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挑撥
「其實……其實怎麼說呢……我發你的郵件你看了嗎？」卓正陽平時說話不這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
「沒有啊！」事情有點多，所以她還沒來得及查看。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些有的沒的，反正就是不提及正事。「正陽，今天叫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
卓正陽大概是在大腦里組織語言，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你父親他來到美國之後不久就遇到了車禍，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生活，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瑪麗夫人在照顧著他……」
程歡腦袋一個頭兩個大，耳畔不斷地迴旋著這些話，車禍，沒有行走能力……怎麼會這樣？一直埋怨他，想要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一封信都沒有……
忽然之間發現，她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原來父親也是有他自己的苦衷。
那麼這麼多年消失的這麼徹底，一切也都有了解釋……呆愣在那裡，卓正陽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正陽，你先走吧，我自己在這裡待一會兒。」她想等到西蒙下班，這些事情他為什麼沒說呢！
晚上十點西蒙下班，兩人一起走在紐約的街頭。「他當年和我媽媽在一起不久就遇到了車禍，他一直都在做復健，但是結果並不理想，我和他的關係很好，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她很想念你。」
程歡不知該作何表達，「西蒙，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也不要讓爸爸知道我在美國……」
「為什麼，他是你的親生父親。」西蒙是美國人，從小接受開放式教育，對於感情的事情很放得開，在他的認知範圍內，父親在眼前就應該相認。
程歡以前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瑪麗夫人照顧他這麼多年，他們的關係又很好，她擔心自己的出現會打破原有的寂靜。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十幾年沒見的父親。甚至在害怕見面的時候他不認識她了。
不覺中已經散步到趙宅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應該的，怨你做個好夢。」西蒙揮揮手，踩著滑板離開了。
在他身上，彷彿看到了那個她自己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幸福美滿的家庭。
趙瑞澤全都看在了眼裡，有些吃味……而程歡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根本沒辦法好好想事情。
所以兩人誰也沒說話自顧自上樓了，趙瑞澤去了書房，程歡回了房間。
「丫頭，回來了沒？」爺爺敲敲門，聲音中滿是寵溺。
「爺爺……」眼淚沒來由的湧出來，嚇壞了老爺子，「歡歡，是不是誰欺負你了？爺爺幫你去欺負他。」
「沒事，我就是想哭……」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反正就是想哭。
隔壁房間的趙瑞澤聽到動靜過來，看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有點好笑又有點心疼，早知道這樣今晚上就不應該讓她出去。
程歡趴在趙瑞澤肩膀上，一個勁兒的抽抽搭搭，眼淚鼻涕全都蹭到他T恤衫上。輕輕抱著她，也不哄她，就這樣給她一個堅實的依靠。
「睡吧，明天醒了又是新的一天，都會過去的。」趙瑞澤柔和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的無奈，給她蓋好被子，然後他自己躺到地上。
第二天醒來，發現有人抱著她的腰，轉身一看竟然是趙瑞澤，臉刷的紅了。
「你怎麼……怎麼會睡在床上？」程歡有點驚恐的瞪大眼睛，腦袋完全轉不動了，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哭著睡著之後就斷片兒了。
事實上的確是睡著之後就斷片兒了，程歡在夢中都是哭，還不斷地踢被子，嘴裡還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無奈之下趙瑞澤為了兩人都能睡著，只有上來抱著她……
「地板太硬了！」簡單的一句話，把程歡整個人雷得簡直是外焦里嫩。
目瞪口呆的看著趙瑞澤伸伸懶腰下去洗漱了。她自己則是把頭一倒，直接用被子蒙住頭，心想悶死在被子里算了。
趙瑞澤吃完早飯就上班去了，程歡已經恢復正常，為了不讓爺爺擔心，儘可能的讓自己表現的開心一點。
九點多鐘的時候接到總編的催稿電話……
剛到雜誌社又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才知道原來是南宮晴雪。
程歡準時赴約，昨天的兩件事情已經把她雷得夠嗆了，今天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能做到淡然面對。
「我和阿澤有很深的感情基礎，雖然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你，可不代表以後還是你……」從一見面南宮晴雪就盛氣凌人，開門見山。
程歡笑笑，「南宮小姐約我出來就為了說這個？」她的笑容看上去很真誠，讓南宮晴雪看了極為礙眼，她知道，幾年前的她也有這樣的笑容。
「南宮小姐，我向你誤會了，我和瑞澤的關係相信他的朋友雷霆已經告訴你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得回去照顧爺爺了。」說完利落的起身走人。
留下咬牙切齒的南宮晴雪。
她思索了一會兒，又去了趙瑞澤的辦公室。
「阿澤，從我回來，咱們還沒有好好吃頓飯呢！」
「大家不是已經幫你接風洗塵了嗎？你來是有正事？」潛在的意思就是如果沒正事可以走了。
南宮晴雪面上倒是沒表現出什麼，「阿澤，程歡跟你結婚其實是有目的的。」
「你來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我們大家就連上班都是有目的的。」趙瑞澤頭都沒抬。
「那如果我說她是為了錢呢？而且這錢還是為了養著另外的男人呢？」南宮晴雪就不信他趙瑞澤還能忍得住。
趙瑞澤真是沒忍住，抬頭看著濃妝艷抹的她，少了幾年前的清純，倒是多了成熟的氣息。「那是我的家事，就不牢雪兒費心了。雷霆，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正好雷霆進來，他迅速岔開話題。
如果什麼都表現在臉上，那他趙瑞澤以後還怎麼混？
對於南宮晴雪的挑撥，趙瑞澤表現出來的淡然讓她很不滿意，怎麼兩人似乎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呦，南宮美女也在？晚上一起吃個飯？」他一直都不贊成趙瑞和程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