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小鴿,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第220章:小鴿,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也許是一口氣吸得狠了,楚鴿嗆咳起來,似乎要把肺都咳出血。

景幽擔憂的伸手,想跟她拍後背順氣,可伸了一半又頹然收回。

「當初,如果我再堅定一點把你送走,也許就不是今天這局面了。」煙霧裡,景幽顯得挫敗而無力。

楚鴿搖了搖頭,「你不用自責,其實我們都清楚,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只要裴瞻琛想找,總會把我翻出來的。」

景幽沒說話,他知道,楚鴿說得都對,裴瞻琛就是這樣神通廣大,有著三頭六臂的狠心男人。

「你的手……」楚鴿盯著景幽右手的尾指,眼底都是憂傷。

景幽聞言,叼著煙,把手舉給她看,一臉輕鬆的樣子,「啊,這個沒什麼,一根手指而已,在外面混,怎麼可能不受傷,你不用擔心。」

「你……」

「我說的是真的。」景幽信誓旦旦地保證,「你不要多想。」

楚鴿忽然說不下去了,景幽說到這個份兒上,她還能說什麼呢?

沉默地吸完整支煙,楚鴿才再次開口,「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每個人都有幸福的權力,不管過去曾經背負過怎樣的罪孽。」說到這兒她吸了口氣,「我也會努力,努力讓自己幸福。」

景幽怔怔的看著,多年無淚的眼,此刻卻開始發酸發脹,眼底的淚幾乎就要盈眶而出。但他很快轉開臉,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送走景幽,楚鴿回房收拾殘局,不留神去把盤子摔了兩塊。

她知道,自己在努力的掩飾無望,就連小草那麼小的孩子都看出了她的絕望啊。

她鼓勵景幽要努力生活,努力追求幸福,可是自己卻連追求的力氣都沒有了。

樓上,裴瞻琛一直站在窗口,看著楚鴿把景幽送上車。

嚴夢嫣洗完澡出來,水蛇一樣纏在他身上,極盡嫵媚,「瞻琛,在想什麼呢?」柔媚嬌俏的聲音,讓人骨頭都酥了一地。

可聽到裴瞻琛的耳朵里,就只是煩躁,他不解風情的拉開夢嫣的手,「我心情不好,離我遠點兒。」

嚴夢嫣那諂媚堆笑的嘴臉立刻一青,但還是立刻就調整好面部表情,依然千嬌百媚,「對不起裴瞻琛,我知道了。」目光掃過樓下她就知道裴瞻琛的壞心情和楚鴿脫不開干係。

「瞻琛,那個……」她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一邊觀察裴瞻琛的臉色,「楚鴿,哦不,影兒,她不是已經自殺了么,怎麼又活過來了呢?」

她是故意這麼問的,楚鴿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既然能活下來,那必定是裴瞻琛下令搶救了。

她之所以要故意這樣問,不過是想火上澆油了罷了,「我總覺得,她真是有些不識好歹,人家亦方和景幽離開了,她巴巴跑去送什麼……」

裴瞻琛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嚴夢嫣正為自己的自作聰明而得以,就聽裴瞻琛突然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嚴夢嫣一呆,似乎不敢相信裴瞻琛這是在和自己說話。

見嚴夢嫣沒動靜,裴瞻琛二話不說,抓住嚴夢嫣就往門外提。

嚴夢嫣給嚇傻了眼,膏藥似的貼在裴瞻琛身上,「瞻琛,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別趕我出去。我閉嘴還不行嗎?」

嚴夢嫣有張好臉蛋,裝委屈作可憐那是惟妙惟肖,裴瞻琛被她黏的心煩,狠狠扯開她,結果手勁兒過了頭,把她甩了個跟頭,額頭就撞在牆角了。

這下嚴夢嫣頭昏腦漲,軟趴趴地昏倒了。

其實,她那程度絕對不會昏死過去,可她要留在裴瞻琛房間啊。

裴瞻琛見她昏死了,心裡依然煩躁,也懶得管她是真的暈了還是假的,又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順手扔床上,自己在一邊生悶氣。

沒錯,他恨死楚鴿了,居然和景幽也能你儂我儂的。

兩個人一起窩在牆角抽煙,還抽那麼久算什麼?!

越想越不是滋味兒,他總覺得自己這股邪火要是不發泄出來,會被憋死,於是開門出去了,還把房門摔地咣咣響,完全不在意房間里有個「昏死」的嚴夢嫣。

裴瞻琛一走,嚴夢嫣就詐屍般坐了起來,抓起枕頭就跩在門板上,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身邊的床單子都撕個稀巴爛!

楚鴿在廚房裡收拾東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景幽的交談的情景已經被裴瞻琛看在眼裡,更不知道樓上還上演了那麼戲劇化的一幕。

都收拾妥當了,她才回自己房間。

結果一進門,裴瞻琛已經抱著胳膊等她了。

她倒也沒表現出多驚訝來,只是和往常一樣,乖乖洗澡然後乖乖上床。

裴瞻琛就靠在一邊看著她做事,從頭到尾都沒吭聲。

要說屋裡立著個擺棺材臉的人,還能真的做到旁若無人的話,那就太偉大了。

楚鴿不過在刻意忽視,而裴瞻琛也就任由她刻意忽視。

當楚鴿自顧自地爬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他才終於忍不住,狠狠地抹了抹臉,「你這是擺給誰看?」

楚鴿翻身看向裴瞻琛,「我沒有。」

是,嘴上沒有,可不管她表現得多順從,他都能感覺到她的疏離和冷淡,就算抱緊她的身體,也依然會覺得冷!

裴瞻琛走到她跟前,彎下腰,雙手撐在她身側,漆黑的眼幽怨如虎狼,「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楚鴿低垂著眼皮,「我什麼都沒想,只是在努力地適應,努力適應現在的生活。真的。」

努力的學習怎麼當一個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努力學習怎麼做一個被人操控的玩偶,努力學習讓自己徹底放棄尊嚴……努力學習……置之死地而後生!

「真的?」裴瞻琛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手指輕輕描摹著她的輪廓,「那就向我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嗯?」

「好,我要怎麼證明你才會相信?」楚鴿凝視著他的眼,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的眼底,隱藏著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

「把你的心給我,把你的愛給我,把你的溫暖給我。」

裴瞻琛盯著她,聲音嘶啞,而那種表情,卻像是個要糖吃的孩子。

可是,他要的東西,遠比孩子的**貪婪。

他要的心,他要的愛,他要的溫暖,都是如今她自己都再難拼湊的東西……

「我不保證我能做到,但是裴瞻琛,我會努力。」

裴瞻琛笑了,有些滿足又有些期待,「好啊,我要看到你的努力,今晚,好好陪我。我其實,很累。」

「那就好好睡。」楚鴿攀上他脖子,翻身把他壓住。

這晚,裴瞻琛居然格外老實,可楚鴿依然整夜失眠。

似乎,只要裴瞻琛睡在身邊,她就會失眠。

所以,當裴瞻琛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是空的,他立刻坐了起來,一爪子把床頭柜上的檯燈掃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楚鴿聽到聲音,立刻掐了煙從浴室里出來,裴瞻琛看見她愣了一下,然後聳肩,「不好意思,惡夢了心情不好。」

楚鴿窩回他懷裡,什麼都沒說。

她當然不相信這種殺人如麻的男人會惡夢。

「你吸煙了?」

「嗯,睡不著。」

裴瞻琛突然伸手把楚鴿整個人都攬在懷裡,「以後不要吸了,對身體不好。」

楚鴿沉默半晌,才敷衍地應了一聲。

「小鴿……」裴瞻琛的聲音變得很輕很柔。

「嗯?」

「你說,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這話比一個驚雷的威力更強悍,楚鴿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裴瞻琛見楚鴿完全沒了反應,心底一股說不清的失落感爬了上來,沒等楚鴿說什麼,就嘆了口氣,「算了,跟你開玩笑的。」

楚鴿那顆被無形大手揪起來的心,總算落了地。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過,她知道裴瞻琛並沒睡著,可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

又一場徹夜無眠后,楚鴿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憔悴,但還是在裴瞻琛醒來之前,爬起來去準備早餐。

嚴夢嫣一夜不爽,早上下樓臉上沒幾分好氣兒,看楚鴿一個人在廚房忙乎,她就抱著胳膊靠在廚房門口。

「看樣子,昨晚過得不錯?」看著楚鴿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圈,她就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

楚鴿看都沒看她,不溫不火地說,「反正沒太壞。」

一聽這話,嚴夢嫣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

鐵青著臉,盯著楚鴿忙碌的背影,恨不得把她後背都戳出幾個窟窿來。

不過,她很快就收斂情緒,把所有怒氣都壓下去,冷冷諷刺,「其實,你也不用太高興。一個連自己姓名都不能擁有的人,連狗都不如。像你這種已經被定義為『死人』的幽靈,這輩子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嚴夢嫣說完,一甩頭髮,瀟洒地走了。

楚鴿卻僵在廚房裡,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她敢肯定,嚴夢嫣一大早跑來廚房說這話,就是為了讓她心堵。而結果很明顯,嚴夢嫣坐得相當成功。

早餐的時候,上桌的早餐自然因為她心堵而變得慘不忍睹,她做的小籠包,一向精緻玲瓏,色香味俱佳,可今早的就完全不同。

所有的包子都裂了嘴,裡面的餡兒漏出來,看上去實在很醜。

裴瞻琛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楚鴿,然後抱著胳膊靠在椅子里。

楚鴿站一邊,儼然與下人無異。

嚴夢嫣則坐在裴瞻琛的對面,看著蒸籠里的小籠包擰眉,以一副女主人的架勢訓斥,「這就是你準備的早餐?你這東西扔去餵豬,豬都懶得看一眼!」

面對嚴夢嫣的尖酸刻薄,楚鴿只是眼皮子一挑,看過去,又收回目光,做一副無比馴順無害的樣子,嘴裡卻道,「豬都懶得看一眼,可是你看了不止一眼了。」

嚴夢嫣頓時氣得肺都炸了,還想和楚鴿理論什麼,可她立刻聰明的打住,目光一轉,委屈地看向裴瞻琛,告狀道,「裴瞻琛,你瞧瞧,你瞧瞧這影兒是什麼態度?!這不是明擺著罵我是豬么?!她要是不願意準備早餐,可以直接說出來,何必來這麼陰損的招兒啊!」說完苦著臉看手錶,「啊呀,時間趕不及了,為了等這頓早飯,我等了半個小時,現在連去外面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站起身抱歉的看著裴瞻琛,「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吃了,時間趕不及了。我們晚上一起去吃個飯吧……」有些期待地望著裴瞻琛,「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裴瞻琛無比耐心的聽嚴夢嫣說完,然後點點頭,「好。」

嚴夢嫣興奮了,無比快活的撲到裴瞻琛身邊,對準裴瞻琛的側臉就親了一口,站直身體的時候,還不忘眯著眼得意地對楚鴿揚了揚下巴才勝利者似的儀態萬千地走了。

看著嚴夢嫣那恨不得把自己扭成山路十八彎的身條,楚鴿就覺得好笑,從一開始,嚴夢嫣和顧雨晴就一直把她當成敵人看待,真有意思!

嚴夢嫣一走,餐廳里便又只剩下裴瞻琛和楚鴿兩個。

楚鴿看著面前的包子,不得不承認,它們的確讓人格外沒有食慾。

「那個,你如果不想吃的話,我重新去做吧。」

楚鴿雖然一臉平靜,可心裡卻有些忐忑。沒錯,她還是比較害怕裴瞻琛會因為這個發脾氣的。

裴瞻琛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起筷子叉了個露餡兒包子,比劃了一下,「心情不好?」狹長的眼一挑,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審視著楚鴿。

「沒有,就是有點兒走神。」楚鴿據實回答。

「哦?走神?說來聽聽,在想什麼。」

他把包子放到碟子里蘸了醋,卻沒有要吃的意思。

楚鴿看著他手裡的小包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如果自己說了謊被他發現的話,他手裡那個慘不忍睹的小包子就是自己的下場。

「其實也沒什麼」楚鴿緩緩地似乎在斟酌用詞,「就是早上嚴小姐問我是不是休息好了……」

「哦,那你的回答呢?」筷子上的小包子被裴瞻琛摁在碟子里滾了一圈兒,上面都是陳醋,看上去更凄慘了。

「我說還行。」

「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

話音剛一落下,裴瞻琛就把包子狠狠摔在桌子上,「你他媽的就不能說實話?!」

他猛地站了起來,撞得身後的凳子刮在地板上嘎吱亂響。

楚鴿被嚇得一激靈,立刻道,「她說我不用太高興,像我這種連自己姓名都保不住的人,連狗的不如!」

她幾乎是扯著自己的心肺把這句話說完的。

沒錯,她還是會痛,只是這種痛是那種徹底喪失人格與底線之後的麻木的痛!

裴瞻琛一震,臉色由鐵青變得蒼白了一下。

他突然就沉默了,整個餐廳的氣氛卻依然緊繃,空氣彷彿變得稀薄了,連呼吸都困難。

好半天,裴瞻琛才頹然坐下,「你不喜歡影兒這個名字么?我只是想和你有個新的開始,只是想讓你和過去的一切,斬斷關係。我們摒棄一切,從心開始,不好么?」他失神地呢喃著。

楚鴿詫異地看裴瞻琛一眼,卻沒有任何回應。

新的開始?斬斷過去,就真的能有新的開始么?呵呵,斬斷過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血脈盡斷徹底地死過去!

就算真的要斬斷過去,也不該由你裴瞻琛來做啊?難道你不知道,你才是我最想斬斷最想擺脫的過去么?

他忽然扭頭,看向沉靜如水的楚鴿,想說什麼到最後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我去重新做。」楚鴿去收拾桌子。

裴瞻琛擺了擺手,「算了,別做了,我沒胃口。」說完起什麼,抓起自己的西裝便走掉了。

楚鴿茫然地看著手裡的小籠包,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裴氏集團。

裴瞻琛,江亦方還有景幽,三個人圍桌而坐。

桌子中間的紫砂壺裡,白色的煙霧順著透氣孔緩緩冒出來,茶香就這樣飄散在辦公室里。

景幽把面前的資料推過去,緩緩道,「這是我這段時間弄來的詳細資料,從資料上看來,當年裴瞻琛家族的慘案,並不像我們之前調查的那麼簡單,裡面應該還有更加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而現在我們能寄望的最大線索,似乎只有顧崎的老婆青蓉了。她身邊二十四小時有人跟著,這本身就是個很大的疑點。」

裴瞻琛懶懶的靠在沙發里,目光朝資料上掃了一眼,便看著桌子中間的紫砂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亦方見狀,推了推眼鏡,開口道,「D組一號線傳來消息,說風流的習少爺,進來舉止很奇異,似乎對顧家特別感興趣了。」

裴瞻琛來了興緻,「哦?怎麼講?」

「他似乎一直在查顧天奇的事情,而這一舉動,以前就有,只是進行的十分隱秘,而且行動時斷時續。」

說到這兒,江亦方笑了一下,那笑容絕對稱得上迷人,可是,這迷人的笑容卻是冷的,總讓人覺得這一笑之中,隱藏了太多的深意。

「顧天奇?」裴瞻琛眼睛眯了起來,「他怎麼會對顧天奇的事情感興趣?而且,他回到秦家時候已經七歲了吧?那個時候,顧天奇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對顧天奇有興趣?」他滿臉深思,「如果對顧家有興趣,也應該多研究研究顧崎和顧家兄妹才對。畢竟,活著的人才能給他利益。」

這時候景幽忽然插嘴,「之前聽說過,秦習七歲之前好像是在C市的孤兒院生活,只是,秦習那個時候性子叛逆,並不願意在孤兒院度日,偷跑出來……去了貧民居,在哪兒跟一群靠乞討為生的孩子混在一起。」

江亦方這次笑得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沒錯,顧天奇死之前,一直著手C市品民居的拆遷。雖然沒什麼證據能證明那時候顧天奇曾和一個乞討的孩子有淵源,但是,我們都知道,秦習是從一場街斗之中,挨了三刀后僥倖活下來的,而很巧的是,那場街斗顧天奇也被捲入其中。按照後來顧家的家變來推斷的話,那場街斗的目標,或許就是顧天奇。」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裴瞻琛拿過景幽給的資料,迅速瀏覽著。

江亦方和景幽相覷一眼。

江亦方眉毛一挑,以一種無比端正嚴肅的口吻說,「這是我優秀的推理能力。」

對於江亦方這種冷笑話式的幽默,裴瞻琛不置一詞,只是認真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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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新妻,腹黑總裁處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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