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我們回的去嗎?
身體逐漸的變軟,向晴越發覺得手腳不聽自己的使喚,她氣,她恨,身上的男人為什麼會這樣殘忍的對她?
身上的衣物悄然脫落,在男人濃重的呼吸聲中,向晴的大腦陷入灰暗,就是那麼一瞬間,她想到了那個盛夏,那個溫暖的男人,那個,墨子軒。
漫漫的長夜過去…….
向晴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折騰了多少回,他費力的趴在床頭,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衣物,心生委屈。
白嫩的皮膚上早已經青紫斑斑,在這種事情上,墨子軒除非是不清醒,否則,動作向來是溫柔的。
卻不想,如此這般,竟是像夢一般。
豪華的卧室之外,男人只披了淡薄的黑衣,他淡淡的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晨曦,竟是感覺雙目有些難受。
長指抽出一支極品雪茄,長長的氣息吐出,氤氳了男人的側臉,那副樣子,俊美卻有着憂愁。
他知道剛剛是自己衝動了,可是,心卻告訴他,他並不後悔。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向晴的身體上,他的直覺告訴他,她是他的,佔有,有何不可?
那樣一股衝動,那樣的心悸,除了身下的女人,他再也沒有過那樣的感覺,面對莫笑的投懷送抱,他都是滿心的厭惡,從不曾,有着那股原始的衝動。
可是……當自己得逞了的時候,他的唇瓣吻到了她冰涼的淚水,向晴看起來很痛苦,那張水潤的小臉,猙獰卻又咿咿呀呀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就是那麼一刻,他更是不願意放開她,他願意疼她,這是,他此刻,不,是一直的想法。
只是,向晴,若是你當初沒有棄我而去,那麼,該有多好?那麼,你還是我的向晴,我心愛的女人。
如此這般,即使我佔有了你的身體,又該如何對你付出真情。
思緒萬千,全部的凝結在墨子軒那張俊美的臉上,大手猛地掐滅了手指的香煙,男人輕嘆一口長氣,隨後,轉身,向著卧室走去。
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刻,向晴還安靜的趴在床上,她的眼角仍有着淚痕,眼睛也正的大大,只是卻恍惚的失了魂魄。
那樣的愁容,那樣的悲傷,似乎覺得很熟悉,曾經的自己就是這樣的吧,
心上猛地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墨子軒顧不得其他,上前,大手撫摸著向晴的小手,那手心冰涼徹底。
向晴的腦子早已經一片空白,卻又隱約的知道他來了,他拉住了自己的手,可是,誰來告訴她,,那樣痛徹心扉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似溫柔的安慰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纏綿,於向晴,他大手的溫度早已經是惡魔一般,不可觸及的溫暖。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事情會如何的發展,就像是上天不知道命運為何這麼的折磨人。
曾經,他們是彼此的希望,彼此的信仰,可是,當那抹星火逐漸熄滅,存留於兩人之間的又會是些什麼。
…….分割線……
自那天以後,向晴並沒有再出得了那個房間,她沒有房卡,找不到墨子軒,每天見到的只是送餐的服務員。
門外有着幾個彪悍的保鏢,向晴想着,以她的身姿是絕對不可能出去的,更何況,她也不想出去了。
那晚的事情,已經足以讓向晴絕望,她離開,又能去哪裏?那個男人,墨子軒他不會放過自己。
他有那個能力。
而且,幾天的思考,她也大抵明白了,墨子軒對她的心,若說向晴覺得墨子軒是恨自己,這樣的話只是猜測的話,那麼便有些自欺欺人了。
想想這兩年,若是墨子軒還是真的在乎自己的話,以他的能力怎麼會找不到,可是,事實是,他故意的不聞不見。
他想要自己永遠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那麼,既然對我這麼絕情的話,又為什麼要碰我這個讓你厭惡的女人的身體呢?
向晴苦笑,除了發獃,還是發獃,彷彿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再激起她的興趣了。
墨子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
終於,幾個小時后,門被打開,向晴側頭看去,卻沒有聽到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反而是高跟鞋踏着地板的聲音。
莫笑?
竟會是她?
「向晴……我們又見面了。」紅衣的女子,生的的確嬌俏,她即使已經做了母親,可是,依舊光彩照人,彷彿那年初見的一般,風采照人。
向晴不能說話,也不想說話,她不知道此刻莫笑來是什麼意思,只是,微微的皺了眉頭,轉過頭去。
「答應我,離開吧,不要再纏着子軒了,他已經打算忘了你,你為什麼還這麼……」沒有說出那個詞,莫笑看着眼前女人蒼白的側臉。
忽然心裏怪怪的。
她在笑真的在笑,可是,向晴,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還在笑。
自己在帝都聽到了風聲,做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趕到這裏,卻看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無所謂的笑。
對於她來說,向晴的笑,是輕視,是嘲諷,她在跟自己宣誓主權嗎?
將凌亂的小腦袋埋於膝蓋間,向晴沒有搭理她,她的心裏很亂,也很疼,完全沒有心思卻應付那個女人。
莫笑疑惑,她不明白,為什向晴會如此的淡定,那樣的神情,讓她的心微微的震蕩,強烈的不安感籠罩了全身。
直覺告訴她,自己會輸在向晴的身上,她那樣不屑的神情,傷害了自己,而且,會完全的奪走了墨子軒的心。
「你怎麼在這裏?」兩個女人僵持之間,只覺得一陣冷氣飄過,男人身上罩着黑色的大衣,雙腿修長。
「子軒,我,我來看看向晴。聽說你找到她了,我就……」說到底,莫笑的心裏是沒底的,因為,她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到底還對着向晴,存留着什麼樣的心思。
「滾出去。」眉宇緊皺,然而這怒氣卻不是在對莫笑,而是不遠處傻坐在地上的向晴,她一直將頭埋在膝蓋處,即使知道他來了,卻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樣的無謂徹底的傷害了墨子軒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子軒……」他何須這樣不留情面。
「聽不懂我的話?」身影帶着隱隱的怒氣,此刻男人只覺得胸前堵著一股氣,輕易揮散不去。
「我……」莫笑害怕了,她舉得周身寒冷,實在是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猶豫着退出,莫笑神色複雜,她瞧著房間里那窒息的氣氛,原想再看些時候,不想被身後的保鏢溫柔的「請」了出去。
長腿邁動,男人幽深的黑眸淡淡的睨着地上的向晴,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這樣的認知,墨子軒的心很是不爽,卻又綳著一根弦,不敢輕易的去說些什麼,因為……總覺得,地上這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曲起高貴修長的額長腿,墨子軒俯下身子,大手強硬的掰開了向晴的小臉,那張臉上,毫無表情。
她就那樣,瞪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不卑不亢,卻失去了她固有的倔強。
這樣的神情,沒有來的,墨子軒的心慌了,他盯着她,薄唇微動,「討厭我嗎?」
向晴看着他,心裏早已經碎了幾千幾萬片,她終於明白傳說中的痛徹心扉是怎麼的回事?
討厭他嗎?
不,向晴不討厭他,只是……為什麼心會痛的麻木了,什麼時候,竟然連恨他,都恨不起來了呢、
向晴木木的,不作回答,她盯着他的眼睛,卻毫無神采,心裏好空,好難受。
淚水一滴一滴的順着小下巴緩緩的流下去,向晴很是無語,原來自己還在掉眼淚嗎?可是,這眼淚又是為什麼要流?
楚楚可憐卻又空洞不已的靈魂,讓眼前的男人皺着俊眉,遲遲的不敢有着任何的動作,只是,他的心為什麼會這樣的疼。
是,失去了什麼嗎?
向晴,你這樣的看我,是代表什麼意思?
早已經不再應有着牽絆的兩人,越是互相接近,就是越加折磨彼此嗎?
可是,向晴,於你,為什麼,寧願收到徹骨的折磨,我還是這樣的不願意放開你呢?
墨子軒,承認了,他放不下,寧願看着向晴痛苦,寧願讓她跟他一起痛苦,至少,這樣,代表着,她跟他之間還有着相同。
薄唇輕柔的附上,他緊緊的抱着她,修長而濃密的睫毛濕潤,卻倔強的沒有流下來。
向晴……
還是一如既往的馨香,男人的喉嚨微動,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果然,只有向晴,才會讓他這樣的深深眷戀。
他,瘋狂的想念她的一切。
莫名其妙的,只覺得,不管向晴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不管向晴如何對待自己的,他都不能讓她離開。
那些事情,那些堅持,都變得那樣的可笑。
他以為傷害了向晴,他就會快樂,可是,他錯了,她痛,他比她更痛,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可以輕易的斬斷。
向晴被迫的接受着他的吻,記憶緩緩的飄散,她餘光看向了外面,恍然回憶起了那個大雪的陰天,那個坐在他座位旁的少年。
真的好想回到那個時候啊,可是,我們回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