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圈養
半昏迷中，有聲音自腦海中響起，還微微發顫。
是誰在說話？在對誰說話？
「不要……停……」
是不要還是不要停？感覺好邪惡！
「別……求你……」
這語氣太奇怪了，好吧，可能是我在做噩夢，翻了個白眼，我愈發沉重的昏睡了過去。
感覺，自己可能有某種超能力，就是無論如何都能醒過來的能力。
首先是空難墜機，醒了，其次是冰封在海底不知道多少年，醒了，最後被揍得七孔流血，甚至全身性噴血，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醒了。
這或許，和我曾經做過春哥的粉絲有關……
昏迷中，我又做了一個夢，被無數只手在身上摸啊摸的夢，我還尷尬呻吟了幾聲。
醒來后，夢想成真了？
身邊聚滿了人魚妹紙，一個個好奇的打量著我，還一個個對我伸出了魔爪。
「不要！」我本能捂住了要害，但某種腰酸背痛的虛弱感卻告訴我……
我或許已經被猥瑣過了，被幾十甚至上百個人魚妹紙！
還有個人魚妹紙正趴在我的膝蓋上，皺著鼻子嗅啊嗅的，如果不是我拼了命的掙扎，搞不好她真會……張開小嘴咬下去！
崩潰，誰能告訴我，這詭異的劇情發展是個啥？
深紅之王呢？靜靜呢？
靜靜就在我身側，看到我蘇醒立馬貼了上來，但這傻丫頭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被深紅之王擊飛了，緊接著，海底就爆發出了光。
那深紅色的光，甚至紅到發紫，並且紫到發黑！
靜靜當時嚇傻了，本能就想衝過來保護我，可她就連靠近都做不到。
那光中，力量的龐大匪夷所思，那光中，還包含著某種威壓，竟將幾百米內的海域變成了生人勿近的結界。
是深紅之王的力量么？可就連靜靜都不知道，深紅之王的實力有這麼可怕。
不僅是光，不僅是威壓，那結界中還有一股寒冷到極致的氣息，讓靜靜覺得她只要踏入一步，就會立刻被凍結成冰。
那一刻，幾百米內的海域中，甚至漂浮出了冰花，就彷彿一場出現在海底的鵝毛大雪！
「之後呢？」我愕然詢問。
沒有之後了，那場鵝毛大雪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才結束，重歸平靜的海域中，深紅之王拎著我走了出來，渾身發抖。
王在發抖？靜靜從未見過王發抖，是力量透支？還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害？
但無論靜靜怎麼問，深紅之王都閉口不答，只是擺了擺手。
「把他帶回去吧，我不殺他了。」
再之後，我就被帶回了人魚海峽，又被一群從沒見過人類的人魚妹紙們，當作大熊貓般的圍觀著，並且還……
「大家都不知道你為何沒有魚尾，所以很好奇，大家更不知道你的那東西是什麼，所以就一個個的輪流摸了摸。」
靜靜傻乎乎的笑著，我欲哭無淚。
果然被猥瑣過了，還是一個個的輪流上。
也難怪我會腰酸背痛，幾十上百個啊！估計被擼出血都有可能……
「都散了吧，別圍在這了。」
隨著命令，人魚群嘩啦一聲散開了，深紅緩緩的遊了過來。
我本能戒備，卻又發現深紅的表情已截然不同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反而帶著一抹強行擠出的友好，甚至！
她有些發抖，似乎不太敢靠近我，為何？我想不明白。
「你究竟是什麼生物？」
終於，深紅想心平氣和的跟我聊聊了。
「我是人類。」
「人類又是什麼？」深紅不解道：「那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從海面上，哦不，應該說是從地球上，因為空難所以才穿越過來的。」
「……」
我儘可能的解釋著，可惜，看著深紅那無比困惑的表情，我嘆了口氣。
世界觀的差異太大了。
「不管怎麼說，你先留下吧。」深紅最終決定道。
留下？她不再殺我了？還讓我留下？為什麼？
深紅沒有解釋，只是擺了擺手讓靜靜帶我離開。
扭回頭，深紅的表情很掙扎，她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她權衡了許久利弊，又和族中的幾位長老商量了半天，才最終……
這裡是人魚峽谷的一處山洞中，靜靜帶著我游出去了，卻立刻就有幾隻年紀稍顯老邁的人魚遊了進去，圍在了深紅身旁。
「您確定，他的力量超越了上一代的王？」
「嗯……」
「煌紫級，甚至接近炫黑級？這絕不可能！那是只有初代王才能達到的境界。」
「嗯……」
「海底的力量變弱了，近年來，海底生物已很難超越深紅境界，可他卻？」
「關鍵就在於，他究竟存在了多久！」
這個問題誰也無法回答，山洞裡陷入了寂靜。
跟著靜靜，我在海峽中吭哧吭哧的游著，又目瞪口呆的四處張望著。
靜靜曾說過，人魚的數量有很多，但我依舊想不到竟多到……
幾百隻？甚至可能有成千上萬隻！
整個海峽，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蜂巢，兩旁的崖壁上滿是洞窟，也不知是天然形成還是被強行挖掘出來的，每一處洞口都游著幾隻人魚，或大或小，又五顏六色。
有一群碧綠色的人魚從我們身邊游過，那一張張成熟御姐的面孔……
又一群白到近乎透明的人魚游來，卻不太敢靠近，只是躲在珊瑚礁的後面，瞪大了眼睛望著我，那一個個小蘿莉的可愛表情……
這裡是天堂吧？這麼多的御姐和蘿莉！
最最關鍵的是，居然連一個男的都沒有，人魚難道都是雌性的？
倒也難怪，想想五大三粗的雄性人魚，好噁心。
但沒有雄性的話，人魚要怎麼繁殖？
「繁殖？為什麼要雄性？」靜靜的表情再次證明，我們的世界觀差距巨大。
人魚是不需要兩性繁殖的，準確點說，整個海底世界的生物都不需要兩性繁殖，甚至她們都沒有性別的概念，她們的所謂繁殖就是……
「生存，進食，積累能量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就能繁殖啦。」
靜靜的回答讓我很無語，這個世界的繁殖條件就是積累力量？沒有嘿咻嘿咻就生孩子的話，這也太無聊了吧？
同時，這個世界倒不是只有雌性，雖然人魚的外表都是妹紙，但還有很多其他的種族。
比如娜迦族，某種半人半海蛇的玩意，它們中就有很多是雄性。
甚至海魔族，清一色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模樣！
幸好，我沒有被冰封在海魔族的領地中。
但無論是漢子還是妹紙，繁殖都不需要嘿咻，純粹是積累力量然後……
產卵？生蛋？
好奇怪，並且好無聊的世界觀，也不知陸地生物是否這樣，也不知等我習慣了這裡的生存方式以後，會不會變得和她們一樣。
想想自己某天拉粑粑，突然拉出了兩顆蛋來？
一陣惡寒……
「你先住在這裡吧。」靜靜指著一處山洞道，表情幽幽的。
按我的想法，靜靜應該把我帶進她的巢穴，或者說閨房，畢竟我是她的寵物嘛。
然後？我們就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咳咳……
只可惜。
「王讓你先住在這。」靜靜撅嘴道。
我瞄了瞄那個山洞，表情茫然，那裡面很大，但擠滿了黑壓壓的身影，是什麼？
我緩緩遊了過去，卻嚇得幾乎崩潰，那裡面全是些稀奇古怪又猙獰可怖的怪物！
有巨型章魚，唔，那應該是章魚吧？雖然只有四隻觸手。
還有巨型海馬，當然不是地球上的海馬，而是真正的馬匹！
只不過，四條腿變成了魚鰭……
「我住在這？和這些東西住一起？這些是什麼？」我愕然望著靜靜。
「這些都是人魚一族飼養的寵物啊，幫忙捕獵，或是幫忙運輸獵物的寵物。」靜靜笑道：「放心，因為從小飼養的緣故，它們絕不會傷害你的。」
我茫然望著靜靜，突然，我可能明白了什麼！
靠，那個該死的深紅女王，居然把我當成了牲口？居然要圈養我？
倒也難怪，一隻完全不知種族的詭異生物，對她們來說可不就和牲口一樣？
深紅不再殺我，就是覺得我或許沒有危險性，又能幫助她們捕獵？
但住在這種牲口圈裡……
「乖喲，我會每天都來看你的。」
靜靜笑著拍了拍我的額頭，又抱著我親昵的蹭了幾下，用那兩座碩大的山峰。
我欲哭無淚的點著頭。
突然，我想回到那塊珊瑚礁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