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朱晁躺在床上,吃飽喝足后的人顯得有些饜足,舔了舔因為流汗也顯得有些乾涸的嘴唇,喉結滾動了幾番,彷彿是在回味剛才那隻小貓兒帶給他的餘韻。

那隻熱情的野貓兒此時在趴在他的胸口上,一隻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隻在他胸口、腰側、肚皮上摸來摸去的,顯得十分忙碌,而她的嘴巴則是咬着他胸口上的那一隻小豆豆,或咬或含或舔,十分的放肆。

其實皇帝並不喜歡跟人太親密,也不喜歡出汗,兩個人貼在一起汗水黏黏的,讓他有些不好受,但此時他卻有些捨不得推開這副滑膩膩的身體。

他將手放到她的腰側,那種光滑的、細膩的、又略帶着微燙的手感,十分的令他流連忘返,還有她胸口的兩個半圓故意蹭到他身上時,那種柔軟細膩又彈性十足的觸感,讓人舒服得簡直想罵娘。

而皇帝也確實低聲罵了一句娘。

過了一會,身下的那隻小貓兒突然放開了他胸口的小豆豆,接着雙腿一跨,坐到了他的腰上,彎腰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然後嘴巴又回到了他的臉上、鼻子上、眼睛上、耳朵上、甚至是脖子上,胸前白膩光滑柔軟的兩坨肉還故意的蹭着他的胸口,還有雙跨間的那個地方,也是蹭啊蹭的。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不幹點什麼,都簡直不是男人。

於是他扶着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一邊去咬去啃她的嘴唇,另一邊用力去抓她胸口上那兩坨白花花的肉。

這副身體看着消瘦,但這個地方卻十分有肉。

而身下的人也一點不知道害臊,馬上十分配合的伸腿夾住他的腰,腳跟還故意蹭到他的尾椎上,讓皇帝這種歷盡千女的人都忍不住顫了顫。

而在這樣的時刻,南玉甚至還能十分冷靜的想着,搞定他,搞定他,只要搞定了他,我的命就保住了。

南玉這種人吧,連她自己都承認,為了活下去,是可以沒廉沒恥道德淪喪無節操無下限的。對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活下去才最重要。

所以當皇帝抱着她繞過內庭的曲廊池閣,一路將她從宮牆前抱回紫宸宮的,然後扔到這張巨大的龍床上,南玉都還能面不改心不跳,完全忘記這對自己來說基本上還算是個陌生的男人,然後跳起來利索流暢的脫掉他的衣服,然後再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再次將他撲倒。

紫宸宮的床很結實,只怕整個大湯都找不出比這個更結實的床了。可是此時這張結實的大床上,隨着床上兩個纏繞在一起的身體的劇烈動作,還是必不可免的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站在房門外面的張德公公手拿着拂塵,悄悄的打開半指寬的門縫往裏面瞧,只綽綽約約的看到裏面的金黃的紗帳搖搖曳曳,彷彿隨時都要從床頂上落下來,他側轉頭支起耳朵來,聽得床板咯吱咯吱的,還有另一種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張德將門重新關上,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半是喃喃自語的道:「戰況激烈呀!」

說着想到在御花園時,那位狂野奔放直接往他家主子身上撲的宮女,又不由小小的擔心,聖上在裏面可不會吃虧了吧。

想着眼睛撇到旁邊的小內侍正紅著臉伸長了脖子也想往屋子裏面瞧,張德見了拿着手上的拂塵往他眼睛上揮了揮,道:「去去去,瞧什麼瞧。」

小內侍臉上的表情一斂,重新低眉貼耳站直了身子。

張德收回拂塵,正想支起耳朵繼續聽,結果這時候卻遠遠看到一個穿緋色齊胸襦裙梳高髻的宮女領着兩個提燈籠的小宮女匆匆的往這邊過來。

直等到宮女們走近了之後,張德這才打起笑容來,笑着道:「喲,玉槿姑娘啊,什麼風將姑娘您給吹來了。」

緋衣宮女微微給張公公行了個禮,道:「公公,聖上可在裏面,奴婢有急事要稟報聖上。」

張公公道:「聖上倒是在裏面,可如今在辦事兒呢,姑娘有什麼事明日再來稟報吧。」

緋衣宮女繼續道:「還請公公通融,奴婢是真有大事要稟報。漪蘭殿的何才人今日下午見了紅,娘娘帶了太醫親自過去看,但到了晚上,何才人還是小產了。何才人身邊的宮女指證,何才人是喝了娘娘宮裏的宮女南玉送過去的雞湯才小產的。娘娘為避嫌,本想將南玉先行看押起來過後查清楚真相,結果發現南玉卻不見了。南玉是儀瀛宮的宮女,娘娘身帶嫌疑不好發話,她又不敢勞動太后她老人家,如今只等著請聖上示下。」

緋衣宮女說的娘娘是戚貴妃娘娘,她是戚貴妃身邊的大宮女。

張公公聽得眉毛都不動一下,心裏卻道,可不是不見了,人家現在可在聖上的被窩裏頭。玉槿繼續道:「公公,子嗣可是大事。」

張公公道:「再大的事也大不過聖上的事,玉槿姑娘,你是知道聖上的性子的,我就是有幾個腦袋也不敢這時候去打擾聖上。」萬一他這時候衝進去,讓聖上他老人家軟了怎麼辦。

也並不是張公公不將何才人肚子裏的孩子當回事,而是他深深了解皇帝的性子。皇帝的性子說得好聽是沉穩,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薄涼無情。

皇帝登基三年,至今只有王昭容所出的大皇子一個子嗣,這唯一的皇子還是個身體殘缺的,因此並不得皇帝的喜愛,可就是這樣,也沒見皇帝什麼時候對子嗣的事情擔心一下。這幾年後宮無緣無故沒了的孩子不知多少,傳到皇帝的耳朵里,也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何才人沒了孩子這種事情,絕對沒有皇帝寵幸現在這個宮女重要。

玉槿也知道張公公不會替她傳這個門,反正掉的又不是她家娘娘的孩子,玉槿也沒多擔心,於是聽到張公公的話,馬上又笑着調轉了話頭,道:「是奴婢為難公公了。」說着往屋子裏面望了望,隔着窗紗綽綽約約只看到裏面不停晃動的金色帳子,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床板咯吱聲和女子嬌媚的呻吟聲。

玉槿轉回頭來,重新笑着問王公公道:「不知裏面伺候聖上的,是哪一宮的主子?」

張公公也不介意告訴她:「並不是哪一宮的主子。」

不是主子那便是宮女了。玉槿怔了怔,接着蹙緊了眉頭,道:「公公,這可不怎麼合規矩。」

張公公呵呵了兩聲,不道:「這種時候,你跟聖上講規矩去,聖上就是規矩!」

玉槿蹙緊了眉頭,沒再說什麼,跟王公公客套了幾句話,接着便走了。

張公公沒將她當回事,繼續支起耳朵聽裏面的動靜。聽了一會嘆了一口氣,可憐他們這些挨了一刀的人,白聽一場春宮,也沒器官來反應。

張公公繼續站了一會,接着有個穿綠色圓領袍的內侍匆匆走到他面前來,對他打了個千,笑着喊了一聲:「公公。」

張公公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綠袍內侍繼續道:「剛剛玉槿姑娘找到奴才,打聽聖上今日是哪一位姐姐伺候的,可有新宮女被提拔到了御前,或者聖上最近可有常叫哪一位姐姐前來伺候。」說着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來,繼續諂笑着道:「玉槿姑娘還給了奴才這個。」

張公公清楚玉槿大約以為聖上寵幸的是御前的那位宮女,所以拐著彎的打聽呢。他又望了一眼綠袍內侍手上的那片金葉子,又在心裏道,出手倒是大方。

張公公問他道:「那你是怎麼回的?」

綠袍內侍道:「奴才跟她道,奴才不是近身伺候聖上的,聖上的事奴才可不大清楚,不過奴才聽說,聖上最近倒是常去太液湖。」

張公公撇了他一眼,道:「算你聰明。」

綠袍內侍眯着眼睛笑了笑,接着將手上的金葉子雙手奉上,道:「公公,那這金葉子……」

張公公道:「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拿着吧。」

綠袍內侍道:「那怎麼好,這是奴才孝敬您的……」接着看到眯著的眼,並不像是開玩笑,這才笑着道:「那行,奴才就將這金葉子存起來,以後打個金碗來孝敬您。」說完將金葉子揣回了袖子裏。

而此時在房間裏面,床板的咯吱聲漸漸停歇起來,預示著這一輪的戰鬥終於歇停。

南玉此時趴在皇帝的胸口上,粗喘著氣,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皇帝也並不比她強多少,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但他此時還有力氣伸手勾起南玉的下巴,然後勾唇一笑,挑起一雙鳳眼,滿目風流,看着她道:「來,小貓兒,告訴朕你的名字,是哪一宮的宮女。朕將你睡了,可還不知道你是誰。」

南玉聽到他的話,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手放在他的胸口下巴頂在手臂上,另一隻手往下找到小皇帝,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划啊划的,然後又用指頭輕輕的彈著小皇帝的頭,一邊彈一邊看着皇帝嬌媚的笑,嬌嗔道:「聖上可要記清楚了,奴婢的名字叫南玉,南方的南,珠玉的玉,是貴妃娘娘給取的名兒,奴婢是貴妃娘娘的宮女。」

她說着又在皇帝的喉結上啃了啃,繼續道:「聖上可千萬不要將奴婢忘記了,要不然奴婢可會傷心的。奴婢對您的情意如皎皎明月,天地可表。聖上若是將奴婢忘記了,奴婢會活不下去的……」說着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快了。

而那軟趴趴的小皇帝果真又一柱擎天了。

皇帝身手拉住她放肆的手,然後翻身將她壓下,接着道:「想讓朕記得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說着抓起她的兩隻手,重新放到小皇帝上,又道:「來,將你剛才表演的那一段,再給朕示範一遍。」

南玉也勾唇笑了笑,然後仰起頭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然後道:「是,我的聖上。」

夜,還很長。而外面,夜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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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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