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 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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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二進院的的正房，方雅潔正靠躺在貴妃榻上沉思，見到楊默承進來，起身伺候他梳洗，端了杯茶給他醒酒，楊默承接過品了一口，眯著眼回味半響，才說：「這是小月送來的茶吧。」
「是呢，她說這茶極少，就是貢茶也不如這呢！」
楊默承點點頭，「小月有心了。你東西給她了嗎？」
「給了，小月倒是落落大方，直接謝了聲就收好了，不像瀟瀟，臉紅的頭都不敢抬。老爺，您說小月能體會您的意思嗎？」
「放心，小月人聰明著呢！會懂的。」不一會茶就見底，再續上一杯，「這茶真不愧是極品啊，今兒寧王品了一杯，也開口問過這茶的，給老夫含糊過去了。」
「這寧王今兒怎麼來了？」
「下衙的時候遇到就邀了回家，他說要認認門路的。」
方氏頭痛道：「唉，瀟瀟馬上要及笄，這滿皇城的大戶人家可著勁兒盯著呢，就連晉王妃也問過了。」
「哦？她怎麼說？」
「就是問了瀟兒年歲，可有許配人家，字裡行間的對瀟兒大肆讚揚，說是配給尋常人家那就是委曲了我們姑娘，我們姑娘看著就是貴人相貌。別的夫人哪個不是成了精的人物，她那一說安國公家的幾位夫人都頂聲支援，還好讓寧王妃給打斷了。」
「如今陛下年歲已大，儲位之爭也更顯，我們緊守本分，不要加入任何黨派之伍。你正好趁著養胎之事帶瀟兒在家休息，讓小月多來寬慰寬慰瀟兒。」
「嗯，妾身都說了，小月答應明天就搬過來住。」
「那就好。時辰不早了，我們安置吧。」
「老爺睡這？要不去李姨娘那裡？」
「太晚了，省的麻煩。」
楊府這邊是一夜好眠，可顏小月卻在挑燈夜戰，看完楊氏給的一跺的紙張，每張都詳細地介紹了一個人。有二十幾張是高門大戶家的子弟，另十幾張有大戶家的幾個是庶子，還有小官小吏家的嫡系子第，更有幾個寒門子弟，真是涵蓋了各個階層啊，什麼意思呢？那些高門大戶肯定不會是給她準備的，不是給她的，那就是給……瀟瀟的。聽義母今晚不是一直再說你們倆的嫁妝嗎？可是瀟瀟的婚事用的著她說話嗎？義母？對了，怕是有所忌諱吧，畢竟是後母，始終是隔了一層，選高了怕瀟瀟受委屈，低了怕瀟瀟覺得委屈，後娘真心是不好當啊。
於是顏小月對前兩張紙上的名單仔細研究起來，去掉有妾室的，之後就只剩下一半了。最小的才十六歲，都有幾房妾室通房了，以後身體能好嗎？只怕腎早虛了吧，堅決不選。從新抄了一張，與最後一張一起收拾好。
第二天留下金伶收拾些東西先送去楊府，顏小月帶著金巧和另一個小丫鬟去了店裡，還沒開張，就有人不斷的來詢問。小月給店裡產品定了統一價，十兩銀子一瓶或一盒，洗臉服務兩兩銀子，凡一次購買超過一百兩銀子送瓶手霜和一次免費的洗臉按摩服務，累計消費超過一千兩送一面造型獨特的紫檀琉璃鏡。女侍的月錢採用提成制，底薪兩兩銀子，每賣一瓶提成十文，二樓每服務一人提成三十文。說完這些又叫來趙麗娘仔細叮囑一聲，讓她多收集客人說出來各種信息，還不能讓客人注意到，特地留下身邊的小丫鬟紫鳶，讓她負責給客人端茶倒水的。
紫鳶是小月買的第二批丫鬟中最默默無聞的一個，之所以關注到她還是金巧說的，金綉之事紫鳶是第一個發現，還不動聲色將所有牽連進來的人都暗自記清楚，最後也是她告訴金伶，金慧嫁給了一個鰥夫，小月知道后，也不免唏噓，讓人暗中照看了一二。
留下紫鳶也是昨晚看楊氏給的信時想到的，信里介紹有的很詳細，有的卻十分籠統簡單，根本沒有什麼參照價值，想來是打聽不到的。而這個美容院給了小月啟示，特別是二樓，設有封閉的空間，當三兩個夫人小姐閨密在享受時總會有話題聊起，聊的肯定會有各府的後院之事，而在外面等著的丫鬟就更是八卦的製造者了，紫鳶這個不打眼的角色現在看來就至為重要了。
晚上回到楊府，大家一起用了晚膳，方雅潔問道：「小月，你店鋪明天開張你用不用親自去呢？」
「不用，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和瀟瀟去逛逛當顧客的。」
「呵呵，那就好，雖說這皇城大宅院里的女人都開有店鋪在做買賣，可沒有一個人是親自打理的。我跟幾個交好的姐妹們也說了那是家裡開的，估計皇城的人都已經是知道的，沒有人敢不開眼的去找麻煩，你安心在家裡呆著就好。」
「謝謝義母，女兒有分寸的。對了義母感覺可好？上次的燕窩可吃完了？」
「呵呵，都好，燕窩還有呢，那麼珍貴的東西你自己每天也吃點。」
「我有吃呢，您看我這臉可圓了不是？」
「還說呢，小月，你看看我，我臉才叫圓呢？今年上年在月華庄做的衣服還沒穿衣服就小了好多，可可惜了呢。小桃她們每天都抱著針線簍子不停手，抱怨我長太快了，她們做衣服的速度都比不上我長個的速度了。」
顏小月打量著瀟瀟，可不是嘛，真長成個大姑娘了，因為養的好，臉蛋都是粉撲撲的，柳葉眉，水汪汪的眼睛，含羞帶怯的笑容，不同於一般江南女子的纖細，身材略顯豐滿，特別是那高聳的胸脯，也不枉小月燉了那麼多的木瓜湯喝了，總算培養出幾個c罩杯的了。「翻過年你可要及笄了，再不長快點，怎麼嫁人啊。」
「啊，你個不害臊的小娘子，自己還待在閨中呢，就動不動開口閉口嫁人了。」瀟瀟直接被小月羞的滿臉通紅，急急告退回房去了。
顏小月看著瀟瀟落荒而逃的樣子樂的呵呵大笑起來，好幾年了，瀟瀟還是沒變，一逗就臊得不行，真不知道她這樣要怎麼嫁人。「義母，官家女子不是可以等到十八才嫁人嗎？」
方氏也滿是擔憂道：「最近皇城暗流洶湧，為了儲位之爭你義父也是處於風口浪尖上啊，所以瀟兒之事等不得啊。」
「這樣啊，那行，我有數了。」顏小月明確了義父的態度就告辭了，回去后和瀟瀟約好明天一起出發就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