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塊手錶？
「我這人有個優點，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是對敵人，絕對不會手軟。」
處理完大廳里的事兒，黑虎又帶著人朝著包廂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也沒啥變化，好像對他來說殺個人就跟放個屁一樣正常。
我知道他這些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也是在給我敲警鐘，如果不幫他辦事兒，下場就要和剛剛那個傳菜生一樣。
恐懼歸恐懼，我腦子還是在高速轉動，想著應付的辦法，我真的不想死。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先答應了黑虎，然後在催眠的時候偷偷地把手機的錄音打開。如果到時候真的牽扯到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我就先把錄音發出去，到時候用這個來保命。
做好打算，我的心裡倒是鎮定不少。
這時，黑虎已經走到包廂門口了。但是他身後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突然跨出一步，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往後一扯，使得他的脖子完全露了出來，然後一把程亮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的天吶，這是……？
看到這個情況，我愣了一下。
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這個保安應該和之前那個傳菜生一樣，是老頭叫過來殺黑虎的，也是我的小夥伴。
要是沒有之前傳菜生這檔子事發生，我這會兒肯定會很激動，畢竟只要那個人一刀下去，黑虎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我卻替這個保安擔憂起來，說不定會跟傳菜生死的一樣慘。
「都給我往後面退！」那個保安是個絡腮鬍，表情也很鎮定，猛喝一聲之後拉著黑虎快速往後退，從人群中脫離出來。
黑虎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股神氣勁兒，臉色慘白，額頭冷汗淋漓，一邊讓他的小弟不要過來，一邊讓絡腮鬍保安冷靜一點，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談。
絡腮鬍保安根本不動容，一直拖著黑虎到了牆角的一個窗戶旁邊才停下來。
我看他那樣子，好像是想殺了黑虎之後從窗戶上跳下去。
但這裡是七樓，他跳下去即使不死也會殘廢吧？
我也沒心情去管這麼多了，開始有意無意地往包廂外面走，打算趁機逃走。
至於黑虎死不死，我特么的也沒心情管，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我還沒走幾步，絡腮鬍保安手裡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黑虎的喉嚨割了下去，當即便噴出了一道血霧。
那殘暴和血腥的場面把我的腿都嚇軟了，差點就坐在了地上。
開始傳菜生被捅死的時候我都不太敢看，怕自己會跟他死的一樣慘。
現在這場面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感覺整個人都麻了，牙齒都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黑虎被割喉之後，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看上去很猙獰，他拚命地捂著自己的喉嚨，慢慢倒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眼睛還是瞪地那麼大，好像死不瞑目。
絡腮鬍保安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麼淡定，看也沒看黑虎一眼，轉身一躍，準備跳到窗戶上。
之前把傳菜生捅死的那個高個子，這時把一直抓在手裡的椅子狠狠地朝著絡腮鬍保安砸了過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背上。
他的動作受阻，一下沒跳到窗戶上，反而掉了下來。
黑虎的小弟趁著這個機會，全都圍了上去。
絡腮鬍打架一點都不比傳菜生遜，很快就刺倒了兩個混混。
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也不管絡腮鬍會不會死在這裡，拔腿就往樓梯間跑，一口氣就衝出了飯店。
不是我不想幫絡腮鬍，而是我沒這個能力，搞不好自己的命也要搭在那裡。就算我有這個實力也不會出手，因為大廳里有監控，事後肯定會被黑虎幫的人尋仇。
從飯店出來，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打電話報了警，說千味樓有人殺人。這也是我唯一能幫絡腮鬍做的了，至於他到時候是生是死就不管我的事了。
我接著又跑到絡腮鬍之前想要跳下的那個窗戶下，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這個地方是一條巷子，晚上沒什麼行人，我看到那個窗戶旁邊有一條繩子，從樓頂一直垂到了地面，應該是絡腮鬍早就準備好的，打算在殺了黑虎之後用這根繩子逃走。
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絡腮鬍跟傳菜生，還有我都是被那個老頭叫過來殺黑虎的。
顯然他們都比我有經驗多了，知道掩護自己，不像我一樣傻逼兮兮的，一進去就被人俘虜了。
不過我也算是因為這樣才逃過一劫，要是我也跟他們一樣喬裝打扮，即使不被發現，成功殺了黑虎，也肯定逃不出來。
這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心裡不由得對老頭恨得咬牙，特別想到傳菜生和絡腮鬍的情況，我真恨不得去掐死那個老不死的，分明就是讓我們來送死。
沒多久，遠處傳來一陣警車的鳴笛聲，應該是警察接到報案后趕來了。
我正考慮要不要走人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七樓的窗戶跳了出來，然後順著繩子往下滑。
我躲在一個垃圾桶的後面，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這個人就是絡腮鬍，他身上到處是傷，幾乎快變成一個血人了。
落地之後，他沒有任何猶豫，一瘸一拐地跑了。
我還以為他很可能會死在上面，現在見他逃出來，心裡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他跟我是同一個戰線上的人。
不過我有些好奇樓上那些人怎麼從上面下來追他，難道被他全部放倒了？
那他會不會太猛了？他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要幫老頭做事？這可是九死一生啊！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也沒有再想下去，打算等會去找老頭問個清楚，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巷子。
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我腦子裡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傳菜生被捅以及黑虎被殺的情景，心裡依舊一陣發寒，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我心裡更多的是好奇和悲憤，老頭到底是個什麼人，他自己明明有能力殺黑虎，為什麼還要我們這些人去送死？
想著想著，我已經到站了，下了車就直奔老頭的麵攤。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我肯定那個老頭還會在那裡。
來到麵攤附近，我果然看到麵攤還在，只是沒有一個客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握緊拳頭走到老頭跟前，滿腔怒火地瞪著他，即使昨天差點被人打死我也沒有這麼憤怒過，因為這個老頭是故意想讓我去送死，也根本沒有把別人的命當成是命！
老頭依舊笑呵呵地看著我，不徐不疾地反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教你本事？不就是想不被人欺負，想要活得有尊嚴一點么？」
我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但還是很不甘心，吼道：「那你也不能讓別人去送死啊！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下午跟你談話的那個青年已經死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內疚嗎？」
「我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任務失敗就會死，我沒有強迫你吧？即使你死了，那也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同樣的，他死了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為什麼要內疚？」老頭笑著反問道。
我一時無言以對，但又覺得為了學那點破本事有些不值得。
我也懶得去想這些，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讓老頭趕緊把那個點火的技能教給我。
老頭點了點頭，拿出一個手錶遞給我，說點火的秘密就在這塊手錶上。
「你裝神弄鬼這麼久就是一個這樣的玩意兒？」我看著那個手錶都氣岔了，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搞了這麼久居然是一塊手錶？我記得在網上看到過有一個外國的公司研究出了有這種功能的激光手錶，這老頭該不會是弄了幾個這樣的手錶就讓人到處去給他殺人吧？
「這手錶絕對不是世面上可以看到的手錶，其他人想要都得不到。你要是不要我就收走了。」老頭催促道。
這好歹也是我拼死拼活換回來的，怎麼可能不要，用來對付李東星和左悠揚那樣的貨應該足夠了。
我一把抓過手錶，也不理會老頭了，轉身就走。
這個老不死的絕對是個坑貨，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