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煎熬

時間緊迫，我心中有了打算之後快速的向李長歌家院子走去，李長歌顯然被王大爺的鬼魂以及四個小鬼嚇怕了，見我離開，連忙跟上，深怕落單。

老實說呆在李長歌家我有些情非得已，畢竟王大爺的鬼魂找的人是我，不是李長歌，我有些擔心我呆在李長歌家會連累到李長歌和他家人，不過在我告訴李長歌我的想法后，頓時被李長歌一頓數落，他說我們打小一起玩耍，哪件事情不是一起面對，現在就算是遇上鬼魂，他也不能丟下我，讓我一個人面對，而且他爸媽剛好不在家，都去城裡看他剛懷孕的姐姐去了，讓我不要有顧慮。

李長歌仗義的一番話差點讓我感動流淚，不過看到李長歌顫抖的身子，心想李長歌除了想和我一起面對之外，恐怕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家裡就他一個人，加上剛才遇上王大爺的鬼魂和四個小鬼的事情，李長歌也不敢一個人呆在家裡，拖上我的話，雖然會多一分危險，至少多個人多個伴，畢竟李長歌也不確認那王大爺的鬼魂會不會纏上他。

至於李長歌這點心思，我沒有道破，畢竟等下能不能平安熬到天明需要李長歌家的那條土狗，允許的話我還是呆在李長歌家安全些。

進了李長歌家的院子我一眼就看到李長歌口中的那條土狗，那土狗全身黝黑，而且那黑色在黑暗之中透著黑光。

黑狗是最有靈性的狗，從先前土狗拚命撕咬烏雞來看，眼前的土狗顯然是能夠看得見鬼魂的。而且據說古代道士對付殭屍都是用黑狗血，甚至有些黑狗靈性充足都可以吃鬼，爺爺說過這種狗叫通靈狗，一萬隻黑狗之中都難得出一隻，心想李長歌家的黑狗是該不會是通靈狗吧。

帶著一絲僥倖心理，隨即走近了幾步，想要仔細查看下眼前的土狗。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黑狗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個起身，猛地向我撲來。

我嚇了一跳，較忙後退，如果不是身後李長歌見機得快喝退了土狗，搞不好我現在臉上都已經挂彩了。

饒是如此，我的心中還是后怕不已，雖然那土狗有李長歌的壓制，但還是瞪著眼睛望著我，彷彿想將我活吞了似得。本來一晚上被王大爺的鬼魂折騰，心中有火，現在還被一隻畜生欺負，怒火中燒，要不是因為等下這隻土狗還有用，此刻我非要好好教訓下它。

李長歌顯然沒料到他家的土狗會突然對我發難，心中有些歉意：「一凡，沒嚇到你吧，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黑怪怪的，平時它都很乖的。」

小黑？我聞言，楞了一下，原來眼前的土狗叫小黑，不過名字取得省力，直接以顏色命名。

「長歌，沒事，想來小黑是看到王大爺的鬼魂的緣故吧。」我回道，隨即我沖著小黑冷笑了一聲后，轉身進入了李長歌家的大堂。

李長歌見狀，也跟了進來，烏雞和小黑也被長歌帶進了大堂。

進了大堂之後，我讓李長歌找了把鋒利的匕首，並讓他將小黑身上放點血出來，李長歌一聽要放小黑的血嚇了一跳，以為是先前小黑咬我，我在報復小黑。

我聽了之後，有些無語，但時間緊迫，我直接告訴李長歌黑狗的血有靈性，可以用來打鬼，今晚能夠熬到天明就靠小黑的血了。

一聽小黑的血能夠對付鬼魂，李長歌便沒再反對，反而積極的找匕首去了。

不過李長歌和他家的小黑畢竟有些感情，本來我打算放個兩小碗血，但是最後李長歌才放了兩個半碗之後就死活不肯再放血了。

不過說也奇怪，本來暴躁無比的小黑在李長歌面前顯得格外的平靜，就是放血也只是一開始咆哮了聲，隨後就安靜了，這點讓我詫異不已，甚至一度我懷疑小黑就是通靈狗，否則的話不可能有如此靈性。

放了血的小黑精神顯然差了許多，原本威武的模樣變得有些頹靡，此時靜靜的趴在李長歌腳下。

想來小黑的血也跟人的精血一樣，一旦消耗，整個人就會頹廢不堪。

不過有了兩小碗黑狗血，我的心中就安穩了許多。

隨後，李長歌打算前往二樓他的房間的，不過我考慮萬一等下王大爺的鬼魂真的追來，在二樓反而不利於逃跑，所以我決定呆在大堂裡面，而且連門栓也鬆開了。

李長歌見我打開門栓嚇了一跳，待要阻攔，我隨即解釋了番，鬼魂進屋不用開門，人需要開門，一旦插上門栓只會堵死自己的生路。李長歌見我說的有理，也只能作罷，不過重新提到王大爺的鬼魂，大堂裡面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因為小黑能預感到鬼魂的到來，所以我和李長歌緊緊的圍在小黑身旁。

等我和李長歌做好一切準備已經接近凌晨四點鐘了。

「一凡，你說等下王大爺的鬼魂會不會追來啊？」等待是種煎熬，沒安靜多久，李長歌就緊張的問道。

我聞言，心中一陣無語，隨即白了一眼李長歌說：「要是我知道王大爺的鬼魂會不會追來，那我現在就不用在這等了。」

李長歌聞言，頓時有些尷尬，隨即不語。

「對了，李長歌，你有沒有聽說過有關邙陵的傳說？」忽然我想到了什麼，沖著李長歌問道。雖然我聽過有關邙陵的打油詩，但是邙陵為何會成為生死勿進之地我不清楚。

「我只聽說過打油詩，具體的傳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咦？一凡，按理說你應該比我清楚邙陵的事情啊。」李長歌回道。

「我比較清楚？」我聞言，楞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李長歌所指。

「對啊，那關於邙陵的打油詩就是你爺爺編出來的，想來你爺爺應該最清楚邙陵的事情，怎麼你爺爺沒告訴過你？」李長歌狐疑道。

「我爺爺編出來的？這怎麼可能？」我驚愕道。

李長歌見我不信，隨即向我解釋了一番，聽了李長歌的解釋，我整個人怔住了。

李長歌有個二叔，叫李尊生，曾經有段時間神神叨叨的，有人說是撞邪了，後來被我爺爺用土方子治好的，好了以後李尊生對我爺爺格外的尊重，這事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爺爺突然跑到李家找到了李尊生，湊巧的是他們說話的時候李長歌路過，偷聽到了一些，就是爺爺告訴李尊生那打油詩的事情，並叮囑李尊生想辦法將這個打油詩傳開。

聽到這裡，我的心中疑惑萬分，那打油詩我打小就聽過了，怎麼會是爺爺編出來的呢？

等等，猛然間我覺得我好想忽略了什麼，隨即緊張的沖著李長歌問道：「長歌，你老實告訴我除了那晚你聽到我爺爺告訴你二叔打油詩的事情后，你以前有沒有聽過那邙陵的打油詩？」

李長歌聞言，搖了搖頭。

見狀，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隱隱的我覺得這邙陵之中隱藏著什麼秘密，之前我一直以為那關於邙陵的打油詩全村早就流傳了，沒想到居然是最近沒多久才流傳開來，而我之所以根深蒂固，是因為我以前就聽爺爺說起過。

可是問題隨之而來，村民居然居住在邙陵附近，卻唯獨只有爺爺知曉那打油詩，雖然我不是很確定那打油詩是不是爺爺編撰出來的，至少我覺得爺爺肯定知曉些什麼，而且經歷了今晚王大爺的事情，我覺得爺爺也並非我平時認識的那般簡單。

一時之間，心中疑惑重重，隨之我又想到那邙陵之中穿著戲服的女鬼，打我出生之後從來沒聽過有如此擁有天籟之音的女子逝世，那女鬼又是什麼來歷？還有那附身在紙人身上的四個小鬼又是什麼來歷？

想著想著，我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以前因為紙人的秘密我恨不得爺爺早點出遠門，但是此刻我無比期盼爺爺快點回來。

李長歌見我沉默不語，隨即問我怎麼了，我聞言，隨即將邙陵女鬼以及打油詩的事情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解釋，李長歌更是驚愕不已，本來一個王大爺的鬼魂加上四個紙人已經夠嗆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女鬼的存在。

不過聽完我對那女鬼的描述，我從李長歌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炙熱，這點讓我有些無語。感情李長歌這小子聊齋看多了，隨即告訴李長歌那可是女鬼。

李長歌顯然有些不屑，反駁道：「聊齋裡面那些女鬼不都是好鬼嗎？而且你也說了當時那女鬼明明看到你逃走但卻沒有點破，這還不能證明那是好女鬼嗎？」

經李長歌這麼一提，我楞了一下，好像貌似真是如此，老實說我也有些想不明白當初那女鬼為何不戳穿我。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不認為那是個好女鬼，因為我懷疑邙陵之所以成為生死勿進之地極有可能和那女鬼有關，不過這一切恐怕要等爺爺回來才能見分曉，想到爺爺要兩天後才回來，我心中沒底，不知能否活著等到爺爺歸來。畢竟就算熬過了今晚，還有一晚。

就在我思索的檔口，忽然一直趴在地上的養神的小黑猛的站了起來，隨即沖著大門方向不停吠叫起來。

我和李長歌見狀，頓時一臉驚恐的望著大門，心中冒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王大爺的鬼魂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