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魚)

第36章 (人魚)

欒歡站在那裡,看著容允楨一步步的向著他走來,他的身邊跟著是他的助手,這次不是祝安琪,欒歡抿著嘴,想笑。

容允楨朝著她揮手,欒歡其實也想和他揮手來著,最終,手還是沒有舉起來,因為她覺得怪怪的,不過,她倒是扯開的嘴角。

容允楨總是說她喜歡抿著嘴,就像是對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感到不滿意似的,欒歡扯著嘴角,想告訴容允楨她沒有對這個世界有任何的不滿意。

一步步的他在向著她靠近,隨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欒歡心有開始躁動著,那種躁動讓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往上揚著。

回憶是甜蜜的驅動,紐約停電事件中她在醫院住了三天,那三天容允楨一步也沒有離開她,那三天里容允楨吻過她一次,在她還發著高燒的時候他吻她,吻得很深,沒有任何的前奏就那麼一低頭就吻住了。

事後,他解釋,你的嘴唇顏色太可愛了,像熟透的草莓。

明明她一點都不可愛,可那個男人卻一次次的說著她可愛。

漸漸的,留在嘴角的笑容幅度僵硬的定額,欒歡睜大眼睛不敢在笑,她有預感自己如果笑的話她的笑容就會裂碎,裂碎的笑容會讓她的一張臉變得猙獰,猙獰的臉會讓人們看清楚她劣跡斑斑的靈魂。

就十幾步的距離,從容允楨的背後緩緩的走出一個人,那個人先是把她的臉探出來,之後,整個人從容允楨的背後走出來。

直長發,明眸皓齒,一如既往的做著略微誇張的表情,她雙手展開,她叫著「歡,欒歡」朝著她而來。

欒歡的身體就像被釘住,被粘住,湧入腦子裡的是:

李若芸怎麼會和容允楨在一起出現,怎麼會?

緩緩的,欒歡轉動著眼珠子去看容允楨,容允楨的那張臉是不是在生氣,或許,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還好,還好,即使是大墨鏡遮住了那張臉,但欒歡還是判斷出來容允楨沒有生氣,他走在李若芸的後面。

褐色的長裙因為奔跑在空中划著飄逸的弧線,或許是因為太想來到她的面前了,她也沒有去顧及肩膀上的絲巾。

奔跑而來的人嘴裡叫著「歡,我太想你了」重重的撞在欒歡懷裡,把欒歡撞得倒退一步。

在倒退著那一步的時候欒歡的目光還是死死的粘在容允楨的身上,她看著他彎下腰拾起李若芸掉在地上的絲巾。

木木的,欒歡閉上了眼睛。

一切是如此的突如其來!

退完那一步之後,欒歡站定了身體,眼前的人又叫又跳的,精力十足,重新睜開眼睛,面對著是力若芸明媚的笑臉,她說歡你想我不?

緩緩的,欒歡也去抱住李若芸,就像是姐姐去抱住親愛的妹妹一樣,欒歡不再去注意容允楨,欒歡開口:「小芸,我也想你。」

欒歡從來不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即使是多麼想她也從來不會講出來,所以,當一個不說肉麻的話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或許讓李若芸感到吃驚了。

她倒退了幾步,抱著胳膊,上上下下打量欒歡,幾秒鐘之後,一張臉燦爛得像盛開的花朵,她手拍了拍欒歡,無可奈何著:「看來,你是真的想我了。」

容允楨拿著李若芸的絲巾站在一邊。

李若芸臉轉向容允楨,得意洋洋:「容允楨,你聽到沒有,欒歡說想我了,要知道,要從她那張美麗的小嘴唇聽到這樣的話可不容易。」

話剛剛說完,李若芸大搖其頭:「不對,不對。。」

李若芸開始繞著欒歡走了一圈,然後,面對面的站在欒歡面前,一臉疑惑:「欒歡,我要把你剛剛對我說的話理解為做賊心虛。」

欒歡手無力垂下,是的,的確是做賊心虛。

「欒歡,我猜,你剛剛說了那麼肉麻的話一定是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了?」李若芸扳著手指秋後算賬:「我生日,感恩節,聖誕節,新年,等等等等,你都沒有給我禮物,不僅沒有禮物電話也不打一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欒歡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她挑眉對李若芸做了一個受不了你的表情,從容允楨的手裡拿回絲巾重新系在李若芸的脖子上,並且把她的頭髮理好,理好后輕輕的去擁抱她。

「小歡,我很高興。」

「嗯,我也是。」

李若芸回抱欒歡。

「你這次來回呆多久。」欒歡不動聲色的問。

「這次會呆多久一點。」李若芸樂滋滋的回答:「就呆到你煩為止。」

呆到讓她煩為止?欒歡的一顆心越來越無力,臉轉向容允楨,雖然,他沒有在笑但他的眼神溫柔,他正溫柔的瞧著她。

欒歡垂下眼帘,小芸說她要呆到她煩為止,可單單是這一會,她已經很累了,她很想一把淚水一把鼻涕的抱著小芸的腿,苦苦哀求,小芸你原諒我好不好,如果她才七.八時期她一定會那樣做的,可她已成年,擁有成熟到可以判斷對錯,什麼是應該做什麼是不應該做的分辨能力。

「小歡。」

「嗯!」

「你變漂亮了。」

「你也是!」

李若芸在她肩膀上咯咯的笑開。

欒歡開著車,李若芸坐在副駕駛上,容允楨坐在後座,古董車一如既往的慢慢爬行著,欒歡沒有說話容允楨也沒有說話,就李若芸在說話,從一看到她的車就開始「哇,這車太棒了」「真神奇,這車居然可以用」「我以前就想要這樣的一輛車了」「歡,這車改天要借我開。」

在李若芸第N次一邊摸著車廂里的設備對說這車太夢幻的時候,容允楨打斷了李若芸的話:「李若芸,你可以安靜下來讓欒歡專心開車嗎?」

李若芸莞爾:「好的,我馬上安靜。」

容允楨的那句「李若芸」不知道為什麼停在欒歡的耳朵里尤為的刺耳,不久前,容允楨和欒歡說清楚了他和李若芸會一起出現在機場上的緣由。

這兩個人幾乎網羅那些人們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機緣巧合,那種緣分讓欒歡心驚膽戰。

下車的第一時間李若芸和容允楨幾乎是肩並肩走著的,走了幾步容允楨腳步放慢,他伸出手攬住稍微走慢一點的欒歡,他把她攬在懷裡低聲說著,以後不要開那輛車,那輛老古董中看不中用,真喜歡的話讓司機開。

不由自主的李若芸目光落在容允楨落在欒歡肩膀的那隻手上,一個多鐘頭前,從那位阿拉伯暴發戶面前走過的時候,那隻手也落在她的肩膀上。

想什麼呢?李若芸,李若芸掉轉過頭,目光投向前方,加快腳步。

兩隻長頸鹿被圈在圍欄里,憨憨蠢蠢的樣子和這裡的格調如此的格格不入,還真的有男人把兩隻長頸鹿送給自己的妻子當寵物啊?

「他送給了我兩隻長頸鹿。」那天,欒歡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口氣淡淡的說這件事情,那是欒歡第一次在李若芸面前說起那個身份為丈夫的男人,以前,不管她這麼問她都不會說。

而且,長頸鹿還有名字,叫小欒和小歡。

李若芸目光從長頸鹿的身上移開。

欒歡把李若芸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在衣櫃里,李若芸則是抱著肩膀靠在牆上看著她,李俊凱雖然很喜歡她們,但是他對她們生活上的事情要求很嚴格,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絕不。

李若芸是一個懶姑娘,在私底下常常做陽奉陰違的事情,於是,每當夏令營的時候都是欒歡在幫她打理一切,於是,久而久之的一些習慣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在欒歡的心裡李若芸一直都是懶姑娘,李若芸的行李並不多,就簡單的幾套衣服而已,李若芸由於懶在生活上衣食住行幾乎沒有什麼挑剔,衣服穿著舒服食物只要乾淨的就行。

這次李若芸到洛杉磯來是為了她的那位壞脾氣老師兩個月之後的畫展做準備,除了這個之外她還得到洛杉磯的一所藝術學校的邀請到學校講課。

李若芸一直安靜的靠在牆上,而欒歡不敢去看她,氣氛有點微妙,差不多整理完行李的時候李若芸才開口打破沉默。

「歡,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

欒歡停下手中的動作。

「有好幾次經過洛杉磯我都不敢來看你,我就只敢在電話里和你胡說八道。」李若芸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愧疚:「我不敢來見你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你,我怕見到的是不快樂的你,我看過一些關於你和容允楨的那些報道,說實話,我特別害怕你和容允楨真的像那些人說的那樣,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的人是她啊。

「不過,現在我放心了。」李若芸又說:「很顯然,那些都是胡說八道。」

欒歡繼續整理衣服。

「你喜歡他嗎?」

欒歡再次停下手中的動作,李若芸來到欒歡的身邊,她接過她手中最後那件衣服,把衣服掛上。

兩個人靜靜的站在衣櫃前。

「你喜歡容允楨多過李若斯嗎?」

欒歡衝口而出:「若斯是哥哥。」

李若芸淺淺的笑,那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澀:「現在我知道了,歡很愛很愛容允楨,李若斯那傢伙出局了。」

「我沒有。」欒歡聽到自己僵硬的聲音回答著。

李若芸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然後,握住她的手:「欒歡,這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嗎?妻子愛自己的丈夫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樣,你才會幸福。」

「以後,就好好的和容允楨一起,然後生下屬於你們的孩子,然後。。。」頓了頓,李若芸的聲線狀似在嘆氣:「然後,歡就擁有了自己真真正正的家了。」

欒歡緊緊的咬著牙,心裡就好像有一萬隻蟲子在啃咬著她,那裡疼就往著那裡啃咬,在那種疼痛之下一些話幾乎就要衝口而出了。

「咚咚咚」叩門的聲音響起,外面的傭人提醒著她們晚餐的時間到了。

半個小時的晚餐時間在艱難之中度過,在這半個小時里欒歡的神經綳得緊緊的,生怕李若芸忽然好奇她和容允楨的羅曼史,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樣的情況,容先生是怎麼喜歡上容太太的。

還好,沒有,李若芸今晚的情緒不高,就說了幾句她工作上的事情,她還說學校正在給她找公寓,她在這裡住幾天之後就會搬到公寓去住。

晚餐過後,容允楨就回到他的辦公室處理事情,李若芸則是把欒歡拉到她的房間,幾乎,整個夜晚,欒歡都坐在李若芸身邊看著她接電話,看著她講電話,等她講完電話了她才想起來身邊坐著欒歡,然後:「看我,都把你給忘了,對了,剛剛我們講到哪了。」

拖著精疲力盡的腳步欒歡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閉上眼睛身體貼在門板上喃喃的說著。

「媽媽,索菲亞,以後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撒謊了。」

腳步聲響起,欒歡的心裡一沉。

人魚(03)

「媽媽,索菲亞,以後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撒謊了。」背部貼在了門板上閉著眼睛欒歡喃喃的說著。

腳步聲響起,欒歡的心裡一沉,整個房間彷彿還在回蕩著她剛剛的喃喃自語,欒歡不敢睜開眼睛。

一雙手貼在她的額頭上,與此同時容允楨的聲音布滿關切:「怎麼了?是不是上次發燒還沒有好?」

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你在說些什麼,我好像聽了你說了撒謊這樣的話,你和誰撒謊?」

「你聽錯了,我剛剛在罵我自己來著。」幾乎沒有經過腦子思考,這樣的話衝口而出,頓了頓:「允楨,我腳扭到腳腕了。」

這話說完欒歡在心裡冷冷的嘲笑著自己的死性不改,剛剛還說不敢撒謊來著,看來謊話說多了也會成為一種習慣。

還好,她說的話成功岔開容允楨的注意力,他彎下腰打橫抱起她,輕輕的把她放在沙發上,他開始檢查她的腳腕。

因為她隨意扯下的那個謊言花去了容允楨個把鐘頭,檢查,上藥,推拿,等到他認為一切妥當之後他還不忘交代,以後走路小心一點,高跟鞋少穿。

他表情認真說話也認真。

緩緩的,欒歡把手掌貼在他的臉頰上,說:「允楨,你不應該對我這麼好。。」

他的手掌貼在她的手掌上:「當我把紅色的手鏈戴在你的手腕上時,我就發誓,一輩子對你好。」

可是,你戴錯了啊,笨蛋。

欒歡垂下眼帘,手掌從他的臉頰離開。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欒歡問,她注意到了容允楨把他的東西都搬到她的房間里。

「因為你的妹妹來了。」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自從,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欒歡知道適當的裝聾作啞也是對生活的一種妥協。

只是,當欒歡洗完澡看著容允楨正半靠在床上看書時臉還是「刷」的紅透了,藏青色的睡衣,亂亂的頭髮,隨意得就像鄰家哥哥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靠近,親近。

壓住突然之間心裡的那種融融的情潮,欒歡小心翼翼的在屬於她的位置躺下,她的床不小,就算怎麼折騰他們都不會彼此碰到。

專註於看書的人似乎沒有她的那種煩惱,身邊多了一個人彷彿也沒有感覺到,躺在床上欒歡忍不住的去看容允楨。

他還是沒有注意到她啊,她又不是空氣。

那張床在那一瞬間變得寬闊如海洋,一時之間,欒歡就這樣獃獃的看著容允楨,也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幽幽的嘆氣:「欒歡,不要再看我了,我已經夠不自在了。」

欒歡一呆,在思考著容允楨話里的意思。

容允楨的身體滑落了下來,平躺著,臉側向她的這一邊:「剛剛我的樣子是裝的,就想讓你可以自在一點。」

抿著的嘴鬆開了。

想了想,欒歡問:「容允楨,我讓你感到不自在嗎?」

「當然,你可是大美人。」他垂下眼睛看她。

大美人?心裡有淡淡的歡喜,那淡淡的歡喜和著柔和的燈光促使欒歡做出了這樣的一件事情,她昂起臉,唇落在了容允楨的嘴角,輕輕一點之後離開重新回到她的位置,垂著眼帘。

欒歡不知道此時此刻容允楨的表情,只是感覺到空氣里有若有若無流竄著的壓郁感,之後,容允楨把她抱近了他的懷裡,他的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上,他問她剛剛扭到的地方還疼嗎?

「有點。」欒歡硬著頭皮回答。

「明天要是還沒有好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

「嗯,好的。」

她和他都是聰明人,他們都知道這樣話題的意思是,應該睡覺了。

在容允楨的懷裡,欒歡閉上了眼睛,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起碼,這個懷抱提供了她很多很多的溫暖。

允楨需要時間,小歡你就多給他一點時間,這是容耀輝和欒歡說的。

次日,容允楨在去上班之前提出晚上為李若芸辦一個小型的歡迎派對,欒歡說好你去忙吧,派對我來準備。

李若芸在聽說了容允楨為她準備歡迎會的時候傻樂,她一個勁兒的和欒歡說著,沒有想到長頸鹿先生還蠻可愛的嘛。

對了,容允楨已經有了外號,李若芸因為容允楨送了兩隻長頸鹿給欒歡就變成了長頸鹿先生。

是夜,一直被主人冷落的餐廳一百六十隻蠟燭被點亮,歐式的餐廳以乳白色和金粉色為主,白色的餐桌上放著精緻的純銀餐具,燭光落在程亮的餐具上帶出了皎潔如月光的光圈,空氣里酒和著鮮花的芬芳,在這般被特意營造出來的場景黑髮衣著簡單的女孩明亮至極,清純婉約,那清純是玫瑰迷人的香氣。

穿著黑色禮服的欒歡坐在餐桌的左邊,容允楨和她並列坐在右邊,欒歡是通過容允楨的目光看到從右邊拱形門柱下進來的李若芸。

李若芸有又黑又亮的直長發,黑色的頭髮分別垂在款式簡單的乳白色洋裝上,及到膝蓋的裙擺每走一步都會如雲絮般的展開。

就這樣,李若芸在餐廳里三個人的注視下款款走來。

容允楨看李若芸的表情專註,專註得就像他在練習毛筆字。

欒歡也在看著李若芸,在李若芸朝著他們走來短短的幾十步時間裡,欒歡覺得自己就像一位頭腦冷靜的推理家。

首先,小芸化妝了,李若芸不愛化妝,她嘴來老是嚷嚷著她天生麗質不需要那些玩意,其實欒歡知道那只是她懶。

其次,小芸用了胸墊,曾經李若芸買過很多胸墊,買那些胸墊的時候她信誓旦旦她會善用它們,可她一次也沒有用過,即使用了時間也不會維持到五分鐘。

最後,小芸沒有把目光直接投到距離她最近的容允楨身上,而是越過容允楨找尋她,那目光分明有若有若無的不自然,那不自然的目光越過她再去看坐在餐桌上的第三個人時變冷,隨之,笑容凝結在唇角。

坐在餐桌上的第三個人叫奧蘭多,容允楨帶回來的客人,那是不久之前容允楨口中李若芸的愛慕者,那個瘋狂搜集李若芸資料的愛慕者。

收住笑容李若芸坐在屬於給她安排的座位上和欒歡面對面坐著,四十五分鐘的用餐時間裡她說的最多是謝謝,奧蘭多給她倒酒時她和他說謝謝,奧蘭多把食物裝在碟子上推到她面前時她和他說謝謝。。。。

十幾個不溫不火的」謝謝」之後,奧蘭多表情尷尬,因為除了那十幾個「謝謝」之外佳人沒有呼應他的任何話題。

差不多到結束的時間,李若芸輕飄飄的和欒歡說,她今天晚上會考慮是不是明天從這裡搬出去這個問題。

一場精心策劃的晚餐不歡而散,為了李若芸剛剛和欒歡說的那個問題容允楨取消了接下來歡迎派對的節目,奧蘭多訕然告辭,臨走前這個男人再一次向李若芸表達他對她的心是真誠的,並且希望她給他時間。

「謝謝。」李若芸再次回答,聲音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小芸。。。」欒歡叫住了從她面前目不斜視走過的李若芸:「我也不知道允楨會把那個男人帶回來。」

李若芸停下腳步看著欒歡,嘴裡冷冷的哼著。

欒歡去抓李若芸的手:「小芸,你以前不是不在乎這些的嗎?」

這個時候欒歡問這個問題心裡有些徒勞。

這話好像把李若芸惹怒了,她狠狠的甩開欒歡的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欒歡,我們已經隔開了兩年時間,說不定,我們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都變了。」

她用和奧蘭多一樣冷漠的表情冷漠的聲音反問她:「怎麼,我就不能這樣的嗎,怎麼?我得每天笑嘻嘻的什麼都不在乎,眼裡就只有顏料才是你口中的那個小芸嗎?」

欒歡啞口無言。

再一次的,李若芸拂袖而去。

欒歡站在原地,心裡又慌又亂,小芸這是怎麼了,李若芸這是怎麼了?一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容允楨站在她的身邊,語氣有點懊惱說:「回去吧,我保證把你的小芸明天會笑嘻嘻的要求住在這裡。」

男人們呵!永遠不懂的女孩子微妙的心思。

半個鐘頭之後,欒歡還真的見證到容允楨和李若芸道歉。

這個大建築有一處特別漂亮的地方,房子設計師設計出了類似於森林的牆,牆整片整片都是幽深的綠色,三維技術把牆上的整片森林模擬得雲霧繚繞。

容允楨和李若芸站在牆邊,欒歡站在牆角,本來她是想偷偷離開的,可她聽到小芸在哭。

從小到大,小芸都是愛哭鬼,她老是那樣一會哭一會笑的,欒歡知道,李若芸每次哭的時候更像是一種情緒泛濫的表現,無關悲傷。

可這次小芸好像哭得很悲傷似的。

眼前的女孩是多少歲數來著,二十五?二十六?可好像她怎麼看都還沒有到二十歲的樣子。

不然,怎麼可能如此之快的眼淚決堤。

容允楨也不知道一個單純的道歉怎麼會演變成為現在的這種狀況,他和李若芸道歉,他和她解釋奧蘭多是他帶來的,他和她說欒歡完全不知道情況,所以請她不要誤會欒歡,他用變扭的聲音說著。

「小芸,我希望你留下來,我工作忙沒有時間陪她,你就多陪陪她幾天,以後,我再也不會把奧蘭多帶回家裡來。」

「容允楨,你撒謊。」李若芸恨恨的盯著他。

容允楨有些心虛,事實上,容允楨把奧蘭多帶回家裡還是有些目的性的,奧蘭多的爸爸是加州的議員,還是他這次在洛杉磯工程的一刻絆腳石,奧蘭多承諾,只要給他創造機會他會搞定他的爸爸。

見他沒有回應她似乎更為的生氣,她朝著他吼:「得了吧,容允楨,你和那些人一樣都是市儈的商人,我知道你把他帶回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你怎麼可以。。。。」

那句「可以」之後淚水就這樣從她的眼眶掉落,最初只是一滴,兩滴,之後,很多很多的淚水從她的眼眶裡掉落了下來,有著決堤之勢。

偏偏,她絲毫沒有顧忌到她的淚水已經花掉她的妝容,讓她變得就像是一隻大花貓,她還一個勁兒的對著他吼:

「容允楨,你明明知道我有多討厭一些事情,那天,你出現在機場上,趕跑了那個阿拉伯人,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感激你的嗎?那個阿拉伯男人的雪茄味都快要把我熏死了,你趕跑他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的嗎,可你趕跑了有著難聞雪茄味道的阿拉伯人,卻帶來了奧蘭多,你給我聽好。。。」

「我!討厭!奧蘭多!那樣的男人!!!」

喊完這一句之後,她的淚水決堤。

面對著這樣淚流滿面的女人,容允楨措手不及,安琪很少流眼淚,即使留下眼淚的時候也就濕了眼角,而欒歡,他的妻子。。。。

而欒歡,她的妻子從來就不流淚。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收到了victor童鞋長評,所以存稿箱里的存稿箱又沒了,謝謝所有寫長評和評論,還有來到這裡和我分享這段故事的你們,放心吧,明天還是會更的,這一章是為了表達感謝,咳。。。至於後天我就不知道了。

兩章排完有點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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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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