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蔣思瑤受打擊
一夜好眠，等顏小月精神煥發的出了內室時，才發現蔣思瑤等在大廳中。顏小月瞬間沉下了臉，看了一眼杜若。
蔣思瑤忙道：「嫂嫂別怪杜若，是我來早了。再說您現在懷了身子，怎麼能去打擾。」說著看了一眼顏小月尚未顯懷的小腹，滿臉的落漠。
顏小月笑道：「你用早膳了沒有？要不要再陪我用一些？」
朱兒已經在廳里擺起了早點，顏小月拉著蔣思瑤坐下，盛了一碗燕窩粥遞過去。蔣思瑤明顯沒有味口，拿著小銀勺在粥里攪攔了許久就是不往嘴裡送。
「思瑤，再大事也要填飽了肚子才能去想辦法，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蔣思瑤看了一眼顏小月，布滿血絲的眼裡迅速蓄滿了淚水，「嫂嫂，我該怎麼辦？」
顏小月放下碗筷，拭了拭嘴，拉著蔣思瑤去東次間的榻上坐下，「思瑤，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就要想辦法去解決，怎麼樣才能把你的傷害減到最小？」看著蔣思瑤只是掉淚，不出聲的樣子，顏小月只得繼續說道：「這件你得儘快拿出一個章程來，別等到你婆婆給的期限到了，再去想辦法就晚了。」
「嫂嫂，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濃濃鼻音帶著迷茫。
顏小月眼神閃了閃，如果這事在自己身上那要怎麼辦？以前她可是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生不了孩子。可是在楊瀟兒生了佑哥兒后，那來自內心深處的羨慕騙不了自己。
「如果真沒有希望自己生，那我會養一個在身邊，至少以後的生活有個寄託。」在這個對女子極不平等的年代，沒有子嗣就是做妻子的問題。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子嗣的傳承是一個家族最關注的事，或者說不只是這個年代，就是在開放的現代，不能生育的夫妻也總是會遭到各種指指點點，她們想盡一切辦法到處求醫問診，耗盡錢財，不也就是為一個傳承嗎？
當然，顏小月的話還是留了餘地的，她會養一個在身邊，得絕不是養一個蔣思言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不管蔣思言能不能生。但是蔣思瑤的情況又不同，唐夫人做為長房長媳，能丟開家裡的一切，帶著侄女來到皇城，那肯定是下了大決心的，思瑤想過寄一個，那不可能，所以抱養一個別人生，至少是唐海峰血脈的孩子似乎就是她唯一的出路了，因為，不能生的問題確實是出現在她的身上。不自己主動去籌劃抱養，那就得聽唐夫人的，讓唐海峰納了那個表小姐。如果真是這樣，顏小月可以預見，以後蔣思瑤的日子絕對輕鬆不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蔣思瑤問得很無助。本質上來講，蔣思瑤就是一個被家裡寵大的女孩，她沒經過什麼事，順順利利的嫁給了一個知根知底，從小認識的男人，而幸慶的是這個男人還不錯，對她體貼照顧有加，可這樣的日子讓她鬆懈了，她看不清自己面臨的困境，或者說她想做一隻縮頭烏龜，沒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的問題，只能一遍一遍的去向別人尋求答案，給自己一個借口。
「有，和離，你帶著嫁妝離開唐府，從此，唐海峰的婚娶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去管他是不是要娶自己的表妹，不用管他納不納妾，生了多少孩子？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以後你就一個人過著自己的生活，孤獨終老，百年後，沒有人給你扶靈，沒有後代子嗣給你供養香火。」
蔣思瑤聞言嚇得直接搖頭，「不，不要，我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顏小月放緩聲音，「思瑤，別怪嫂嫂嚇你，你總是這樣拖延下去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讓問題更複雜了。」
「嫂嫂，我真的生不了嗎？會不會是三妹弄錯了？」
顏小月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是弄錯了，可前天你大哥也跟我說了這事，蔣家十九代都是這樣的，只在你大哥這裡出了例外。但是你看思雯，成親也四年了，只生了兩個女兒，你成親三年，思雪進宮也一年多了，這些還不能說明情況嗎？」
「那你和大哥？」蔣思瑤明顯還是有些不甘心。
顏小月能理解她的心情，那種但凡有一點點希望都不願意輕易去放棄的意味在裡面，而顏小月一年懷一個讓她看到了希望，她大哥能，也許她也能呢？
「我這應該是例外，或者說你大哥那裡出現了意外。你們家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們的先祖受到了詛咒，可到了你大哥這裡，詛咒打破了，以後的蔣家子弟不會再受這樣的影響，但是你們卻沒有辦法改變了。」這是蔣思言和顏小月商量出來的一個借口，為了保住慕子歸的秘密，反正蔣家的蠱蟲只要沒了寄主就不會再出問題。
「改變？難道是那次嗎？」蔣思瑤不知道想到什麼，拉著顏小月的手激動道：「大嫂，您還記得嗎？您和我大哥定親后，我大哥生了一場怪病，連御醫都沒有辦法，後來還是你深夜進府去幫我大哥治好的，您還記得嗎？」
顏小月當然記得，就是因為蔣思言，顏小月才發現空間里翡翠樹上的各色花的功效的，正點頭，外面蔣思言就走了進來，急急問道：「思瑤，你剛說什麼？」
於是思瑤又將當年她守在錦園的角門上深夜接顏小月進府幫他看病的過程，蔣思言眉頭慢慢鬆開，嘴角綻出輕鬆感動的笑容，心裡更是彷彿裂了一道口子，有什麼東西在溢出，在不斷的成長，讓本來就全心對顏小月的他心裡更是被塞得滿滿的，急著想要渲瀉。
原來，那麼早，娘子就為他在不斷的籌劃了，也許娘子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但蔣思言卻很清楚，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在最痛苦的時候去有一股暖流滋潤了他，讓他逐漸乾枯的生命力又重新煥發，難怪他接受傳承后的感覺跟以前的先祖們都不同，難怪他可以不用藥引壓抑寒毒，難怪顏小月可以懷孕生子，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