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團 聚
顏小月在空間里一直關注著外面的情況，在石門推開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只是不知道來者是誰，便按兵不動著。
等看到探進頭來的人是蔣思言后，便愣在了那裡，想過許多人，甚至連慕子歸都想到了，都從沒想過蔣思言會來。
他怎麼會來的呢？寨子外的迷瘴森林他又是怎麼穿過來的？有沒有中毒？腦海里轉了無數個念頭，卻發現都是在為蔣思言擔心，哪裡還想得起離開皇城時的悲憤。就在這一愣神的時候，蔣思言走進了石室。
「月娘？」蔣思言進門后看到空蕩蕩的石室，心一陣緊縮，難道是來晚了嗎？
外面的慕子歸聽到蔣思言聲音的不對勁，掙扎著起身，扶著牆，慢慢走了進來，「怎麼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石室，臉色更是慘白一片，嘴唇直哆嗦，卻不敢問出口。
小山也跟了進來，急急的打量了一圈，失魂落魄道：「都消失了嗎？」
蔣思言怒吼一聲，「老巫婆，我饒不了你。」便沖了出去。
慕子歸一臉空白，身上釋放著絕望的氣息，「沒了你，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小月，我給你報仇了就來陪著，你不用害怕。」
慢慢轉過身，對著小山說道：「小兄弟，麻煩你扶我去蠱神廟一趟。」
等兩人同了石室，顏小月速度出了空間，跟在兩人身後也出了石室，看著小山攙扶著慕子歸轉過牆角，張嘴欲喊卻閉上了嘴，旁邊還有人，這樣出去怕是不恰當，解釋不清。
閃身進了空間，跟榮嬤嬤說了一聲，喜得榮嬤嬤直接跪地拜謝菩薩保佑。
「嬤嬤，你還是留在這裡帶小糰子吧，我去找子歸哥哥。」
榮嬤嬤點點頭，「那姑奶奶你也要小心一點。」
顏小月抱起小糰子，餵了一頓飽，便出了空間往慕子歸消失的方向追去。
蠱神廟裡除了一尊面目可憎的神像外，再無一完整的事物，香爐倒在地上，三腳朝天，爐灰散了滿地，四周紅色的帳幔都無力的堆在地上，從斷痕處能看到是被利器劃過的，就連神案前兩個蒲團都四分五裂散落各處。
神像後有一扇半開的暗門，顏小月忙矮身進去，只見一條陰濕的地道沿著階梯向下延伸，幽暗是唯一的色彩。
顏小月掏出夜明珠，沿著階梯往下，階梯十分的陡峭，也就是說這條暗道通往地勢很低的地方，也不知道多久，在空間里歇了二十天有顏小月此時已累得有些腿酸，可階梯還是看不到頭，停下喝了幾口水歇了歇腳。
心裡直打鼓，不會是走錯了吧？要是慕子歸和蔣思言沒進來怎麼辦？可隨即又推翻自己的猜測，大殿里明顯是被剛被人用劍給弄壞的，四周又沒有別的聲音傳出，除了那條暗條顏小月也想不出他們還能去哪？
在顏小月覺得暗道遙遙沒有盡頭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亮光，有過一次行走暗道經驗的顏小月還有什麼不懂的呢？收了夜明珠，快步往亮光處走去。
卻在聽外面傳來的聲音后，停下了腳步。
「嘿嘿，沒想到你們膽子這麼大，敢追到這裡來？剛才的滋味好受吧，哈哈，到了這裡，你們還不任我揉搓？」
這是石室外喊「放蠱」的聲間，顏小月猜想那應該就是村子里的祭師了。
「哼，老巫婆，本少爺就是死也要你去給我娘子陪葬。」顏小月聽了感動的一笑，真的是他來了，可氣的卻是他竟然以為自己……
「衍易，小心，先將這老巫婆引開那株樹。」衍易是蔣思言的字，奇怪的是這麼多年了，蔣思言也沒讓子歸哥哥喚他的字，怎麼這樣時候願意了？難道是患難見真情嗎？還有慕子歸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虛弱，難道受傷了？
想到這裡，顏小月站不住了，連忙往外走去，石洞外是一個大的石室，空蕩蕩的，正中央立著一棵翠綠的繁茂的小樹，只一人高，枝丫卻異常繁盛，葉片如銀杏一般，在血紅的地面特別的顯目。
蔣思言與一個灰袍老嫗隔著樹一右一左對峙著，那老嫗除了髮絲白如雪，其他的地方都如二八少女一般，真是怪異的很，蔣思言衣袍破碎，整個人如同難民一般，氣勢卻很強，看著那白髮女子有如九世仇人。想來那個女人就是祭師吧。
右邊蔣思言身後，慕子歸被小山攙扶著靠在石牆上，從那彎曲的身子可以看得出慕子歸已是強弓之末，臉上不見一絲血氣，在紅色地面的映襯下更顯蒼白，緊皺的眉頭彷彿是在忍受強大的痛苦一般。
「子歸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顏小月大踏步的朝慕子歸走去，卻把石室內的幾人看成一個個的獃頭鵝，蔣思言最先反應過來，一步攔住了顏小月就抱在懷裡，「月兒，月兒，你還在，你還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顏小月只覺一股蠻力傳來，身子都快被擰成一股麻繩了，忙拍了拍蔣思言的胳膊，抱得這樣結實，別的地方還好，只是胸口好像都溢出奶水來了。
抬頭看著蔣思言通紅的眼睛，以及失而復得壓也壓制不了的興奮，心中再也沒有一分的怨了。
「小月，你……」
顏小月忙扶著慕子歸伸出的一隻哆哆嗦嗦的手，觸手便是一陣冰冷，「子歸哥哥，我都好好的呢，你這是怎麼了？」
慕子歸只感覺眼睛里有溫熱的液體在往外爬，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拚命的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晰一些，臉上卻一片冰涼，嘴裡不停的喚著，「小月，小月……」
顏小月心神彷彿被重重的撞擊了，酸澀得發痛，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的眼淚，流得那麼的肆意無拘，心口漲得發痛，只一個勁的喊著：「子歸哥哥，是我，我是小月，我好好的，好好的。」
蔣思言看著自己娘子抱著另一個男人的胳膊，哭得稀里嘩啦的，心裡卻沒有一絲妒意，只有慶幸，小月還在，真好。而慕子歸，就讓他這樣發泄出來吧，他也是太緊張小月了，平日里將自己壓抑得太狠了，能這樣發泄一次對他而言是有好處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