧師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欣喜微笑,「傑拉太太早應該把她還有兩門親戚的事情告訴我們呀。」

「我媽媽不說也是有著她自己的考量,」蕾羅妮把傑拉太太心裡的擔憂說給賴特牧師聽,「不過在我看來這算不得什麼,畢竟有教父您在,我相信就是再好吃懶做的傢伙,也都會被您教訓的服服帖帖的!」

賴特牧師很高興教女對他是這麼的信任有加,「放心吧,我的孩子,你的老教父絕不會讓你失望的!」賴特牧師一面信心滿滿的保證,還一面故意擺出了一個捨我其誰的誇張姿勢,來故意逗自己的教女發笑。

教父女倆個親親熱熱的說一會兒話,敲定了收割莊稼的時間后,又用了還算豐盛的晚餐,這才依依不捨的道別。

——在用餐的時候,蕾羅妮發現一個問題,平日里幾乎每天都會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的沃爾森先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這些天因為所有重心都放在空間田地里的緣故,蕾羅妮已經很少選擇在牧師宅留宿。

對於這一點,以前的賴特牧師很不滿意,不管蕾羅妮在傑拉家待得多晚,他都會派人去把她接回來。不過這段時間,他倒沒有這樣做了,相反,他似乎很樂意把蕾羅妮放在傑拉家似的,還美其名曰一切以空間里的田地為重。

回到傑拉家后,蕾羅妮把傑拉夫婦從空間里放了出來,告訴他們明天就可以收割莊稼后,就和兩位已經吃完了晚餐的嫂嫂陪伴著小傢伙們去遊戲間玩耍了。

這遊戲間是傑拉先生和傑克特意為兩個孩子開闢出來的,裡面有各種各樣蕾羅妮從自己腦袋瓜子里折騰出來的玩具,目前在村子里非常的流行。

一直玩到九點多鐘,傑拉太太過來催促他們姑嫂幾個睡覺,他們才從遊戲間里出來,依次親吻彼此道別。

波娜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和弟媳羅貝爾一起往卧室走。

傑克、傑米兩夫婦的卧室都在二樓。

波娜邊溫柔的給懷中剛喝了奶不住打哈欠的小女兒拍背,邊憤憤難平地小聲嘟嚷抱怨:「傑克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段時間一直都忙得不見人影。」

「不是說了在給牧師大人幫忙嗎?現在很可能還在和卡拉先生連夜趕工呢。」羅貝爾安慰妯娌。她是個大氣的女人,雖然心裡對大哥夫婦還有些芥蒂和怨恨,但卻不會當面表露出來讓彼此都感到難堪。

傑克夫婦在看到弟媳羅貝爾的時候總是會條件反射的變得矮上一截,因此聽羅貝爾這麼一說,波娜立刻就喚了一種口風,同時也在心裡懊惱自己一時口無遮攔,怎麼把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如果是個多心的,肯定會懷疑她這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丈夫留在身邊了。想到音訊全無的小叔子,波娜越加的心虛氣短,連忙附和著說:「牧師大人願意用他也是看得起他,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就是好奇到底是在做什麼樣的東西要忙碌成這樣。我還特意問了問蕾妮,沒想到她竟然也不知道!」

「牧師先生既然選擇保密,那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說不定,等過段時間我們就知道卡拉先生和大哥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了。」羅貝爾把兒子暫時放到他堂姐的小床上睡好,「你先去洗澡吧,等你洗好了再出來換我去。」邊說邊把肉嘟嘟的小姑娘從她媽媽的懷抱里抱抱出來。小姑娘哼唧兩聲,往自己嬸嬸的頸窩裡蹭了蹭,又闔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嚕。

波娜感激的沖羅貝爾笑笑,「要不你先去洗吧,我還要等傑——我、我還要等孩子醒來在喂她一次。」差點就又不經意刺了妯娌一下的波娜懸崖勒馬的險些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羅貝爾被波娜的小心翼翼逗樂了。只見她撲哧一笑,把小侄女放在自己兒子身邊,忍俊不禁地說:「不過是誰先去洗澡罷了,又不是沒水沒時間,哪裡就用得著這樣你推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驚呼!

波娜和羅貝爾妯娌倆個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就往樓下衝去。

她們剛跑到樓梯口的拐角處,就看到傑拉太太一臉無措的抱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迷過去的蕾羅妮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叫喚著她的名字!

「怎麼了?怎麼了?」傑拉先生也一臉慌亂地從卧室里跑了出來,他這些天因為忙碌著女兒空間田地里的事情一直都累得夠嗆——大兒子又被尊敬的牧師大人和卡拉先生抓了壯丁,沒辦法進來幫助他一起幹活——剛剛用完晚餐洗了個戰鬥澡就去床·上休息了,沒想到還沒睡到半個小時,就聽到妻子充滿驚恐的尖叫聲!

「剛剛我和蕾妮說話的時候,她還沒什麼事情,突然就暈倒了!把我嚇得夠嗆!」看到丈夫過來的傑拉太太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慌張張地伸出一隻手來捉他睡袍的袖子,「親愛的傑拉先生,我們是不是得趕緊把雷蒙德大人給請過來!讓他給蕾妮瞧瞧!蕾妮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突然昏倒了!我真的很擔心!」

「你說的很對,我的好太太,我們確實要趕緊把雷蒙德大人請過來!不止是雷蒙德大人,我們還要儘快的通知牧師大人,他要是知道蕾妮出了事情我們卻沒有通知他,一定會非常的生氣的。」

波娜和羅貝爾兩妯娌聞聽此言,很是默契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波娜(羅貝爾),我們分別去把兩位大人給請過來!」

「那你們趕緊過去吧。」傑拉太太也不跟兩個兒媳婦客氣,指使著丈夫把女兒抱到就近的一間客房的床·上去躺好,他們不敢在未經雷蒙德巫醫允許的前提下,把蕾羅妮給抱到樓上去——就怕自己會好心辦壞事。

波娜和羅貝爾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小跑著離開了家。

很快的,雷蒙德巫醫就被羅貝爾給請過來了。跟著過來的還有蕾羅妮的教母傑弗里夫人夫妻和他們的兒子尤金夫婦。

「怎麼會突然暈迷不醒?」雷蒙德巫醫大步流星地提著醫療箱走進那間客房,以最快的速度給蕾羅妮檢查起來。

傑拉太太用手絹捂住嘴唇不停的打嗝哭泣,嘶啞著嗓子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就——沒有任何徵兆的倒下了……我們都嚇壞了……」

就在這時候,波娜步履匆匆地闖進了門廳。

見她進來的傑拉先生趕緊問:「牧師大人呢?你沒通知到他嗎?」

波娜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的凝重,「爸爸,牧師大人不在牧師宅里,不僅他不在,沃爾森先生、安東尼副牧也都不在裡面!」

「什……什麼?」傑拉先生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今天早上還在村子里見過安東尼先生呢,看他的臉色應該沒什麼事情發生啊。」尤金先生也滿臉的不解。

「爸爸,還不止如此,」波娜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緊張起來,「剛才我還特意去我家裡看了下,我媽媽……我媽媽她也不在家裡,我問了我弟弟,他說我媽媽吃了晚餐就舉著火把出去了,他想跟著去,我媽媽都沒讓——還說,看她走的方向,應該是森林……」

「森林?都這麼晚了,他們不待在家裡好好休息,跑到森林裡去做什麼?」傑拉先生在原地踱了一會兒步子,「要不我現在去森林裡找找看——波娜,外面沒下雨了吧?」

「是的,爸爸,雨已經停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勸您過去的時候,還是披上蓑衣比較好。」波娜趕忙說。

「我和你一起去吧,傑拉先生,」尤金和他的父親傑弗里先生對視一眼,「如今天色已晚,你一個人去森林裡恐怕不安全。」

「那就真的是太感謝您了!尤金先生!」傑拉先生感激涕零地握住尤金先生的手搖晃了兩下。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雷蒙德巫醫一臉輕鬆的走了出來,「傑拉太太,你確定蕾妮是昏倒不是睡著了嘛?經過我的檢查,她的身體非常的健康。」

「可……可我剛才眼睜睜的看著她倒下去了啊!就這麼直挺挺的,要不是我速度快,都要摔地板上了!」傑拉太太說話都說的有些磕絆了,不過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尊敬的雷蒙德大人,您確定蕾妮真的沒事嗎?一點事兒都沒有?健健康康的?」

「是的是的,傑拉太太,還請相信我的醫術,我很肯定您的女兒,我們的乖蕾妮什麼事情都沒有,她真的只是因為太過疲倦而進入了夢鄉。」雷蒙德先生耐著性子強調。

他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不過在鬆口氣的同時,他們的心裡也產生了另一個疑問。

賴特牧師、沃爾森先生還有波利太太他們這麼大半夜的跑到森林裡去做什麼呢?

傑拉先生他們不知道賴特牧師等人跑森林裡去做什麼,不代表蕾羅妮也不清楚。

剛剛還在和母親聊著閑天的蕾羅妮一閉眼就發現自己跑到空間里來了。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今天跑到空間里來的她居然沒有肉身!而是一個閃爍著微微白光的透明靈魂光球!

就和她現在還存放在山頂石屋裡的布特太太一樣。

蕾羅妮此刻並不存在的寒毛幾乎瞬間就倒豎起來了!

難道她就在剛才莫名其妙的翹辮子了?!

可是她為什麼要翹辮子呀?她沒吃什麼有毒的東西,也沒被人拿刀子捅或者割脖子什麼的,身體也一直都被她老師雷蒙德巫醫嚴格把控著,很確定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既然這樣,她又怎麼會以靈魂的姿態跑到空間里來呢?她還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去?以及……這見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蕾羅妮如同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似乎有許多人在呼喚她。

他們有節奏的用格外縹緲虛無的聲音在吟誦著她的名:「蕾羅妮……蕾羅妮……你是我們的神……」

聽著那呼喚的光球蕾羅妮彷佛有了自主意識一樣,一點點地緩緩漂浮上半空中,循著那不斷呼喚著她的聲音以堪稱飛一般的疾馳速度,飄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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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羅妮的春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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