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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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羅妮他們並沒有在帳篷里住多久。

確定餘震不會再發生后,傑弗里先生父子在村民們的幫助下把全村碩果僅存的傑弗里宅重新修繕一遍后,特特過來把蕾羅妮和賴特牧師一行迎進了傑弗里宅暫時落腳。傑拉一家也沾了女兒的光搬了進來。

上次的地震,傑拉家的房子雖然沒有倖免,但是住在傑拉家兩邊的村民們卻在第一時間冒著有可能被壓砸死的生命危險把傑拉先生從搖搖欲墜的房子里搶了出來。

他們這一舉動讓蕾羅妮沒法不動容。

這也是蕾羅妮會以前世自己的名義把半位面深潭裡的水毫不猶豫的共享出來的原因——不管村民們的舉動再怎麼的讓她傷心失望,他們的良心總還是沒有完全泯滅的。

因此,即便是看在他們拚死救了她父親的份上,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渴死餓死。

村子里的建築除了教堂和牧師宅需要耗費大功夫以外,其他村民們的房屋很快就恢復原狀了——因為大家一起勞動合理分工的緣故,這一次建造屋舍明顯要比他們的老房子大和堅固美觀的多,村民們都很滿意。

就連傑拉家也順著這股東風又擴展了一下家裡的住房面積。

傑拉家的房子是第一個建起來的。瞧著外觀沒什麼變化,內里卻已經變換了新天地。家裡的幾口人都非常的滿意。

在暖屋后,傑拉太太迫不及待指派了大兒子和小兒子把女兒叫到自己家裡來住,

蕾羅妮對葯痴一樣的雷蒙德老先生心裡雖然沒什麼太大芥蒂,但也不那麼樂意與他再共處於一個屋檐下。

傑拉太太派人過來一請,她就拖家帶口的把賴特牧師、沃爾森先生和奧蘭多他們都打包到傑拉家裡住。

——至於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指定的繼承人安東尼副牧他根本就沒有住到傑弗里宅里來,這段時間每天都忙碌的跟個陀螺一樣團團轉的他在地震后的第二天就命人建了幾個簡單的茅屋暫時居住和辦公,如今那一大塊地都快變成村子里的主要辦公場所了。

雙胞胎女僕和幾個隨身服侍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的執事自然也跟著。原本已經很寬敞的傑拉家頓時又有些不夠住了。最後那些跟著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過去的執事只能暫時在傑拉家隔壁的波利太太家裡暫時容身——傑拉和波利太太都不約而同的嘗受了一把受寵若驚的滋味。

在大家的房子都建好后,阿普麗爾的護衛帶來了赫華德領主大人的慰問和一點少的可憐的金錢用作重建教堂和牧師宅的費用。不止是赫華德領主派人送了錢過來意思一下,鎮上的凱奇主教也以女神教會的名義就教堂的建設很是出了一回血。再加上赫華德領主親自簽發保證的以工代役狀,小莫頓村的村民們幾乎可以說是歡天喜地的投入進建築教堂和牧師宅的行動中去。

他們原本已經打算免費為賴特大人和蕾羅妮小姐建房子了,沒想到仁慈的領主大人居然簽發了這樣一紙令狀!

哈哈,以工代役,在為牧師大人和蕾羅妮小姐建房子的同時還能減少幾乎整年就沒個休止的各種勞役,這可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幫助賴特牧師和蕾羅妮等人建房的村民們幹勁十足,一個月的時間不到,房子就已經有模有樣了,不過他們並沒有繼續一鼓作氣的徹底把房子建好——相反,他們在農事官羅賓先生和監工菲力先生的帶領下,扛著鋤頭揮舞著鐮刀殺奔田地而去了!

在經過大半年的各種辛酸苦辣和掙扎磨難后,他們盼星星盼月亮日日夜夜盼著的寶貴希望終於徹底成熟可以大肆收割了!

今年可以說是赫蒂爾斯大陸絕大部分農夫們種地最辛苦的也是最波折的一年。基本上從天上開始不下雨他們就由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變成了戰戰兢兢的熬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收割的時候,哪怕是不久前才經歷了一場地震,也迫不及待的一頭扎進了田地里熱火朝天的磨刀霍霍起來——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好不容易種出來的收成給趕緊收割脫粒然後存儲到穀倉里去。

這段時間他們過得實在是膽戰心驚,即便是收穫已經盡在咫尺,自然有一種如在夢中的不確定感。

特別是想到了別的村莊所發生的那層出不窮的慘事……小莫頓村的村民們除了吃喝拉撒,只差沒長到地頭上去!

就這麼辛辛苦苦的忙碌了大半個月,他們才從疲憊欲死的亢奮激動和患得患失中清醒過來,在回家短暫修整了兩三天後,都不用執事們催促,就主動提著工具二話不說的繼續來尚未完工的牧師宅忙活了。

「如果不是蕾羅妮小姐,恐怕我們也要像鄰村的農奴們一樣,被田地里的莊稼給逼得喂血了!眼下只是幫蕾羅妮小姐做這樣一點小事,還有領主大人親自簽署的以工代役的保證,我們再拖拖拉拉、推三阻四的,還是人嘛?!」

以上是村子里絕大部分人的統一觀點。

等到教堂和牧師宅的陸續建成,時間已經到了十月底了,眼瞅著深秋都要過去大半了。

賴特牧師和蕾羅妮等人告別了戀戀不捨的傑拉太太和波利太太兩家人,重新住回了他們煥然一新的老巢,大家都很高興。

不過也來不及大肆慶祝什麼的。

在舉辦了一場舞會宣布教堂和牧師宅正式落成后,大家就開始為忙碌的秋耕做準備了。在種植冬麥以前,村民們必須抓緊時間在把田地深耕一次。大家都忙碌的腳後跟打後腦勺。

「……也不知道這雨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往天上下了!」農事官羅賓先生看著在領主公田裡忙得不亦樂乎的村民們嘆氣。

監工菲力先生安慰他,「不算下不下雨對現在的我們而言都沒什麼太大的妨礙,我們很沒有必要為這個傷腦筋。」

羅賓先生聞言振奮精神,「不錯,我們已經很幸運了,確實不應該得隴望蜀的奢求太多……唉……只是可惜了其他村子里的人……昨天我去阿普麗爾見托里特管家先生的時候,他告訴我布萊曼領的自由農最少也走了三分之一!都□□旱逼迫的跑到外面去尋別的活路去了,我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除了餓殍遍野、易子而食還能有什麼?」村莊警衛羅伯特先生的聲音有些緊繃又有些沉痛的傳了過來,「人在絕境當中,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也會為了活下去而把自己變成魔鬼的!感謝赫蒂爾斯女神派下蕾羅妮殿下的轉世!感謝尊敬的蕾羅妮小姐!」羅伯特先生一邊說一邊在胸口划十字。

羅賓先生和菲力先生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他們和羅伯特先生也是老同僚了,就沒見他用這麼虔誠的姿態劃過十字感謝過偉大的神明。

「你們也別用這樣異樣的眼神看我,」羅伯特先生苦笑一聲,「我是真心誠意感謝女神冕下和蕾羅妮小姐的……如果沒有仁慈的女神和殿下,我現在的日子恐怕也和我的祖先一樣慘不忍睹了。」

「你的祖先?」羅賓先生和菲力先生還沒聽羅伯特先生說過他的私事,都有些好奇。

於是兩人站在田壟上不走了,聽眼神有些迷離恍惚的羅伯特先生講述他的家族往事。

原來羅伯特先生的家族也不是什麼毫無底蘊的尋常自由民。

很多年以前,他的一位直系祖先甚至能夠得到一位男爵大人的邀請函,進入上等人的社交圈子裡去見識一二。

眼看著他們的祖先就要徹底脫了平民的身份一躍成為紳士的一員之際,一場可怕的泥石流災害,讓羅伯特家的興起成為了一場可笑又荒誕的泡影!

到最後,他們險些連最後的一絲血脈都沒能保住!

羅伯特家族的人沒辦法接受多年想望一朝夢碎的殘酷現實,往後的數代人即便一脈單傳,跌入了窮困潦倒的漩渦,依然不改初衷的努力鑽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實現祖先的榮光,真真正正的取得一個可敬的貴族身份……

「我的家族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耗盡心血也只不過是支持我做了一個偏僻鄉村的普通警衛,原以為我能一直這樣順順噹噹的做下去,直到哪一天幸運的得到了領主大人的親眼,成功改換門庭……沒想到這該死的天災又如影隨形的跟過來了……倘若不是蕾羅妮小姐……」在村子里向來沒什麼好名聲的村莊警衛羅伯特先生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不再把話往下說了。

既然羅伯特先生開了口,羅賓先生和菲力先生也不會把自己的事情藏著掖著,他們也挑挑揀揀的說了些親戚朋友們受災后的慘怖情況,最後總結了一句:擁有了蕾羅妮小姐的我們如今和置身於天堂又有什麼分別呢?

三個官面上的老油條默契十足的對望一眼,繼續當著勞作的村民們的面用充滿感激之情的口吻給蕾羅妮大唱讚歌。

而被他們誇得只差沒飛上天的蕾羅妮此時正站在一處已經注滿了清水的儲水窖旁,緩緩將虛握的拳頭捏攥緊了對安東尼副牧和尤金先生露出愉快的微笑:「好了,咱們抓緊時間去下一個吧,這個又滿了。」

老克特村的魯迪先生自從做了監工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後,就再也沒拾起那隨時都可能把他全家都打入農奴行列的老本行了。

魯迪先生的外祖父是專門為布萊曼家族服務的狩獵人,捕獵手段連領主都稱讚過,只要有與打獵相關的應酬就會把人召喚過去顯擺。

只可惜他的外祖父只生了魯迪先生母親這一個女兒,這門手藝自然沒了傳承的對象,等到年紀大了,狩獵資格證書也被後來者競走了。

等到女兒嫁人生了外孫,想再讓他走這條路已經是千難萬難。

特別是魯迪先生的父親又是個藥罐子,常年生病,家徒四壁的根本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去賄賂阿普麗爾莊園里的大人物,最後費盡周折才在老克特村得了個監工的職位。

做了監工以後,大富大貴的沒什麼指望,但衣食無憂卻是很容易就得到滿足了。

別看著自由民們一個個面上憨厚淳樸的,實際上他們肚子里的小九九不比那些用鼻孔看人的貴族們少,半夜提著點好東西去敲監工家的門這種事情,不管是哪個村子里都沒少人做——為的就是在農事官和監工分配勞役的時候,給自己安排點輕省的活兒,好有時間去照顧自己家裡的私人田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賴特牧師當年能夠為傑拉先生精挑細選出這樣一門適合他的活計出來讓他改善家裡生計,已經可以稱得上頗有誠意,十分盡心了。

遺憾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魯迪先生自從做了監工以來,日子也算是過得舒舒服服的,連他老父親的身體也因為他和妻兒的精心照料和寬裕的糧食藥物供給而顯出了幾分起色。

只可惜,好景不長。

魯迪家還沒過上幾天舒服日子,層出不窮的天災**就摩肩接踵一樣的蜂擁而出了。

起先是北方黑死病又一次死灰復燃,連累的他們的日子也過得人心惶惶,然後沒過個幾年又發生了幾乎可以說是席捲整個大陸的大旱災,不但田地里的莊稼全都沒了指望,人也差點沒跟著渴餓而死,緊接著旱災都還沒過去呢,又開始地震了……

倒霉的魯迪先生家的房子在一場地震中化為廢墟。他的長子又不顧生命危險的衝進搖搖晃晃的房子里把病殃殃的起不來身的祖父扛抱出來而巧之又巧的被一根橫樑砸斷了脊椎,如今已經和他的祖父一樣癱瘓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幫扶。

魯迪先生要不是天性堅韌不拔。此刻恐怕已經和他的太太一樣,因為這頻發的災難而變得整個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了。

魯迪先生的日子過得很痛苦,肩膀上的沉重家庭負擔也讓他幾欲窒息。可他必須堅強!他的老父親、他的太太、兒子和兩個怯生生的小女兒都需要依靠他才能夠艱難的在這個讓人絕望的世道里活下去!

為了能夠減輕下家裡的負擔,想起外祖父那一門厲害手藝的魯迪先生壯著膽子把外祖父收在箱子里的弓箭給偷偷拿了出來,甘冒奇險的半夜偷偷潛入了森林中盜獵——他這也是被生活逼得沒辦法,整個人都義無反顧的豁出去了——魯迪先生還沒有娶妻生子的時候,他老當益壯的外祖父沒少偷偷憑藉這弓箭給家裡偷獵點野味改善一下伙食或偷偷換點錢幣攢著給女婿治病。

魯迪先生的外祖父做了許多年的鰥夫,日子過得可謂是悲慘凄涼,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也倒霉的步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後塵——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獨自一人拉扯兒女們艱難長大——因此,只要一有機會就補貼自己的女兒女婿一家。

魯迪先生全家都對這位可敬的老人滿懷孺慕和感激。

做為與外祖父最親近的小輩,魯迪先生跟著他經常感嘆後繼無人的外祖父系統學習過不少打獵的有用技巧。

如今日子已經被殘酷的生存逼到絕境的他,幾乎都沒怎麼猶豫的,就孫承祖業的把他外祖父的那一套給搬出來冒險了。

正是因為外祖父留給魯迪先生的這一份寶貴『饋贈』,讓魯迪先生這個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家庭又能夠幸運無比的繼續苟延殘喘上一段時間。

不過,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少眼紅嫉妒之輩。在這個幾乎人人遭難的日子裡,家庭成員一個不少還偶爾能吃上一點好東西的魯迪先生一家自然礙了別人的眼,很快就被有心人告發了。

老克特村的牧師先生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正好大家又都處於一個精窮的榨不出半點油水的悲慘境地里,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塊肥肉主動送到嘴邊來了,怎麼可能不張開『血盆大口』迫不及待的吞下去?

眼瞅著橫禍就要天降!

幸運的是,魯迪先生家在老克特村的人緣不錯,魯迪先生自己在做監工的時候也積下了不少的人情。在老克特村的牧師先生帶著一眾狗腿子往魯迪先生家暫時落腳的茅草窩棚里來的時候,提前得到消息的魯迪先生在幾個友人的暗地裡幫助下,扛父抱兒的拖著妻女母親膽戰心驚的逃進了廣袤無垠的森林裡。

如今因為旱災的緣故,全民□□的預兆已經近在眼前,各個地方的大人物們自己都忙得自顧不暇,哪裡會為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盜獵者而大動干戈。

「爸爸……我渴……我想喝水……」魯迪先生最小的女兒舔著乾燥的嘴皮,聲音乾澀而囁嚅的對前面披荊斬棘的父親說道。

嗓子同樣因為乾渴而辣疼的魯迪先生環視了眼周遭枯黃蔫耷耷的草木耐著性子安慰自己的小女兒。

他的這個小女兒是他做了監工以後才有的,可以說得上是他的老來女了,在家裡一向受寵,從沒遭過這樣的大罪過。

魯迪先生看著如今不住用舌頭舔著枯裂唇瓣的小女兒,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再走一段路,前面就有個小水潭,很多森林裡的動物都在那裡喝水,親愛的,再耐心堅持一下好不好?」

魯迪太太也不顧酸疼的腿腳,抱住小女兒柔聲安慰。她雖然因為長子也是唯一兒子受傷的緣故精神有些失常,但只要不受刺激,平時還是和尋常人沒什麼太大區別的。

魯迪先生很愛自己的妻子,發誓只要一有機會——哪怕傾家蕩產,也一定要治好妻子的病症,讓她重新恢復正常。

魯迪先生的小女兒在家裡雖然很受嬌寵,但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熊孩子,特別是她前面還有兩個言行舉止都十分正派的好榜樣。

她的大哥為了救他們的祖父才出了事故,她的姐姐沒比她大多少卻已經知道該怎樣幫助祖母和母親照顧家裡人……魯迪先生的小女兒為自己的舉動感到臉紅。她蹭了蹭母親溫柔卻瘦弱的懷抱,不再開口抱怨了。

一大家子人繼續努力在磕磕絆絆中艱難前行。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

往年的秋天對擁有任意砍伐採摘權的蕾羅妮和奧蘭多來說簡直就是堪比天堂一樣的幸福存在。

這裡面有數不清的好吃的和讓人目眩神迷的瑰麗美景!

今年的秋天卻全然沒了這樣的指望。

森林裡的情況雖然瞧著比外面要好上一些,但很多好吃的野漿果和甜根莖都絕了跡。不僅如此,連蹤影都瞧不見了。

眼下,在小莫頓村最不缺的就是水源,因此蕾羅妮和奧蘭多難得可以鑽進森林裡來尋找一些可以帶出森林的好東西。

大自然是神奇的。

長久的乾旱也影響到了森林裡一些水分充沛的植物,這些植物在平日里其貌不揚,但是在旱災出現的日子裡卻格外的顯得難能可貴。

「哥哥,你過來嘗嘗,感覺味道比起去年的要甜了很多,不僅如此,還耐嚼了一些。」蕾羅妮朝著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一隻瘦巴巴灰野兔的奧蘭多驚喜的招呼。

奧蘭多提著已經被木箭穿心的兔子耳朵過來,蹲在蕾羅妮身邊看她挖掘黃草下面的一小塊一小塊很快就被她手中湧泉沖刷的乾淨白嫩的根莖,喉結輕動了動。不管是第幾回看見這一幕,他都有彷彿如在夢中的錯位感和驚奇感。

[妹妹,在外面不要這樣,被村外的人看到就不好了。]奧蘭多提醒妹妹,很擔憂她行事不慎惹來危險。

「放心吧哥哥,這附近除了我們能進來還有誰能夠踏足呢。」蕾羅妮不以為意地把一塊洗乾淨的根莖塞到奧蘭多口裡,堵住他的喋喋不休。

沾了水的根莖一落入口裡,奧蘭多幾乎都不用咀嚼就意會到了它與往日的不同之處,[味道……確實又甜膩了幾分,唔,都有些齁人了。]

「也耐嚼了是不是?」蕾羅妮笑眼彎彎的也拿了一塊放進嘴裡,白白的根莖粉粉的手指和紅嫩嫩的丁香小舌相映成趣,奧蘭多瞅了,頓時想起蕾羅妮剛才把根莖往他嘴裡塞的情形,耳尖、小腹都忍不住躥起了火。

——火力熱壯的年輕人有時候真的是半點都禁不起撩撥。

蕾羅妮沒有注意到奧蘭多的不對勁。

「這種口味的根莖應該只是特殊情形下才會出現的特別口味,我們多挖一點回去給米尼太太做點心吧。」她興緻勃勃的提議,一雙漂亮的綠眼睛閃閃發光。

被剛才那一幕勾逗的心肝亂蹦的奧蘭多除了條件反射似的胡亂點頭外,就是把隨身帶著的麻布袋忙不迭抻開,瞧著妹妹動作飛快地挖起一塊又一塊洗得白嫩嫩的根莖往布袋裡扔了。

黃草地下的根莖非常的多,他們很快就收集了一小布袋。

蕾羅妮並不貪心,擺擺手,說了聲夠了,就繼續往森林深處鑽的去找東西了。奧蘭多把麻布袋結結實實的綁好放在一棵大樹下,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在幾乎全大陸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絕望中時,他們卻愉快的彷彿在度假一樣悠閑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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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羅妮的春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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