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暗」件（4）

「呵，呵呵，世上姓司的其實很多，只是碰巧罷了。」司語蹲下撿起文件，拿文件的手手緊了緊，帶點細微的顫抖，畢竟只是一個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女孩，並沒有完全遮掩好自己的情緒。

賀龍天眸光一暗，語氣還是那份不冷不熱「什麼文件？」

「是審查結果，死者鄰居的問話，都說當天晚上確實有響動，不過都沒在意，因為他經常帶人回來很吵，還有那個發現屍體的男孩，他顯然被嚇到了，精神有點恍惚，說就是來還書的。」司語邊努力鎮定下來說着，將資料遞給了賀龍天。

賀龍天接過，翻看着。司語站在他面前低眉，不敢看他，本來幹練紮起的長發斜披到她肩頭，臉色有點蒼白，顯示出一份柔弱，不過沒有人欣賞。

慕雅拿起照片遞到賀龍天面前。

「怎麼了？有發現？」賀龍天難得嘴角沁出笑容問道。

「死者面帶微笑死亡，是一種解脫的感覺，一般這時會想聖經里那般閉上雙眼，或者睜眼望着前方，而他的眼珠是斜撇著的，到像是在看着什麼東西。」慕雅疑惑地說道，皺了皺眉頭，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檸檬水，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帶着些許歡快繼續道：

「我們再去現場看看吧。」

賀龍天拿着照片端詳，照片里的人滿身血跡的趴在地上，頭向左偏著，可眼珠卻向上，確實像是看着什麼東西，而他的手看似很隨意搭在地上，其實小拇指有所指向一個方位，其他四指頭都彎曲著。而另一隻五個指頭都是彎曲的，那麼，這伸出的一個小拇指就顯得格外可疑了。

「走，去現場。」這幾天現場都被他下令守着，生怕有什麼人再來翻找，想着說不定那些賬戶就藏在他們都沒有翻到的地方呢，說不定還有戲暗格，賀龍天激動的拉着慕雅向停車場疾走，後來實在覺得慕雅小跑都有點慢，直接把人往肩上一扛。

慕雅還沒反應過來，就頭朝下了，肚子壓在賀龍天肩膀上，咯著疼，不滿的打他的背。

「賀龍天，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每次都這樣。」是的，每次！無論是他騎車接她上學，兩人快遲到時，他強扛着她衝去教室；還是放學打鈴要去搶飯時，他又強扛起她衝去食堂。反正只要緊急事態(他自認為的)他都能毫無顧忌使用這個本能技能，當然這也一度成為學校靚麗的風景，也是最被單身狗所鄙視的秀恩愛。

可是慕雅從來不覺得這樣有啥恩愛的，每次他扛着她基本都是用跑的，頭朝下晃得慕雅隔夜飯都要吐出來，真不是個好男朋友，差評!!

「好久沒扛了，怪想念的~」賀龍天笑嘻嘻把肩上的慕雅塞進副駕駛座上，調侃道，然後飛速到駕駛座，直接啟動車，將車從停車位倒轉出來。

開出停車場時遇到跑着趕過來的司語，賀龍天直接搖下窗戶，並沒有停下，直接道

「自己打車。」

然後在司語面前飛速而過。

呵呵，真是萬年好上司啊〒_〒

司語弓著腰，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望着已經遠去連背影都沒留下飛速開走的車，無奈的繼續往回頭，準備打車。

不想一輛平治停在了她面前，駕駛窗戶敞着，伸出一隻手，俊美的面容郝然就是前天她救的男生。

也就是這劇本中的主要男配——江寧

「上來，要去哪，我送你。」男生是笑眼，一笑起來眯着眼是彎彎的，本來溫柔的面容也顯得可愛起來。他朝着司語招了招手，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卻偏偏給人一種邪氣感覺，不讓人討厭，是少女最喜歡的壞壞的類型。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就行了。」司語繼續超前走着，拒絕道。

「哎，真煩。」江寧不耐煩開車衝到司語要走的道路前面，停下，下車一把把人拽進車子後座。自己也上了駕駛座，打開引擎刷的衝出停車場。

上車了，也不好再直接下去，司語只好道出了地址，江寧望了後視鏡一眼，哼哼道「看你一副喪家犬模樣，被誰給拋棄啦？哈哈，沒事沒事，我這不是接收你了么。」

司語瞪了他一眼，也沒反駁，只是看向窗外，道「開快點。」

兩人一路無言。

到了目的地，司語沖衝下車，直接進了小區。江寧眼眸暗沉，完全不是剛剛一副紈絝模樣，手握緊方向盤，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開離了小區。

司語一進來就看到賀龍天在一個小本子上寫着什麼，而慕雅在其他位置轉悠着。她記憶力很好，當初來到現場就能迅速定格那個瞬間，她明顯感覺沙發被挪動了。

「賀sir，情況怎麼樣？發現了什麼嗎？」司語詢問道

「不要吵」賀龍天只要陷入思考就會完全不理其他事，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吵他，要是他發怒，誰都救不了你，可惜還沒有人告訴司語這一點，這一吼，她就愣住了，只覺得各種委屈。

慕雅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她遞出一張紙條給司語「我們剛剛找到的，不過還沒有破解，不知道什麼意思，你也可以想想，多個人多種思路。」

司語點頭結果，掩埋這些時日遭到的排擠而來的委屈，她還有任務沒完成，她一定會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的。

一張白紙，一個圓的灰色印子，是剛剛那個沙發的支撐的柱腳的印子，打開裏面，白色紙片上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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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21

369311

201158

269

「這是？」

「他在推算。」慕雅瞅了賀龍天一眼，她也只知道有這個暗示。而劇本中還要好多天以後這個房子的傢具被搬走時它才會被發現。

至於推算過程，她並不清楚。

劇本中以女主視角寫的，那個時候是江寧告訴了女主司語，賬戶在她父親這，之後她去找賀龍天，剛想和他說，沒想到他推出來了，但到底怎麼推出來的具體過程沒寫。只知道它的意思是:賬戶，會計司向南。然後他們就轉移到第二個案件，司語父親的自殺案上。

那，又該如何引導呢，慕雅思索著。而這時的她並不知道男配江寧已經出場了。

而這時，一個婦女的聲音打斷了慕雅的思考。

「那個，你們是調查這個案件的警察？」一個斜披着頭髮，一身家居服飾著著一雙拖鞋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她手裏抱着一摞書，有點緊張地問道。

「怎麼了？您是？」司語開口問道，慕雅只是朝這邊看過來，沒有言語。

「不好意思，我是隔壁的鄰居，也就是報案的人，沒想到，哎。我兒子是還書時發現屍體的，驚嚇的書都沒還就跑回家了，我覺得留着死者的書也不好，就想着送過來」婦女說着，就將手中幾本厚厚的書籍遞了過去。

司語走上前將書接了過來，問了一些其他的情況，才將婦女送出門。

「書？」這時賀龍天才講注意力從他的小筆記本上移開，望着進來的司語翻著的幾本厚厚的書，彷彿發現了新大路，飛快走了過去，直接將書奪了過去。

「陳sir」司語不滿的喚了聲，可又無可奈何，只好繼續拿出紙條看了起來，像是要把它看出個洞。

慕雅走到賀龍天身旁，伸出頭朝着賀天龍手中的書好奇的看過去。

「什麼書？」慕雅問道

「哈利波特。」賀龍天道，走到沙發上坐下，把書也放在沙發上然後按照書本來的系列順序整理好，拿起剛剛的小筆記本，對着上面的數字翻起來。

「剛剛那個阿姨說，這幾本書是幾天前死者借給他兒子的，還是死者主動給的，說小孩子都對這感興趣的，不過要他1個星期後必須還給他。小志也就是剛剛那位阿姨的小孩很喜歡，所以拖到一個星期的截止，才一大早還給死者，再去上學，不想就看到門並沒有關緊，推開門就看到一身血的死者，嚇壞了跑回家。因為調查的幾日小孩有點精神恍惚，所以這些信息現在才說。」

「嗯，很好。」賀龍天淡淡的開口，邊聽着司語的彙報，眼中的銳利更深，邊翻著書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就這樣兩人陪着賀龍天翻書一直到很晚，中途的晚飯還是慕雅打電話叫陳叔送來的。

不過，很幸運的是，終於被他們找到了暗語，嘗試着把數字能代表的頁數行數等等全部試了一遍，而剛好這有5本書，剛剛好！！按照順序，把每個暗語所能查到的字都排列出來，找到了能連在一起的，還和這個案件有關的5個字。

-----會計，司向南。

而他們推測前兩個字就應該代表着賬戶，所以意思就是賬戶在司向南那裏？是這樣嗎？賀龍天直接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黃鄭宇，他是這個司向南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一個50多歲的老警官，辦事能力很不錯，就是脾氣不太好，造成了一次意外事故，導致一直沒有升職，不過他這個人還不錯。

「喂，黃叔，把司向南自殺案件的所有資料都整理好，我等下去找你，還有，司向南個人資料，還有身邊人的聯繫資料等等，必須齊全！」

交代完，他才掛掉電話，將書帶着，準備回一趟警局。

而司語早在看到推出來的信息時就臉色蒼白，愣愣的。所以，這就是她父親死去的原因嗎？那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呢？不管如何，她一定，一定會找出真相的。而現在，她必須請求她的上司給她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只能用誠實來換取。

坐在車上，司語握緊拳頭，慕雅從後視鏡可以看到她臉色蒼白，也看出來她的慌亂還有正在下決定的猶豫直到最後的堅定，慕雅燦爛一笑，看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賀，賀sir」司語聲音沉沉的，帶着堅定，不過她一直低着頭，所以沒看到賀龍天臉上的笑意，只聽到他冰冷的聲音。

「又怎麼了？」

「我，我想告訴你，我是司向男的女兒。」司語抬起頭看着賀龍天開車得後背，目光堅決，手拽著自己的警服褲子，極力掩飾自己的緊張「我，我希望賀sir不要將我排除在外，我還想繼續調查這個案子，我保證，保證會正確看待事實，我保證不會幹擾您辦案的，我還會將當時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你們，只是，求求你，賀sir，讓我加入這個案件吧，即使只是旁觀也好。」

她這時，眼中是那抹不去的悲傷，聲音顫抖。

「爸爸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我希望能了解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賀龍天斜眼從後視鏡看到的就是她懇求的視線，眼眶紅紅的，淚水積蓄在她眼中，她卻偽裝堅強的想忍住，收回眼淚。他突然想到那是慕雅的離開，她的爸爸生命垂危，她也是那樣急的可以拋棄所有，幸好，幸好她父親還活着，要不然，他和慕雅，可能真的是走到終點了吧。

他向慕雅看去，慕雅本看向窗外的，好像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看了過來，落下一抹微笑「互利互惠不是嗎？」聲音很輕柔，彷彿黑暗中的一抹陽光，拂去了人們心中所有的陰霾。

雖然，字眼不咋好聽，可聽在司語耳中，卻覺得，沒有什麼能比這幾個字更能俘獲她的心了。司語激動地轉眼望向賀龍天，只看得到他點了點頭，她有點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滿足，渴望。於是她緊張地往右邊挪了挪，看向後視鏡，剛好將賀龍天的神情，不過讓她失望的是，賀龍天還是那一副公事公辦的面無表情=。=

到了警署門口，賀龍天叫慕雅和司語先去他辦公司看一下司向南自殺案件的資料，而他先去停車。

慕雅和司語剛準備進賀龍天辦公室，司語突然停下來，驚慌的看着左邊走道處，慕雅疑惑地看過去，就看到上司陳敬昊後面跟着一個大約24,25歲左右的很帥氣的男生說笑着走過來。

「江寧。」司語不自覺叫了出來，雖然聲音很輕，小的幾乎沒有，可就站在她身邊的慕雅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這兩個分外熟悉的字，江寧，男配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