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80.第 80 章

每個宗門內都有一道宗榜,乃是全宗弟子的排位榜,從鍊氣期囊括到元嬰期,實力的差距懸殊一目了然;而在中州的陰陽五湖交界處,也有一道界榜,凡是通過宗門戰場記錄,或是參與過時空賽場的修士,全部都會主動排位,榜上的名次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著變化。

而在一個月內,喬笙這個名字就像洪水般洶湧而來,以摧古拉朽之勢,闖上了築基榜單的第八名,引起了宗門內的一大熱議。

喬笙的最後一個對手便是被稱為十大天才,排名在第三位的莫非雲。

莫非雲乃是逍遙峰七萊道君門下真傳弟子,也正是千一衡的嫡親師兄,目前剛突破築基後期沒有多久,變異冰靈根。

這一場挑戰喬笙幾乎快要和莫非雲打成了平手,雖然輸了,但雖敗猶榮。

那之後,綺君仙君把喬笙叫到跟前。

綺君仙君由掌門護法體悟之後,變得更是縹緲難以捉摸,她玉容冷淡,身邊自成一個天地,心中所思所想都偏離了世人,好像進入了自己營造的一個天地。

對着喬笙淡淡道:「很好,喬笙,你已經找到自己修鍊之道。」

喬笙感激道:「都靠師尊點撥,多謝師尊。」

綺君仙君沒說什麼,眉目淺淡,雅緻低垂,長袖一卷,一把古琴放置在喬笙身前,才開口道:「為師觀察許久,這把無名琴與你最是契合,收下罷。」

無名琴通體漆黑,無花紋雕刻,散發着淡淡的木香,聞起來清新自然,喬笙伸手去撫摸,只感到暖玉般的溫潤,他心頭一動,不由小心的將琴抱了過來,所有的感觸凝在心頭,卻只能吐出幾個字,「多謝師尊。」

綺君仙君看着他,唇邊漸漸散開一抹笑,像是脫離了世俗,緩聲道,「成湘閉關修鍊,他情況特殊,也許要百年之久才能出關,為師已經為他打點好一切,並不擔心,而你現如今已經走上了自己的道,為師便也放心了……」

喬笙不解,「師尊?」

綺君仙君縹緲的眼睛看進他的眼底,「修道之途的基礎已經打好,剩下的路就只能靠自己走了。」

喬笙看着她站起身,氣息淡泊,像是要乘風歸去,他心裏面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荒謬感,就見綺君仙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為師要去界中界修鍊,因此,若是有什麼雜事便去找璣太罷,處理不了的事便去找宗主。」

她隨手一扔,幾縷音絲向喬笙飄來,沒入他的身體,綺君仙君淡淡道:「危急關頭可保你性命。」

喬笙不自覺的用手撫胸,綺君仙君最後與他對視一眼,身影俞清,仿若身已處於世俗之外,和朦朧的雲煙有些相似。

——

喬笙見過了許多修仙之人,便是連高不可攀的宗主,在他的眼裏,都和所有的人一樣,被困在了紅塵中,在世俗中沉浮,沒有一人能超脫世外,到達那真正無欲無求的仙人境界。

修真界,在他眼裏很強大且神秘,但說到底,他也只是將這當做難度系數較大的生存世界罷了,尋求仙途大道,也只不過是為了自由,漫長的生命,以及無人敢欺而已。

人類,若是擺脫了七情六慾,又怎麼稱作人,而沒有了七情六慾,活得無滋無味,這漫長的生命拿來又有何用,整日裏坐在天上數雲彩?

喬笙對成仙一點欲\望也沒有,與天地同壽的長生也不吸引他,他貪求的不過是活得長一些,將這個世界的神秘及精彩體驗,經歷人一生的每一個階段,不用枉來世界走一趟。

這個世界有許多瘋狂的求道者,追尋那緲如雲煙的大道,而也有許多人對那大道不以為然,主張逍遙自在,求得無上力量,天地任爾遨遊。

喬笙便是這後面一種。他對虛無縹緲的大道沒有什麼想法,然而他卻在綺君仙君身上感到一種觸動,那是一種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的奇怪感受,就好像自己頓悟時感受到的,那種無物可拘寬廣狀態。

綺君仙君在那一瞬間,就好像打通了什麼壁障,從骨子裏透著一股仙氣,似與草木山川融為了一體。

喬笙便知道,他的師尊,尋到自己的道了。而他這個時候,也不由深思,自己的道。

回到雪湖,白君正坐在湖邊木樁砍成的桌子旁,喝着酒等他,他仰著頭的動作有些不羈,一樹樹煙霞似的花樹將他的面容襯得溫暖。

喬笙不由得神情放鬆,他走近,卻突然神情驚異道:「你築基了?」

白君偏頭,對着他笑着眨眼睛,默認了,拿着酒壺倒了一杯酒,說道:「我很高興,來,陪我喝酒。」

喬笙也有些高興,他坐在白君對面,舉杯笑道:「恭喜。」

五行道宗建在一條超大靈脈上,每一座峰都開鑿了一個靈眼,因此,靈氣很是充足,讓每一個弟子都收益無窮,對練氣期的弟子來說,不差靈氣。更別提還有宗門內每月提供的靈石及丹藥。

所以,對一些天資較好的弟子來說,築基其實是很容易,在二十歲之前築基,都稱得上是天之驕子,五十歲之前築基,也是上等水準了。

而白君在三十五歲築基,也算得上是極好的了。

喬笙之前還有所擔憂。白君靈根不好,吸入的靈氣便會包含大量雜質,他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修鍊上,而內門弟子雖然自由,但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他修鍊。

所以,他估計,白君要築基能成,基本都在五十歲之後了。

喬笙雖為他感到高興,卻也疑惑,遲疑着問道:「我那天見你,你才練氣七層。」

白君一手托腮,一手搖晃杯中酒,神態微醺,狹長的眼睛半睜,眼裏是清醒的笑意,毫不在意的說,「嗯,我直接就築基了。」

喬笙眉頭蹙起,「強行築基不妥。」

白君道:「我知道分寸。」

他又抬起酒壺為喬笙斟酒,笑着道:「來,喝酒。」

那酒壺裏面的酒怎麼也倒不完,酒又香醇,喬笙和白君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不自覺的一杯接着一杯,眼裏泛起醉意,沒有約束,他意外的變得坦蕩,話就變得多了起來,「我覺得有些迷茫,阿白,你的道是什麼?」

白君靜靜的喝着酒看他,喬笙看樣子是醉了,眼睛無神,自顧自的道:「男人都追求力量,我也不例外,日復一日的修鍊,每每感到力量的提升,我也覺得很有成就感與安全感,很爽……但是,修鍊並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覺得我的人生……不完整。」

他神情浮現脆弱,有些自嘲的笑,「我終歸只是一介俗人。」

喬笙又在那裏絮絮的說了許多,白君就看着他,將酒壺中彷彿倒之不盡的酒喝完,他站起來,彎腰將醉了的喬笙橫抱而起,淡淡道:「我也是俗人。」

白君抱着喬笙進了半腰上的洞府,梅真在身後看着,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喬笙伸手去推白君的胸膛,只推到一塊結實的肌肉,就像一塊堅硬的山壁,絲毫不動,穩如泰山,他喝的酒也不知道是什麼酒,輕而易舉的就將他醉倒,白君身體滾燙,喬笙半醉半醒間只覺得十分灼人,不想挨近他。

白君低頭看他,將他放在洞府內的石床上,喬笙移開與他的距離,突然間興緻勃勃道:「對了,你說過要與我比試一場,我們現在就去。」

他眼睛發亮,說着就要爬起來,白君吸了一口氣,俯身用手箍着他的手臂,安撫道,「喬笙,你不是要和我說話嗎?」

喬笙抬頭,那雙好看的眼睛情緒毫無掩飾,有幾分想要親近的意味,卻自始至終含着冷靜與自持。

白君盯着那雙眼睛看了一會兒,將人半強迫半安撫般的摟過來,把喬笙發軟的身體靠在自己支起的腿上,低聲道:「我們好好說說話,喬笙。」

他拾起喬笙的一縷發,喬笙醉眼朦朧的看着他,突然間伸手去拉他的手,白君緩緩露出一個笑意,反手扣住他的手。

他低聲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沒有看見的臉,只被你散發的味道吸引,這個世界如此大,又如此危險,我本以為我們沒有再次相見的機會……卻沒想到,緣分來得這麼快。」

白君笑笑,他的容貌英俊至極,散發着獨特的魅力,緩緩笑起來的時候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依賴,喬笙被吸引似的看着他,安靜下來,白君也是沉默了一陣。

過了一會兒,他繼續開口道:「我的記憶恢復了。」

喬笙只覺得酒醒了大半,視線倏地銳利起來,他支起身體,重複了一聲,「你記憶恢復了?」

白君斂神,漫不經心道:「對,我記起來了,我不是這個世界之人,來自另一個位面,因為蟲洞忽然出現,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

喬笙震驚的看着他,腦袋裏面有些亂,但卻不覺得有多少難以讓人接受,因為他已經知道,元靈界只是三千世界中的一界,有其他位面的人來到元靈界也並不奇怪。他有些獃獃的想,白君為什麼會突然間對他交心?

兩人目光交會,白君拿過喬笙的手握在手裏,有些歉疚的道:「那時候的我對這裏一無所知,本能的戒備所有的一切,你是讓我覺得唯一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本能的我就想要佔有你。」

他看着喬笙,淡淡的話語說出來,偏偏那一雙紫眸柔軟得像要滴水,讓喬笙不知怎麼的臉就紅了,抽了抽手,卻抽不動,他有些暈乎的道:「我已經忘了。」

心裏卻想起當日白君硬要上他的那一幕,臉色愈發的紅。

白君湊近了一些,兩人面容貼得有些近,喬笙微微仰頭看他,白君的視線停留在他的唇上,又從衣領滑落,跟喬笙說起他的世界的情況。

直到過了許久,白君扶著喬笙歪歪倒倒的身體,喬笙突然問道:「你的機甲呢,還在嗎?」

白君的手從他的發上撫過,停留在其腰上,聞言道,「別擔心,大帝能量損耗太過,目前正在恢復,等它醒了,我便讓你們認識。」

喬笙輕輕的嗯了一聲,動了一下,白君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讓他覺得自己的身上也燙起來了似的,他本來腦袋就處於半醉半醒狀態,現在更是腿腳發軟。

白君低頭在喬笙耳邊說,「喬,我一直想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就是怕你會嫌棄我。」

喬笙不動了,他就一個笑,雙瞳剪水迎人灧,衣衫散亂間風流萬種,說,「你對我那般我都沒有討厭你,你還有什麼秘密,能讓我嫌棄的?」

說罷,他好像也察覺了不對,表情呆了一呆。白君卻是手不易察覺的一握,不容他在逃避,俯身貼著喬笙的面問:「喬笙,你在害怕嗎?」

喬笙蹙起眉頭看他,白君盯着他的眼睛,他能感到那眼底的渴望,平時都被一重又一重的警惕包裹起來,輕易不讓人發現,現在被他用酒灌醉,終於袒露了些許。

兩人目光對視許久,白君強健的身軀覆蓋在喬笙身上,喬笙的目光逐漸軟和,他舔了舔乾燥的唇,聽着耳邊如雷鼓般的心跳,有些掙扎著道:「是的,我,好像有些害怕。」

他害怕一個人,沒有至親至愛,親朋好友,就如無根的浮萍,空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尋道的意義。在和白君冷戰期間,修鍊中更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對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喬笙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得了抑鬱症。

直到白君回來找他。

不僅白君渴望得到他,他也習慣了這個男人無時無刻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白君濃郁的掌控欲散發下的強大,讓他覺得有安全感。

可喬笙在歡樂谷待的十幾年,在自己的思維上鎖上了一把枷鎖,規範自己的行徑。與白君在一起不僅觸犯到了思維上的那把鎖,發出警告,他更怕日復一日對白君的依賴更深,到時白君若是離去,他該何去何從?

喬笙的目光又掙紮起來,白君喉結滾動了一番,他不動聲色暗自忍耐了許久,後背已經被汗水濡濕,他拉過喬笙的手,讓他抱着自己的脖子,兩人面對面,視線相纏,白君低聲道:「喬笙,你也許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

喬笙怔怔的看着他,白君笑得既性感又惑人,他眼睛深沉,「認定的伴侶便是一輩子的事。除了你,我這一生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

「我的靈魂只被你的靈魂吸引。」

喬笙顫抖著嘴唇看他。

「我愛你,喬笙。我願意為你付出我的生命。如果沒有你,我每一刻都在煎熬,恨不得死去。」

白君的目光深沉又哀傷,他也不顧喬笙呆愣的表情,直視他的眼睛,讓自己的意志傳進他的心裏。

兩人的姿勢由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邊逐漸拉攏,到了最後,白君覆在喬笙身上,喬笙雙臂纏着白君的脖子,兩人身旁的空氣都變得纏綿悱惻。

喬笙雖然知道不對,可他卻喜歡白君這般強勢的掌控他。前提是,白君對他從身到心都極其忠誠。

白君試探著低頭,吻了吻喬笙的額頭,見喬笙沒有反抗,他的吻逐漸向下,去舔喬笙緊閉的唇縫。

舔了許久,也不見喬笙張唇,白君順着那玉白的脖子向下,含着喬笙的喉結用牙齒輕咬,喬笙雙腿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腰,張口喘息。

白君一頓,仰起身,喬笙正醉眼朦朧的看着他,烏髮如雲,面若桃花。

喬笙醉了,心事都現在臉上,也變得坦蕩許多,渾身都散發着想要被疼愛的味道,白君的意志力幾乎馬上崩潰,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低頭去和喬笙接吻,過了許久,他才從喬笙身上翻下來,化為一條小蛇,快如閃電般的射進了冰涼的湖水中。

喬笙迷迷糊糊的喚了一聲阿白,沒有人應聲,他的面容變得有些委屈,睜着眼睛,然後逐漸睡著了。

白君在湖底待了許久,才冷靜下來。

白君情竇初開時太過於急躁,只知索取,害得喬笙反彈。

後來冷靜下來,他平時沉默,小心的觀察喬笙,對喬笙的了解自是極深,以他的心智,想要得到喬笙,其實不難。狠下心冷了喬笙幾年,又以一種更為成熟的面貌出現,喬笙對他的依賴會更深。

白君本想再和他培養一下感情,但他卻是等不及了,在將蛇魂徹底吸收時,他也變得半人半妖,蛇的一些習性也傳給了他。

每次見到喬笙,他就只有一個念頭,操他,操他。

腦裏面不堪入目的畫面快把他逼瘋,偏偏求而不得,他真怕有一日會控制不住對喬笙用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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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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