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嫡子逆襲宅斗穿越女(6)

7.嫡子逆襲宅斗穿越女(6)

蘇憶槿頹然倒地。黎熙的警告好似一根釘子死死的插在她的心口,讓她每呼吸一次,都隱隱作痛。

齊景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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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齊郡王還沒有來得及向肅王府遞拜帖,就得到了齊月茹的召見。齊老太君立刻打點好行裝準備去往肅王府。在臨行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身邊的侍女:「琉璃,孟氏今兒身體還好嗎?」

「回老太君的話,郡王妃昨夜睡的太晚,又憂思過度,晨起侍女來報,說是有些病了。」

「可曾請了大夫?」

「請了,一早兒郡王就叫了胡大夫過府。說是舊疾,好好修養一陣便無礙了。」

「哎,也是可憐見的。」摩挲著手裡的佛珠,齊老太君吩咐道:「回頭將我這裡的百年老參送去過去,告訴她王妃和世子都是好的,我和郡王心裡都明白,讓她寬心。」

「是。」琉璃答應了便轉身去了庫房。

看著琉璃拿著自己賞的東西去後院,齊老太君在兩個老嬤嬤的陪伴下走出正廳。突然,睦晚閣院外一個挺拔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少年容色旖麗,芝蘭玉樹,沖著自己院子跪拜時,神情充滿了敬重和恭順。他拜了三拜,又合掌默念了幾句,然後才起身帶著侍從往前院去了。

齊老太君看得真切,立即就辨認出了少年的身份,正是從未主動來請安過的黎熙。

皺起眉,齊老太君的心裡有些不解。記憶里這個嫡孫似乎很少來向自己請安,縱使到了眼前,也是沉默寡言,甚少像其他晚輩那樣,對自己討好撒嬌。可為何今兒會在自己院外叩拜?

齊老太君身邊的老嬤嬤看出她的疑問,連忙和她解釋:「世子爺之前身體不好,怕過了病氣給您,所以都在院外給您叩頭請安,再由丫鬟們通傳。後來,柳側妃說,您心疼世子的身體,叫世子不用來了,這才斷了幾日。可世子純孝,身子好了一些之後,還是日日過來。但怕您怪罪他違了您的囑咐,因此每日拜完就走,也不讓丫鬟通傳。」

「他這樣有多少日子了……」齊老太君的嗓音有些乾澀。

「四、五年了吧。」老嬤嬤的語氣也透著幾分唏噓。

「是個忠厚的孩子。」老太君的心裡不禁五味陳雜。再聯想黎熙剛剛起身時,不經意扶了肩膀的動作,臉上更是辣辣的。如此穩重懂理的孩子,竟然被一直被自己誤以為不孝,看來她是真的老糊塗了。

「哎」齊老太君嘆息了一聲,「玉竹,你代我去和前院的幾個先生告假。就說我說的,世子身子弱,昨夜受了驚嚇,這幾日就不去念書了,落下的功課改日再補。」

「是。」

「哎!」又是一聲長嘆,老太君在侍女的攙扶下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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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隨著齊月茹的帖子一起被送回來的齊駿坤正跪在齊郡王書房聽訓。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剛到太醫院門口,就被齊月茹派去的人給攔住,還被關在肅王府的暗室中跪了一晚。

「父親,兒子不服。」齊駿坤耿著脖子喊道:「分明是齊景行嫉妒憶槿處處比他得寵,所以設計奸計謀害於她。女子容貌何其重要,齊景行卻如此狠毒,執意要讓憶槿毀容。這般下作手段,父親你居然故意視而不見,如何對得起我已去的姑媽?難道就因為齊景行是嫡子,她姐姐是肅王正妃,所以所做惡行就可以全部一筆勾銷?父親,您封得了府中眾人的口,卻無法掩蓋齊景行害人的事實!」

「蠢貨!」齊郡王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你真是白在書院念了這麼多年的書!那蘇憶槿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藥,竟能讓你如此是非顛倒。我問你,為何偷了我的拜帖去請御醫?」

「我看家裡人病了都是拿了帖子去請,為何憶槿不行?」

「混帳!」齊郡王被他氣得摔了杯子,「你也知道是家裡人,她蘇憶槿算什麼家裡人!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憶槿才華絕艷又機敏聰慧,您怎能如此貶低她?更何況七皇子對他鐘情,正妃又認了她做義女,將來七皇子若是榮登大統,咱們齊家就是一門兩貴妃,如此唾手可得的榮耀,您為何要往外推?」

「你給我住嘴!」齊郡王上前就是一腳,命令侍從道:「將這個大逆不道的孽子拉出去狠狠責打三十板子。然後扔回他自己的院子,不許別人探望!若還是想不明白錯在哪裡,那便這輩子都不要再出來,我齊家還養的起一兩個廢人!」

侍從應著,捂住齊駿坤的嘴將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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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香料事件已經過去一月有餘。緣著柳側妃和齊俊坤相繼失寵,掌家之權又回到了正妃孟氏手中。柳側妃和齊俊坤尚且不提,蘇憶槿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已經不再像剛進齊王府那般備受寵愛,優越感十足。

身邊兩個大丫鬟在杖責之後,就被割了舌頭拉去發賣,而這院里原本熟悉的僕從也被大肆更換了一遍。新進來的這些都是些木訥愚鈍之人。而身邊的兩個教引嬤嬤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跟前,只要言行舉止有半點不妥,開口便是訓斥。

就連吃穿用度也被剋扣。一開始,一應份例還是全的,可漸漸就全都變了。原本的綾羅錦緞變成了素衣麻布,胭脂水粉也都是顏色清淡的次品。

膳食尚且不說,日日不是白菜便是豆腐,不沾一點葷腥。就連平日里用的茶葉也充滿了發霉氣味。蘇憶槿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苦行僧式的生活,不顧自己正在禁足,砸了屋子裡的擺設,衝出院子,想要鬧到齊老太君面前。

誰知,剛走到院門口,就被黎熙帶人攔住了。

「齊景行!」蘇憶槿狠狠的瞪著他,若不是兩個嬤嬤拉著,她幾乎就要一巴掌扇到黎熙臉上去。

黎熙皺了眉頭,後退了一步:「憶槿姐姐是怎麼了?好好的為何發了這樣大的脾氣?再過幾日便是中元節,祖母命我來你這看看,順便拿幾卷經書給你,也方便你為姑母祝禱祈福。」

「用不著你在這假么三道,我要去見外祖母!」蘇憶槿一把將制住自己的嬤嬤推開,指著黎熙的鼻子罵道:「都是你這個無恥小人從中作梗,我不過暫時失勢,你便指使僕從苛怠於我,你就不怕我一狀告到外祖母面前嗎?」

「我何曾叫人苛待與你?」黎熙疑惑的回答:「蘇憶槿,你說話要有證據。」

「證據?」蘇憶槿冷笑:「我這滿屋子裡皆是證據!自我養病以來,你調走了我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換成了教引嬤嬤。院子里一應奴僕,不論大小,無一盡心。吃穿用度更是不比從前,每日膳食皆是清湯寡水。就連茶葉也是發了霉的舊茶。你看我身上這衣料,雖看似精美,實則針腳粗糙,用料低廉,連肌膚都遭磨損。」

眼尖的看到黎熙身後跟著的琉璃,蘇憶槿更是泣不成聲:「齊景行,我蘇憶槿雖然只能勉強稱一聲表小姐,但我好歹是老太君的外孫女,又時常承歡膝下。你這般怠慢於我,就跟對老太君不恭敬有何區別?民間有句俗語,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太君尚且大安,你怎可如此磋磨我?」

「你覺得你現在是受了苛刻?」黎熙皺起眉,眼神有些古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立著的琉璃。

「難道不是?」蘇憶槿怒極反笑,擦乾眼淚,推開黎熙,拉住琉璃的手,給她看自己磨紅了的手腕。

看見琉璃皺起的眉,蘇憶槿心想,這琉璃是齊老太君身邊最得臉的大丫鬟,自己將委屈告訴與她,便和告訴齊老太君一樣。更何況她尚在禁足,還是不要鬧得太過,以免惹人心煩。

用帕子試了試濕潤的眼角,蘇憶槿哀聲懇求:「琉璃姐姐,憶槿這月余以來,著實受盡苦楚,還望您能替憶槿向外祖母尋求庇護。齊景行他,實在欺人太甚!蘇憶槿,在這謝過您了!」

彷彿被她的話嚇到,琉璃的臉色滿是驚訝,沉默了半晌,才命人將逐月閣的眾僕從的花名冊,以及採買賬簿取來。

看來,這便是要提自己清理門戶了!

蘇憶槿想著,收起眼淚抬起下巴看了黎熙一眼,眼角眉梢具是掩不住的得意。

可黎熙卻滿臉不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甚至還命侍女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讓蘇憶槿十分不滿。

就好似鼓足了勁兒一巴掌打過去卻被對方躲開了,那種濃濃的失落感令她十分難受。沉默了一會,她抿唇譏諷道:「世子似乎並不在意,難道是當真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所以有恃無恐嗎?」

黎熙沒有回答,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一旁的琉璃冷眼看著,神色間具是不滿。

須臾,有小丫鬟帶著兩個厚厚的冊子回來。琉璃接過仔細翻看了一遍,然後將冊子遞給蘇憶槿:「表小姐,您看上面記載的內容可是對的?是否與您平日里吃的用的有所不同?」

蘇憶槿看過之後,也暗自點頭。

這份賬簿調理清晰,字跡端正,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的用度整理得一清二楚。看著上面的水絡麻緞、御制粳米、翡翠白菜等等的記載,蘇憶槿不由得更加憤怒。

這黎熙真真是膽大包天,她原以為他是因為在賬簿上動了手腳,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沒想到居然只是隨意將這些次品改了個高雅的名字、便許以高價,試圖矇混過關,糊弄自己。

真當她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嗎?

將賬簿還給琉璃,蘇憶槿恨聲說道:「琉璃姐姐你也看到了,這齊景行實在可惡。不僅買通了採買,剋扣憶槿的份例,還用這些虛名的東西以次充好。還望您替我求外祖母做主。」

琉璃十分無奈,「表小姐,您是誤會世子爺了。他一個男子,如何會插手內院之事?今兒也是得了老太君的託付,問問您中元節有什麼打算,需不需要向府外的廟裡打點些香油錢,這才過來。至於您說的這些以次充好之物,都是由老太君親自挑選,過目之後,才送到您的院子來的。」

「什麼?」蘇憶槿大驚失色:「外祖母一向疼我,怎會這樣?」

「表小姐,大周有明確規定。凡喪三年者,百日除簪,千日著麻。仕者解任,士子輟考。在喪不飲酒,不食肉,不處內,不展顏。不入公門,不與吉事。之前您剛剛過來,老太君念著你新喪,擔心你憂思過度,故而沒有用這些規矩拘束您。如今您以習慣上京的氣氛,理應為父母盡孝。」

指了指蘇憶槿身上的衣服,琉璃繼續說道:「您身上這料子,是御賜上好的水絡麻。闔府上下,唯有正妃那裡還留有一匹,原是她母親不好時用來壓喜的。因擔心您身子嬌弱,別的麻布太過粗糙,才拿了出來給您裁衣。至於這御賜粳米,翡翠白菜,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單說這翡翠白菜,唯有昌河郡的北兗村才能種出,一年只得數百餘斤。就連這澆地的水都是用人蔘、黃芪、枸杞、等等名貴中藥熬成。一顆不下百金之數,況且還是供不應求,就更別說其他的了。表小姐,老太君如此疼愛與您,您怎能懷疑她苛刻?」琉璃說著,看著蘇憶槿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是我孤陋寡聞誤會了,還望琉璃姐姐原諒。」蘇憶槿蒼白了臉,無力的道歉。

「算了,時間已經不早,既然表小姐一切安好,婢子就先回老太君那了。還望表小姐以後能夠多聽嬤嬤教導,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禁不起您這麼三番五次的折騰。」琉璃說完,向黎熙施了一禮,然後便帶著一眾仆出了逐月閣的大門。

熱鬧看完了,黎熙心滿意足的放下了茶杯,也起身打算離開。瞥了一眼依舊呆立的蘇憶槿,他慢條斯理的感嘆了一句:「不虧是在在佛前供過的茶葉,連味道都與眾不同。憶槿姐姐真是好福氣,縱使正被禁足,祖母也依舊眷顧於你呢!」

「你是故意的!」蘇憶槿咬牙切齒,怒氣難平。

黎熙嘴角彎彎,黑白分明的貓眼含著笑意:「哪裡就是故意的呢?為母守孝是祖制,我也不過是關心你,才會跟祖母提起。更何況……」黎熙說著突然欺身靠近蘇憶槿,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縱使我就是故意施計害你,沒有正劇,你又能奈我何?」

「你!」蘇憶槿被氣得倒仰,憤恨的瞪著他:「我早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好啊!」黎熙低低的笑著,回答道:「我等你!」

少年清越的嗓音中混雜著一絲磁性的沙啞,那種帶著放肆的天真,讓蘇憶槿的脊背一酥,跪坐在地上。

這次,又是棋差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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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熙走後沒多久,蘇憶槿便收到了齊老太君的斥責。甚至還多派了兩個教引嬤嬤來加強對她的看管。

這種連就寢都不能自主決定的生活快把蘇憶槿逼瘋了,但她卻沒有任何辦法。

直到此刻,蘇憶槿才充分的體會到權勢的重要性。

早知如此,她當初定會在七皇子剛對自己產生興趣的時候就嫁進肅王府。然而機會已經失去,她現在就猶如籠中之鳥,絲毫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思索良久,蘇憶槿心裡終於有了解困之法。

她依稀記得,曾經在肅王府聽到七皇子和門客討論政事。雖然當時並未放在心上,現在想想那些敏感的字眼,倒是有幾分圖謀的可能。

要知道,同所有存著野心的男人一樣,七皇子也對那個王位有著不一樣的執著。若是自己可以幫助到他,眼前的困局便可迎刃而解。

搜索著腦子裡上一世關於奪嫡的技巧,蘇憶槿心生瞭然。

王位相爭無外乎有兩個難點,一個是朝臣支持,另外一個就是無上的武力!

此刻的大周,火藥尚沒有被發明出來。自己若是可以幫七皇子造出,必能得他另眼相待。心裡有了打算,蘇憶槿也安心許多。她憑藉記憶,將火藥的製作方法寫在一封密函里,並費勁心力買通了身邊的一個教養嬤嬤,托她將這封密函親自交於七皇子手中。

七皇子在收到信函之後,不禁大吃一驚。他並不相信這個名叫「火藥」的東西,會像蘇憶槿信中提到的那樣,擁有毀天滅地的破壞力。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七皇子沉思良久,還是將配方中的原料謄寫下來,拿與一名沉淫奇巧多年的門人看。

門人接過,頓時大呼神奇,並稱之為上天的恩賜。

七皇子面露喜色,立刻將完整的方子交付予他,讓他回去配置,看看效果是否真的同蘇憶槿說的那般神奇。同時心裡也生出了一絲疑慮,蘇憶槿不過是個普通書香世家的小姐,緣何手裡會有這樣逆天的東西?

七皇子百思不得其解,乾脆派人南下,調查蘇憶槿的過往經歷。

而此刻的齊郡王府,黎熙正把玩著一封和七皇子手裡一模一樣的密函,露出詭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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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情敵想要攻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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