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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臂由丫鬟為紗凌穿上雪灰色吉祥紋樣的旗袍,套上一件大紅色綉牡丹的褂子。

「主子今兒氣色真好。」錢嬤嬤見紗凌的樣子,心中高興不已。

紗凌坐在梳妝台前,西洋鏡清清楚楚的照出了她現在的樣子。

眼波如春水一般纏綿,面上帶著一抹極淡的粉色,嘴角帶著幸福的笑,臉頰上一朵小小的梨渦,整個人彷彿一朵春日裡陽光下迎風綻放的花兒一般美好,越發美的驚心動魄。

微微一愣,紗凌並沒有接話,伸手從首飾盒裡挑了一根五彩攢絲鳳凰簪子遞給錢嬤嬤,說道:「昨晚睡得舒爽,今兒起來也覺得心情不錯。」

「也是,主子這樣子,真是好看極了,奴婢都看呆了。」春雨等人是紗凌的心腹,笑著讚歎了一句。

「貧嘴。」紗凌笑的說道,卻是心情舒暢的很,好吧,她就是喜歡別人誇她漂亮。

又隨手挑了一對黃金嵌紅寶石的耳墜,紅瑩瑩的顏色,越發襯的膚白如雪,美人如玉。

膳廳里已經擺放好膳食,卻不是尋常吃的,而是顯而易見的雲貴四川風味的菜品,紗凌看了一下,水煮魚,麻婆豆腐,辣子雞,魚香肉絲、夫妻肺片、酸辣蹄筋……

若不是紗凌是穿越而來的,還真的認不出來,畢竟京城裡流行的都是北方菜色,雲南四川等地實在太過遙遠偏僻。

「今兒換廚娘了?」紗凌不由得問了一句。

「這是隨喜做,主子還在富察家的時候,便曾叨念著想吃雲南四川那邊的菜色,偏偏沒一個人能做。隨喜便去學了,整整兩年,不止雲南四川菜色,就連湖南和蘇杭菜也學了些,雖比不得當地的地道,滋味卻也是很不一般。」錢嬤嬤忙笑著說道,邊說,邊給紗凌舀了一碗蟲草汽鍋雞湯。

「隨喜,原來是這丫頭,她不是被燒壞了嗓子嗎?我記得內務府小選的話,應該被刷下來了。」紗凌嘗了一口,這汽鍋雞果真滋味極好,湯汁清亮如水,鮮美異常,竟是比尋常的雞湯要鮮美許多。

「這是萬歲爺的恩典,據說永瑞小阿哥突發奇想的想要吃雲南菜,偏偏御膳房裡的廚子沒一個會做的,把總管給急的幾乎都要跳湖了,正巧遇到隨喜,又查了隨喜的身份,家世清白的每一絲錯處,夫人又打通的關節,這才進了宮。(去.最快更新)」錢嬤嬤忙伺候著紗凌用膳,口齒清楚的說道。

「先前一個月,隨喜是在養心殿的小廚房侍候著,一直到永瑞小阿哥吃膩了,這才給撥到咱們毓慶宮來。」見紗凌喝完了雞湯,忙又用筷子張羅著為紗凌布菜。

其實,雍正時期的川菜,做法還很粗糙,哪裡有這麼多的名品,這些都是隨喜在養心殿的小廚房,被永瑞口述,隨喜實踐。永瑞記得的著名菜品都全叫隨喜琢磨出來,才放隨喜到的養心殿。

在永瑞看來,姐姐不過想吃點雲南菜川菜都不能滿足的話,這個做弟弟的就太失職了,一切為了姐姐而努力,永瑞揮舞著小拳頭表示。

「誰撥到毓慶宮來了?」門口傳來了弘曆爽快的聲音,顯得心情不錯。

「怎麼都不見通傳,爺突然出聲,嚇到我了。」紗凌心情好,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嗔意。

一屋子的人忙行禮請安,弘曆被紗凌那撒嬌一般的聲音聽得身子一酥,笑著免了禮,道:「爺怎麼不知道爺的福晉竟是這般膽小。」

「爺可用過早膳?不若來嘗嘗小廚房新來的廚娘的廚藝,是雲南四川的特色菜,別有一番風味。」紗凌笑著順口說道。

「正巧,爺才喝了一碗冰糖燕窩,不頂餓,就在福晉這裡用一些吧。」弘曆看到一桌子沒見過的菜色,覺得新奇,便趁勢坐了下來,笑著說道。

「那好,春雨,快去小廚房做幾個爺愛吃的菜來。」紗凌吩咐完春雨,對弘曆笑道:「若是這新菜品不合爺胃口,叫爺早膳吃不飽,倒是我的不是了。」

紗凌這番舉動下來,叫弘曆頗為熨帖,越發覺得紗凌真是不錯的福晉,比前世的孝賢好多了,不止美若天仙,更不會拈酸吃醋,賢良大度,管理后宅亦是手段不錯,一碗水端平,就連生下個兒子都帶著祥瑞。(去.最快更新)

弘曆嘗了一口蟲草汽鍋雞,覺得滋味確實不錯,比尋常砂鍋燉的雞湯要鮮甜許多,扭頭交代吳書來道:「記得下次爺愛吃的燕窩老鴨湯就用這汽鍋做。」

吳書來忙躬身應下了。

不過其他的菜色,弘曆還真吃不慣,今天上的菜色基本就是麻辣口味的,那紅亮亮的辣椒,看著就是活力十足。

弘曆夾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嘗了一口,面色扭曲了一下,咽下去之後,忙端起桌上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方才將那火辣辣的刺激味道給壓了下去。

「爺果然吃不慣這東西,實在辣人的很,吃進嘴裡,整個嘴都麻木了。」弘曆擺了擺手說道。

「沒想到竟然小小一盤菜竟放了這麼許多辣椒,難怪爺吃不慣,爺嘗一嘗這清燉雞樅,倒是滋味清淡鮮甜。」紗凌忙將那碗清燉雞樅放到弘曆面前,笑著說道。

「這倒還能入口。」弘曆嘗了一口,在嘴巴經歷過**辣的滋味之後,嘗著清燉的菜品,越發覺得鮮甜可口。

而紗凌卻是夾了一筷子水煮肉片,那肉片雪白白的,上面掛著絲絲紅彤彤的紅油,叫弘曆看了就覺得嗓子冒火。

一口吃下去,肉片滑嫩,麻辣鮮美,味道真爽,吃了這麼久的北方菜色,再嘗嘗這地道的水煮肉片,紗凌更覺得胃口大開。

不過川菜確實夠火力,紗凌被辣得雙眼淚汪汪,一貫粉嫩的嘴唇亦是紅得彷彿玫瑰花瓣一般,小鼻頭也帶了點紅色,整個人一瞬間鮮活了許多。

縱使紗凌舉著筷子動作優雅從容,但是這幅討人喜歡的小樣子,生生看的弘曆失笑不已。

沒想到這福晉竟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今晚就留宿在福晉房裡吧,弘曆拎起茶壺親自給紗凌倒了一杯茶,心癢難耐的想到。

吃飽了肚子,又喝了一杯解膩的茶水,紗凌才吐出一口氣,這一頓吃得好爽啊。

用完早膳,弘曆便去書房了,最近雍正大概是心情還不錯,倒是少訓斥弘曆,竟叫弘曆有些不習慣。

莫非自己是被皇阿瑪訓上癮了?這麼一想,弘曆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送走了弘曆,到紗凌這裡請安的侍妾也都到齊了。

旁的人都曉得紗凌的性子,所以面上都很是客氣,該有的禮數一絲不缺。

新進門的陳氏是個穩妥的,才進門,不怎麼受寵,逢人便帶著三分溫和的笑臉,倒也還算識趣。

倒是金氏有些拎不清,她見高氏能耐,一個月能有十天半個月的侍寢日子,對此,福晉竟然也沒什麼動作,不由得看輕了紗凌兩分。

待到她承了寵之後,弘曆念著前世的舊情,又圖她新鮮,便多寵了幾日。倒叫她越發的張狂起來,隱隱約約端著幾分架子,旁的格格見了,都暗中譏笑。

今天,才請安見禮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口:「怎麼這些日子不見蘇姐姐?竟然這般怠慢福晉。」

語氣里還帶著兩分疑惑不解的樣子。叫旁人聽了有些無語,人家蘇氏可是懷著小阿哥,福晉老早就免了她的請安,金氏簡直就是挑釁福晉,將福晉的話當做耳旁風啊。

蠢貨,黃氏臉上的輕蔑一閃而逝,垂下頭,捏了捏自己的小指頭,指甲上用鳳仙花染成的淺淺的顏色,越發顯得手指入青蔥一般柔嫩。

「蘇格格有孕,自然免了她的請安,怎麼?金格格有什麼異議?」紗凌淡淡的說道,寒冷如冰的眼神看了金氏一眼。

「沒,沒有。」被紗凌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顫,金氏訥訥的回了一句嘴。

「既然這般,那便過來伺候著。」紗凌擱下手中的茶盞,嘴角勾起一絲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一個小小的格格,伺候福晉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既然這金氏惹她不高興,那紗凌也不用給她面子。

金氏心中不願,卻不敢反駁,蓮步輕移的走到紗凌後面,握起拳頭,小心的為紗凌捶肩膀。

「這伺候人的活兒,教養嬤嬤該教導過吧,若是不會,那便再從頭好好學一次。」感覺到金氏的心不在焉,紗凌仍是帶著笑,連說出口的話都是與尋常一般溫和。

金氏身子顫了一顫,宮裡的教養嬤嬤可不是吃素了,折騰人又不叫人發現的法子多的是,若福晉真的在請教養嬤嬤教導她,且不論她會受什麼苦楚,單單是她的臉面,就被掃落在地,一輩子拾撿不起來。

用力抿了抿唇,金氏斂眉,目光專註的盯著紗凌的肩膀,力道適中,速度不緊不慢的替紗凌錘著肩膀。

「看我,盡顧著說話,來人,看座。」紗凌瞧見在場的幾個人,只有高氏是側福晉,能坐下,旁的格格沒有恩典,只能站著。

這一發話,格格們都得個綉墩坐著,屋子裡只有金氏一人立在紗凌身後。

感受到其他人刺目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金氏渾身不自在,心中越發的怨恨,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心頭翻滾的怨懟憤慨給壓了下去,福晉,你等著,總有一天……

好不容易,紗凌叫人散了之後,金氏回到了屋子,狠狠的摔了一個茶杯,仍不解氣,口中怒罵到:「什麼福晉,一臉的狐媚相,自己留不住爺的人,倒拿我撒氣!」

一旁伺候的丫鬟,簡直有些頭疼了,一個格格挑釁福晉,福晉不生氣,那就成了泥捏的軟性子了,忙勸道:「主子消消氣,到底是爺的寵愛才是最要緊的。」

一番話,叫金氏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揉著手臂,說道:「福晉身邊有咱們的人嗎?」

心腹丫鬟忙上前替金氏捏著手臂,想了一想,說道:「今年小選,毓慶宮放出了一批宮人,又從內務府挑了一批,倒是有一個進來了,就在福晉的院子里伺候著,只是等級太低,是掃地的粗使丫鬟,近不了福晉的身。」

「叫那丫頭多留意福晉那兒的動靜,能打探就多打探打探,說不定,那些下人嘴裡的消息,才是有用的。」金氏略一沉吟,展顏笑著吩咐。

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叫福晉栽一個大跟斗。

作者有話要說:慧美妞兒生日快樂!!!

要一輩子快快樂樂貌美如花~\(≧▽≦)/~啦啦啦

大概或許晚上還有一更o(∩_∩)o哈哈~

二呆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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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末世孝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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