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早該上了你

蕭乾聽著人群中的議論，額頭一片陰沉。他沒有多說話，已經覺得無話可說了，甚至是輕蔑的神情，也不屑投給陸香雲。

錚！

只聽一聲驚怵的響動，碎石翻飛，蕭乾手中的劍，重重地插在陸香雲面前。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蕭乾一陣鬼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陸傲雪手中的劍，再次飛到了屋頂。

「這場比試，關係到你陸家的顏面和你陸香雲的前途，你打還是不打？」蕭乾陰冷地說道，看也沒看陸香雲一眼。

「我已對你仁至義盡，好言相勸，非要自食其命，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完，陸香雲騰空而起，與蕭乾五丈相離。來到無憂客棧那麼久，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正眼相視。

「你，知道，這場比試，無論如何，我都得贏！」

嗡——

劍嘯之聲。

呼——

風吟之怒。

只聽蕭乾一聲大叫，立馬朝陸香雲眉心刺去。陸香雲橫空一閃，身體立馬從豎狀變成橫狀，細看之下，那劍刃剛好從小腹的腰帶劃過。從小練劍，破凡成功，不得不佩服其筋骨之柔韌。

蕭乾當即收劍，再次向她攔腰斬去。陸香雲心頭一驚，瞬即執劍格擋，兩劍在空中旋轉數次，紛紛向後退去。

雖然覺得蕭乾的實力不及自己，但剛才他反應的速度，還是讓她有些吃驚，而格擋的那一劍，震得她手臂發麻。

一夜之間，果真破凡成功了嗎？

他的星輪，到底聚成了什麼樣子？

正當陸香雲冥想之時，蕭乾再次舉劍襲來。他沒有習得任何精妙劍式，只是全憑身體強度和神念反應。原本想試著打幾招在那本小說上看到的招式，但卻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此刻，他只能憑血脈之氣，相信自己的星輪。

呲——

空氣中一陣摩擦，陸香雲瞬閃高空，以長虹貫日之勢，朝蕭乾的額頭筆直壓來。

錚！

蕭乾橫劍一擋，劍刃與劍身強烈地碰撞。強大的衝擊力將劍身大弧度壓彎，蕭乾奮力向上一推，陸香雲再次彈向高空。

但，卻是以更快的速度，更強衝擊，更強的劍道，再次凌空翻轉，飛流直下！

「那是……」

「是【回頭望月】。」

「沒錯，正是【回頭望月】，那小子要遭殃了。」

嗡——

劍身瞬間彎成了九十度，陸香雲勢大力沉的一劍，哪裡還是落英，分明是真火巨鼎。

不，不對，那絕不是一個大弧度，蕭乾的劍，快要變成一條直線！

可是，陸香雲的劍勢，還沒有衰減的跡象，最高的衝力，還沒有減弱！

「完了，倘若大小姐不收劍，肯定是劍斷人亡，直插人中了！」

轟！

安靜——無憂客棧與長湖大街一片安靜。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危急時刻，蕭乾並沒有像上次一樣使猛勁兒往上推，而是反其道而行，瞬間彎下腰身，減緩衝勢。

劍身未斷身先彎，劍勢未起腰先折。

等到衝擊力有所衰減，蕭乾抓住機遇，橫亘側出，連退幾十步，差點兒從屋頂上跌落下去。

「我說過，你打不過我，你也應該清楚，今日之劍，我不得不贏。我無心傷你，你認輸吧。雖然你已經破凡成功，但卻尚未修習功法，絕不可能有半點兒勝算。」

「哼，是啊，贏了我，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做梅堯棠的天才老婆了，就可以參加九州試，登觀星台，上三十六星牆，就可以衝擊沖雲榜，光耀門楣了。是嗎？」

「九州試前三甲，哪是說有就有，觀星台、神階、天池，又哪是常人可攀？雖然你有意挖苦，但不得不說，至少進入梅山劍宗之後，我還有那個機會，而你卻連個盼頭都沒有，不是嗎？」

「陸香雲，今日我算是把你徹底看清了。三年的感情，我沒什麼好說的，來吧，看劍！」

說完，蕭乾凌空起劍，他發動星輪，催動著零星半點的真元。

「什麼，他居然能夠凌空御劍？」

……

武府的學生個個驚奇不已，大街上的人群也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看著這場難得一見的比試。陸天棋與梅老九雖然有些吃驚，但僅僅只限於吃驚，因為他不可能有下文。

陸香雲輕嘆一聲，以靈御劍之術，早在沒有破凡之前，她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蕭乾的劍，並沒有打向陸香雲，而是飛向了客棧里的五口大缸。

嘶——

劍到之處，水珠騰起，五口大缸之水，或如飛絲，或如明珠。以極快的速度，蘊含著無窮的能量，以凌厲的氣勢繞著蕭乾，高速旋轉！

什麼，居然……

那是……

是【落英繽紛】！

正是陸傲雪方才使出的【落英繽紛】！

水為落英水為劍，劍為落英劍為水！

「哼！無恥，竟敢偷學我陸家劍法！」

「啪」的一聲，陸天棋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在憤怒之餘，卻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恨意。縱然他已將落英劍法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這樣的使用方法，這樣的信手拈來，借物打力，不得不說，他就是一個劍道天才。

然而，陸香雲卻並沒有放在眼裡，落英劍法，自己何等熟悉，就算是蕭乾百般變化，不過就是落英而已，落英怕驕陽，怕污穢，怕濁氣，克敵之劍，數不勝數。

陸香雲迅速催動真元，四周瓦片，騰空而起，圍成方圓，那劍於中間，彷彿彎曲一般，瞬間錚錚作響，而後發出萬道光刃，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以這長空落日，灼燒落英繽紛，這一招，勢在必得！

嗤——嗤——嗤——

一息，兩息，三息！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陸相雲，從今日起，你我之間，一刀兩斷，從此再無瓜葛！」

說完，蕭乾大叫一聲，紅著眼睛，漫天的水劍，如同漫天的眼淚一般，直直地沖向陸香雲。

風刮著他不甘心的臉，眼睛有些濕潤，劍氣之中，不知是愛是恨。

看著蕭乾那愛恨交織的神情，陸香雲動了惻隱之心，但事已至此，命運不可抗拒，縱然有遺憾，有愧疚，也不過是些小情緒，與九州試、自己的前途和陸家的門楣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放下一切顧忌，陸香雲使出十成功力，將燃燒的日盤打向蕭乾。

結束了，都結束了，這一招，無論他使出多少勁道，發揮出多少劍意，絕對不可能阻擋。

可是，就在那日盤與水劍相撞之時，那一串串水絲水珠，卻是迅速改道，逆向衝上雲霄。

「陸相雲，你看好了，就讓我來教你，什麼叫真正的【回頭望月】！」

什麼？

【回頭望月】？

那不是剛才自己使出的那招？

為什麼？怎麼可能？

陸香雲震驚不已，當她抬起頭，反應過來，蕭乾已從天外壓來，正如她剛才凌空倒逼的氣勢。

「混賬，竟然又偷學我陸家劍法！」

陸天棋一跺腳，直接把地板震得四分五裂。此時此刻，緊張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再也無法像剛才那樣平靜。

客棧大院，陸氏武府的學生，看著那倒逼的壓迫之劍，眼珠子也不敢轉一下。大街上，曹蛋、王苟拳頭緊握，額頭緊皺，緊張到了極點。高空之中，兩隻大鵬雲中劃過，發出幾聲響徹空域的叫聲。

此刻，所有人震驚不已，所有人目瞪口呆。

居然……他居然在如此短時間內，練成了【回頭望月】。

不，還是不對，那不是回頭望月！

那數十把水晶之劍，於高空之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在逼近陸香雲的瞬間，光芒爆瀑，怒焰齊鳴！

轟！轟！轟！

嘣！

一聲炸響，光影律動，水煙攢飛。客棧的五口水缸，瞬間炸裂。天空如下暴雨一般，將不少人的衣物淋濕。

錚！

陸香雲執劍格擋，想像蕭乾一樣彎腰緩衝劍勢。可即便如此，蕭乾的劍勢，卻是重如盤崖，根本沒有半點兒衰減之勢。

回頭望月之劍，到了蕭乾手裡，已經成了醍醐灌頂之劍！

「啊——」

承受不住勢大力沉的劍道，只聽陸香雲一聲大叫，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向地面。

蕭乾一聲冷笑，頓聲落地。

可是，還未等高興半分，蕭乾卻瞬間大驚失色。陸香雲的身體，正直直地飛向一口炸裂的破缸！

那數道鋒利的瓷口瓷刃，正閃著鋥亮的寒光！

望著陸香雲那渾濁的眼神，蕭乾心中一酸，一咬牙，旋即飛身過去。縱然心中對陸香雲再恨，也忘不了與她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說時遲，那時快。蕭乾緊緊地摟著陸香雲的腰，在空中旋轉數圈，安全地落在那口大缸旁邊。

陸香雲喘著粗氣，半彎著身體，瑟瑟地躺在蕭乾的臂彎，如夜明珠黯然失色般橫在他眼前。手中之劍，軟綿綿的，再沒了半分鋒利。經此一遭，早就是六神無主，渾身無力，彷彿任憑了蕭乾處置一般。

陸香雲穿著緊身的白色羅裙，那凹凸有致的身段，那波動起伏，上下喘動的胸脯，那鮮嫩而慌張的俏臉……無不讓蕭乾的身體起著反應。

最是那半開的領口下微微露出的胸部，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晶白的光澤，竟是如此那般的攝人心魄。

蕭乾從未享受過如此旖旎風光，如若放到一天以前，定然是心中竊喜，慌亂不堪，只是現在，斷然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他向著陸香雲吹了一口熱氣，嘴角微微透出一股邪氣，輕蔑地說道：

「哼，陸香雲，早知今日，我他|媽就不該矜持。兩年前望月崖的那個晚上，老子就該在草叢裡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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