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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麼節省,人類都離不開寶貴的水資源。而他們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土地里的莊稼和牲畜欄里的牲畜也同樣對水的需求巨大。

賴特牧師等人有遠見也下得了決斷。

當他們異常痛苦的意識到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旱災很可能到了秋耕都未必會結束時,賴特牧師當機立斷的親自乘坐馬車去了阿普麗爾莊園與赫華德領主溝通。

等他從阿普麗爾莊園出來沒兩天,赫華德領主就頒布了放棄三分之一公田和一半私田的供水量,由著它們自生自滅。

還有除非必要的牛馬等大型牲畜外,豬也好羊也好雞鴨鵝也好統統宰殺,節約越來越稀缺的水資源。

這個命令傳到村子里后,村民們只是騷動了一陣,就很平靜的接受了事實。

他們都對此表示能夠理解。

「——能保住一點是一點,總比最後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要強!」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還拖拖拉拉的抱有僥倖心理,不願意做出必要的取捨,和白痴蠢貨又有什麼分別?

不過話是這麼說了,但到底還有人捨不得自己的私田,想方設法、絞盡腦汁的尋找水源,盡量讓自己那沒有得到充足水源配給的田地能夠勉勉強強的再支撐一段時間!

哪怕營養不良,哪怕出產薄微,也比顆粒無收要好!

傑拉太太和波利太太無疑也抱持著這樣的心理。她們很幸運的擁有著兩個能夠進入森林給她們尋找水源的人。而恰恰好的,蕾羅妮和奧蘭多確實擁有著這麼一塊秘密基地。裡面的小溪流也完全可以滿足傑拉和波利家私田的灌溉。

傑拉太太天生就是一位老實透頂的農婦,她占不得別人便宜,也做不來得了好處卻把挖井人扔一邊的事情出來。

在自己和親家的田地得到保障后,她主動找到老卡姆先生說要勻三分之一的水源給他們父女,希望他們能夠合理的運用,與她們一起撐過這段難熬的日子。

老卡姆先生對此很是感激。

他的羊基本上都宰了個乾淨,如今就留了兩頭給蕾羅妮供應羊奶——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從蕾羅妮兩歲多堅持到現在,已經變得天經地義,根深蒂固起來。

「土地里的收成幾乎可以說是我們最後的指望了——誰也不知道今年會旱多久,明年的春耕還能不能如期進行。」

老一輩人的眼光都長遠的厲害,在年輕的村民們心中還抱持著微弱的渴求和奢望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擔憂明年的口糧和用水該去哪裡找尋了。

回到家裡,傑拉太太把她和老卡姆先生的談話重複給兒女們聽。傑克夫婦不能進森林,他們只能夠等奧蘭多和蕾羅妮把一大木桶水千難萬難的抬出來才能夠迫不及待的挑到家裡的地頭上去。

雖然蕾羅妮和奧蘭多每天至多也就能抬個兩三桶的,小莫頓村的村民們依然羨慕的眼睛紅。

所幸,傑米是個聰慧的。

他和太太人雖然沒有回家,但是對妹妹和她朋友挑回家的水卻做了一番詳細的安排,偶爾拼拼湊湊的,還能讓村民們也跟著沾點光,不至於內心深處由此而生出什麼嫉恨的心理出來。

日子就在盼下雨的渴望中一天一天的過去。

村民們的心也隨著儲水窖的一個又一個打開而越來越焦躁不安!

「田地里的麥子最少也還要等一個半月才能夠收割……儲水窖卻已經打開的差不多了……那些被放棄的田地如今已是徹底沒了指望!難道……我們今年真的做了什麼觸怒女神的事情,她要用這樣對方式懲治我們嘛?」村民們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別的村子里的麥田都廢得差不多了,咱們雖然也很慘,但到底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今天的祈福儀式上安東尼大人不是說了嗎?要再開一個儲水窖,我們得趕快抓緊時間去挑水了!」另一個村民趕緊熟門熟路的安慰他。

這段時間村民們的情緒都很糟糕,時不時地就會陷入低潮狀態或怨天尤人的扯著嗓子嘶吼咆哮著無力宣洩。

「是啊,到底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那抱怨的人強打起精神跟著安慰他的村民挑了木桶去即將開啟的儲水窖旁邊等著開窖去了。

「如果早算到會有今天,去年的冬天我寧願廢寢忘食的挖儲水窖!眼下還真是想後悔都沒辦法了!」到了那兒就聽到例行的馬後炮在惱恨的捶胸頓足。

其他村民也滿口的抱怨和悔恨。

在熙攘喧嘩中,安東尼副牧在幾個執事的拱衛下,親自來開儲水窖了。

大家都激動的屏住呼吸,一面用力攥緊拳頭,一面問周遭的知情兼細心人,村子里還有多少個儲水窖可供他們使用。

最後得出的結論當然不樂觀。

大家都神情沮喪的垮了臉,連安東尼副牧抬高音量招呼大家排隊取水也沒露出個高興的笑臉來。

「偉大的赫蒂爾斯女神再不下雨,我們恐怕就真沒什麼活路可走了!」

挑了屬於自己的那份水,村民們唉聲嘆氣的往自家的田地里趕,希望能夠趕著時間多倒一些進田裡,而不是沿路被火辣辣的太陽曬得蒸發掉。

不管村民們有致一同的再怎麼十喝』儉用,儲水窖里的水依然猶如裂了縫的木桶一樣,稀里嘩啦的用了個精光——眼看著又需要開下一個儲水窖,他們信奉的赫蒂爾斯女神冕下卻依然沒有動靜。白晃晃的天空上依然炙陽高懸,肆無忌憚的往大地投射讓村民們深惡痛絕的光與熱。

蕾羅妮在小莫頓村的地位雖然堪稱獨一無二。但在這樣一種全民皆旱的緊張日子裡,她也就是想來點脫離群眾的特權都做不到。

如今她唯一比村民們醒目一點的就是在飲用水方面她不需要苛待自己,只要她喝得下願意喝,哪怕是單獨給她開一個儲水窖,村子里的人也都心甘情願。

村民們之所以會這樣自然是源自於她的特殊身份。

眾所周知,赫蒂爾斯女神冕下青睞的從神蕾羅妮殿下正是一位司水神祇。她掌管著赫蒂爾斯女神冕下親自賜下的水之職能,只要她願意,整個赫蒂爾斯大陸的水資源都歸她調動指揮。

在村民們心裡,即便是轉世的神祇她也還是神祇啊,除了沒有在女神神國的諸多威能,最起碼的……幫他們找找地下水,緩解一下大旱的壓力總能行得吧。村民們私下裡都表示對蕾羅妮很有信心!

可問題是蕾羅妮她自己對自己沒信心啊!

如今她雖然腦門上時不時的能冒一冒金光,充當幾回大瓣蒜,可問題是這玩意兒它不可能變出水來啊!再說了,她上輩子死得時候剛高中畢業,報考的學校也和勘井啊水利啊之類的八竿子打不著——她哪裡來的火眼金睛幫大家找水啊!

因此,在面對大家充滿殷切和渴望的目光時,蕾羅妮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壓力山大!

特別是在她和奧蘭多的秘密基地里的那條小溪流也拼光了自己的最後一點能耐后!

蕾羅妮感到絕望。

從未有過的絕望!

她縮在牧師宅里,連門都不敢出一步。就怕哪個村民一時衝動捉住她的衣袖乞求她發發慈悲,施展無邊神力給予他們一條活路。

蕾羅妮騎虎難下。

「聽說已經有村子里的村民頂不住壓力自殺了!」牧師宅的廚娘米尼太太在一處角落裡一面歇涼一面與交好的女僕說悄悄話。

「我也聽說了,是鎮上凱奇大人家裡的農奴……好像是直接劃開了血管往田地里放血放到失血過多而死吧……唉……眼瞅著就要收穫了,哪個做農奴的能接受大半年的辛勞平白打了水漂……他們家就靠著那麼丁點糧食活命呢!」

不小心聽了一耳朵的蕾羅妮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

儘管她知道這事原本與她八竿子都打不著,但她心裡還是火燎火燎的覺得難受。

做了這麼多年的聖女,她早就沒辦法把它當做一份普通的下不來台的敷衍『工作』,而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責任。

她心裡明明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神棍,但卻在一刻,做夢都渴望著她真的能如村民們這些年來所希冀渴望的那樣……成為那位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女神的寵兒——拯救在這片偌大土地上,飽受折磨和痛苦的可憐人們。

不管蕾羅妮如何在心裡幻想著自己無所不能,現實中的她在面對村民們的絕望時依然束手無策。更讓她渾身發寒的是,村子里隱隱約約已經出現了對她不利的流言。

這流言還分成了兩份。

一份是說蕾羅妮到底是女神神國里的神祇轉世,人間界的種種煩憂事對她而言都算不了什麼,她只是短暫停留的過客,根本就不會為螻蟻的死活而掛心。

還有一份則是說蕾羅妮從天上下來必定是已經失去了她所有的神力,如今和普通人沒什麼分別,她根本就不可能幫得了他們,更遑論施展什麼讓他們脫離苦海的神跡了。

蕾羅妮相信,如果不是村民們不止一次的看到她額冒金光的情景,又有布特太太去世那晚的奇妙景象作保,如今的她很可能已經被幾乎要喪失理智的村民以瀆神的名義綁上火刑架——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乞求赫蒂爾斯女神冕下的饒恕,給已經瀕臨絕境的他們一條活路了。

因為他們已經快要被這彷彿永無止境的旱災給逼瘋了!更別提,他們心裡最後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蕾羅妮不可能永遠都待在她的蝸牛殼裡。

哪怕那裡面再溫暖。

她需要給小莫頓村殷殷期盼,奉養她已久的村民們一個交代。

不管是讓他們死心還是徹底絕望。

沒有一刻,蕾羅妮的腦子比現在更清醒。她有些後悔自己剛穿來時的狂妄無知,怎麼就自以為是的把自己捧到了這樣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

可是轉念一想,那其實是一種必然,她是穿越者,還是一個不怎麼安分的穿越者,是不可能容許自己泯然眾人的。

說句現實無比的話,沒有那個時候的『裝』,她又哪裡會收穫這麼多真心疼愛她的親人,又如何會享受了這麼多年的眾星捧月日子?

如今的她……不過是在印證一個亘古不變的道理罷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就看還早或還遲。

賴特牧師對教女這時候的擔憂和彷徨是完全能夠理解的。他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給她說了好幾句與『船到橋頭自然直』有關的話語來寬她的心。

蕾羅妮知道他大概是見她前幾次出現的各種神異都來自於誤打誤撞,就以為等到了關鍵時刻她當然也能夠自然而然的做出響應——可問題是她心裡根本就沒底啊!

這世界上還有幾個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根本就不是那所謂的赫蒂爾斯女神座下的從神轉世;她根本就是個套了張假虎皮的空殼子,隨時都可能被人給拆穿啊!

蕾羅妮心裡糟亂的厲害!

賴特牧師捨不得看蕾羅妮這副坐立不安的模樣,問她要不要把傑拉太太請過來陪陪她。這些天雖然因為旱災的緣故,讓所有人的心裡都繃緊了一根弦,但是有孫萬事足的傑拉太太——即便是女兒和布萊曼少爺開的小灶斷流沒戲唱了——還是整日笑口常開的覺得日子過得很有奔頭!

蕾羅妮搖頭,婉拒了教父的提議。她覺得沒必要再讓一個摯親摻合到這裡面來遭罪了。

不過心裡到底忍不住。

含含糊糊的憋出一句,「教父,我害怕自己讓大家失望……我害怕……」害怕大家以後會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後面的這句話卻是卡在嗓子眼裡,說什麼都不敢吐出口了。

賴特牧師也知道這些天是把教女給逼急了,很心疼她,但又不知道該怎樣勸慰。他的教女這些年來被他們這一群人捧得太高了,如今就是想下來都不容易了。

「大家不會對你失望的,」賴特牧師強忍住心酸繼續勸慰他疼入心坎里的眼珠子金疙瘩,「蕾妮,聽教父的,一切順其自——」

「教父小心!」蕾羅妮突然睚眥欲裂地朝著賴特牧師這邊疾撲了過來!一把就把他撲到壁爐旁邊的角落裡去了!

賴特牧師還沒有回過神來,整幢牧師宅已經劇烈的晃動起來,以一種讓人極為驚怕的震動和翻滾……賴特牧師幾乎以為要天塌地陷了!

「蕾妮!蕾妮!」他後知後覺的叫自己教女的愛稱,聲聲凄厲!就怕她有個什麼差錯。

與此同時,外邊也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那是在牧師宅外面的村民不顧生命危險的趕到了!

他們四處呼喊尋找著賴特牧師和蕾羅妮所在的方位。

奧蘭多今天難得沒和他們在一起,被雷蒙德巫醫拉去傑弗里宅做實驗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

而沃爾森先生和安東尼副牧恰巧在外面忙碌,幸運的躲過一劫,如今正驚魂未定、踉踉蹌蹌的往牧師宅所在的方向狂奔而來。

這時候,村子里的屋舍陸陸續續的已經坍塌大半——就連牧師宅也不例外。

小莫頓村的牧師宅已經是有著幾百年歷史的老房子了。這幢宅子屬於領主本人。雖然也經過幾次修葺整繕,但到底有些地方老化腐朽的靠不住了。

幾乎眨眼的功夫不到,堪稱村民眼中聖地的牧師宅就歪斜傾覆了個亂七八糟。

「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牧師先生和蕾羅妮小姐!他們絕對不能出事!」崴了腳的安東尼副牧語氣急促的下達命令。

這時候雷蒙德巫醫一家和奧蘭多以及傑拉太太等關心著賴特牧師和蕾羅妮的人都急匆匆趕過來了。

他們都是幸運的。

傑弗里家的宅子因為新建不久,雖然也坍塌了幾小處卻無傷大雅,而傑拉太太和傑克夫婦更是幸運無比,地震發生的時候他們正在家裡的田地里琢磨著收割事宜——顯然,在水源已經供應不上的檔口,他們也只能壯士斷腕,及時止損了。

他們也知道,這點田地能夠因著蕾羅妮和奧蘭多的幫助堅持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最起碼的,現在抓緊時候把它們收割了,還能減輕一點損失。

波利太太也是這樣的觀點,她也帶著自己兒子在地頭忙碌呢!

如今眼瞅著事故的突然發生,他們先是站在原地呆了一呆,很快就丟了自己手裡的農具匆匆趕到牧師宅來了!

雖然這些天蕾羅妮一直縮在牧師宅裝縮頭烏龜,但是隨著這些年的日積月累,她早就成為了大家心目中堪稱信仰一般的存在,沒有誰能夠坐視她丟掉小命而無動於衷的!

那可是女神冕下顯聖指明會給他們村帶來福佑的存在!萬不能有失!

更何況,牧師大人也在宅子里埋著呢!

賴特牧師自從做了小莫頓村的主牧,不說他怎樣的兢兢業業,但也能夠談得上一句功大於過。村子里多得是敬畏崇拜他的村民,如今見他出事大家當然要挽著袖子義不容辭的上!

眼瞅著牧師宅外瞬間就擠了滿滿當當一大群人的沃爾森先生髮現這樣不行,他推著他的學生安東尼副牧帶領村民去救其他人,這裡則留給他指揮。

在大家擠擠嚷嚷的時候,沃爾森先生已經聽到了賴特牧師的呼喊聲,同時循著聲音推測到他很可能就在起居室的壁爐那一邊!而那邊的斜對面恰恰好的就有著兩扇透氣窗,抓緊時間爬進去,完全可以把賴特牧師救出來!

安東尼副牧也清楚村子里倒塌的房屋下必然埋了不少人,自然二話不說遵從了自己老師的吩咐,「先生,眼下餘震不斷,在救人的同時您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把這話說完后,他就帶著村子里的壯勞力和力氣強壯的婦人去別的地方幫忙了。

尤金先生也帶著堅持要鑽進去找人的奧蘭多和傑克兩人在大家的膽戰心驚中,鑽進了那個已經歪了一大半的窗格子里。

幾個年輕小伙很快就把神情有些渾噩的賴特牧師救出來了。

他看上去毫髮無傷,整個人灰蓬蓬的,但眼神卻格外的獃滯怔愣。

滿心牽挂著蕾羅妮的傑拉太太也顧不得犯上的見他一被救出來就擁簇過來的問蕾羅妮目前在哪個方位,他們要趕緊把她給救出來!特別是傑拉太太和奧蘭多,若不是心裡有一股勁頭在支撐著他們,他們已經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整個垮了。

「剛發生地震的時候,蕾妮眼疾手快把我塞進了壁爐旁邊的死角里,」賴特牧師用力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我擔心的不停叫她的名字,希望她給予我回應……她卻一直一直沒有做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賴特牧師眼眶禁不住有些發紅,「那個傻孩子……她什麼都沒想……第一個念頭就是護住我……」

賴特牧師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一片空白。傑拉太太更是兩眼一翻就暈厥在了波利太太眼疾手快攙過來的懷抱里。傑弗里夫人也呆若木雞的依偎在自己的丈夫傑弗里先生懷中,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消失了。

「趁著現在還算安全,我們再去起居室里找找看吧!不管怎麼說……活要見人……死……」後面的話尤金先生都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尤金先生等人又鑽進了起居室里,不止是他們,還有其他從安東尼副牧那裡分來的村民。很快,牧師宅里被埋著或困住的人就都救出來了——包括雙胞胎女僕——除了蕾羅妮!她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大家只差沒掘地三尺,也沒能把她給找出來!

奧蘭多是這些人裡面最沒辦法死心的!他渾然不顧時不時就來一回的餘震在搖搖欲墜·坍塌大半·的牧師宅里四處尋找蕾羅妮的行蹤,他只恨自己不能說話,不能大聲把:「蕾妮妹妹!你在哪裡!你應我一聲!你應我一聲!」這樣的呼喚大聲喊叫出來!他五內俱焚!

小莫頓村的房舍絕大部分都是老房子,而且是茅草蓋得屋頂,木頭做的房板,如此,就算真的垮塌下來,除了大梁砸傷了幾個倒霉的·反應不及時的村民和平白無故失蹤的蕾羅妮以外,經過安東尼副牧的點數,居然絕大部分都只是輕傷以及身心受了點小刺激。

大家都牽挂蕾羅妮!

都納悶她怎麼會沒有絲毫預兆的從賴特牧師的眼皮子底下毫無徵兆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獨雷蒙德巫醫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陰鬱之色。

他狀似無意地瞟了眼神情木楞沉痛的賴特牧師……第一反應就是這對教父女是不是又在裝神弄鬼!

是的,裝神弄鬼!

雷蒙德巫醫已經對蕾羅妮是否是女神冕下青睞的真·聖女一事有所懷疑。

哪怕他曾經見過蕾羅妮眉心處釋放自如的金光也一樣。

村子里甚至又興起了指不定就是女神冕下擔心她受傷,把她又重新召回了神國的猜想!

在大家眾志成城的盤算著是不是要把整個牧師宅都翻個底朝天的時候,四五個為了以防萬一奉了安東尼副牧看守最後幾個儲水窖的執事趔趔趄趄地急跑了過來,他們邊跑邊胡亂揮舞著雙手一臉驚恐萬狀的大喊大叫:「儲水窖漏水了!滲漏了!窖裡面的水都淌出來了!全淌出來了!」

聽到這話的小莫頓村眾人只覺得眼前就是猛然一黑,連人應該怎麼思考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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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羅妮的春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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