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舞弊案賈政陞官

第74章 舞弊案賈政陞官

早上起來賈瑚還有些酒後的暈迷感,晃了晃腦袋,剛讓自己清醒一點,賈瑚就發覺自己自己兩腿間的不對勁,那種涼涼的粘膩感……不是吧?

賈瑚是不記得昨晚夢到什麼了,但這種一夜間成人的感覺,真是讓人說不出的酸爽……他悄悄的從床上爬起來,自己尋摸了一條襯褲換好,正想把換下來的臟衣服和昨天換下的衣服塞在一起,卻發覺昨天的衣服早就被勤快的下人給收走了。沒辦法,賈瑚只好裝作隨意的把衣服往床腳一丟,然後淡定的叫了水來洗漱。

一切都一如往常,除了外頭的應酬多點,賈瑚沒覺得生活有多少變化。不過這只是賈瑚自己這麼覺得,實際上他前腳剛出門,吳嬤嬤就去找周氏通風報信了。

聽了吳嬤嬤的彙報,周氏已經開始打算著給賈瑚尋摸個教導房裡事的人了。

這一點非常重要,幾乎每個大家族的少爺成年時房裡都會有這個丫頭。並非只是為了讓爺們解決某些需要,更重要的是有了這麼個教導人事的丫鬟,家裡的少爺被外面的人帶壞的幾率要小一些,否則要是哪家少爺因為少不更事被青樓楚館的女子勾搭走了,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也虧得賈瑚不知道自家親娘的打算,不然肯定一臉暴汗,這待遇……恐怕他是真心消受不起。

但不能否認的是,周氏乃至廣大的當家主母們還是有先見之明的,雖然這解決方案不咋地,卻清楚的反應了這個時代男子的生活現狀……賈瑚今天就切身體驗到了這一點。

這一天賈瑚的精神娛樂非常豐富,先是上午和幾個同科的舉人去遊了湖賞了景,然後中午又和大家一起去酒樓暢飲了一番,下午也沒走,中午吃飽喝足了,就讓人撤了杯盞,換上茶水、果盤、點心,然後來了個以詩會友,以文會友。

這算聊夠了吧,還沒結束呢。

晚飯什麼的他們就不在正經飯館酒庄吃了,直接轉戰煙花巷。

賈瑚發覺古人比現代人還沒下限,要是在現代,桌上又他這麼個不滿十八歲的未成年,那是連酒吧都不會去的,更何況是青樓楚館,可在古代呢,他就別想躲了,同行的幾個人還相當熱情的招呼他去見識見識。

賈瑚推辭不過,被人連拖帶拽的邀請到了一個名為飄紅院的地方,一進門就被脂粉氣嗆得直打噴嚏,為此還被眾人打趣了一番。

賈瑚年紀是幾人當中最小的,中的還是亞元,本就讓人羨慕嫉妒恨了,難得有能笑話他時候,眾人免不了開幾句玩笑。賈瑚也不惱怒,任別人說兩句又不少塊肉,他不搭話,過一會兒人家就沒興趣了。

果然等找了包廂進去之後,大家也就不再取笑他的。有那常來的做主叫了人上來,只三人,也不是陪客的,一人撫琴一人吹笛一人唱曲,跟賈瑚想象的場景有些不一樣。不過這樣更好,大家聽著音樂,要了些佳肴美酒,或是行酒令,或是玩玩投壺遊戲,頗有一番雅意。

但來這裡的人也不是都像他們一樣有素質的,來尋歡作樂的人才是大多數,更是有那尋釁滋事的讓人不得安寧。

聚會聚到一半被人打斷是很讓人掃興的事,因此當外頭傳來鬧事砸東西的聲音時眾人便被擾了興緻,有位好事的同科出門去瞧了瞧,沒一會兒就面帶神秘的回來了。

「你們猜我剛剛瞧見誰了?」

這位有點包打聽的留了兩抹小鬍子的乾瘦青年今科考了十八名,為人有些八卦,人緣卻是不錯的,見他故作神秘,自然有人接他的話茬。

「彭彥兄賣什麼關子,還不快說。」

彭彥就是這個留了小鬍子的男人,只見他捋了捋鬍子,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還不是那位今科桂榜第七的,在隔壁鬧事的就是那位。」

「那位啊……」坐在朋友對面的哥們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

「怎麼提起那位就這般語調?可是有什麼不妥?」旁邊有人把耳朵往這邊偏了偏。

剛才說話的仁兄也別賣關子,大大咧咧的說道:「不是我瞧不起他,這人是我認識的,平日里愚笨的能氣暈先生,也不知他是怎麼中的舉人。」

眾人一驚,頓時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還有這等事?」

「你這消息可靠?這可不是玩笑,要真像你說的這般,裡面怕是貓膩大了。」

「我之前就覺得這人狂妄的很,不好相交,就沒往他跟前湊。還以為他是持才傲物呢,難不成其實是腹內草莽?」

「腹內草莽,你還不如說他腹內空空呢,他唯一滿噹噹的就是荷包了。」

「難不成他這舉人還是買上的?這不可能吧?」

「哼……」

眼見眾人越說越熱鬧,旁邊彈琴唱曲的都走音了,賈瑚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眾人收斂的,在外頭說官家的不是總要收斂點,不是每個人都有背景的,他們這聚會的九個人都是今科前三十名的,寒門學子佔了一半,剩下的就算家境殷實些,有背景的也就小貓兩三隻而已,今天的話要是傳出去,鬧大了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記恨。

不過如此一來大家也沒什麼聚會的興緻了,早早的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賈瑚回家的時候也免不了想著這茬,進了自己屋門都心不在焉的,那麼大個人杵在自己屋裡都沒看見。要不是手裡忽然被塞了一杯熱水,賈瑚還沒發覺自己來客人了呢。

抬頭一看賈瑚就笑了:「你最近怎麼這麼清閑?還愛上私闖民宅了?」昨天也來今天也來的,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么?

在他屋裡不聲不響埋伏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昨天來過一趟的徒臻,已對方的大忙人個性,賈瑚今天見著對方比昨天見著他還驚訝呢。

徒臻卻沒有理會賈瑚帶點玩笑意味話語,悶聲不吭的往賈瑚面前一坐,臉色黑的賈瑚想忽視都不行。

「你這是怎麼了?臉黑的跟包拯似的。」賈瑚關心的問道。

徒臻看著賈瑚懵懂的樣子,想吼又吼不出來,有種莫名的憋屈感。

「你今天去哪了?」

「出去和同科聚了聚啊。」賈瑚還以為徒臻是等他等著急了呢,還特意又叮囑了一句,「你要是再來的話,讓人提前給我傳個信,免得空等太久。」

見賈瑚並沒有聽出他的畫外音,徒臻握著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的問道:「你今天去了青樓?」

「你怎麼知道?」賈瑚都懷疑徒臻是不是找人跟蹤他了,怎麼他剛從那裡回來,在家等著他的徒臻就知道了。

「渾身脂粉氣。」徒臻語氣生硬的說道,然後又覺得這話簡直像是他在吃醋一樣,連忙有補了一句,「你這年紀,去那地方不好。」

「噗……」看著徒臻黑著臉又古板的模樣,賈瑚覺得很可樂,就跟訓導主任似的,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見徒臻的臉色更黑了,賈瑚連忙表決心道,「我就跟人去吃了頓飯,和同科聊了聊天,別的可什麼都沒幹。」

徒臻的目光在賈瑚身上上下掃了一番,確認他衣衫整齊,也沒沾上什麼別人的痕迹,臉這才不崩的那麼緊了。

但賈瑚卻吧徒臻的眼神理解錯誤了,總覺得對方像是在說:「瞧你那小樣,能做成什麼?」於是不由自主的聽了挺胸膛說道:「看什麼看,本公子已經長大成人了。」

以賈瑚的品行,這句話應該不是他已經和女人行過房的意思,那便是說他已經可以行人倫之事了?徒臻吧賈瑚的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稍稍理解了一下對方的意思,然後才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晚不行么。」賈瑚許是被徒臻總那這件事擠兌他的態度刺激了,一時口快,這等私密的事情也被他脫口而出了,說完才覺得不對勁,「這種事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徒臻意味深長的瞄了他一眼,讓賈瑚覺得有種犀利的攻擊性,連忙轉移話題拜託尷尬:「咳咳,我跟你說,我今天還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呢,今年桂榜的第七竟然是個文墨不通的,這事你知道么?」

徒臻有些滿意賈瑚害羞的態度,心情又好了那麼一點,因此說話的口氣也溫和起來:「大概知道那麼一些,這事你不用管了,到時候自然有人處理。」

不過這也是徒臻不知道賈瑚是在什麼地方遇見那位第七名的,不然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都知道徒臻不喜歡他去青樓了,賈瑚會自己去觸他霉頭么,當然不可能啊,因此事情被他說得掐頭去尾,總算沒引爆雷區。

反正事情已經知會過徒臻了,賈瑚就不打算管了,這種科場舞弊案本就不是他能插手的。

徒臻也沒讓賈瑚失望,自從那天他從賈瑚那裡離開之後,沒過幾天,就有一道聖旨了解了此事。

聖旨是在當初做考場的考棚外宣布的,凡是留在京里的舉子們估計都得到了消息,已經回家了的,過後估計也會有相熟的同科們寫信給他們。

這聖旨上那些套路性的閑話賈瑚沒記住,只記准了對科場舞弊人員的處罰了,關於這部分,聖旨里的說法是:「京都本年鄉試,中試第七名黃興,頭場首藝,有懷夾傳遞情弊,中試第三十六名郭英,抄襲舊文興中,中試第四十八名徐聞,有他人隱匿本名替之……具應徹底嚴究,此科成績作廢,撤銷其秀才功名,終生不得科考。」

科場舞弊的手段五花八門,處罰也很嚴厲。罰完了這些空出去的名次後面的往前遞補,但並不補錄,還是那些舉人,除了名次不同,人數只減不增。哪怕如此,這聖旨一出,廣大書生都拍手稱慶,直言這是給了他們一片青天。

賈瑚對此不置一詞,這和他從徒臻那裡聽來的消息其實不太一樣。這次的考場舞弊案規模不小,聖旨上提到的那些都是不通文墨裝也裝不像樣的典型,那些五花八門的作弊手段也不是他們各自的主意,背地裡有人指點,考場上也有人幫襯。簡單直白點說,此事考官也脫不了干係,而能說動考官做出如此大手筆的自然不會是普通人,當朝太子殿下也插手了此事。

太子殿下想要謀事,錢財人脈都卻不得,因此往秋闈上撈一把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還能順帶安插或是收買些人手,一舉多得。

去年的時候太子殿下就想在秋闈上動手腳的,不過因為當時皇帝身體有礙,又走漏了風聲,秋闈沒有如期舉行,只好作罷。

今年按理說太子殿下不應該頂風作案才對,可他門下的幕僚跟他說起燈下黑的典故,越是別人覺得他不會動手,這時候動手反而容易。太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竟然同意了,卻不知他那位幕僚本身是三皇子的人。

被三皇子坑了一把,經過這件事情,太子跟三皇子算是徹底對上了,雖然他們以前就不對付,可這回真是連遮羞布都不要了,就差明刀明槍的拼個你死我活了。也不怪太子殿下行事如此乖張,實在是局勢所迫,皇帝已經隱隱有了要廢太子的念頭,由不得太子殿下不加強緊迫感。

知道這時候想在刷皇帝的好感度是不可能了,太子索性打算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更急著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可越是這樣,皇帝就越不可能待見他,明擺著是三皇子更的盛寵。

眾臣的眼睛也不是瞎的,眼見朝中氣氛越來越緊張,紛紛謹慎起來,真是臨到年關了也不肅靜。

別看賈家在朝堂的權利中心沒站住腳,可如今的局勢對賈家還是有影響的,這影響有好有壞,可愁壞了賈母並二房的賈政和王夫人。

好消息是賈政終於陞官了。

托太子和三皇子把個朝堂斗得烏煙瘴氣的福,皇帝現在是越來越忌諱結黨營私這事了,狠心擼下去了一部分官員,換上的人選全是自己人。如今皇帝任用的人全都是從自己親信里挑的,賈政有自己兩位舅兄的舉薦,終於入了皇帝的眼。賈家當年就是皇黨,很得皇帝信任,賈政雖沒什麼大才,可勝在本分,能在工部呆這麼些年都出不了頭,不管是真君子還是假正經,都是個不會鑽營的。若早些年以皇帝的脾氣素來是看不上這樣沒本事的人的,可現在不同了,這樣的人才好呢,好拿捏。

皇帝御筆一揮,賈政調任分巡道的聖旨就下來了,給他了倆月準備時間,過了年就去赴任。

這陞官是好消息不假,可去外省赴任是嘴皮子說說就行的?裡面的事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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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長房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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