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賈母下場

第57章 賈母下場

「敬……敬大哥?」賈赦打著顫音,露著擔憂的神色望著賈敬那泛著陰笑的「豬頭」臉。

賈敬回神,表情一僵,正想說什麼,視線撞到門外,頓時略帶同情,伸手拍拍湊近前來的賈赦肩膀,示意人轉身。

賈赦不明所以,回眸一看,望著怒氣沖沖的賈母,臉上帶著無奈之色。

賈母手緊緊的拽著綉帕,告訴自己不能動氣,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今日是為難得一見的飛鴻子道長來的!!但是一見面色紅潤的賈赦,還是忍不住狠狠的剮了一眼。

望著對方帶著怨毒之色,恍若帶著深仇大仇般的眼神,賈赦胸口一悶,當下也轉身不搭理賈母。

他現在可是有乾爹疼,乾爹寵的人。

身為人子,賈赦覺得自己盡到最後一絲的母子情分。殺子之仇,本不共戴天,但是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只把賈政給折騰到邊關服役,剩下的家眷,還依舊錦衣玉食的生活在賈家後院之中。

「敬兒,你這孩子肯蒞臨榮府,我這個當嬸娘的可真打心眼裡榮幸。」賈母見狀雙目呲牙,但眼角餘光掃見坐在上首的賈敬滿臉紅痕,清晰可見的巴掌印,頓時嚇得一顫,回過神來,壓抑住心中的仇恨之情,努力擺出一副慈愛長輩的面孔來,緩緩說道。

自從被某人「拘禁」,被一飛衝天,這種拐彎抹角的話早就聽膩耳了,尤其對方還隱隱的打算借著長輩的身份來壓他。

賈敬當即冷哼一聲,側眸看了眼帶著傷心之色的賈赦,並未多言。

「來人,還不快將太太請回去。正堂前院乃是男人堂公事之地,豈容後院女子嘴碎。」賈赦冷聲沖著外面的僕從吩咐道。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也不差這麼一回了。

況且,擺明了今日他敬大哥前來是有要緊事相商的。

他才沒空聽人哭天搶地罵孽子還鬧著要回金陵。

「你這個孽子!」賈母聞言,怒不可遏,直接衝上前想煽一巴掌,但是手揚在半空,卻久久未曾落下。

賈母眼眸赤紅一片,惡狠狠的望著賈赦身上的親王爵袍,臉上帶著扭曲之色,卻還是理智尚存,「敬哥兒,珍哥兒,你們聽見了嗎?可來評評理!」

賈母轉身拉扯著賈敬的道袍,一手怒指著賈赦,轉而哀嚎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出這麼一個逆子,日後下了黃泉,我怎麼跟你叔叔交代,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為了功名利祿,直接背棄家族,出賣同族血親,心狠手辣,刻薄寡恩,還……」

老淚縱橫,賈母緊緊的拽著賈敬的道袍,目光帶著一絲的希冀。

縱然這些日子她羞於出府,可是她依舊是賈赦的親生母親,更何況先前賈赦這個黑心肝的孽子利用她營造出「愚孝」的名號,如今反被她利用。

這些目光短淺的奴才又豈會真不賣給新得寵的恩王之母面子。

賈母眼光閃過一絲得意,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送出不少的陪嫁品才最終能得到消息。

不管過程如何曲折,可是得到的消息卻足以讓她看清一件事:賈敬如今很得聖心!

而其得聖心的緣由蓋因帝王信奉起道教。

比起這個,敢問世間誰能跟她生而帶玉的寶玉比腳跟?

她都已經規劃好了,首先以嬸娘長輩的身份,以「一筆寫不出一個賈字」外帶蓉兒媳婦的身份,來恩威並施,說動賈敬向皇上建言:有一正月初一誕生,天生鳳凰命的公侯小姐適取為妻。

緊接著讓元春服秘葯,爭取一夜恩寵得孕,這樣可以母以子貴。如若不然,那就告發蓉兒媳婦的身世,以此來當投名狀,換得帝王另眼相待。

待元春得寵之後,再緩緩引出身帶祥瑞的寶玉。

雖要苦寶玉幾年當個道童,但只要元春有朝一日誕下龍子,地位穩固,一切都將不成問題!

眼前恍若浮現出日後榮華生活,賈母哀嘆道:「可憐老爺拼死拼活,賈家幾代經營才有如今的家業名聲,就全都毀在你個不孝子身上了!」邊說,狠狠的抬眸斜睨了一眼賈赦,質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一筆寫不出一個賈字來?」便又繼續對著賈敬哭訴:「榮府如此敗落,我……敬兒,嬸娘的對不起你們啊!」

賈敬只覺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饒是眼前哭得哀怨非常,瞧著萬分可憐的老婦人是他嬸娘,但是捂捂臉,賈敬只覺得自己不僅臉疼,耳朵也聽疼起來了。

「這位施主,貧道已經是方外之人,不問俗世。」賈敬手揮揮拂塵,指指完全還沒回神的賈珍,厲聲道:「找他!」

此言不若晴天霹靂,把賈珍劈個半傻,手指指幾乎快倒在地上哭泣的賈母,賈珍又傻傻指指自己,半天後回過神來,跳腳不耐道:「爹!赦叔都不管的事,我們為何要沾一身腥啊?!」

賈母:「…………」

正牽著侯孝康準備開溜的賈赦:「……」

抬眸瞅瞅立在一旁挺拔的身姿,賈赦又低眸想瞅瞅被兩個寬大袖子遮蓋住緊緊相扣的雙手。

感受著自手心裡傳來的溫度,賈赦望著萬分誠實吐出心聲的賈珍大侄子,淡淡的嗯了一聲:「來人,還不快請太太回院。幾位見笑了,太太思念父親以至於精神恍惚,神經錯亂,經常口出狂言。」

絲毫沒有任何內疚的讓親生母親被精神病,賈赦只覺得自己還是心軟的聖父。

畢竟對方都往他身上橫插過刀子,他卻還好言相待。

彎腰靠近賈母,賈赦壓根沒壓低聲音,道:「太太,我自以為自己算仁至義盡了。瑚兒的死我只算在賈政頭上,沒動你們分毫;賈家被貪污的公款,我沒向你們追索過;被賣的祭田,我自回京來,還沒找你們算過賬!」

若不是身旁有侯孝康若一股暖風,溫暖人心,賈赦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給我安靜去佛堂,老子起碼還給你最愛的兒子的嫡長孫一口飯吃,否則,記住,賈政已經被上皇金口玉言逐出賈家!」

賈母一噎,指著的賈赦的手都哆嗦了,面紅脖子粗恍若市井潑婦一般站起來雙手就要往賈赦脖子上掐。

自然被靜默在一旁的侯孝康擋住了。

「你這個黑了心肝的……」

「夠了,把人請下去。」賈敬手捂著臉,沉聲道。須臾,先前立在兩側的侍衛直接上前,手腳麻利的堵嘴,反手扣住賈母雙臂,恍若制服犯人一般,拖著還在掙扎的賈母就往外走。

「還煩請兩位兄台幫忙送進佛堂吧。」賈赦急急跟隨侍衛而去,訕訕的遞過銀票,小聲道:「幾位見笑了,喝個酒壓壓驚,壓壓驚。」

「恩王爺客氣了。」侍衛當即笑笑,收下銀票,而後繼續請人離開。

定定的看著因拖拽而留下的痕迹,賈赦呵呵笑了一聲。說來也奇怪,自己也曾心心念念過母愛,可是今日,見人若犯人一般,心中卻毫無波瀾。

恍若陌生人。

賈赦想了想,轉頭對著因動靜大而站在不遠處的管家吩咐道:「去找個僻靜的院子,把老二一家給我弄進去,直接圈1養著,別放出來生事。」

雖想講究眼不見心不煩,但是若放出去,萬一招惹什麼不該招惹的人,或者又心思陰沉的設計什麼流言蜚語,他也沒什麼閒情逸緻來對付。

還是直接拘在後院,比較安全,反正也不少這麼一口飯吃。

待吩咐下去如何處理二房,賈赦回到大堂,目光掃了眼被震撼住的賈珍,又望了眼波瀾不驚的賈敬,好奇道:「敬大哥,你可是族長,不嫌棄……」

「閉嘴,廢話太多。」賈敬依舊捂著臉,一臉淡漠:「煩死了,這些瑣碎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記住,只要別把小命丟了,或者……」深深的嘆口氣,賈敬視線在賈赦與賈珍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了幾圈,而後看了一眼門外站立的王全,幽幽道:「我們這兩代人不成氣候沒關係,只要你們子孫牢記今日之恥,日後賈家還有崛起之機。」

不成氣候的叔侄兩乖巧的點點頭。

賈赦有些納悶,「言歸正傳,敬大哥你今日前來是?」

「喝茶聊天不行嗎?」

「行!」賈赦無奈,他有一種感覺,賈敬似察覺到京城立馬會血雨腥風,今日前來是讓他或者說是要讓他帶著賈家榮寧兩府剩下的嫡苗苗遠走高飛,避開這一劫。

但眨眼間,對方身上沒了那種焦慮之色,反而一臉高冷的傲嬌,活像那個記憶中一臉自豪得瑟:「我雖不是勛貴第一,卻乃勛貴中中舉的第一人;我饒是被平民士子排擠,可爺穿著爵袍去翰林院當差,誰敢不跪?!」

那牛掰的模樣!

若是此刻賈赦腹誹被賈敬知曉,定然會被呵呵一句,然後道一句他才沒這麼拽。

這番話,這穿著爵袍去翰林院當差完全是他隔房小叔的鬼點子。

當然,從來一帆風順,年少輕狂,初遇挫折的他被信任的小叔給「誑」了一回,真王八拽拽的穿了一回。

然後他爹罵完他追著小叔打,旁邊渾然不差的熊孩子樂得在一旁拍拍手,跟小竹馬下賭注是爹贏還是大伯贏。

那個時候,一切都美好。

「我保證侍衛不會亂言,你管好家中僕從,賈史氏之事切勿外揚,給小叔留點薄面吧。」賈敬閉上眼眸。

終究是他們不成氣候,縱然父祖目光長遠,預改換門楣,卻終究人非棋子。

「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身邊也是一團亂麻,但是你還是要注意,你斷了某些人在江南的財路,無異撅人墳墓。好好護著自己的小命。」賈敬想了想,睜開眼眸望了一眼侯孝康,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就跟恩侯混在一起,差不多都是他闖禍你背鍋,但是這回,他算捅天了,你也打算背鍋嗎?別忘了你身後的侯家!」

聞言,侯孝康頭皮一緊,暗嘆一聲來了!

不僅多個便宜岳父,眼下還要應對族長大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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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太上皇賈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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