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何才人走後,南玉在屋子裏沉默的坐了一會,然後叫來了和弦,對她道:「過幾天便是大皇子的生辰,你去跟王昭容說,我準備給大皇子辦個生辰宴,屆時本宮會下帖子將各宮的姐妹和一些外命婦都請來給大皇子慶賀。她是大皇子的生母,我請她和我一起來籌備大皇子的生辰宴。」

和弦心有疑問的問她道:「你到底是真心疼愛大皇子想給她慶賀生辰,還是何才人跟你說了什麼。」

以前後宮都由太后和戚賢妃把持,大皇子不得太后和戚融的喜愛,聖上也不多重視這個兒子,後宮的其他人見大皇子不得寵,也跟着上邊的人一起輕視大皇子,所以大皇子並沒有正經辦過生辰宴。

現在攝理後宮之權在南玉手上,南玉一向喜歡大皇子,想要給他辦個生辰宴也說得過去。但和弦又覺得事情並不止這樣,何才人莫名其妙的拜訪昭陽宮,離開了之後她便提出要給大皇子辦生辰宴,總讓人覺得太過巧合。

南玉不願意跟她多說,只是道:「你聽我的吩咐去辦吧,我自有打算。」

和弦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表情有些暗淡,並沒有再多問,接着便去了長信宮。

長信宮裏,王昭容聽完南玉讓和弦帶給她的話之後,讓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和弦,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幻香卻很高興,笑着跟王昭容道:「淑妃娘娘真有心,大殿下長這麼大,宮裏還是第一次特意給他慶祝生辰。」說着感嘆道:「淑妃娘娘掌宮,可比以前賢妃娘娘掌宮好多了,淑妃娘娘又喜歡大殿下,娘娘和大殿下終於熬出頭了。」

王昭容淡漠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幻香這才發現,王昭容好像並沒有像她那樣高興,於是疑惑的開口問道:「娘娘,您不高興嗎?」

王昭容淡淡的道:「淑妃現在能對翊兒好,不過是她現在還沒有孩子。翊兒又是宮裏唯一的孩子,淑妃樂得對她表示關愛,以顯示自己的仁德。聽說淑妃好像也懷孕了,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誰知道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對翊兒好呢。」

幻香聽着臉上的高興也漸漸暗淡下去,她有些不大讚同昭容的話,她看淑妃倒像是真心喜愛大皇子的,要不然她也可以通過對其他宮妃或宮人施恩,以顯示對自己的仁德,何必這樣用心的對大皇子這樣一個不受寵又不會說話的孩子呢。對其他宮妃和宮人施恩,人家至少還能稱讚她一聲,對大皇子施恩,明顯沒有多大的好處。不過昭容的最後一句話,她倒是又贊同的,別人的孩子哪裏能比得上自己親生的孩子,倘若淑妃娘娘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的確不大可能再像現在這樣對大皇子了。

幻香是自小照顧大皇子的,對大皇子有着深厚的感情,有一瞬間,她甚至希望淑妃不要懷上孩子。

她剛這樣想着,接着便聽到王昭容半是喃喃自語的道:「罷了,淑妃能這樣對翊兒,本就已經是恩典了,哪裏還能祈求更多。淑妃以後會更疼愛自己的孩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要怪也只能怪本宮將翊兒生成這樣,不能得聖上的喜愛吧。」說着臉上的表情越加黯然起來。

幻香沉默起來,淑妃這麼受聖上的寵愛,怎麼可能永遠沒有孩子呢,更何況,做人的確不能太貪心……

王昭容說完后,接着便轉身去了偏殿看望大皇子。

大皇子正跪在地上,趴在一張桌子上拿着毛筆在畫着什麼。看到王昭容進來,他張開嘴對她大大的笑了一下。

王昭容也對他笑了起來,然後走過去問他道:「翊兒在做什麼?」

大皇子聽不見她說話,但看她的口型卻能大概看懂他的意思,放下筆,將桌子上畫好的東西舉起來給她看,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彷彿在等着她誇獎。

王昭容看過去,那紙上畫着的是一座宮殿,宮殿前面有一些人。帶着通天冠的是皇帝,站在皇帝旁邊的宮妃大概是淑妃,淑妃拉着的小小孩子大約是指他自己,而他另外一隻手則牽着應該是指她的女子,前面還有一隻正在拖着尾巴走路的寵物,大概便是淑妃養的那條叫乖乖的雪貂了……他是將他所有喜歡的人物都畫在了紙上。

大皇子聽不見聲音說不了話,但他其他方面的天賦卻是驚人,就比如說他畫的畫,比普通的五歲孩子要出色許多。王昭容有時候甚至在想,倘若當初他不是被人害成了殘疾,他或許會是這宮裏最聰明的孩子,他這麼乖巧這麼聰明,聖上一定會喜歡他,甚至連太子之位說不定也能爭取。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淺笑着誇了他一句:「翊兒真聰明。」

大皇子笑得很開心,放下手裏的畫,又拿着筆在宮殿前面多添加一些花花草草。他甚至沒有忘了,要在淑妃的頭髮上多畫一條粗線當做簪子……這麼細緻用心的去描繪一個人,他是真的很喜歡淑妃。

王昭容看了他一會,等到他終於放下筆后,她拉着他的手一邊比劃一邊問他道:「翊兒,很喜歡李母妃嗎?」

大皇子笑着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王昭容又問道:「比母妃更喜歡嗎?」

大皇子疑惑的看着她,彷彿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又彷彿在苦惱,自己也不清楚母妃和李母妃誰更重要一點。

王昭容看着這樣的他,並不覺得高興。這世上的母親,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喜歡她勝過這世上的所有人的。可是現在,一個跟翊兒沒有任何血緣的女人,卻在他心裏佔到了一個跟她同樣重要的位置,她覺得嫉妒,又覺得酸澀,可是她又不忍心去責備自己的兒子。

王昭容繼續問道:「倘若有一天,翊兒再也看不見李母妃了,翊兒會傷心嗎?」

大皇子整個臉上的表情都僵起來,他並不知道母親跟他說的是假如,只以為自己以後真的不能見李母妃了,他的表情變得難過而害怕,手緊緊拉着王昭容的袖子,抬着頭期望的看着王昭容。

王昭容不敢再說下去,連忙拉着他的手跟他道:「騙你呢,母妃是騙你呢,翊兒不要怕,翊兒沒有不能見李母妃。」說着抱過大皇子,心頭越加酸澀起來。

大皇子在她懷裏大概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在她懷裏漸漸放鬆下來。

過了一會,王昭容又放開大皇子道:「好了,翊兒畫了這麼久,一定渴了吧,母妃帶你去喝綠豆湯。」說着牽了大皇子的手去了正殿。

宮人端著綠豆湯上來,沒有放冰,但放在冷水裏已經拜涼。王昭容試過了溫度,然後才將綠豆湯遞給了大皇子,看着他端著碗慢慢的喝着。

王昭容看着他喝,心像被緊緊的攥住,眉頭皺着,捏著帕子的手顯得有些發白。沒等一會,她終是沒忍住,將大皇子手裏的碗搶了下來,放到了旁邊的小几上,碗裏面還裝着半碗沒有喝掉的綠豆湯。

大皇子不明白的看着她。

王昭容看着桌子上的綠豆湯,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她才回過頭來看着大皇子,彎著嘴巴對他溫和的笑了一下,然後道:「綠豆湯太寒涼,喝半碗就好了。」

大皇子其實並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到了第二日,王昭容帶着大皇子去了昭陽宮,很認真的對南玉表示了她的感激。

她哭的很認真,臉上的表情很感動,說的話沒有任何一點讓人覺得她不真心,她道:「……翊兒長到這麼大,娘娘是第一個想起給他慶賀生辰的人,臣妾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表達臣妾的感激,娘娘的恩德,臣妾做牛做馬都無以為報……」

南玉只是淡淡的道:「本宮並不是為了你,本宮為的是翊兒。翊兒的生辰宴,不用本宮叮囑,你也會用心辦好,我身體不適,就不親自籌辦了,本宮讓和弦幫你,有什麼需要的,你跟和弦說。」

南玉雖然還沒被確診有了身孕,但南玉這次自己感覺十有□□是中了的,她自然在乎,所以現在後宮的事大都交給了和弦,自己只管保持心情愉快,認真養胎。

王昭容自然不會拒絕。

接下來的幾日,王昭容每天都會往昭陽宮來,跟和弦商量著大皇子的生辰宴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大皇子一般都會在昭陽宮陪着南玉,或者是跟乖乖玩。

昭陽宮裏多養了一隻雪貂,是皇帝幫乖乖娶的媳婦,因它全身雪白,南玉給它取了個名兒叫「小白」,小白現在懷孕一月有餘,再過十天左右,它會幫乖乖生下一堆的小乖。乖乖是個疼媳婦的好雪貂,自從有了媳婦之後,它就不大喜歡在皇帝和南玉跟前晃了,整天追着小白跑,今天送它吃的,明天刨一朵花送給它,宮人喂它吃雞肉,他會先拿去給小白先吃,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好丈夫楷模。

最令人發笑的一次,是有段時間南玉的首飾總是無緣無故的丟失,明明是放在桌子上的,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了,昭陽宮的宮人還以為遭了賊,後面才發現,那些丟失的首飾竟然全都放在了小白的窩裏。乖乖大約是平時看慣了皇帝用首飾珠玉來討好南玉,於是被乖乖有樣學樣,拿着南玉的首飾去討好媳婦了。

大皇子是個很有愛心的小朋友,對新出現在昭陽宮的小白美人十分友善,引得小白美人春心蕩漾,常常丟下乖乖只跟大皇子玩。所以昭陽宮裏現在時常看見的情形就是,小白和大皇子坐在地上玩得十分開懷,而乖乖站在一邊,眼神又是傷心又是盼望的望着小白,時不時委屈的發出咯咯的聲音,引得南玉和宮人們時常發笑。

南玉刻意的不去關注外朝的事,這段時間日子過得還是很愜意的。期間和弦曾悄悄的跟南玉道:「……我已經按你的意思,在準備大皇子生辰宴的時候,既表示不完全信任她而防着她,又故意留下漏洞讓她可以有機可趁。只是你覺得,王昭容真的會利用這次機會來陷害你嗎?無論怎麼看,我都看不出王昭容害了你有什麼好處,反而你好好的,對她和大皇子更有利。」

南玉道:「按著原計劃進行吧,如果王昭容真的沒有害人之心,就當我是小人之心了。如果她真的做出有害於我的事情來,我也不會善良得再留她。」她說着頓了頓,喃喃道:「壞人害人的時候理由千千萬萬種,有時候並不一定是因為對自己有利才做壞事。」

和弦頓了頓,道:「也對,防著總沒壞處。何況王昭容這個人,以前我在她宮裏也伺候了這麼些年,她看起來只是軟弱怯懦得有些自私的人,並不讓人覺得多有害,但有時候無害的人更容易在你背後捅一刀。」

到了大皇子生辰的那一日,南玉在太液湖上設宴,請了後宮的宮妃,在京的宗室女,和三品以上的外命婦進宮。

宮妃和宗室女來得都挺齊全,外命婦里來得卻不多。南玉也知道,外朝很多大臣都在上書彈劾她呢,夫妻一體,那些大臣的夫人自然不能這時候還進宮給她長臉。於是一時之間,洛京就像傳染病流行一樣,許多外命婦都表示抱病。

南玉對此沒說什麼,只是讓人將今日缺席的外命婦全都記在了小本子上。哼哼,她才不跟她們計較,算賬的時間以後有的是。

戚融來的時候,看着宴上稀稀落落空了許多的席位,得意又不屑的哼了一下。而作為戚融的狗腿子,趙修媛則是直接身先士卒的對南玉進行暗地裏的諷刺。

對於這些快要倒霉的人,南玉連記她們小黑本找她們算賬的心思都沒有。

南玉的「娘家人」,李家的兩位夫人自然也來了。李大夫人悄悄的跟南玉道:「娘娘就該這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外面那些人真以為隨便說幾句話弄幾個人來,就能污衊娘娘和我們李家不成,哼哼,他們越想我們倒霉,我們越是要活得瀟灑給他們看,他們說得再多也傷不了我們分毫,氣死他們。」

南玉彎起嘴角對着她們笑,並不說話。

李大夫人又接着道:「娘娘也不必擔憂外面的事,自有李家呢,別以為李家是好惹的,娘娘放下一百個心,外面的事我們和聖上都已經安排好了,絕對會讓攪事的那些人吃不了兜著走。」她說着又一臉期盼的問南玉道:「聽說娘娘現在有身子了?」

南玉笑笑道:「御醫來診過脈,但還說不準呢,等過段時間再讓御醫診一次才知道。」

李大夫人拍著大腿道:「臣婦看十有□□就是了,這懷孕的女人和沒有懷孕的女人是不一樣的,這懷孕的女人眉毛會散一點,眼角會開一些。」說着望着南玉的臉打量了幾眼,接着道:「臣婦看娘娘的樣子,就像是有了身子的人。」

南玉笑道:「就借大伯母的吉言了。」

除了李家妯娌之外,進宮的還有薛夫人柳氏。柳氏聽說自從薛賢妃死後便搬到了莊子上去了,有時候婦人的立場便可瞅見其家族的立場,既然連在莊子上的人都會進宮來,足以證明薛家是明確的支持南玉的了。讓柳氏進宮,或許就是想讓南玉記住薛家的情的意思。

眾人陸陸續續入席之後,王昭容帶着一身新衣新鞋的大皇子過來,給坐在上首的南玉和戚融行禮。南玉笑着招了招手讓他到自己身邊來,然後在自己左手邊讓人給王昭容加了一張凳子。

今天大皇子是主角,內命婦也好外命婦也好,不管他聽不聽得到,都是對他極致溢美之詞,將他誇獎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大皇子大約是第一次受這麼多人關注,顯得有些慌亂和靦腆,抓着南玉的袖子,時不時的紅著臉往南玉身上歪過去。

南玉笑着拍了拍大皇子的手,跟他比劃着道:「今天是翊兒的生辰,這些都是來祝賀翊兒的人,翊兒不要怕,李母妃希望翊兒今天會開心。」

大皇子這才對着她點了點頭。

他不會說話,便努力的去看別的人說話的口型,聽到是讚美他的,便對那人笑一下。

王昭容這天卻是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眼睛一直追隨着大皇子。而戚融看了看南玉,又看了看大皇子,則冷冷哼了一下。接着眼睛望向王昭容,眼神里散發出別有含義的冷光。

王昭容不敢對上她的目光,只悄悄的將自己的眼神移開去。

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內侍的聲音:「聖上駕到!」

接着便是一身赭黃文綾袍的皇帝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雙鳳眼目不斜視,直往南玉的方向而來。

眾人有些吃驚,接着便紛紛站起來行禮。

南玉先牽着大皇子的手站起來,然後嬌笑着問皇帝道:「聖上怎麼會來。」

皇帝挑了挑眼,道:「怎麼,朕不能來?你這個庶母妃都能想到給翊兒慶賀生辰,朕這個父皇還不能陪翊兒過生辰了。」

南玉故意嗔瞪了皇帝一眼,道:「聖上就愛曲解臣妾的話,臣妾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宮人往中間加了一把椅子,眾人按身份重新落座,然後皇帝拉過大皇子,感慨道:「真是一轉眼,翊兒都這麼大了,父皇想起你出生的時候,彷彿都還是昨天。」

那語氣聲調彷彿他真是時刻疼愛孩子的好父親一樣,而大皇子第一次被皇帝這麼親近,顯得有些忐忑又忍不住的高興。

而皇帝說完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接着道:「朕記得,翊兒長這麼大,好像是第一次正經的過生辰。」說着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都怪朕這個父皇,對你多有忽略。」

南玉看了戚融一眼,然後道:「這怎麼能怪聖上,聖上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時刻關心這些事情。這主要是,翊兒生辰的時候沒人特意通知聖上,也沒人將翊兒的生辰放在心上。」說着嘆道:「也怪臣妾,要是臣妾早兩年來到聖上身邊,早兩年管理宮務,怎麼也不會讓翊兒五歲了才第一次正經過生辰。」

往年都是戚賢妃管理後宮的,眾人自然聽得清楚,南玉這句話明顯就是指責戚賢妃往年沒有將大皇子放在心上,委屈了大皇子。

戚融忍着怒氣道:「淑妃,聖上向來奉行節儉,像這樣鋪張的給大皇子過生辰,實在非明智之舉……」

南玉打斷她道:「賢妃說的是,只是不知道賢妃上一年的生辰是怎麼辦的。」

戚融被噎住了,她嬌生慣養慣了,她往年的生辰,自然不會辦得比大皇子的要簡單。

皇帝這時候開口道:「好了,吵什麼吵,今天是翊兒的生辰,沒得攪人心情。」說着又望向戚融,深深的看着她道:「賢妃,不是朕說你,你也該改改這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了。」

說完在戚融開口之前,又已經轉頭對大皇子問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想要什麼賞賜,跟父皇說,父皇都滿足你。」

大皇子不明白皇帝的話,轉頭求助的看向南玉和王昭容,王昭容剛想開口跟大皇子解釋,南玉則先跟皇帝道:「聖上,賞賜的事我們過後再說,現在我們先慶賀翊兒的生辰。」說完又對下面的內外命婦道:「今天是大皇子的生辰,為了祝大皇子長壽健康,本宮給大家準備了長壽麵,大家等一下好好食用吧。」說着又拉了拉大皇子的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自然,我們翊兒這份是最大份最好吃的。」

大皇子對着她笑,下面的人則站起來謝恩並恭賀大皇子。

宮人端著陽春麵上來,大家低着頭小口小口的吃着。南玉、大皇子、皇帝、戚融甚至王昭容跟前自然也分到一碗。

戚融沒有吃,王昭容只是拿着筷子看着大皇子,而南玉則教大皇子道:「長壽麵不能咬斷,要整條吸進去一口吃掉。」說着親自給他做了示範,然後對他道:「像這樣,吸一下,吃掉。」

大皇子學着她的樣子,吸一下,然後吃掉,吃完一口便抬起頭來對她笑。

南玉摸了摸他腦袋,誇他道:「對了,就是這樣。」

一碗長壽麵吃完,大皇子捧著大海碗將湯也喝掉,南玉剛想問他好不好吃,結果這時候大皇子突然腦袋一晃,然後整個人「噗啦」的倒在了地上。

南玉還沒來得及反應,王昭容已經打翻了桌前的海碗,像風一樣的沖了上來,抱着大皇子哭着喊著道:「翊兒,翊兒,你怎麼了,你醒醒……」

皇帝的眼睛一沉,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冷意,看着倒在地上的大皇子,開口道:「傳御醫。」

而這時候,王昭容突然轉過頭來看着南玉,眼睛絕望又失望的道:「淑妃娘娘,臣妾以為你是真心對翊兒好,真心要為他慶賀生辰的。為什麼……翊兒天生殘疾,根本不會威脅到你什麼,臣妾知道娘娘懷孕了,何必這麼迫不及待的對一個根本不會威脅到娘娘的孩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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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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