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霸刀

愛麗絲和小黑小銀三個都是一臉鬱悶的看著我，在他們幾個看來，我就是個大笨蛋。WWw.明明已經到手的龍珠，為什麼要送回去，再冒生命的危險來決鬥爭取？

只有人蔘娃娃這小不點在邊上情不自禁的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我怎麼覺得大壞蛋一點都不笨。愛麗絲姐姐，還有我跟小黑，當初不都是因為秦陽人格魅力不錯，將我們哄騙上了他這艘賊船的嗎？現在大壞蛋又使用這招，我總覺得燭九陰要吃虧呢。」

正如同人蔘娃娃所料，燭九陰一雙龍眼瞪得滾圓，錯愕的望著我和我手中的龍珠。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接龍珠，而是忍不住問：「為什麼？」

我不解的反問：「什麼為什麼？」

燭九陰看了一眼不遠處奄奄一息的龜丞相，然後盯著我的眼睛說：「這龍珠明明已經落入你手中，何必要多此一舉跟我再用決鬥的方式來爭奪龍珠？」

我聳了聳肩膀說：「我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嗎。別人怎麼對待我我就怎麼對待他。壞人有壞人的氣魄，遊戲有遊戲的魅力，我們之間的決鬥還沒完，我雖然覬覦這顆龍珠，但我會正面的擊敗你，獲得它。」

燭龍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如果不是我自降七成修為，你有個屁能耐擊敗我。在我手下根本擋不住三招。」

我聞言忍不住老臉一紅，剛才為了讓自己表現得大義凜然一點，吹牛逼有點兒吹過頭了。

燭龍雖然罵了我一句，不過他卻沒有伸手去拿我手中那顆龍珠，而是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說：「在洪荒時代，我跟你只聞名未見面，今日一見，沒想到你性格還蠻符合我的口味。」

我臉色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再次強調：「那個，我不搞基……」

燭龍聽到搞基這兩個字。就如吞下一隻蒼蠅一般的難看，咆哮道：「我也不搞。」

「嘿嘿，那就好，你繼續說。」

燭龍平復了一下心情，斜覦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我們兩個已經決戰過一次了，算是打了個平手吧。事情可一不可再，再打下去也沒意思……」

我聞言皺眉：「這可不行，我還想從你手中獲得這顆龍珠覺醒應龍之力呢。」

燭龍盯著我問：「你真的想要這顆龍珠？」

「當然！」

燭龍說：「那我可以將龍珠給你。這當作是我償還人蔘娃娃的一份人情，還有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聞言傻眼，燭九陰該不會是傻掉了吧，居然願意將龍珠送我？

燭龍望著我，語氣平靜的說：「你要拜我為師，當我徒兒。我就將龍珠送給你，甚至還能指點一下你那一塌糊塗的刀法。」

「什麼，拜你為師？」

我大聲驚叫起來，這下子不但我傻眼了，連愛麗絲和小黑小銀，以及邊上的人蔘娃娃都有點懵了。

燭龍傲然站立，冷哼一聲說：「我作為一條活了五千多年的神龍，當你的師傅，不過分吧？」

既然我跟燭龍性格有點相近。而且大家都是龍族，拜他為師也無妨。反正能得到龍珠，還能得到他刀法上的指點，我喜出望外之餘，還是忍不住說：「燭九陰，其實，龍珠是你的根本，你何必要將龍珠送給我呢？要不這樣吧，我拜你為師，你也不用將龍珠送我，只需助我們消滅蚩尤，你看如何？」

燭龍搖搖頭說：「洪荒時代，蚩尤和黃帝、炎帝都曾來請我出山，幫助他們征伐天下。我當時答應他們三個，不會加入他們任何一方，也不會跟他們為敵，會保持中立。雖然現在已經滄海桑田，但我昔日的諾言還是要遵守，我不能對蚩尤出手。」

我聞言忍不住一陣氣餒，燭龍這種一言九鼎的傢伙，說過的話就肯定會遵守諾言，就像他跟我見面的時候，說只要我能擋住他一招，他就不會出手殺我一樣，說到做到。既然他說過不會對蚩尤出手，那再怎麼求他幫助，也沒用。

燭龍望著我說：「怎麼樣，你要不要答應做我徒弟？」余醫叼血。

當就當，反正拜師而已，而且拜的是華夏現在最厲害的一條神龍為師，並不丟人。

我決定了之後，毫不遲疑的在燭龍身前跪下，叩了三個響頭，嘴裡喊道：「徒兒拜見師傅。」

燭龍是洪荒時代的神龍，這傢伙最重視這些儀式，見我鄭重其事的叩頭拜師，頓時眉開眼笑，鼻子邊兩根長長的龍鬚無風自動，哈哈大笑道：「起來，起來，不必多禮。」

我站了起來，望著邊上還在哼哼慘叫的龜丞相，皺了皺眉頭，望著燭龍問：「師傅，這傢伙怎麼處理？」

燭龍看了龜丞相一眼，說：「背信棄義之徒，留在世上有何用？」

我明白了燭龍的意思，走出去對著龜丞相的身體就是狠狠一腳，直接將龜丞相踢上數十米高的空中。這一腳含有狂猛暗勁，龜丞相飛到空中后，突然爆成一團血霧，全部灑落在長江水裡。

燭龍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先回玄武湖龍宮吧。」

我們一行跟著燭龍回到了玄武湖，一連幾日，我們都是在龍宮裡度過的。

按照師傅燭龍的吩咐，我暫時先不吞噬龍珠，而是先學好刀法，到時候再吞噬龍珠，覺醒應龍之力。

龍宮門口倘大的廣場上，燭龍手持一柄玄鐵巨劍，親自教習我刀法。愛麗絲和小黑小銀，還有人蔘娃娃幾個閑著無聊，也在習武場邊上看著玩。

燭龍右手拄刀，對我大聲說道：「劍是兵器中的君子，刀乃武器中的霸者，你學刀用刀，就要懂刀悟刀！」

我得意洋洋的說：「刀我懂呀，而且我跟黑刀還能心意相通，戰鬥的時候小黑都能明白我的想法和意圖，隨時配合我。」

燭龍冷哼一聲：「那是因為小黑是上古神兵，如果沒有小黑，你戰鬥力簡直是不堪一擊。現在，你隨便挑一把尋常佩刀跟我學習。」

我一臉的無奈，只能在習武場邊的武器架子上隨手取了一把雁翎刀，走回來說：「請師傅賜教。」

燭龍拄刀而立，睥睨自雄，徐徐說道：「刀，有王者之風範，霸者之威嚴。王者一怒，血流成河，霸者眥睚，屍堆如山。用刀之人必須豪氣貫胸心如鐵，心有善念，其刀必弱！你懂我說什麼嗎？」

我似懂，其實非懂，誠實的說：「不懂！」

燭龍：「刀之威力，在於霸，用刀之人也要霸道！」

我依舊不解：「霸道？怎麼樣才算霸道，難道要如市井無賴，眥睚即殺人？」

燭龍：「那算什麼霸道，頂多只是匹夫之怒。霸道不是一種情緒，而是一種作風，一種信念。譬如你和別人過招，你就不能心存善念，不能認為這是一場比試，而是應該把每一次戰鬥都看作是絕無退路的生死之戰，全力以赴。刀若出鞘，必須見血，刀下不留情，留情不留命！」

燭龍不愧是一代梟雄，一句『留情不留命』說的擲地有聲。

我心中好像有什麼將要領悟，但還一時還悟不透徹，皺著眉頭苦苦沉思。

燭龍見我若有所思，就繼續說道：「前幾日我教習了你一套刀法，你只知僵硬呆板的學習一刀一式，拘束於招式的套路。招式銜接生硬，刀式用老，新招未生，刀之一勢，在於無盡，滄海有時盡，刀勢而無盡！」

如醍醐灌頂，我眼神一亮，心中有種頓悟真諦的感覺，興奮的說「我懂了！」

燭龍冷笑一聲：「你懂什麼？」

我如一個解開了數學題的小學生，興奮的道：「我懂了刀勢無盡！」

話音剛落，我舉起手中雁翎刀，刀光一閃，朝著燭龍就是凌厲一刀。似斬非斬，似切非切，如削如割，一刀暗含數種變化。

這別開生面一刀，燭龍竟然有種無從躲避的感覺，他用手中的玄鐵巨劍一撩，欲將雁翎刀格開。

我不等招式用老，驟然變招，蹦刀再斬下。

我刀鋒如水，連綿不斷，燭龍宛如河流中的磐石，紋絲不為流水所動。

刀氣紛飛，眨眼間已經是幾十招，我驟然收刀，詢問燭龍：「師傅，如何？」

燭龍眼神中露出一絲讚許，但嘴裡卻冷冷的說：「你只是初窺刀道，已經稍微懂得刀之變化。但中途變化太多，為了變招，刀勢沒有使盡！」

我頓時茫然了：「中途幾種變化，不就是為了驟然變招，刀勢無盡嗎？剛才還說刀之一途，在於刀勢無盡，現在怎麼又突然說刀勢要使盡，這不是互相矛盾？」

「朽木不可雕！」燭龍道：「看好，這一刀是對你的指點！」

我聞言心頭一驚，只見燭龍一聲大喝：「龍斬！」

一片光幕般的巨大刀氣在燭龍手中形成，猶如長虹貫日，破空而來。一刀之勢，竟似萬丈山嶽崩塌於眼前，幾欲窒息，我橫刀欲擋，卻有種螳螂擋車的錯覺。

燭龍將刀氣斂去，望著滿臉汗水，一面驚駭之色的我：「你若能刀招使盡，霸氣用盡，一刀之威，有誰能敵？」

我眉角擰緊，苦苦思悟，宛如一具石人佇立在廣場之上，一動不動。

良久，我才輕嘆一口氣：「都說三年練刀，十年練劍，刀要大成，比之劍道更難啊！」

說完，我發現沒有得到師傅燭龍的回應，錯愕的抬頭，原來已經圓月中天，已經是午夜時分，我竟然在廣場上苦思考了半日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