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衷腸誤將衷腸傷

第187章 衷腸誤將衷腸傷

第187章

就在此時,葉芷腦中突然劃過一道如同閃電一般的光芒,心頭猛的一震,「阿蘺,這次來教中的只有楚瀲一個人么?」

江蘺想了想,「我一直都站在正門等著師父回來,是看著楚瀲進教中的,的確是他一個人。」

「出事了!」腦海中再次回想起剛才楚瀲所說的話,那種像是遺言一般的交代,葉芷幾乎是脫口而出,立刻吩咐江蘺道,「快快,阿蘺,你兩個武功高的暗衛,兩個輕功好的暗衛趕快跟上楚瀲,快去!」

江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下腦中還有些疑惑,但看葉芷如此,江蘺知曉事情緊急,轉身立刻不見了。

葉芷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總覺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拿起還在桌上放置著的血浸,葉芷將那把劍緊緊的握在了手中,「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修羅和楚瀲已經是一對苦命人了,現在這對苦命人若再發生點什麼事情,那上天實在是太不公正了!

就在葉芷忐忑不安的時候,江蘺回來了,對葉芷彙報道,「師父,人已經派出去了。」

知道江蘺手下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葉芷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你可知道楚瀲往什麼方向去了?」

江蘺道,「只知道楚瀲從槐雪峰上下去了。」

葉芷點點頭,心中一陣激蕩開始緩緩的沉寂下來,一雙眸子開始變得深邃,腦中不住的運轉,「阿蘺,你派出去的人是怎麼聯絡?」

江蘺十分靦腆的笑了笑,道,「我手下的暗衛每一個人手中都有一隻顏色不同的鳥兒,這些鳥兒會幫我們傳遞情報。」

這樣是十分安全的,高手對戰的時候,誰還顧得住去看身邊幾隻飛鳥?

正當葉芷想著,門外又進來一人,這人身穿青衫,手執玉簫,一派儒生氣質,「教主。」

葉芷點點頭,「你可看過溫顏的傷勢了?」

君弋眉頭緊鎖,道,「看過了,屬下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看君弋如此神態,葉芷道,「他的傷很嚴重?」

君弋盯著葉芷,欲言又止,臉色微紅,面色帶著十分的不自然,「溫國師的傷勢雖然很重,但並不難醫,只是……」

前面的話剛讓葉芷的心放下,這兩個可是又將一顆心拉了起來,像是綴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葉芷禁不住開口問道,「只是什麼?」

君弋臉色又紅了一些,脖子上也染上了一層紅暈,這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和江蘺一模一樣的體質,「只是溫顏他身上中了一種奇毒……十分棘手……」

「毒?」葉芷的眉頭鬆了松,站起了身,「我去看看。」

君弋手中玉簫動了動,「此種毒十分尷尬,教主還是不去為妙。」

這下不僅是葉芷,就連在一旁站著的江蘺都有些好奇了,忍不住問道,「他到底中了什麼毒?」

葉芷也疑惑的看著君弋。

君弋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最後在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幾個字,「這種毒名字叫忠情,不知教主可聽說過?」

「忠……情……呵呵……」葉芷面上緊張的表情突然放鬆了些,已經站起了的身子又坐了下來,輕輕笑了一下,「這次溫顏恐怕深受其害吧?」

忠情其實說是一種毒,不如說它是一種禁錮,一種在愛情中的束縛,中了這種毒的人,只會鍾情於自己心底最愛的那個人,其餘的人就算放到他面前,他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葉芷本來還是有些幸災樂禍,但轉念一想,一個問題湧上心頭,溫顏這隻小狐狸,忠情這種毒到底是誰給他下的?

君弋將手中玉簫轉了轉,一雙眸子淺淺的看著葉芷,唇角抿成一條線,看著站在一旁覺得莫名其妙的江蘺無奈的笑。

葉芷坐直了身子,想了片刻開口道,「忠情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那就辛勞左護法一趟,將這個給國師解了吧。」

「解倒是輕而易舉,只不過……」君弋望了望門外的方向,輕聲道,「只不過有些人怕是不配合呢……」

說完,君弋又站在一旁微笑,似乎剛才那句話不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

聽到君弋此說,葉芷心中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便問道,「溫顏可還在?」

君弋搖頭,「教主現在離開朝堂,不能再為皇上出謀劃策,溫顏肩上的擔子肯定更重了些,現下已經火急火燎的回去了。」

葉芷知道她現在離開對沐雲衣的傷害有多大,他是一國之主,一旦倒下之後,重擔都壓在了溫顏身上,這點讓葉芷頗為抱歉。

……

一夜未眠,昨夜也實在勞累了些,再加上這段時間有了身孕,身子格外困頓,這才剛用了早飯,葉芷就倚在貴妃榻上懶洋洋的不想動,本來只是想小憩一會兒,沒想到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整個人就陷入了夢鄉。

江蘺以為葉芷生了病,本想前去問問,可剛蹲下身子,便感受到葉芷的呼吸均勻的灑在自己手背上,一切都無異常,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因為之前出現了讓人冷汗直冒的情況,這次江蘺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在葉芷睡覺之時一直守在她身邊,不敢離開半步。

身邊有著一尊守護神,但葉芷這一覺睡得並不好,整個人恍若是入了一個永遠都走不出去的夢魘。

夢裡面的場景一直變幻,一會兒是大片大片陰森恐怖的森林,一會兒是密密麻麻毫不透風的竹葉,一會兒又是荒無人煙的平地,只是有一樣卻是從頭到尾沒有變化過的,那就是無論是什麼景緻,都蒙著一層白茫茫的霧氣,身在其中的人,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場景並不可怕,但葉芷卻著實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意順著額頭止不住的留下來,浸濕了頭髮。

江蘺一直都在葉芷身邊為她擦汗,最後直到葉芷醒來。

葉芷身子一震,眼睛也隨之迅速的睜開了來,手中正拿著濕毛巾的江蘺被嚇了一跳,隨後立刻道,「師父可是做惡夢了?」

是噩夢么?

葉芷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江蘺將手中的濕毛巾遞給葉芷,道,「快到用晚飯的時間了,師父今晚想吃些什麼?」

葉芷手中拿著那塊濕毛巾,五根手指緊了緊,手指關節處慢慢的凝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滴慢慢的滑落,「阿蘺,你先將遲涯找來,我有事情吩咐他。」

江蘺皺了皺眉頭,道,「師父從早上睡到現在,還是先吃些東西吧?」

葉芷走下軟榻,整了整衣衫,看著窗外黃昏夕陽,金色的光芒籠在人的頭髮上,帶來了最後一點溫暖,「不了,想必遲涯應當也很忙,我去找他也好。」

江蘺沒有再應口,只是默默的跟在葉芷身後,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江蘺知道,現在的葉芷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跨過兩道山門,葉芷環視著周圍的一切,熟悉的,陌生的,每一樣景物都從眼前緩緩的掃過。

葉芷從小就拜師在疏影門下,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花幸教長大,現在雖然已經物是人非,但那些藏在心中的往事,卻不會隨著自己的心事而漸漸變淡。

轉過兩道長廊,走到了花幸教的正堂,一般教中事務,都是在這裡處理,葉芷現在回來重掌教主之位,遲涯整理好了花幸教這段時間的事務放到葉芷面前,說是讓葉芷處理。

葉芷知道遲涯這幾年的辛苦,但是她現在身懷有孕,最後也只好先將這擔子重新放在遲涯身上。

走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前面守門的幾個花幸教教眾都已經認識了這個新教主,對著葉芷拱拱手讓開了門。

葉芷抬腳走進去,這裡的擺設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以前鋪設的菱花地毯現在變成了更暖和的羊毛絨毯,整個大殿的配色彷彿也古樸了一些。

又往前走了走,葉芷聽到左邊房間中有一些聲響,便想著遲涯應當在此,於是便推開了左邊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門內驚了兩人,門外驚了兩人。

門被輕輕推開之際,葉芷往屋內看了看,只見遲涯手中拿著筆,正在記錄著什麼,君弋在一旁一邊看,一邊拿了一個糕點來喂遲涯,糕點只剩最後一小口,遲涯壞心眼的用舌尖迅速的舔了下君弋的手指,還未等君弋反應過來,門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讓兩人尷尬了一會兒。

君弋看到葉芷,十分迅速的收回了手,同時往後退了一步,和遲涯保持距離。

遲涯的臉除了有些不正常的紅色之外,其餘的倒是正常,「屬下參見教主。」

碰到這樣的情況,葉芷也有些尷尬,但葉芷畢竟還是葉芷,面上半分尷尬的神情也未露出來,「右護法為教中事務勞心勞力,不用多禮。」

遲涯給葉芷讓了位,葉芷卻並未往前走,很隨意的坐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看著君弋身前的糕點道,「君弋,這糕點可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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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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