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大結局(一)

174.大結局(一)

宮中進新人,皇后一個月見不到皇上幾次面,宮中別的妃子就更別提了,皇後娘娘把這賢良的典範發揮到了極致,公平安排侍寢,這些新進的人都還年輕,總不能讓人家孤老在宮中,雨露均沾才是首選。

再受寵的妃子也不能頻繁的見皇上,這麼多的新人,到最後總有幾個能夠深入到皇上的心中去。

五月中,選秀過去半個月的時間,皇后這邊已經安排了十來個美人侍寢,二皇子的周歲宴也到了。

從容昭儀的事情之後,皇上皇后的關係就沒緩和過,到如今只是越發的冷淡,皇后不願意放低姿態去求,皇上來了也只是看兒子,所幸的是二皇子十分討喜,一周歲的孩子虎頭虎腦的,開口的也早。

朝中已經有大臣上奏要皇上立太子,等到這周歲宴時,請奏的人更多了。

有了好的繼承人,自然是要把這太子之位立下來,二皇子是皇後娘娘嫡出的,順應大統,皇上雖年輕,登基也不少年了,立了太子,也好及早教導培養。

只不過這些奏章在承乾宮裏疊的厚厚的,皇上都沒理會,朝臣上奏也都被壓下來了,朝堂中的氣氛更顯幾分異常。

此時已經近七月。

這天顯得格外的悶熱,林清苒及早的準備了冰盆子,但一到室外,這烈日當頭的感覺,總覺得夏天來的早了一些。

司畫過來,手裏端著廚房裏剛剛做好的冰鎮酸梅湯,林清苒折回屋子裏,「綺欖院那兒可都準備妥當了。」

「小姐您放心吧,司書那兒都準備好了。」司畫把酸梅湯給她端出來,「李媽媽也去那兒瞧過,少夫人什麼都不缺。」

「這天悶的令人不舒服,她也剛剛過了害喜,多注意些的好。」三月的時候陳氏被診出了喜脈,如今三個多月的身子,正是要吃補的時候,不能讓這胃口差了去,「吩咐廚房裏煮的清淡些,天熱了,不宜口重。」

司畫跑了一趟廚房,林清苒喝着涼涼的酸梅湯,推開了窗子,一股熱氣迎面襲來,午後的天,竟是一絲風都沒有。

去年的這個時候天還沒有這麼熱,林清苒抬頭看,屋檐外的日光刺眼的很...

這樣的高溫天持續了半個月,到了七月中,一場雨都沒有下。

五六月的時候按理說洛都城這邊春雨至,是要下長達半月之久的雨水,但是今年只在五月底的時候下了七八天,六月中後天又快速的熱了,洛都城的人都在說,要鬧旱了。

等到林清苒在大宅子裏有明顯的感覺時,洛都城外的旱情已經開始蔓延,這豐安王朝忽然間陷入了諸多的天災里。

三年前的雪災,去年南方三州洪澇,如今雨水到不了北方,熱夏早至,這邊又鬧起了旱災。

比起洪澇,人們更難耐旱情,尤其是這熱夏的天,數日來沒有雨水,七月要收的糧食在六月底都旱的長不熟,更別說九月十月要收割的穀子,如今都旱死在地里了,加上缺水,洛都城附近還好一點,再北一些的幾個州,很快就出現了飢荒。

朝廷這邊舉措也迅速,洪澇易排,旱情難治,就是有河道同渠,沒有雨水,這河水乾涸,根本接不到地里去,想要熬過這旱情,就要讓這些災民往南遷移,朝廷補足糧食保證他們不餓死。

但是放在眼前有個更大的問題,朝廷缺銀子。

去年龍將軍回邊境,帶走了一大筆銀子去治理南方洪澇,如今不過時隔一年,各地的賦稅收起來都不夠填充的,又出旱情,國庫里的銀子根本不夠使。

後宮之中皇後為首開始募集,邵家這邊,邵敬涵接到了旨意,帶上率先撥下的銀兩前去北方,幫助受災的百姓南遷,又要考察清楚旱情,以便做出舉措。

陳氏替丈夫收拾好了東西,懷着身孕,邵敬涵扶着她坐下,「你歇著,有人收拾。」

「聽娘說,南遷路上死了很多人,怕是已經引起民憤了,你這次前去,可別起了衝突。」陳氏更擔心丈夫的安慰,北方這幾州的百姓,三年前剛遭遇了雪災,如今又遭旱情,百姓們的情緒肯定都不好。

「放心吧,銀兩和物資一過去,能解決一些溫飽,南遷過了兩個州情況就會好很多。」邵敬涵比較關心的是這旱情的治理,一直不下雨的話,不僅糧食顆粒無收,朝廷這邊影響也不小。

「爹比你早一步回來,你去那兒和爹娘說一聲。」陳氏催促他去和公公婆婆道個別,吩咐丫鬟把該收拾的都收拾妥當,又放了一個藥盒進去,裏面放着不少祛暑氣的藥丸,北上的天氣肯定是要比落都城這邊更惡劣...

旱情來襲,住在洛都城裏的官員家眷感受不大,除了天氣炎熱難忍之外,到了七月底還未落雨,各地的災情是越來越重了。

災民南遷,南方的州縣承受能力也有限,人一多糧食不夠,再加上南北方人民的衝突,治安一下就亂了起來。

北方的災民不斷南遷,到了洛都城這邊,就像當年的雪災一樣,人們對帝皇總有些信仰,不少人在洛都城周邊的鎮上安頓了下來,可洛都城周邊的情況也不樂觀。

也就在這時,宮中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在朝堂之上,連帶着災情的事把帝皇不治這件事推出了枱面。

後宮中晉封一年多的容昭儀小產之後再未有身孕,正值夏熱,她卻要在朝花宮中挖掘魚池建水上樓榭。

本來朝花宮中就建有跳舞的亭台,如今再拆再建又是一筆不小的花銷,皇后自然是沒同意,旱情如此嚴峻,宮中的花銷已經是節度再節度,怎麼可能答應把銀子花在這種地方。

但是沒過幾天,皇上那兒竟然同意了。

容昭儀就是有這本事讓皇上點頭答應了這件事,正高高興興的等人去朝花宮裏建池子,朝堂這邊得知此事,即刻就上奏參了這個容昭儀。

官員是不能管後宮妃子的事情的,但是進諫總可以,宮中有妃子如此揮霍無度,皇后都管不住,皇上還寵溺的無法無天,那就是jian/妃,迷惑皇上。

更有金大人為首的一些官員開始翻起了這容昭儀身後娘家的事,容昭儀的姐夫被派遣去查探旱情,人還沒到地兒呢,一路吃喝過去,還有空閑納了兩個小妾,正事一件沒幹,仗着自己是容昭儀的娘家人,狐假虎威的事兒倒是幹了不少,雖說沒有明著貪贓銀子,可這些行徑已經足夠治他的罪了。

當年內大臣邵大人那一批人被龍將軍宰了大半,餘下的掀不起風浪,所以如今這朝堂是一派正氣,起奏皇上,要求廢了容昭儀,罷面容昭儀的姐夫刑大人的官職,把他們趕出洛都城,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皇上沒答應,可他不答應,百官就齊跪在了承乾宮外,一塊罷朝了。

今時不同往日,四五年前官員這個做,皇上就直接把這些官員罷免,你們敢罷朝,朕就罷免了你們,不怕沒人當官,可如今百官罷朝,若是都罷免了,就真的沒人當官了。

蕭景毅也是此刻才意識到,從龍將軍來了之後,內大臣這些官員被罷免被殺,他身邊竟沒有一個可以信的人,跪在外面的這些官員,看似沒有領頭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擰成一股在和他對抗,他成了孤立一人。

當皇帝的不能為所欲為,可他的意識中當皇帝就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當年先帝帶着他在身邊時已經是先帝的晚年,那個時候他眼中的先帝在朝堂上就是說什麼是什麼。

只是蕭景毅沒有看到他尚未出生時先帝所做的一切,他如何一步一步建立起這賢明的威望,如今也沒人能告訴他為什麼。

如此僵持了三四天,日夜跪着的大臣還見識到了荒唐的一幕,宮中的寵妃容昭儀前來承乾宮服侍皇上。

離開的時候竟派人送水給他們喝,那姿態好像在說你們跪吧,跪死了我都不會有事。

當場幾個年紀大的大臣就給氣暈過去了,大熱天本就跪的身子不適,這麼一暈過去,其中一個直接過世了。

這件事驚動了太皇太后和幾位已經辭官的老臣,都是拄著拐杖出現,看着皇上做的荒唐事,太皇太後下令,把容昭儀抓了起來,關入大牢,派人前去抓捕容昭儀的姐夫邢大人,若有反抗直接可以斬立決。

而皇上,既然願意呆在承乾宮中,那就直接讓他呆在承乾宮中不用出來了,軟禁了起來...

從容昭儀被抓到皇上被囚禁,這一切做的密不透風。

宮中的事情本來就嫌少會泄露出去,洛都城的百姓還都以為皇上是病了,操心這旱情的事累病了。

太皇太后和皇后二人出面把北王爺請了回來主持大局,災民南遷和北方旱情的事情都是刻不容緩。

此時的宮中,承乾宮內,皇后把已經擬好的旨意放在了桌子上,要蕭景毅蓋下玉璽。

「你們既已預謀,何必還要朕蓋這玉璽。」蕭景毅這幾天反覆想着,百官罷朝跪在承乾宮外,太皇太後下旨,自己被囚禁在承乾宮中居然無人救援,這皇上當到這地步也算是失敗的了,如今還要他下冊封太子的詔書。

「皇上您憂國憂民,操勞過度病了,為了這江山社稷,您自然要下這冊封的詔書,臣妾何敢預謀。」沒有容昭儀在那兒推波助瀾,要這個要那個,蒙蔽皇上,皇上今天怎麼會被囚禁在這地方,皇后把詔書掀開來放在他面前,臉上始終是噙著從容,不卑不吭,「皇上,請您下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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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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