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凈念禪院

001 凈念禪院

清風徐徐,伴着微風吹過,偶爾有幾片花瓣輕盈飄落,晶瑩如雪,細細碎碎,不經意地吹拂山林間那宛如亘古的安寧。

「當!」悠揚的鐘聲,從山頂的寺院內傳開來。這是位於洛陽城南郊野的一處古山,洛陽城界本就是九河嶺野,山川連綿不絕,層巒疊嶂,山林之間,雲霧繚繞。而在這淡淡的霧靄外,便有這樣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由於寺院深藏林木之中,若是有人遐想一二,亦只會認為為孤座殿宇,殊不知其寺內建築加起來達數百餘間,儼如一座小城,寺院禪名:凈念。只是晦藏於蒼宇塵外,故而凈念禪院的存在鮮為人知。

凈念禪宗一向潛行苦修,從不捲入江湖的紛爭,在武林中雖不著名,但卻有崇高的地位。和慈航靜齋關係極為密切,亦是佛門無上聖地。禪院內主建築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對寺門的中軸線上,在正中處就有七座大殿,兼以後方一座比其他殿宇小巧的銅殿為禪院的中心,規模完整劃一。

銅殿前有一廣闊達百丈,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的平台廣場。白石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的銅像,騎在金毛獅背,高達兩丈許,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飾,頗有氣魄,在白石平台四方邊沿處,除了四個石階出入口外,平均分佈着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制,個個神情姿態不同,但無論睜眼突額,又或垂目內守,都是栩栩如生,與活人無異。

陣陣梵唄誦經之聲,似從遙不可知的遠處悠悠傳來,傳遍寺院,凝而不散。鐘樓擊鼓,正是僧人們做晚課的時辰。然而悠揚的梵音誦讀偏偏傳透了每一寸土息,縱然天恆無疑,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除了堅毅的佛禪心和不凡的內心修為,更要有幾近完美的默契。

只見白石廣場四方石階出入口處,竟在此時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有若長蛇陣的和尚,在四個藍袍和尚領頭下往正中大道集合,口中始終念念有詞,誦經竟如吐吶呼吸,絕無一絲澀感。在那四大護寺金剛的帶領下,眾僧盤旋而坐,面向那座銅殿誦讀諸佛經文,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情緒,坐定誦佛。

而這時,天幕忽然黯然下去,一片巨大的烏雲不斷集涌,天地霎那間陷入一片漆黑。

而深邃的天際更是癱塌了半壁的幽靜,只聽得破空鼓舞的聲音,寒冷入骨,竟是颳起了猛烈的大風,呼嘯四野。蒼穹下的烏雲更急劇涌動,堆積得越來越厚——風雲驟變。

這突兀的變化使得整個天地變色,饒是凈念禪院眾僧佛心禪定,亦是被這天地之威給驚呆了,誰能想到剛才還是夕陽沐林的景象竟在一瞬間,宛如不滅黑夜,渾然一體。

兩扇高達一丈的重銅門無風自動般張開來,而推門者顯然是以內勁一下子把門推開的。只是這份功力,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銅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階之頂。看上去那和尚竟是如此年輕俊秀,他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見難忘是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的心。放眼整個凈念禪院,能有此風采的高僧,亦唯有禪院的主持了空大師。那了空穿的是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

此時的了空只是抬着頭,仰望着諸天的奇異變化,臉上流露出了驚惑的神情:「九星連珠!」眾僧亦是一怔,伴着了空凝視的方向望去,不由大驚,在西邊的夜幕里竟然出現了七顆明亮的星星,剛好練成水天一線,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轟轟轟」天空突然響動着如雷動的巨響,不見急雨漫天,卻是電閃雷鳴,自古強者出世,必天生異象,莫非此時又有一位絕世強者要橫空而現?凝望天空,似有物體從九霄破空而來,了空喃喃說道:「莫非當真有奇人降世?」

那一刻,整個洛陽城地界彷彿陷入了近乎黑暗的絕望,天地間一切的聖光都被吞噬,只剩狂風大做下的驚慌,然而,便在那「九星連珠」最明華的時候,天空一聲暴雷,聲響九霄,一道電閃銀光以驚人的速度破空劈下,直向凈念禪院!

風聲鶴戾,劍驚天下!

那一道破空而來的劍勢,委實曠古爍今,凈念禪院的眾僧紛紛承受不了愈來愈近的劍威而癱坐在地,不少幼僧更是昏厥過去,四大金剛勉力支撐才得以站立,唯有了空一人,巍然不動,在狂風呼嘯中,任由僧衣漫漫。

「好凌厲的劍威…」了空面色凝重,就在那道閃電般的異能撲然而下的一刻,他出手了。兩隻雲袖被舞得滴水不漏,一身勁氣澎湃而出,迎向那突來「閃電」的下落之地。他倒要看看,這「閃電」里究竟藏着什麼?

了空最終接下了那道「閃電」,那凝聚全身功力的澎然勁氣硬生生憾住了「閃電」的威勢,緊接着,似有一物體跌落在了空的雲袖。然而,就在這時,「九星連珠」隱散而去,那一幕黑暗風雷更是煙消雲散,重新嶄露夕陽的美景。

孩子?了空一怔,他實在料想不到那「閃電」中居然藏着一個嬰兒,這無疑令他有些不知所措。連凈念禪院眾僧也是大感意外,上天當真奇妙,居然降下一個孩子。

「唉,這孩子靈光一體,又從西而來,莫非當真與我佛有緣?」了空打量了懷中嬰兒一番,雖是年幼,但還是掩不住那靈氣逼人的氣質,不由心中思慮道。

不知誰在下面叫道:「佛門靜地,唯度有緣!」此語剛說畢,眾僧一起念誦,木魚鐘磬,又遁著某一規定韻律於誦經聲中此起彼落,份外幽邃探遠。

「佛門靜地,唯度有緣。」了空輕嘆了一聲,「既然是天降幼子,又與我佛門有緣,貧僧就代先師收徒。」

「阿彌陀佛!」白石廣場上,眾僧合掌施禮,齊宣佛號,正為這天降奇子祝福。只是,誰也不知道,日後的天下更因他而覆雨翻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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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唐之我欲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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