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勸告

4.勸告

?安子謙沒想到他和他同桌居然這麼快就見面了,因為昨天到學校的時候看到學生已經到齊了,安子謙便將時間往前調了一下。並且告訴父母早上不用送他,他自己慢跑去學校。

來學校的路上跟碰到的同班同學打聲招呼,就進入教學樓了。安子謙的班級是在三樓較裡面的位置。安子謙果斷的選擇了走側樓梯。當來到班級的時候,聽到了班級內細微的聲響。安子謙也沒太在意,畢竟來學校早的話,好朋友之間還是會無視校規聊上兩句。

可當安子謙進入班級之後,便聽到班級內的細微聲音消失了。而已經到班的同學們,都一副同情模樣看著自己。安子謙不解的看向羅文濤,羅文濤假意用手支下巴,實則給安子謙指了指他後面。

安子謙皺眉看過去,只見他的座位旁邊坐著一個少年。穿著學校的校服,皮膚在燈光下略顯的蒼白。臉長什麼樣,安子謙沒有看清楚。因為對方此刻正低著頭,看著桌面。安子謙沖羅文濤笑了一下,便很正常的就走了過去。

安子謙感受到同學的視線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有單純看戲的,也有為他感到擔心的。安子謙不由有些無聊的想到,至於么?那個少年就算真的有精神疾病,但也是和他們一樣大的少年而已。怎麼搞得就像是動漫世界的小怪獸一樣呢?

安子謙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那個少年也沒有抬頭,顯然對於自己身旁坐著的是誰並不在意。安子謙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羅文濤疑似很緊張的模樣,而王天奇則是很直接的側頭看他們。向翎更是直接轉過身體來看安子謙和沈晨軒之間的發展。龐立輝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安子謙,眼底明顯有著『果然昨天就該跟老師提換位置的事。』

「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也是昨天轉學過來的新生,安子謙。」安子謙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過於安靜的班級里,就顯得很清晰了。

坐在裡面的沈晨軒沒有理安子謙的搭訕,只是繼續看著桌面上的書。他雖然不經常來,但卻有自己學習。反正也沒人願意教他,他也不想麻煩師傅。便自己鑽研。數學對於他來說還是挺簡單的,因為師傅是天師,他也會跟著鑽研奇門遁甲之類的演算,數學這科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語文古文的話,法術奇門的記載可都是文言文,甚至還有一些冥文,到不擔心。唯一困難點的英語,也是他在師傅讓他來上學的時候學習的。

沈晨軒的學習,有一大部分是靠著他在不上學時的空閑時間自己研究的。他從小就能看到鬼怪,師傅說他那雙眼是天生的陰陽眼,對於天師來說,可遇不可求。沈晨軒被師傅收養的時候,他只有六歲。從小就能看到鬼,因此被排斥。被說是有病,沈晨軒在反應過來時,便已經不懂得何為難過了。但對於師傅要教他天師的法術時,他卻總是排斥。師傅也不為難他,只讓他鍛煉身體,練一些武術,法術可以不去用。背下口訣,懂得怎麼畫符就好了。

「喂,你就這樣對待新同學嘛?好歹我們要在一起相處一年多的時間呢。這樣不理會,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安子謙見沈晨軒不理自己也不惱,依舊漫不盡心的問著。

沈晨軒原以為這個人在聽到其他人的話后,會恨不得離自己遠一些。他難道沒看到班級的同學的臉色都變了嗎?無奈的抬起頭,黑色的眸子沒有絲毫情緒的映入安子謙的笑臉。「話多。」聲音略有些沙啞,卻並不難聽。

安子謙看著說完繼續看書的沈晨軒,挑了挑眉。他此刻不知道該意外還是該鬱悶。意外的是,這個叫沈晨軒的少年赫然就是和他住在一個小區,有過兩眼之緣的那個少年。鬱悶的是,他哪裡有話多,他這明明是健談啊。

「額,同學,我們好歹要當一陣子同桌,總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安子謙突然也找不到什麼話題了,只能略抽著嘴角,掛著略扭曲的笑容,看著沈晨軒。

「沈晨軒。」依舊是簡潔的回答。讓安子謙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羅文濤看安子謙的表情,那叫一個崇拜啊。居然可以無視沈晨軒那雙滲人的眼眸。王天奇則是滿眼激動的看著安子謙,或許安子謙可以證明他之前好奇的事。

「沈晨軒,請多關照。」安子謙被沈晨軒簡潔的回答堵的找不到話題,最後也只能這樣收場。而沈晨軒的答案依舊簡潔「恩。」

看到那麼平靜的沈晨軒,安子謙有種想要站起來,抓著沈晨軒的肩膀搖兩下子,看看能不能搖出幾個字。

沈晨軒並不知道安子謙內心的鬱悶,就算知道也無所謂。如果安子謙敢抓住他的肩膀,恐怕不到三秒鐘就會被他丟出去。因為沈晨軒總是獨來獨往,一些自以為厲害的學生,就想要收點『友情』費。只是,沈晨軒從小就跟師傅學習武術,跟殭屍都能鬥上一斗的沈晨軒又怎麼會怕一群學生毫無章法的亂打?自然是被他打倒在地。

沈晨軒想的很簡單,那就是,這種人,揍一遍,讓他知道厲害,就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只是沈晨軒沒想到,打完這一架的後果是自己被學校口頭警告一次。明明就是對方先動手的,他最多也就是正當防衛罷了。而且他也沒下重手。只是讓他們身上青了幾塊。雖然不知道那幫傢伙是怎樣反咬一口的,但沈晨軒卻也懶得理會。只要不是被勸退就可以了。

只是這件事造成的另外一個影響就是,沈晨軒除了精神不正常之外,多了一個暴力狂的稱號。沈晨軒依舊沒有在意,別人的評論他早就已經學會了不在意。至於今天碰到了個試圖搭訕的新同桌,估計也是沒聽其他同學的話罷了。過兩天聽全了,估計自己身旁的這個位置還是要空著的吧?

只是沈晨軒沒想到,安子謙是聽過了他的那些□□之後,仍選擇坐在他旁邊的。他更沒想到,自己被安子謙惦記上,欲要跟他成為死黨。

因為安子謙旁邊坐了個被班級同學抵觸的沈晨軒,安子謙一上午的課程過的很是自在。就連老師都不怎麼愛提問這邊,似乎是不想看到沈晨軒所在的位置。

安子謙略挑眉,沈晨軒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嘛?不過說話那麼簡潔,又喜歡冷著一張臉。難怪不招人待見。白瞎了,長了一張帥氣的臉呢,如果自己長了那麼一張臉,一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安子謙一邊走神,一邊記著筆記。

一上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到了午休,安子謙側頭看向沒打算起身的沈晨軒,開口問道「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吃飯?」

學校的一樓到地下二樓都是食堂。而地下三樓則是學校的車庫。

沈晨軒沒有看安子謙,只是平靜的給了句「不用。」

安子謙身後的四人,除了王天奇之外,都被安子謙的大膽嚇到了。而沈晨軒的不用,則是讓他們鬆了口氣。跟沈晨軒一起吃飯,尤其是他們可能要去地下二樓那種沒有陽光,白熾燈略顯陰森的地方。沈晨軒要是再來一句,這裡有個什麼樣的鬼。三人抖了抖,想想都覺得沒胃口。

「別這麼冷淡嘛,都是同學,吃飯的時候好交流交流感情啊。」安子謙不在意的繼續試圖拐走沈晨軒。安子謙的這個反應讓羅文濤他們抖的更厲害了。

沈晨軒抬頭看了眼安子謙,又看了看羅文濤。羅文濤本來就抖的厲害。在沈晨軒看他的時候,徹底僵硬住了。沈晨軒很平靜的說了句「我有帶,你父母還沒有去寺院消業障嗎?」

「……」羅文濤很想喊一句,你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傢伙的話,誰會相信啊。再者說,他家做生意,確實是信佛。但信佛也只是希望討個吉利。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哪裡會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沒去嗎,別靠近水。」沈晨軒看了眼羅文濤身後懸浮的女鬼。女鬼的樣貌已經被水泡的模糊不清,身上的水珠一點一點的滴落到地面。形成差不可見的水灘。一旦水灘化為實質。一旦化為實質,也就是羅文濤家遭受報復的時候。顯然,這女鬼雖死於溺水,卻是懷恨入水的。羅文濤家這是惹上了因果了。本來若是去寺院消消業障的話,或許會平息這女鬼的怨氣。只是對方,似乎別沒有把他說的話當一回事,那麼,他也無能為力了。因果之事,還是要他們自己去解決才算抵消。正所謂有因,必有果。

羅文濤感覺自己的後背更冷了,感覺不太好的羅文濤拽了拽安子謙的衣角。示意他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在待下去,他總覺的會被凍死。

王文奇也看出羅文濤的不對,伸手握了一下羅文濤的,發現羅文濤的手冰涼。這天雖然不熱,卻也不至於冷成這樣。真的是被沈晨軒嚇得嗎?

向翎也在後面拍了拍安子謙的肩膀,他們快點下去吧,等會就沒位置了。

安子謙無奈,卻也感受到身後氣氛不對。滿是遺憾的說道「既然你有帶的話,那麼我們下次一起去吃吧。就這麼約好了。」

當安子謙他們在吃飯的時候,羅文濤的手依舊有些抖著。安子謙和龐立輝有些擔憂的問道「羅文濤,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有些不習慣和沈晨軒對視。每次對視,我都覺得後背發涼,像是被冷水潑了一般。」羅文濤搖了搖頭道。

「文濤,你還記得沈晨軒是什麼時候說讓你家去消業障的嗎?」王天奇開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那傢伙是什麼時候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之前還看咱們老班說他遇到艷鬼呢。」羅文濤一副不在意的說道。

「是在你家工廠的某個工頭,因為上面拖欠工資,被工人打死。工頭的父母因接受不了雙雙死去。那個工頭的妻子曾經打電話到你們總公司,詛咒過你們家。之後跳河自殺,你家知道消息后的第三個月。也就是初一的時候。那件事是私了的,沒有上報。沈晨軒剛剛可是警告你別靠近水。」王天奇開口說道。

「那又怎樣,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們家的責任。是公司職員私自扣押,因此我們還把他告上法庭了。若那女人真的要化成水鬼,不應該去找那個職員嗎?再者說,誰知道沈晨軒是不是誤打誤撞的蒙出來的。」羅文濤生氣的反駁道。那確實是他父親的公司管理不力,出現這種的員工。但事情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就算真的有因果報應,也不該是他們家來承擔的吧?

「你們還是去上寺院消消業障吧,就當是討個吉利。」龐立輝比較怕事,聽王天奇的話,也覺得他們家還是去廟裡上上香比較好。刨除沈晨軒的話,出了這種事,還是去寺廟除除晦氣吧。

「就是啊,萬一真的因果報應怎麼辦啊。」向翎也開口勸道。但說出的話,卻讓在場四人一人送了一個拳頭。

「好啦好啦,我去跟我家裡人說去寺廟,消消業障。」羅文濤無奈,也只能應下來。其實他最近也有點覺得奇怪,早上的時候,他的枕頭總是有些濕的。這又不是夏天,他睡覺還能出汗把枕頭弄濕嗎?但讓他相信沈晨軒的話,又覺得有些迷信。好在此刻天奇他們開口說了,到時候讓天奇想個點子,把父母勸過去吧。希望真的有用。

「安子謙,你還是趕緊換座位吧,你看到了吧,沈晨軒今天說的有多邪乎。萬一哪天說你身上,就算沒有,也被他嚇有點什麼了。」羅文濤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后,趕緊奉勸道。

「再說吧,沒準人家真是天師呢?」安子謙不在意的笑著。

「天師,那都是騙子吧。」向翎想也沒想的說道。

「多數都是求個心安,有那個人知道是不是真的?」王天奇平靜的回答道。他家也做生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當時他還小,只記得當時確實有個人也是勸告他們家去怎樣,他們家沒聽,似乎發生了什麼。那段的記憶他記得不清楚了,反正他家如今養成了年年去寺廟消業障的習慣。甚至他的媽媽還積极參加每個階段的大小廟會。因此,他對於鬼怪之談,很是好奇。

安子謙在下午第三節課下課接到安享直的簡訊,告訴他晚上自己回去。他和陸曼文有新工作,錢在卡里,密碼是他生日。

安子謙倒是習慣了,父母長時間不在家的生活。好在不用四處搬家了,他也不擔心被父母家裡的那些親戚煩了。

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安子謙和四個朋友道別,想找沈晨軒的時候,卻發現沈晨軒早就沒了蹤影。鬱悶的只能自己往回走。

在快到家樓下時,這才看到沈晨軒拎著一個袋子,裡面隱約可以看出是個醬油瓶。沈晨軒看到安子謙也是愣了一下。卻沒安子謙那麼吃驚,僅僅只是眼睛頓了一下,便沒什麼事的繼續往前走。在安子謙他們樓的旁邊的樓道口停下。拿出鑰匙打開門,便進去了。

安子謙看到沈晨軒的這一串連鎖反應,嘴角抽了兩下子。自己這是被徹底無視了吧?難道說,見到同班同學加同桌關係的自己,不應該很吃驚的打聲招呼嗎?僅僅只是眼睛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是怎麼個情況。

安子謙覺得,要和沈晨軒做朋友是個困難的事情,尤其是要成為死黨一般的存在更是一場拉鋸戰。不過,這樣才有趣不是嗎?比起那種不知道何時會在背後捅你刀子的好友,還是這種會為你找想的好友,更讓人值得交。

安子謙不信佛,也不信鬼。他只相信奶奶所說的,只要問心無愧,那就無懼鬼神。沈晨軒,管你能不能看到鬼怪,你這個朋友,我就是交定了!

剛到家的沈晨軒冷不丁的感覺後背又發發涼,看了眼四周,卻沒發現什麼鬼。看了眼門,門上的符貼的很穩。沈晨軒以為只是因為剛從外面回來,身體沒緩過來的反應。卻不知,他的初中生活即將被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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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是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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