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0:四哥,我左耳殘廢了……

番外40:四哥,我左耳殘廢了……

晚上在床上,宋校在盥洗室洗漱,已經洗漱完畢的凱茵靠在床頭看書,宋丞丞躺在媽媽大腿上四仰八叉的抱着他的牛奶瓶喝奶,喝着喝着還能冒出來一句「妹妹」。

凱茵拿開書本看了一眼兒子,宋丞丞倒是舒舒服服的躺着,還閉着眼睛喝着牛奶,倒是很會享受嘛。

等宋校爬上/床,凱茵就把書本放回床頭櫃了:「宋校,我跟你商量個事。盡」

宋校看太太這麼一本正經倒是有些意外,盤腿坐在床頭等着她下文。

腿上有那麼個喜歡占女人便宜的大老爺們,凱茵起不來,只能繼續靠着床頭,手卻捏著兒子胖乎乎滑膩膩的小臉蛋,話卻是對宋校說的:「想不想再生個女兒?」

宋校考慮了一下,然後起身把身後的枕頭豎起來:「不生了。」

凱茵看着宋校舒舒服服的靠下去,然後打開了電視,沒有再和她說起這件事,好像生孩子的人變成了他似的。

但是凱茵心裏一本明賬,宋校這是不想她再經歷那種痛苦再遭一次罪,他那麼想要女兒如今卻生了個搗蛋的兒子,如何是好。

凱茵也沒打擾他看電視,自己去和兒子玩了,把兒子抱坐起來,故意當着兒子的面撫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問兒子:「宋丞丞,媽媽肚子裏有個像朵朵那麼可愛的妹妹,你想不想要?豐」

宋校把頭轉過來,看着他太太,凱茵只當什麼都沒察覺,眼睛只看着自己兒子。

宋丞丞抱着自己肉呼呼的小白腳一動不動的看着媽媽,也不知道有沒有搞清楚媽媽在說什麼,又看見媽媽摸了摸肚子,對他說朵朵在裏面。

宋丞丞把奶瓶甩掉,作勢就要往床下爬,凱茵搞不懂年輕人的世界,手一伸就把兒子撈回來了,宋丞丞在媽媽胳膊上亂動,然後就要開始哼唧了。

凱茵把宋丞丞放掉,規規矩矩讓他坐好,不跟他開玩笑了,把他扔在床上的奶瓶拿回來,遞到宋丞丞嘴巴旁邊:「喝奶。」

宋丞丞皺着像豆腐一樣滑嫩的小臉,揮舞雙手:「不要不要!」

凱茵眼睛一瞪,宋丞丞怕了,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蓋了下來,他的眼睛在看嘴巴下面的奶嘴,然後,突然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宋丞丞撅著屁股咕嚕咕嚕喝着媽媽拿着的牛奶,凱茵終於笑了,食指挑起宋丞丞的小下巴,特傲慢的說了這麼一句:「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那邊哐當一聲,嚇的宋丞丞和凱茵一同朝後看去,宋校從掉下去的地上爬了起來,舉着手說「沒事沒事」,然後火速衝進了盥洗室,留下了凱茵與兒子面面相覷。

兒子指著盥洗室對媽媽說:「媽媽,爸爸掉了。」

「嗯,爸爸掉了,沒事。」凱茵撫摸著兒子的腦袋:「喝奶吧兒子,爸爸沒事。」

不管這條回家的路橫亘著多遠的千山萬水,宋校一定會在12月的最後一天回到T市,這裏是外婆去世的地方,眨眼間,已經三年過去。

去年,蘇州那邊的親戚沒有過來,今年卻改變了主意,習四爺年末最後一天與宋校通過電話,說了點掃墓的事。

所以蘇州那邊的親人今年來T市為宋校外婆掃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想看一看宋校的兒子。

因為宋丞丞是在北京出生的,所以蔣繁碧這邊的親人根本沒能看上小傢伙一眼,孩子辦過了滿月辦過了抓周辦過了一周歲生日,可就是蔣繁碧那邊的人沒能見到孩子。

藉著給聞棠掃墓的機會,蘇州那邊的親人與蔣繁碧商量好,在12月最後一天抵達了T市,住在蔣家大宅內。

宋校是傍晚時分帶着妻兒抵達T市的,接機的卻是習四爺身邊的人。

一家人都在圍着宋丞丞打量,宋丞丞像流水線上的商品被眾人一個一個抱過,他只想要自己爸爸媽媽,所以張開小肉手朝身邊的宋校抓。

眼看着大眼睛裏閃耀着的淚水,宋校對眾人說了聲抱歉,就將兒子抱回懷中了。

急着找凱茵,但是凱茵卻不在客廳裏面。

此時的凱茵正和習四爺在宅子外的花園裏聊天,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僻靜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這場看似根本不熟悉的談話是由凱茵牽起來的。

她對習四爺誠懇的道了聲謝謝:「宋校的耳朵……我知道,當初他進不了部隊是您幫忙的,這我也知道,習四爺,不管我們熟不熟悉,單憑您對我老公的這份情誼,我都有必要跟您說聲謝謝,真的謝謝您,感謝您在我老公一無所有走投無路的時候幫助了他,謝謝您。」

凱茵竟然朝習四爺低下了頭。

習熙恆雙手插袋淡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問她:「是宋校自己告訴你的?」

凱茵搖搖頭,也便苦笑起來:「沒有,這是他心裏的傷疤,他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是唐澤在我出車禍的那段時間告訴我的,關於這件事,還請習四爺幫我保密,不要讓宋校知道。」

習熙恆想起了18年前跑到蘇州來找他的宋

校。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又無依無靠,在那個盛夏的果園裏,習熙恆正在學習父親傳授的栽種葡萄的竅門準備秋冬扦插,宋校穿着一件乾淨的方領襯衫,從那遠遠的葡萄架子下過來:「四哥,我左耳殘廢了,進不了軍校,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習熙恆至今都記得當年那個少年的模樣。

夏季金色的陽光下他目光清淺,帶着徹骨的涼意,當他回頭的剎那他便知道,這是個內心已經漸漸封閉起來的男孩。

習熙恆忘不了那段幫他奔走幫他全力效勞的時光。

宋校的祖輩是中國的第一代紅色領導人,父輩是軍區上將,這件事情他沒有求他親人幫忙,反而來蘇州找他這位還算不上親厚的旁支親戚,再加上這個孩子的眼睛那般冰涼,習熙恆什麼都不問也全都瞭然了。

宋守正與蔣繁碧離婚後,宋守正娶,蔣繁碧嫁,這個孩子口中不發一語,可是誰又去關懷過他心中有多麼痛苦?

沒有孩子希望自己的父母離異,更加沒有孩子能夠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相繼組建家庭然後誕生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同母異父的妹妹。

習熙恆對凱茵說:「弟妹,你真正應該感謝的人,是你。」

他抬頭望向遠處餘暉:「許多人都能幫助他,但是拯救他的,只有你。」

當天晚上,蘇州那邊的親戚全都在蔣家住下來了,唯獨習四爺去了酒店下榻,儘管他與人生疏,但是凱茵對他的感謝無以名狀。

第二天是宋校外婆的忌日,凱茵娘家那邊的人是在7:30以後抵達蔣家的,蔣繁碧已經安排好了車輛,八點鐘準備載着家人一同去松鶴墓園為聞老太太掃墓。

濕冷無人的墓園中只有聞老太太的墓地前站滿了人,人人手中一枝白玫,連獨自站在媽媽腿邊東張西望的宋丞丞手裏也捏著一枝白玫。

眾人紛紛將白玫獻上,聞老太太的墓地寂靜無聲。

凱茵蹲下來摸了摸兒子的後腦勺,宋丞丞便朝媽媽看來,小孩子的目光清澈乾淨,流淌著好奇的色彩。

凱茵指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對宋丞丞說:「丞丞,她是你爸爸的外婆,你喊一聲太姥姥。」

宋丞丞低頭玩着手裏的白玫,喊了一聲:「太姥姥。」

凱茵糾正孩子的身體,仍舊指著墓碑:「對着這張照片,喊一聲。」

宋丞丞這才抬頭看着聞棠的照片,糯糯的喊了一聲:「太姥姥。」

凱茵仰頭朝旁邊沉默佇立的男人看去。

宋校把白玫放在外婆墓前,站起來后久久不言不語,盯着聞棠的照片許久許久。

凱茵把自己的白玫也送給了聞棠,然後對宋丞丞說:「丞丞,把手裏的花送給太姥姥,對太姥姥說,太姥姥,我是宋丞丞,願您安息。」

宋丞丞講不好那麼多話,只能把白玫放在聞棠墓前就有點顛東倒西了,凱茵把孩子抱了起來。

「猶記得大前年外婆去世,元旦那天下了雨,我在墓地里拍片採訪,你站在墓碑前一動不動;第二年是你帶我來的;第三年是我們和家人一起來的;第四年是我們帶着宋丞丞來的。」

凱茵感慨了:「宋校,時間太快了。」

天色是灰濛濛的,像要下雨一般,鉛灰色的天滾動着隱隱不安的烏雲,空氣的濕度很大,白玫上有凄涼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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