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秦皇出征
文禾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宜出征。
侯孝康走出租賃的小院，望著城內人頭涌動齊齊往城外營地而去，不由回眸看了眼恨不得把自己裝扮成吉祥物的賈赦，嘆道：「恩侯，你在糾結下去就趕不上祭天點將儀式了。」
賈赦手捧著新求來的一堆平安符，得意著：「我兒子給我留了點將台，視野最佳的！」
但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賈赦還是加快了步伐，還反過來催促侯孝康：「好了，咱們快走吧。」
兩人緊趕慢趕來到南門城樓，趁著還未祭天，本地士兵都還在跟家眷一一惜別，賈赦帶著掛滿身的各色道符衝到前鋒營。
「老大，來你的。」賈赦把平安符，護身符等塞到嬴政手裡，怕人拒絕，忙去找賈璉，看著面容日漸露出堅毅之色的兒子，忍不住心中一澀，絮絮念叨著：「你除了基本平安保命的，你爹我還給你多求了一個符……」
低眸看符，賈璉木然的環顧周圍五大三粗的漢子，面色扭曲。爹斷袖，不意味著他也斷袖啊！
特么塞他姻緣符，什麼意思？！
「哎……塞錯了。」見賈璉面色有異，賈赦垂眸一看，眼睛一瞪，有些難為情，忙一把搶回，塞進懷裡，道：「這是我的，我的！」說完，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上面的符畫，才遞過去，壓低了聲音，湊在耳邊用決不讓第三人聽清的音量，嗡嗡道：「雖然我讓你來歷練，但是別太衝動了，想想家中老父還有……我沒有大胖孫子。」
賈璉無語。
賈赦鄭重的拍拍賈璉的肩膀，而後又帶著大批道符，對著左右的士兵，道：「來，我給你們也求了平安符。戰場上刀劍無眼，呸！該打。」抬手輕怕了一下自己，賈赦笑道：「你們都是保家護國的好男兒！我沒啥好送的，這些道符，我讓玉清觀的老道長畫的，據說可靈了，你們都是好孩子，要記得一起出去，一起回來。」
前鋒營的士兵：「……」
「多謝王爺。」不少年少離家戍守邊關數十載的被一句孩子給戳中心弦，感動的淚流滿面，齊刷刷下跪謝恩。
賈赦：「…………」他能說他其實是買多了嗎？
嬴政見狀，踹了一旁還在糾結求子符的賈璉，刷的一下單膝點地，道：「父親放心，我定會將所有兄弟們帶回家。」
一剎那間，整個前鋒營上下一心。
兄弟們愈發感激涕零，眼眸閃現淚光與厲光：待誅殺宵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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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登上城牆，看向那風中獵獵作響的戰旗，莫名的心中突生出一股豪情壯志。
若是他年輕十歲，他也會為國盡一份力的！
然後，他直接被大將軍當著吉祥物給拉到看台中間。
吳剛戰前士氣鼓舞簡單利落，乾脆至極：「你們今日奮勇殺敵，來日子嗣便如賈赦，富貴無憂，且皇恩浩蕩，必不會虧待忠良之後。」
十幾萬大軍抬頭齊齊看向賈赦，眼中閃著必勝的光芒。
萬眾矚目的賈赦嚇得快哭了。
吳將軍定定的望著眾士兵，對此很滿意，揮手示意戰鼓打響，開戰！
突然乍響的鼓聲讓賈赦恨不得捂住耳朵，往後退，但是抬眸見望著底下戰士們手握刀槍，訓練有素的亮劍，飛身上馬，頓時感覺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殺氣撲面而來，讓人遍體生寒，卻又沾沾自喜。
看！這是大晉朝的軍隊！
看！走前面最帥的那個是他兒子！
若有所感，嬴政回眸仰望了眼趴在城牆上傻呵呵揮手的賈赦，淡淡一笑，繼續前行，望向前方，帶了絲睥睨天下的傲然。
雖看不見自家兒子，但賈赦手依舊在揮舞，目送著所有將領奔赴沙場。
眾所周知，韃子以及柔然等部落都是愛偷襲，玩游擊戰的，年年擾民，殺搶后便跑，時常讓人恨得牙痒痒。
此次為了以絕後患，戰略上有所變幻，除卻駐守邊關的士兵外，還有人深入腹地。
所以……賈赦嘆口氣，兒子颯爽殺敵的英姿他是看不到了。
好憂傷~~~~(>_<)~~~~
好想靜靜。
哎……
賈赦嘆口氣，靜靜的想了想，然後決定開誠布公的跟「賈琮」談一談。
畢竟大後方穩定很重要，而他饒是有侯孝康，但是貿貿然插手，也會引人反彈和提防。
但是一個小孩子扔在軍營里，誰會想到這芯子是開掛了的？
於是，賈赦負手準備去考校「賈琮」功課。
劉徹很耐心的把《千字文》背完，一臉求誇獎的看著賈赦。
賈赦：「……」
望著那雙帶著絲孺慕的眼睛，賈赦沒來由的心中騰起一股怒火。饒是先前嬴政戲虐過看劉徹慢慢演，但是他卻沒有這份忍耐力。
不過，他也是個冷血冷肺的。他打算威脅劉徹留在軍營，護賈珍父子與保證遠征大軍軍需穩定來抵擋奪舍之仇。
「父親，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劉徹故作天真的往抬手往自己臉上擦拭一番，遮擋住眼中的不解：賈赦看向他目光活像是帶著殺父之仇。
賈赦不語，依舊定定的看著他，直到把劉徹看的渾身發毛，才道：「你覺得我是個好父親嗎？」
「什麼？」劉徹抬眸撞見賈赦面無表情的模樣，冷不防的心中一驚，耳旁也是嗡的一聲，只覺得恍恍惚惚，聽不太清，只得反問道。
賈赦目光落在「賈琮」身上，眼眸帶著一絲懊悔：「我是嫡子，對庶子帶有天然的偏見，饒是自己血脈之子，只覺得讓其能夠衣食無憂，呼奴使婢，也就不錯了。「
劉徹聞言，沉默。
「說起來，我們賈家偏心這性子倒是一脈相承的。」賈赦呵呵笑著：「我賈家已經有老大了，不需要其他人了。」
劉徹身形一頓，很快便回過神來，他的身份被人揭穿了。腦海飛速的拂過種種，劉徹苦笑一聲，莫嘆自己終究是輕敵小瞧人了。
「朕亦不需要。」沒來由的聽賈赦直白白的崇拜某人，劉徹總有些意難平。
「哈哈哈……」聽了這話，賈赦笑過之後，看著劉徹，道：「若你能跟老大一般從一開始就說明一切，大老爺我沒準還要糾結一番站隊呢，不過現在……漢武帝，你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總不會平白奪我兒子一命吧？」
劉徹：「……」等他找到方法回還的！這小不點身材讓他需要多奮鬥十年。
「自然不會。」劉徹掃了一眼賈赦，不由想起奪舍之時，本尊身上難以描述的欣喜，有些想嗤笑：「難怪先前做了如此鋪墊。」
「你沒本事才奪舍，我難道還殺了我兒子的軀體不成？」賈赦理所當然道：「自然要跟你謀取利益最大化了。」
「你！」劉徹咬牙，拿出畢生理智道：「你要如何？」
賈赦將自己的盤算一一道來，掏出身上的五萬銀票與一本賬冊遞過去，道：「我出京城之前就盤算過了，留給女眷養老和囡囡與迎春的嫁妝后，我自己留五萬兩銀子養老，其餘家產璉兒佔六分，老大與你各佔兩份。這是你……或者說是琮兒的份額。你幫我在軍中撫照珍兒他們之後，你與我賈家恩怨兩消。」
劉徹生氣：「你不信朕？朕定會有辦法脫離此身軀的。」
「哦，那你就好好替琮兒保留著吧。」賈赦眼眶微微一紅，當見劉徹怒氣沖沖的模樣，又忍不住刺一句：「還是老大可靠一點。」
劉徹：「…………」
「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劉徹捏著被分來的家產，只覺得萬分燙手，但當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還是丟下一句：「這個交易，我答應了。」
說完，劉徹下意識的望了望天。
饒是只有幾顆稀疏的星星，但是北辰依舊耀眼。
賈赦目送著劉徹離開，推開窗戶，看向天幕，默默合十禱告，求上蒼保佑。
保佑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保佑能夠一山n虎，一起推動社會進步。
保佑他再次發個小財。
作為一個敗家子，只出不進，守著金山他也花完了~~~~(>_<)~~~~
花完了。
當了他好幾個寶貝才裝得了逼。
侯孝康見劉徹離開，本準備貼心的給人留些空間，但是聽著屋內嘭嘭的響聲，忍不住心慌，敲敲門后便走了進來，只見賈赦對著牆在撞。
「！！！」
侯孝康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還未組織成句，便見對方跑過來，可憐兮兮著，「康康，先前你替我買肉的錢，我能不能申請分期付款啊？」
要知道宴請的駐守邊關所有的士卒，光牛羊就宰了兩千隻，更別提其他酒菜。
總而言之，一夜淪為貧下中農。
「分什麼期？我的不就是你的。」侯孝康心疼的拉過賈赦，看著對方額頭上凸起的一塊，命人去那雞蛋邊不解：「你何時關注起錢財了？」
賈赦心虛：「我離京之前把賈家家產分了分，給自己留下的只有五萬兩，你會不會嫌我沒聘禮啊？」
聽到最後，侯孝康嘴角掛著淺笑，「我有嫁妝就行。」
賈赦看著他，搖搖頭，抱著侯孝康輕哼著：「我祖母留給我的古玩我沒有分。她說讓我留給媳婦兒傍身的，說是怕我先走了孩子不孝，凄慘終老。」
侯孝康笑著拍拍賈赦的後背，輕聲道：「我這輩子前半生於國於家已經任務圓滿了，剩下的後半生便只剩下與你在一起了。所以古玩什麼的，我們兩一起帶到黃泉賄賂閻王孟婆之類的讓我們能夠後輩子也在一起。」
從一大段話中賈赦飛快的抓出重點--要一起死。
隨後，賈赦一怔震，忍不住把頭埋進侯孝康的懷裡，手緊緊的抱著，直白無比：「康康，咱們拉燈吧！」
侯孝康：「……」
「趁著咱們還沒老胳膊老腿！」賈赦含羞的扒拉侯孝康的腰帶：「我跟你說小後生的記憶里有好多好多和諧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