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賣金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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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初，顏小月在金巧的伺候下收拾好，下樓吃了金伶做的飯，等到吃完早飯才看到金慧和金綉慌慌張張的走進來請安，金綉更是連鞋子都沒穿好。小月移步到榻上做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兩人，她們比小月大兩歲多，都快十六歲了，如果是平常家的女兒這時是要準備成親了的。
可當初跟錢媽媽買下她們四個時每個人的年紀都小報了兩歲，更何況她們是賣身當丫鬟的，有幾個丫鬟能在及笄之後馬上出嫁的？難道真是女大心也大了，由不得人了嗎？十六歲花兒般的年紀，長得也跟朵花似的，這幾年她們幾個雖說是奴婢，可最多做做飯菜收拾下房間，還天天跟著小月吃空間出產的東西，皮膚都養的白白嫩嫩的，比起一般地主家的女兒是絲毫不差，身上穿的竟然都是提花錦了，這可是十兩銀子一匹的錦緞啊。
顏小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兩年沒見，你們變化挺多的，真讓人看不出是當年的小丫鬟了。」
金慧乖覺道：「那是托小姐您的福氣，沒把我們當丫鬟看。」
小月突然不想搭理她們，對金巧吩咐道：「金巧，去把銀瓶她們四個叫來。」
等人到齊后，小月說道：「我自認不是個苛刻的主子，金綉，你說呢？」
金綉緊張道：「那是當然，誰要敢那樣說您，我可饒不了她。」
小月冷冷的哼了一聲，「金綉，金慧，你們跟了我五年，前三年可以說是日日相處的，你們覺得你們的小姐是個笨的嗎？」
金慧嚇得一把跪在地上，「不敢，奴婢不敢。」
金綉站一一旁嘴直哆嗦，「怎麼會，小姐您話可別亂說。」
小月看著金綉，不帶一點感情的開口，「呵，金綉，以前只覺得你吧，伶牙俐齒挺讓人逗樂的。可如今我聽著你的話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小姐，我……」
不等金綉說完，小月打斷道：「你不用說話，金慧，我問你，在我走後莊子里可有什麼事發生？」
金慧一臉頹廢，跪坐在地上，「小姐，我，奴婢……」
顏小月冷冷的盯著金慧，看著她那一腦門子的汗，感覺人快要暈過去時，開口道：「人最重要的是守本分，處在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事，你們說是不是？」
金慧一頭磕在地上，身子伏得低低的，哭道：「小姐，奴婢有罪。」
「金慧，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幫小姐盡心儘力看守月華庄，有什麼罪，你不是燒糊塗了吧。小姐，金慧她不舒服，我先扶她回去休息一下吧。」金綉說完，就想靠近金慧。「砰」一聲，被金巧一腳踢得跪在了地上，然後反身對著金巧大喝：「賤婢，你……」
顏小月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以前就聽過有些人一旦有了些身份地位就會忘乎所以，就想通過一些言行將自己的過去彌補掉。就像此時的金綉，明明自己就是一個奴婢出身，不過兩年的時間，竟開口就罵出「賤婢」來了。
金巧怒道：「哼，金綉你好大的膽子，做奴婢的敢這麼跟主子說話，金綉，還真沒看出你的心這麼大呀！」
金綉這會也意識道這不是對著莊子里的綉娘了，連忙道：「金巧，你說什麼胡話呢？」
金巧是個不善言詞的，直接就挑明了，「金綉不用狡辯了，你做的事小姐叫我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金綉一聽，嚇得臉色一白，「什麼……什麼事呀，金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金巧開口道：「你利用掌管綢緞莊的權利，私自賤賣綢緞給德馨布莊的老闆，只為了德馨布莊的李二少爺說要娶你為妻。這一年多來，你私自賤賣了五百多匹錦緞，害小姐直接損失了五千多兩銀子，更不要說差點耽擱送去皇城給少爺的貨物之事。你說說你是不是狼心狗肺啊，小姐對我們那麼好，你竟然還背叛小姐。」說道后直接怒罵出聲。
金綉見事情敗露，也不再遮掩，「好，小姐對我再好我不還是個奴婢。李少爺說會娶我，娶我當少奶奶啊，從此我就不用做奴婢，可以做主子啊。」
金伶在旁邊實在忍不住了，「你是個死契丫鬟，李家的少爺他會娶一個賤籍之人當夫人嗎？我看你是昏頭了吧。」
金綉固執的搖搖頭，一臉不信，「不會的，李少爺說了，只要我給他送完一千匹，他就娶我的。」
「夠了。」顏小月懶得浪費口舌了，像金綉這種人就是有妄想症，你說的再明白，她也只會認為自己是對的。「你既然那麼相信李少爺，那行，金巧，叫孟婆子來。」
接著再對金綉說道：「金綉，我們主僕一場，你要飛上枝頭當鳳凰我也不擋你，你私自送他五百多匹綢緞，我就按五百匹算，如果他把錢還清我就還你自由。怎麼樣？」
金綉一臉不可置信，「小姐，五百匹錦緞要五千兩，李少爺哪來那麼多錢？」
「金綉，你要不要臉的，小姐沒把你交官就是夠寬宏大量，你還敢討價還價。」金伶義憤填膺站出來道。
小月不在意道：「呵呵，那行，我就吃點虧，按成本價給你，一千兩。」
聽到這裡金綉一臉狂喜，這兩年她當管事的從中也得到不少好處，私下存了四百兩，這樣李少爺就只需要出六百兩了，李少爺一定會答應的，想到這裡，對著小月一陣磕頭，「啊，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小月諷刺一笑。對請進來的孟婆子說道：「孟嬤嬤，這是我丫鬟金綉，犯了點事，賣給你了，一千兩銀子。」
「啊，小姐喲，你這丫鬟可不值這錢，都不是黃花閨女了就是賣到青樓頂多就是二十兩。」
小月聽了這話愣了愣神，「你……」指著金綉，閉上眼睛，心裡嘆了口氣，難怪了。心裡想著最壞的打算了。
「你先帶她去找德馨布莊的李二少爺，他會給你一千兩買這丫頭的。」說完招孟婆子近來耳語幾句，就讓金伶送孟婆子和金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