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我需要一個理由

「多年以後，當人們再度談起【狂舞九天】之時，無論是神州大地，還是魔族南域，都不會有人再記得蕭戰天登上觀星台的那個夜晚。「

」直到多年以後，當那人再度使出【狂舞九天】，最後一次站上觀星台的時候，才有人悻悻想起，那個連陽光都帶著血色的遙遠的下午。」

看完《星雲譜》的最後一章，蕭乾心潮彭拜，整晚都在想結尾那句話的含義。

走在大街之上，才沒有什麼心情獵|艷，他胸憤難平，鬱悶至極，滿腦子都在想那本小說的結局。那個狗屁作者，居然把他最喜歡的蕭戰天寫死了，還以絕對的劣勢，輸了蘇崖子台上的比試。

好在今日可以去陸氏武府練劍，與屬意自己的陸香雲話短話長。

陸氏武府是幫助年輕武者破凡的低級武府，只有破凡成功，聚集星輪的少年，才有資格步入神州各大宗門修行，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雖然這種只教人破凡的武府在神州大地星羅棋布，但在長湖邊陲，陸氏武府也算是名動一方了。

剛一踏進大門，武府的學生們便沒給蕭乾好臉色看。誰都知道陸院長不喜歡蕭乾，沒有成為陸氏武府的學生，而還能在這裡死皮賴臉地練劍，全是因為陸香雲而已。

陸香雲生得婀娜多姿，蒼翠欲滴，長發及腰，天生麗質，是長湖鎮數一數二的美女。每年的相親大會，均是一枝獨秀。早些時候，除了蕭乾這種無恥混蛋，也沒有哪個吃了豹子膽的傢伙，敢去泡陸家大小姐。

陸香雲看見那些鄙夷的神情，莞爾一笑，立馬走上前去，挽住蕭乾的手，表現出許多親昵的舉動。

眾人看在眼裡，心中妒忌得火熱，連連唉聲嘆氣。想來陸家大小姐，也是許多單身俊狗的夢中情人，世間什麼樣的好男人沒有，要是看上公子哥或者修道天才，還想得過去，可是這蕭乾，就他|媽個牛不拉屎的混混，撂誰擱在心裡都不爽。

蕭乾就這麼被陸香雲挽著，也是飄飄然如痴如夢。那湖水般溫柔的臂膀，清麗可人的臉龐，那攝人心魄的香味……無一不是春風化雨一般，處處讓蕭乾充滿反應。

陸香雲略帶嬌羞地看著蕭乾，像是在感受著什麼。而蕭乾喘著粗氣，卻是在不經意間傳達一種成熟男子的氣息。

他只有十九歲，可是十九歲的氣息，往往比二十七八的男子的皮膚還要灼人。

尤其是，這種滾燙的氣息打在十五六歲，剛剛長成的少女的處子之膚上。

蕭乾美美地享受著眼前的一切，體會著陸香雲的甜美與嬌羞。

來到人煙較少的地方，陸香雲嘗試放開蕭乾的手臂，蕭乾感到手在鬆動，立馬下意識地拽得死死的。而後香雲又嘗試了好幾次，見她臉上有些異樣的表情，這才不舍地放開。

「怎麼了？」蕭乾問道。

陸香雲有些遲疑，臉色很難看，頓了一會兒，微微皺起額頭，壓抑地說道：

「蕭乾，我要去修行了。」

蕭乾？修行？

聽罷，蕭乾熱著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半，與剛才溫柔地挽起他的手臂是那如痴如醉的感覺相比，就像突然間遭到了一記冷冷的閃電。

「你……」

「你平時不都是叫蕭乾哥哥的嗎？我等了那麼久，還是……還是決定要走嗎？」

陸香雲輕輕地點點頭：

「就在上個月，我已經破凡成功，我爹已經安排我進入梅山劍宗修行。」

「梅山劍宗有什麼好的，就算破凡成功，去了頂多還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外門的弟子。我聽說去外地學習修行的姑娘，大多都變心了……你那麼漂亮，不知道有多少狼群在山門裡守著。既然如此，還不如留在長湖鎮，請幾位道海家師悉心教導。等到來日突破至破忘境……」

「不是外門，是內門核心……」

陸香雲打斷了蕭乾的話，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內門。。」蕭乾愣了一下，臉有些發燙，心中微震，又接著說道：「區區一個梅山內門，有什麼好的，雖然在中州境內名聲很響，但也不是……」

「還是長老膝下的記名弟子……」

還沒等蕭乾說完，陸香雲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記名弟子……」

聽到這四個字，蕭乾感到眼睛里突然進了沙子，有熱熔的水珠不爭氣地往外竄。他略微顫抖地說道：

「嘿嘿，記名弟子……記名弟子好……好好好。放屁，不好！記名弟子哪裡比得上……」

「我爹說，如果我答應嫁給梅堯棠，那十年之內，很有可能就是宗主的入室弟子。你知道，梅宗主就那麼一個兒子……」

「你不要再說了！」

「不，我要說……」

「陸香雲，你這算什麼！這都算什麼？我需要理由！要一個解釋！」

蕭乾終於忍將不住，內心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

陸香雲一遍又一遍加重了她離開的理由，很顯然是鐵了心要走。只有他這樣的傻子，還在一次又一次想象著越來越笨拙的理由想要將她留下。

蕭乾一直有修行的夢想，可是因為家境原因，沒有真正地修行過，平日里也只練些打架鬥毆的低等拳腳，所以一直沒有破凡成功，根本也沒有進入任何宗門的可能。

所以，其實無論是剛才香雲所說的內門弟子還是記名弟子，甚至是入室弟子，就算只是個外門，都讓他覺得遙不可及。

別說是香雲聽了會選擇離開，就算是自己，也未見得不會心動。可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受到了委屈，心裡難免會有情緒。

「哼，你總是挽著我的手臂在他們面前走過，剛才那一次，算是最後一次嗎？那陸小姐，你要我說聲謝謝嗎？」

「蕭乾，我知道……」

「這算什麼！我們這三年算什麼？難道你忘了，是誰陪你第一次划船，是誰陪你第一次放風箏，是誰給你做第一個花環？」

「是誰為了讓你看螢火蟲跌入荊棘叢中？是誰為了你破凡成功冒著生命危險到懸崖上採集靈蛇草？又是誰，為了你在冬天能夠吃到鮮魚，點著火把在湖面上燒出一個洞來，差點兒跌入湖底……」

「那時候我只有十三歲，不知道什麼是愛。」

「難道要你嫁給見過幾面的梅堯棠，成為梅山劍宗的入室弟子，你就知道什麼叫愛了！？」

蕭乾言語激動，胸口間氣血翻湧，他緊握拳頭，略微凸出的指甲，已經深深扎入掌心之中，絲絲血跡，竟是毫無察覺。

此刻，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但不是恨，準確來說，是不甘心。

要有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

為什麼，算什麼，憑什麼……那些他本來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問了一遍又一遍。

陸香雲自知有愧於蕭乾，但當她聽到梅堯棠的承諾之後，發現自己真的不那麼愛蕭乾。得到成為梅山入室弟子的機會，修行至無上境界，這些對自己來說，才是更大的追求，才能更好的光耀門楣，受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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