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篇)

大結局(下篇)

安少卓突然驚呼出來的名字讓劉文也為之一振,這個人……

他雖然了解不多,可是這幾年這個人幾乎是活躍於世界金融和石油領域,他的身份特殊,手中掌握著龐大的石油資源,可是他卻沒有如很多中東國家只做是靠着石油的出口賺取財富,相反的,他把石油的輸出控制的很有限,原本積累的財富讓他在當地發展旅遊,黃金交易,只幾年的時間他們的小國家已經成為了很多人嚮往的地方,一條有一公里長的金街成為世界黃金的重要流通市場,除了遊客的購買,巨額的稅賦也成為他們的重要收入,如此富有自然成為各國金融,大企業吸引投資的對象,錢滾錢,錢生錢,在他的手裏如魔術師般。

對這個人劉文也很好奇,因為他的神秘低調,因為他的各種任性……

突然,劉文想起了夜筱希房間首飾盒裏的一條項鏈,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個應該就是……

夜豐年對龔騰有一點印象那也是他和安少卓的關係,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夜筱希二十四歲生日宴會上,時隔幾年他又出現了……

安少卓一口氣差點沒憋不住,那個任性的傢伙,上次希希的生日宴會後龔騰本來是要有行動的,不管是什麼他表現出來的強大興趣和佔有慾都讓他心驚膽寒的,索性那次他們的王室內部出了問題,讓他不得不回去解決,這一去就是幾年,事後,龔騰曾問起夜筱希的事情,安少卓也坦白的告訴他沒有希望了,因為夜筱希已經結婚了,他在電話那邊沉默不語半晌,最後呵呵一笑,弄得安少卓胡思亂想了好幾天,最後是沒有什麼異樣他才放下心來。

這兩年他們有電話聯繫,可是卻始終沒有見過面,也不知他這次在劉文過來時候過來是什麼目的?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安少卓低聲問道。

「還帶着一個人。」

「帶我過去。」安少卓說完對着劉文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夜筱希則始終帶着淺笑站在劉文身邊。

劉文看着夜筱希,夜筱希也抬起頭,她和龔騰之間並沒有什麼,可是那個人卻是特別任性,想當初他的狂言,自己的不服氣,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這次他來了也好,那條項鏈也是該還給他了。

感受到劉文眼中的一絲醋意,夜筱希心中甜蜜,故意不解釋,舉起酒杯輕輕的啄了一口,甜……

劉文察覺到四周人神情的變化,依舊淡然的看着周遭。

安少卓一出去就看到大門口穿着棗紅色藍色格子西裝的龔騰桀驁不馴的靠在圍欄上,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手指間夾着燃起的雪茄,他的身形依舊高大健碩,聽到他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人依舊帥氣無比,跟上次見到他時不同的是,他留起了鬍子,上唇和下頜上,跟絡腮鬍子的那種狂野不同,他這樣倒除了硬漢的味道更濃重,裏面還有一絲的雅痞味兒,濃郁的荷爾蒙下,足足的撩妹感,他這一出高調騷包的模樣必定會震驚會場。

「哈哈哈……你今天是下要勾掉多少女人的魂兒啊?」安少卓打趣道,走上前在龔騰的肩膀上虛捶一拳頭。

龔騰歪過頭,呵呵一笑,眯着眼壞壞的說道,「你知道我想勾魂的只有你家那個臭丫頭。」

這句話讓安少卓僵硬了一下,乾笑兩聲,「你別開玩笑了,她都已經是倆孩子的媽了。」

龔騰挑起眉笑道,「哪有如何?」

安少卓一後背的冷汗就下來了,真是誤交損友啊!

劉文還在裏面呢,那傢伙的醋勁不小,眼前這個又不是個按牌理出牌的,唉……一會兒被打起來就行啊!

「行啦,咱們進去吧。」龔騰把雪茄往的花叢一丟,拍拍手,笑眯眯的看了眼安少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跟在他身邊的阿穆有些憐憫的掃了眼一邊的安少卓。

其實也不怪龔騰會不爽,當年要不是他因為王室的內亂緊急回國,也許他還有機會追求夜筱希,哪怕是被拒絕,起碼他努力過,而不是在事情過後聽說了早已嫁人的消息,這讓一向有些自負的龔騰沒法接受,更何況夜筱希是他這麼多年人生中最想親近,最讓他心動的那個,他的心始終都是念念不忘,要不他也不會在得知夜筱希在這裏后,迫不及待飛過來。

當龔騰帶着他的貼身保鏢阿穆走進宴會之地時,一眼就望見他們二人,目光在落在夜筱希身上,自從那次分別,她甜美的笑容依舊,卻也屬於了別人,清如泉水的眼眸透著對自己的疏離陌生,而全心信賴着她身邊站的劉文。

「文少的大名在下久仰大名,我是龔騰。」一身不同於宴會裏那些中規中矩的西服,龔騰的一出場就惹來和很多矚目,說話的聲音富有磁性,長長睫毛下的眼睛中透著無所畏懼的光芒。

其實龔騰的容貌在夜筱希的記憶里都有些模糊了,但是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健碩壓迫感很重的身軀,讓她覺得龔騰比以前更成熟,不由得想起他離別時那信誓旦旦的目光。

「王子殿下,我同樣對您仰慕已久。」劉文並不示弱,威嚴的看着龔騰,夜筱希淡然一笑,向龔騰點頭示意,想要退去,卻被龔騰的話留在了當場。

「夜筱希,你還好嗎?」龔騰上前兩步,離得更近了一些,高聲道,「上次一見,註定在我的心裏留下了印記,我無法再忘記你,你——無論多久在我的心裏,我的眼裏都是最美麗的女人。」

「王子殿下,謝謝你的抬愛,但我現在已經結婚,已經是劉文的妻子了。」夜筱希停住腳步,繼續停在劉文的身旁,眼睛明亮而清澈,聲音真誠而坦然,她輕聲說道,「謝謝你還記得我,中國有句俗話,天涯何處無芳草,比我美麗的女子大有人在,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而是一個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

「不,在我眼裏你永遠是那個倔強可愛的夜筱希!在黑暗中都能發出耀眼光芒的寶石!」龔騰有着中東大男子主義的執著豪邁,他既然敢來這個宴會,就不會畏懼劉文的權勢,對劉文陰冷的臉色更不會害怕,他只說自己最想說的。

「雖然我沒有機會娶到你,可是這些都都擋不住我對你的心意,我喜歡你,至今我們分別了近四年,在聽到你結婚的消息后,我喝了個酩酊大醉,懊悔著老天開的這個玩笑,因為再沒有女人能讓我心動。」

龔騰挑釁的看着劉文,笑道,「劉文,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以後希希會什麼模樣,如果你對不起她,我無論在哪裏一定會帶她離開,我永遠等她!」

「龔騰,你想多了,夜筱希此時是我的妻子,更是我這一輩子都要去寵愛的女人,你——不用等了,因為你沒這個機會。」

劉文本不是幾句話就被激怒的人,可是龔騰明目張膽的敢在眾人面前肖想夜筱希,他的行為在眾人眼中是光明磊落的愛慕行為,落在劉文眼中,那就是挑戰他的權威,就是非分之想。

劉文彷彿像是示威一樣把夜筱希當眾摟在懷裏,手臂搭着她的肩頭,挑着眉毛道,「龔騰,你今日來不是就想說這一番話的吧。」

「當然不是,我聽說你要涉足石油生意,我想我們可以有很多的話要說。」龔騰說道。

「呵呵呵……王子殿下的消息果然是夠快,今天的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合談這些,我們可以私下裏再商討,不如共飲一杯如何?」劉文輕笑道,摟着夜筱希的肩膀,心裏除了酸味兒還有一種驕傲。

在場的人一聽,都有些吃驚,劉文現在的發展真的很迅速,可是卻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厲害,這樣的勢頭,能與龔騰談合作,那他到底實力已經什麼樣兒啦?不論如何,所有的人對劉文的態度更加敬畏,對夜豐年也是更加的謙虛。

二人對飲之後,場面並沒有平和下來,反而更顯得更加劍拔弩張,劉文和龔騰都不服輸,攥著酒杯怒目而視,夜筱希在旁邊瞧著雄性激素分泌過剩的二人,龔騰她還可以理解,可是一向沉穩的劉文也這般,倒讓她發現劉文的另一面,原來他也很孩子氣。

「誒,你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別跟我說你倆是看對眼兒了。」夜筱希輕言輕語,這句笑言讓他們二人同時緩和了下來,目光終於交錯開,劉文帶着一分的尷尬,輕輕敲了一下夜筱希的額頭,語氣很嚴厲,可眼底卻充滿了寵溺。

「你啊,這小腦袋瓜里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的事兒你也能想的出來?嗯?小丫頭。」劉文瞥了一眼注視着夜筱希的龔騰,低頭在她耳邊曖昧的輕言,「看我今晚怎麼整治你,到時非要讓你求饒不可。」

夜筱希胳膊肘熟練的頂了一下劉文的胸膛,低聲嬌嗔,「切,你確定自己真的捨得嗎?小心我不饒你。」

劉文大笑起來,拉着轉身要離開的夜筱希,大聲笑道,「是是是,我被你看穿了,捨不得,卻是是捨不得。」

「王子殿下,落座吧,既然不如坐下來聊聊吧,你大老遠的過來,讓你總是站着總不好吧?」劉文向龔騰一指,龔騰看着劉文,咧嘴一笑,並沒有坐過去,反倒是直接走向了忐忑不安的安少卓。

「少卓,你說我這個人不好嗎?」龔騰緩緩說道,有些落寞。

安少卓見狀,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龔騰這個人是自己朋友,為人如何他再清楚不過,可以說如果夜筱希沒有遇上劉文的話,跟龔騰也絕對是好姻緣一段,也許是有他母親的經歷,龔騰對待感情很有潔癖,他曾說過如果結婚他要找個自己喜歡,有感情的,而不是為了家族,因為一直沒有遇到,所以一直都是一個人,這對已經三十而立的男人來說,對一個在中東國家能娶幾個老婆的地方是極為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樣的他,反倒是讓他有些擔心。

「好,你很優秀,希希曾經說過,你像一隻在藍天上翱翔的雄鷹,果敢,有魄力,有才華,是個很出色的男人!」安少卓說道,這是夜筱希曾說過的,此時說出來也是想安慰一下他求而不得的心。

「她真的這麼說過?」龔騰黝黑的臉上透著驚喜,轉目向夜筱希望去,夜筱希的手被劉文緊緊的攥住,他身上透著的壓迫感,夜筱希只能低着頭,彷彿沒有聽見安少卓的話,暗自怨恨安少卓大嘴巴。

「他是雄鷹,那我是什麼?希希,在你眼中我是什麼?」劉文顯然不想輕易的放過她,執著的問道,在這一方面,劉文心眼小得很,夜筱希的眼裏只能有他一人。

「你跟龔騰是不一樣的,我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你,在我的心裏,這樣的你讓我一輩子心動,無論你做了什麼。」夜筱希暗自嘆氣,抬頭真誠的說道。

「夜筱希,這就是你嫁給劉文的原因嗎?」夜筱希的話,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自從龔騰出現之後,夜宴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了他們三人身上,當初就有傳言龔騰鍾情於夜家的明珠,接下來被劉文盛大的婚禮壓了下去,此時眾人才明白,原來這不僅僅是傳言,是確有其事。

「不,王子殿下。」夜筱希明白男女關係最忌諱的是曖昧不清,這不僅會在劉文心中留下一根刺,也會讓龔騰想入非非,耽擱他的人生,曾經和靳東升的那一段往事就是最好教訓,愛人之間沒有第三個人的位置,更不能心存猜忌。

「劉文就是我命中之人,哪怕他不是現在的他,不是高高在上,只那我也會嫁給他,這個世上能像他這樣愛我的人不會再有了,我不止一次的慶幸老天讓我們相遇,更讓我們相愛。」

劉文很是驚喜,沒想到夜筱希會當着這些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在那一刻他覺得心被漲得滿滿的,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夜筱希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她說得是實話,從兩個人相識相知開始他付出的太多了,他可以說是用無比的耐心和溫暖來融化了她的心,讓她有勇氣做到現在的自己,讓她擁有愛情,擁有美好的家庭,更擁有了兩個可愛的兒子。

「夜筱希,我敬你,你不愧是我龔騰愛慕的女人,這番實話我想不會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勇敢的說出來,沒有娶到你雖然遺憾,可是能有你這個朋友,是我今生所幸!」龔騰高舉酒杯,向夜筱希敬酒,眼裏的欣賞眷戀和滿足,在她的心裏他雖永遠無法成為她的枕邊人,可是他知道他到底是得到了她的認可,在她的心裏有一席之地,哪怕很小。

「王子殿下,中國人講究緣分,緣分到了自然會有更適合你的女人。」

夜筱希舉杯抿了一口佳釀,臉上的紅暈更重,襯得她艷若玫瑰,妖嬈嬌艷,嗓音有幾許慵懶,眾人也都側耳聽着,畢竟夜筱希能獨佔劉文的寵愛,能得到王室貴族龔騰的愛慕,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到的。

在角落裏李夢潞和她的母親站在一處,李夢潞眼裏透著羨慕憤恨,而她的母親卻雙眸沉靜如水,興不起一絲的波瀾,雖然如此,但也仔細聽着夜筱希到底會說出什麼來,她的眉眼也只是清秀,並不是那種絕色美人,可身上卻流露出高雅來,波光流轉之間,眼中閃過一分特別的睿智淡然,千山看盡洗去繁華的味道,格外的吸引人。

「你好好聽着點,夜筱希能講婚姻維持得這麼好,能得到這麼多男人的眷顧,必定有她獨特之處。」

李夢潞不服氣的嘟囔,「還不是因為她生了個好人家?又有一個好哥哥?自己有點本事就好像了不得了!」

「閉嘴!你好好的給我聽着!」李夢潞見到母親這般語調,心中一慌,討好的挽着她的胳膊,撒嬌道,「媽,我是不服氣。」

「李夢潞,我在從多艱難的地方爬到現在的位置,給了你一個家的,你都忘了嗎?」一甩胳膊胡芳菲厲聲道,「我告訴你,要是就你今天的表現,你就是以後跟童歡在一起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搞不好有一天就有一個像你媽我這樣的女人出現,把你踹一邊去,你都不知道怎麼下去的。如果你想以後有個好日子,那你就給我好好的聽着,夜筱希可不是僅僅憑着她娘家的背景站在劉文身邊的,她靠的是自己的腦子!」

李夢潞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如此的嚴厲慎重,雖然她是小三上位的成功者,可是男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總犯,可是為什麼她沒有被小四,小五個踢下堂?這就是胡芳菲的手段,看似不爭不搶,實際暗地裏的小動作不斷,等男人發現外面女人的麻煩時還得回到她的身邊,還是覺得她是最好的,甚至她得到的比沒有那些女人時還要多。

此時宴會中心的夜筱希一雙妙目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龔騰身上,淡淡的一笑,「王子殿下,其實往往放下心中的執念,你就會發現早已存在身邊的美好,你我終究是不可能的,人生的路還很長,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人生才圓滿。」

龔騰攥緊酒杯,過了小半晌,抬頭望着夜筱希,低沉的說道,「夜筱希,你說的很好,我聽進去了,可是我依舊那句話,遇上你,喜歡上你,我從來不曾後悔過,你是值得的!」

劉亮在旁邊嘴角同樣露出苦笑來,他也不曾後悔后,唯一遺憾的就是無法在劉文之前遇見讓自己想珍惜疼愛的人,他也曾在夢中與她牽手,如果當初他能早一點遇上她,那麼也許他就是此時站在她身邊,守護她,保護她的那個幸福男人。

夜筱希聽見龔騰的話,愣了一下,有些嘆息,這真是個固執的男人,「呵呵呵……謝謝您的抬愛,可是我愛的只有劉文,只想與他相守。」

夜筱希含笑望着劉文,她這句話就是說給他聽的,劉文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輕笑道,「這話我愛聽,要是每天都說給我聽就好了。」

「想得美!」說完拐了他一下,兩人相視而笑,甜蜜的泡泡連最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安少卓看着眼前的三個人,抬起胳膊搭在龔騰的肩膀上,「兄弟,我陪你一醉方休!」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龔騰沒好氣的哼道,心中是百感交集,最後拽著安少卓倆人拽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招手讓人拿了好幾瓶酒,真的痛痛快快的喝了起來,過了這一夜,他真的要放下了……

夜宴漸漸的接近尾聲,劉文今天高興,酒過三巡也已經有了幾分的醉意,靠着夜筱希起身,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醉眼朦朧的撇了一眼跟安少卓喝酒的龔騰,勾起唇角,彷彿示威一樣靠向夜筱希更近。

「誒誒誒,好啦,你別使勁壓我了,重死了。」夜筱希雖然嘴上這麼說,卻用小心的扶著劉文的胳膊,生怕會不小心跌倒,走了兩步,她對着齊雅不好意思的說道,「齊姨,要麻煩您幫我照顧小葉子,他喝醉了,晚上還不知道幾點能消停呢。」

「好,好,把小葉子交給我,你放心就是。」齊雅抱緊懷裏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葉子,她還真是巴不得一直照料著小葉子,她真是太喜歡夜筱希的這個兒子了。

「老婆,我……」劉文在夜筱希耳邊輕輕的吐氣,夜筱希停住腳步,藉著月光看着充滿醉意的劉文,嗔怪道,「老實點,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將你扔這裏,你自己回去好了。」

「嘿嘿嘿……你扔啊,你捨不得,你捨不得我。」劉文嗤嗤的笑了起來,站直身子,攔腰將夜筱希打橫抱起,「我的小丫頭,怎麼會扔下我不管啊?」

「你,你,你裝醉,你騙我!你這個大壞蛋!」夜筱希有些惱火了,這個傢伙真是壞透了,把她累的半死走了那麼遠竟然都是裝的,而且裝的那麼像,自己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夜筱希恨得牙痒痒,賭氣的不看劉文得意的笑臉,他越得意,夜筱希越上火。

「酒不醉人人自醉,希希,我喜歡你今晚說的每一句話,在眾人面前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說着他拍了拍心臟的位置,「我都刻在心頭,這輩子不忘,下輩子也不忘!」

劉文邁開大步,並沒有回房間,而是穿過小花園,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地上,泛著白光,彷彿鋪就的一條美麗的絲帶,向遠處延伸著,在路上的二人相攜著向前走去。

「好晚了,咱們不回去要做什麼啊?」夜筱希抬眼問道,劉文低笑道,寵溺的颳了下她的鼻樑,「好久都沒有安安靜靜的陪你了,今天的月亮好美,咱們去賞月。」

「會感冒的。」

「有我在,怎麼會讓你感冒呢,放心吧!」劉文很是堅決,腳下移動更快,夜筱希慢慢的闔眼,頭靠在他的肩頭,白玉般的手環在他的脖子上。

坐在柔韌的草地上,劉文脫下身上的西裝,仔細包在夜筱希的肩頭,攬着她,低聲道,「此情此景,就不想說點什麼?」

「呵呵呵……,我此時什麼都不想說。」夜筱希依偎進劉文的懷晨,撩開眼皮望着夜空中璀璨閃爍的群星,此時彷彿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心中只有幸福二字!

「後悔嗎?」半晌劉文突然問道。

「後悔?」夜筱希有些迷迷糊糊的應道。

「龔騰啊,他的地位和權勢我窮極一生估計也無法追趕上,如果你選擇他的話,你……」劉文是很自信,也很自負的人,但是面對如此強大的情敵,他不僅也有些惶恐了。

夜筱希一愣,實在是沒想到劉文會會這樣說,「傻了?就是他是最富有的人,哪又怎麼樣?我只想和我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你此時不是現在的你,我也願意。」

「……我,發現你也有點傻,呵呵呵……」劉文收緊了手臂,最後調侃的笑道,忍不住在她的耳邊親了親,心中被填的滿滿的。

「是啊,我很傻啊,所以你以後要對我好好的。」夜筱希笑道,也緊緊的抱着他。

劉文目光柔和,他的輕吻又落在夜筱希的眉心。

月夜下,相擁的二人竊竊私語,最後竟然靠在劉文的懷裏聲音逐漸微弱,劉文低頭看着明顯打起瞌睡的夜筱希,寵溺的一笑,裹緊了她的外套,輕輕的將夜筱希抱起,向家的方向走去,夜風很涼,他必須快一點回去,回到房間,劉文將熟睡的夜筱希輕輕放到床上,注視着她恬靜的睡顏半晌,翻身上去,將她重新攬入懷中,夜筱希毫無知覺的蹭了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得更熟更沉。

劉文拉過被蓋在身上,慢慢的閉上眼,記起宴會時龔騰的種種表現,唇角上揚一道弧度,龔騰,你小子是永遠都沒有機會的,對於夜筱希,我劉文,今生不會放手!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管是不是已經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在夜豐年的面前,夜筱希還是一副小女孩的撒嬌,甚至還吃起了小葉子的醋,這讓夜豐年和齊雅他們是苦笑不得,輕戳夜筱希的額頭,「你啊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讓劉文看到沒準都要笑話你了。」

夜筱希靠在夜豐年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慈愛和寵溺,讓她覺得很舒服,小葉子畢竟是個小孩子,要爭寵是怎麼也爭不過夜筱希的,被弄到一旁,撅起小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媽那有些得意的模樣,可是卻扣着手指一會兒看一眼,一會兒看一眼的模樣惹得一幫大人都憋不住直笑,齊雅看不過去,直接抱着小葉子在懷裏,拿着水果喂他,這樣小傢伙才又露出了幾顆白米粒兒似的小牙,歡唱的笑了起來。

「爸,我回家了,在這裏我就是你的女兒。」夜筱希向小葉子招手,雖然剛才受了媽媽的委屈,可是這會兒還是瞪圓了眼睛,放下手裏的水果,見夜筱希對他招手,他聽話的像小狗一樣幾下鑽進了夜筱希的懷裏,蹭到舒服的位置,彎著月牙兒的眼睛嘀咕道,「媽媽,我也是你的兒子。」他聽了剛才夜筱希的話,學着她,卻是一知半解,可愛極了。

三人笑鬧成一團,這就是夜瀾湘進來時看見的樣子,她的眼裏極快的閃過一分黯然,抬頭含笑道,「三叔,齊姨。」

夜筱希笑了笑,坐直了身體,心中有點遺憾,在夜瀾湘面前她的心無法心無芥蒂,看到她,她就是不自在,但是如今夜瀾湘基本和她父母斷了來往,這次回來,這是是她家,卻也是她三叔家,她能盡量的少搭理她,可是父親到底還是顧念親情的。

將自個兒懷裏的小葉子放到地上,扯了扯衣服,淡淡的說道,「你們今天沒出去玩兒?」

「沒有,我過來看看三叔,好幾年沒回來,這次回來也想多跟家人待待,沒想到你們也在。」夜瀾湘眼裏透著幸福的神采,顯得她整個人都有一程獨特的光芒,夜筱希知道劉響自從回這裏后,也許是看到夜豐年如今的實力,或者是想起了他們當年的在這裏的一見鍾情,對夜瀾湘熱絡了幾分,甚至將李沐都放在一旁,李沐也曾找自己訴苦一番,想讓她出個主意,夜筱希只是安慰上幾句,三人的感情生活,一個外人怎麼能插得上嘴呢?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一邊是曾經最好的朋友,一邊還有親緣關係的夜瀾湘。

齊雅正逗弄著小葉子,聽見夜瀾湘這句話,連忙抬頭問道,「瀾湘,你過來是找你三叔有事?」隨後仔細的打量了她半晌,接着說道,「我最近瞧着你彷彿胖了點兒,該不會是有好消息了吧?」

夜筱希立起耳朵來,難道夜瀾湘懷孕了?目光也不由得慎重起來,夜瀾湘臉一紅,伸出手輕捏了一下小葉子的臉頰,低聲道,「沒有,也許是最近沒有什麼煩心事兒,回了家裏,感覺就是不一樣,至於孩子……也許是緣分還沒有到吧?我就是心裏再着急,也沒辦法。」

「這件事我跟你嬸子說過,上次你嬸子幫你找的醫生看了嗎?就沒有結果?」夜豐年蹙眉說道,夜瀾湘也嫁到劉家,可是身份太尷尬了,背後在他們的圈子裏閑言碎語的太多了,齊雅說起過,他畢竟是親叔叔,心裏自然不好受,背後他也沒少幫忙,私心也想讓她早日生下兒子來,省得一直被李沐壓着一頭,自己也能在家裏說話有些分量。

「嬸子幫我聯繫的我怎麼會不去呢,只是……」夜瀾湘望着自娛自樂的小葉子,眼裏透著壓抑不住的渴望,落寞的說道,「這恐怕就是我的命吧,我的身體很好,可就是沒有。」

「小葉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啊?」夜瀾湘拿起沙發上放着的小汽車,逗著齊雅懷中的小葉子,含笑道,「汽車喜不喜歡?」

「小葉子記得你。」稚嫩的童音,小葉子可愛的小臉讓她眷戀不已,夜瀾湘順手將小葉子抱了過去,仔細的哄著小葉子,眼中的疼愛顯而易見,夜筱希望了一眼夜瀾湘眼中的晶瑩,心中莫名感嘆,哪怕她算盡了心機,可有些事情還是沒辦法的,就比如要擁有一個孩子,做一個母親。

夜豐年也看到了,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會好的,你還年輕,一切都會好的。」

「嗯,三叔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棄的。」夜瀾湘抬頭認真的說道,夜筱希安撫的靠在夜豐年的身邊,「是啊,爸,你說的沒錯,好飯不怕晚!」

「你,」夜瀾湘被淚水洗過的眼眸更加的清流,眼神複雜,餘下的話最後還會咽了下去,她拿什麼跟夜筱希比啊?又有什麼本事指控她?為什麼她就是沒有還子,為什麼?給她一個孩子就這麼難嗎?

上次出軌的事情夜瀾湘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孩子,可是她,確實是得到了,但是那個孩子竟然在她的期盼中流產了,還未成形,就在一個清晨,一灘血中衝進了馬桶……

那件事情過去后,她知道自己很正常,偷偷拿着劉響的精子去化驗,也很正常,她的計劃在一天天的日子中不斷的更改,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難道就只有物質,只有那些財富嗎?安靜下來,她不能否認她還是喜歡劉響,喜歡這個當初給了她承諾,卻又背棄她的男人,可是她又好恨啊,恨他這樣對待自己。

「夜小姐,夜小姐!」此時外面跑進來一個人,看模樣好像是李沐家的傭人。

「你別急,怎麼了?」夜筱希站起身問道。

那人焦急的說道,「快去跟我回趟我們李家那邊吧,我們大小姐和姑爺鬧起來了,倆人把東西都砸了,好像還要動手呢!」

夜筱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呢,夜瀾湘就噌的站了起來,抓住那個人的胳膊,急忙問道,「怎麼回事?倆人動手了?有沒有誰受傷了?」

「瀾湘啊,你先別急,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會那麼不分輕重的。」夜豐年蹙眉說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雖然看不慣,可是他又不能不說一句話。

「唉,三叔,你是不知道,最近李沐總是找事兒,砸東西都不是一次兩次了,她那個任性妄為的脾氣要說動手,劉響肯定吃虧。」夜瀾湘忿忿的說道,畢竟在她娘家打了她還了得,而且男人在不濟也不能動手打女人啊!

夜瀾湘解釋了兩句,匆匆向夜豐年告辭,向外面跑去,夜筱希見到尷尬焦急的傭人,又看了眼看向自己的老爸,無奈的嘆氣道,「那你們幫我看好小葉子,我也去看看好了。」

「希希啊,你要是行的話,幫她一把,畢竟都是姓一個劉字的,再怎麼也分不開兩家。」

夜豐年的臉上帶着一絲的猶豫,夜筱希點頭道,「只要夜瀾湘把我當成家人,我就不會害她,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只是李沐……我拿不準。」

「唉,瀾湘也不容易,你說說當初劉響也是的,把好好的一個婚事兒弄成這樣,她要是能當初放棄,或者是成為劉響明媒正娶的老婆,何至於如此?」

當夜筱希到了李沐家的時候,那裏已經不少人了,李沐尖銳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劉響,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這才幾年,你就等不及了?」

「沐沐,您先把刀子放下,跟劉響好好的說,你這樣不是讓別讓別人看咱們家的笑話嘛。」夜瀾湘規勸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沒什麼,可卻更容易讓暴怒的李沐發火,好像只有夜瀾湘才是劉響最看重的女人,她才更有資格當他的老婆。

「啊。」夜瀾湘一聲慘叫,夜筱希高喝道,「滾,都給我滾開!」

眾人此時才回頭見到穿着卡其色風衣的夜筱希站在不遠處,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讓出了一條路,乖順的做各自該做的事情了。

夜筱希看着李沐拿刀子的架勢,她也挺生氣的,這都多大的人了,做事情就不能用用腦子?這是拿刀子能解決問題的嗎?「李沐,你到底要鬧到什麼?」夜筱希冰冷的話語,不悅的看了一眼李沐,夜瀾湘捂着手腕,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上,綻放出艷紅的血花,劉響將她抱在懷裏,一句句關起的問道,「湘湘,你怎麼樣?疼不疼?讓我看看。」

「沒事,沒事的。」夜瀾湘眼裏含着淚水,搖頭忍着疼痛,在手指縫隙中,清晰的可以看見一道刀子,夜筱希心中一緊,真的動手了?這事兒好像越來越麻煩了,再看到劉響同李沐怒目相向,夜筱希心中無奈的嘆息,李沐到底是……

「喂,你鬧夠沒有?」劉響一手摟着夜瀾湘,一手抓住李沐的手腕,刀子在他的力道下掉在了地上,劉響簡直是要氣瘋了,她還能不能有點名媛淑女的體面了?

「李沐,你還有一點給外人看的體面了嗎?我的事情你還想什麼都插一腳,憑什麼啊?你看看咱們周圍的做老婆的人,有哪個像你這樣的?你如果你覺得嫁給我劉響讓你委屈,受不了你就走!離婚協議我會簽好了給你送過去。」

李沐不敢相信,劉響會說出這番話來,她的手激動的顫抖著,尤其是瞧見劉響對懷裏夜瀾湘的疼惜,對她更是巨大的打擊,一瞬間彷彿天塌地陷,李沐的心被劉響狠狠的刺傷。

「劉響,我們才結婚幾年你就斷定我生不了孩子?你要找人代孕,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李沐聲嘶力竭的吼道,她這個家裏多了個夜瀾湘就夠讓她委屈的了,如果連孩子都是抱別人生的,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沐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幾年我們都沒有給劉家生下一兒半女的,這都已經對不起過世的爺爺了,劉響也都不小了,你這麼攔著到底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啊?難道你想看劉響一輩子無子嗎?」夜瀾湘質問道,隨即回頭無限愧疚的看着劉響,眼中含着水霧,緊咬着殷紅的唇瓣,似有情似神傷,未語淚珠從眼角處滾落,喃喃的說道,「劉響,別吵了,退一步吧,沐沐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給她點時間,她那麼愛你,一定會相通的,就好比是……我,」說完這個字,其他的話已經壓在了喉嚨里。

劉響哪能受得住夜瀾湘這種表情,他雙臂抱緊夜瀾湘,心疼的連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而我也從未忘記當初跟你說過的誓言,湘湘,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劉響這輩子最喜歡,最在乎的女人,永遠都是!」

李沐由於劉響的話突然恍惚了,她搖晃了一下身子,萬念俱灰,顫抖著指著相擁的二人,悲憤的說道,「劉響,你給我說清楚,她是你最愛的女人,那我是什麼?我是什麼?」

李沐衝動的想要上前去拉開他們,夜筱希微微搖了搖頭,論機會的把握,誰都趕不上夜瀾湘,上前拉住李沐的胳膊,不能讓李沐再說了,否則多說多錯,更是無法挽回了。

「李沐,別再繼續說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冷靜冷靜再說吧!」

「希希……希希,難道你也認為我不該質問他?不該這麼計較的嗎?」李沐回頭眼眶紅紅的,彷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轉過頭目光鑿鑿的看着夜筱希,帶着責問的口吻爆發道,「難道我李沐付出的不夠多?不夠委屈求全嗎?曾經我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了解,可是你再了解不過,這些年我為了他改變了多少,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拚命的想辦法去幫他,在他去找夜瀾湘的時候,我強忍着不要去發火,要忍耐,這就是我當初的選擇,我喜歡他,我愛他,難道這樣也錯了?」

最後情緒激動的李沐竟然拽住夜筱希的胳膊,彷彿她就是憤怒的導火索,怒火的中心。

夜筱希想要掙脫,可是李沐的力道出奇的大,弄得她很疼,可是抬眼看着幾近崩潰的李沐,她又心軟了,是啊,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她錯了嗎?

「沐沐,感情的事不是做生意,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收穫多少。」嘆了口氣,輕聲提醒道,「現在這個時候是多說多錯,來日方長啊!」

「我不,我就是要弄清楚,我不甘心。」李沐眼裏冒着火光,一下子甩開夜筱希,看着周圍的一些人,有敢看他們的,有躲躲閃閃偷窺的,可是無一例外的在那些人眼中除了同情就是嘲諷和憐憫,這讓李沐氣的渾身發抖,她也是個驕傲的人,她忍受不了。

伸出顫抖的手,李沐手指著劉響,大聲說道,「劉響,你既然娶我為妻,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劉文對夜筱希一樣對我?為什麼非要別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

「夠了,李沐,回房間去!」李沐的父親李興民從人群中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抓住女兒的胳膊,瞪圓了眼睛,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錢投入到了劉響的公司不說,李沐也嫁給他了,雖然劉響不如他想的出色,可是好歹如今也算是度過難關,將來也能不錯,如果現在倆人離婚,那便宜的就是夜瀾湘,他們李家的付出就都白費了,這個犧牲太大了。

看了眼劉文,李興明沉聲說道,「你結婚也好幾年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劉響是劉家的繼承人,以後沒有香火怎麼行?既然劉響也沒說要往家裏添人,不過是找個人生孩子,以後抱過來也是叫你一聲媽的,你養大了還不是跟你生的一樣,也省的遭那個罪了,這件事情就是你的不對,剩下的我做主了,你就好好回去反省吧!」

「爸!」李沐不敢相信的看着從小寵她的父親,原來真是父親的主意,李沐死命的掙脫開,衝出了人群,順手抓過門口的車鑰匙,發動院子裏的汽車就沖了出去。

「李沐。」夜筱希見到他臉上透著一絲的不舍,那畢竟那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可是比起利益來說,李沐的心意反而不見得那麼重要。

「劉響,你趕緊……」夜筱希停住了口,劉響正低聲詢問著夜瀾湘的傷處,哪有功夫管李沐?

「大嫂,你跟我說話?」還是夜瀾湘拉着一下劉響,他才問出來,

見狀,夜筱希微微搖頭,心裏有些不好受,淡淡的說道,「劉響,事情都鬧成這樣了,這邊我看事情也不大,倒是李沐開着車子衝出去挺危險的,你看天也黑了,這邊雖然車子不多,可是她這樣的情緒,我怕……」

「大嫂說得對,劉響你還是去把沐沐找回來吧,她脾氣倔,你多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她開心了,她也就氣消了,這天黑別出事了,要不我也於心不安。」

夜瀾湘善解人意的推著劉響,天色在爭吵中暗了下來,天氣也如變臉的娃娃,原本還不錯,可是現在竟然起風了,天上的烏雲被風吹在一起,仿若大石頭一樣直壓下來,天邊隱隱響起了轟鳴聲,劉響也有些猶豫,他雖然話說得很重,但是到底是放心不下李沐,李沐雖然任性,可是她對他的心,他比誰都明白,想到她那聲嘶力竭的說出自己的心情,說出那番表白,他也是動容的。

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了眼夜瀾湘,有些歉意的握住她的手,「湘湘,謝謝你的體諒,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話落後,鬆手快步離去。

又是幾聲轟鳴的雷聲,豆大的雨點兒開始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秋意漸濃,此時的雨是一場比一場涼,落在身上也忍不住讓人縮縮肩膀,夜筱希看了看遠處厚重的黑色,再看向李興明心裏生氣,可是嚴重透著的焦急和擔心,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

「李叔,派幾個人也跟着出去找找吧,他們兩個人的脾氣都太倔強了,這說不好遇上又會怎麼樣呢?難得大家一起回趟老家,還是平平安安的最重要。」

「唉,侄女說得是,我這就讓人找他們去,李沐這孩子真是不讓我省心。」轉身看向夜瀾湘,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希希,你也跟李沐從小的朋友,她那破脾氣你也知道,剛才……剛才她絕對不是故意要對着你發火的。」

說完看向夜瀾湘,她的胳膊還用紙巾按著,血已經不流了,可是李沐把人弄傷了是真,雖然他這個做爹的在外面沒少風流,但是女兒家攤上這樣的事兒,他心裏很不平,但是你情我願,他當初攔不下,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夜瀾湘雖然跟夜筱希是比不了,但好歹也算是夜豐年給養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個面子上的話,他就得替李沐說。

「瀾湘,你從小就是個明白事理的,你呢大人有大量別跟李沐計較,叔叔代替她跟你賠不是了。」

夜筱希看着夜瀾湘捂著胳膊,衣服上的血漬,心中有些複雜,想說什麼可是又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李叔,」夜筱希遲疑的時候,夜瀾湘上前兩步,溫和的說道,「您說的哪裏的話,我和李沐情同姐妹,她的脾氣我是知道的,知道她就是太生氣了,您不用道歉,我不會怪她的,您還是快點去找他們吧,要是他們不會來,我這心都放不下。」

夜筱希緩緩的低頭,眼角見到熟悉的身影,是李夢潞和一個中年美婦,看那人的模樣應該就是她的母親吧,倆人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李興明一聽夜瀾湘這麼說,一笑,讚賞道,「瀾湘啊,你不愧是你三叔帶大的,有你三叔的風範,大氣!以後李沐有個什麼,你在旁邊勸著點。」

「您過獎了,我是跟希希可比不了,以後還得好好向她學習。」夜瀾湘笑道,眼睛輕輕的朝着夜筱希看了眼。「希希,別怪李沐了,她不是有心的,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可計較的。」

她轉頭看向夜筱希的時候,帶着盈盈笑意,可是低下頭看着地上的血花兒,強烈的對比讓夜筱希的心中升起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不能不說現在的夜瀾湘她真的摸不透了,這是種很不好的感覺,夜筱希擰緊眉頭,她決定不再插手她們之間的事情,也對李沐的做法不贊同,可是她有什麼立場當什麼正義的戰士。

見旁人都看着自己,夜筱希心中苦笑,夜瀾湘果然了得,短短几句話,不但能讓事情逆轉,而且讓自己也並不好做,沉思一瞬,輕笑道,「呵呵呵……我哪有的事兒,倒是你胳膊受傷了,趕緊去醫院裏處理一下吧。」

夜瀾湘被李興明的司機送去了醫院,夜筱希掃了一眼四周,看熱鬧的人表情各異,但是幾乎沒有例外的都對夜瀾湘都抱有更多的同情和憐憫,李沐這一刀,使得三人之間的平衡被打破,真是應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富貴險中求,夜瀾湘也是夠拼的了,這份勇氣她夜筱希自嘆不如。

「小姐,咱們回去吧,雨越來越大了。」身邊的女傭拿着傘站在夜筱希身後提醒道,夜筱希偏過頭看了下肩膀的水漬,抬頭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搖搖頭,轉身朝着家走去。

到了家裏,夜瀾湘也回來了,夜豐年坐在客廳的沙發,面色陰鬱一看就是不太高興,夜筱希看了眼也沒搭話。

「打破傷風了?」夜豐年問道。

「嗯,打了,醫生說養兩天別沾水就好了,三叔,讓你為我擔心了。」夜瀾湘懂事的說道。

「你,你說你,李沐真是欺人太甚了,這次是動刀子,下次呢?」

「三叔,劉響就站在旁邊,要是我不擋一下,李沐那刀子不長眼說不定刺哪裏去呢!」

「你管她刺哪裏呢?總比你受傷的強。」夜豐年不太滿意的說道,自家人就是自家人,哪怕是有矛盾他到底是長輩,自家人被欺負,他護犢子的本性就顯露出來了。

夜瀾湘的臉上蒼白,唇邊卻掛着溫婉的笑容,羞澀的說道,「我怎麼能讓劉響受傷啊?他是我的頂樑柱,是我最喜歡的人,我寧可傷了自己,也不想見到他出事。」

「你……你…你真夠傻的。」夜豐年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可是人各有志,他沒招兒。

夜筱希回了房間換了身衣服重新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拿起了一個蘋果,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談話。

「希希啊,你剛才就沒給李家兩句?他們太過分了。」夜豐年顯然餘氣未消。

夜筱希知道夜豐年有些不痛快,心中有些酸澀,但也不好說別的什麼,只好放下蘋果勸道,「爸,你先別生氣了,夜瀾湘這次雖然是受傷了,額款式她為了誰啊?劉響不傻,他的心裏有數,有可能這次也是好事,能讓他對夜瀾湘更好也說不定呢。」

靠在沙發上,抱着靠墊放在懷裏,用手把玩著上面的流蘇,有一搭沒一搭的,好一會兒微微嘆氣,她意有所指的說道,「爸,我也不是不想給她說話,可是我看她好像是另有打算,我要是那麼做了反而不好,要是壞了她的打算怎麼辦?有些機會,有些事兒就是轉身即逝的。」

「希希,看你說的,我哪有那麼多的心思,我就是不想你因為我弄得有什麼不愉快,畢竟……你跟李沐的感情非比尋常,有幾個能比啊?」夜瀾湘低垂的眼帘遮擋住她眼底的精光,惴惴的說道,「再說了,我在劉家是什麼身份,李沐是什麼身份,受委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不在意了。」

「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夜筱希拿起瓜子倒在手裏,似笑非笑的看了夜瀾湘一眼,瞥見夜豐年投過來的視線,她笑了笑,「爸,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以後李沐和她的事兒我不管了,不是不挂念親情,是我管不了,也沒有我說話的立場,李沐也是老大不小了,論年齡我還比她們都小,有些人也該長大了。」

「希希,爸爸不是……」夜豐年有些難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讓夜筱希難受了,難得女兒回家一趟,他,他真是……

「希希,你的話我懂,我以後會好好的。」

「懂?你懂什麼啊,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再說了,這次你的血也沒有白流,劉響可是當着大家的面說你是他最喜歡,最在意的女人不是?你以後的日子想必也會心想事成。」

「劉響這麼說?」夜豐年說完不再說話,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了。

「他是這麼說的,可是……」夜瀾湘心中也是得意的,眼底劃過一抹精光,語氣小心翼翼中帶着一抹的不安,「可是誰知道這份感情能否長久,我只能祈求老天能盡賜給我一個孩子……」

雨越來越大不見一點停下來的跡象,客廳的時鐘發出噹噹的報時聲,都快九點了,李沐和劉響還是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等的叫人焦急。

尤其是得到劉響誓言不久的夜瀾湘,她是比任何人都着急,這份喜悅和甜蜜彷彿讓她看到了自己的盼頭,心中原本的游移不定,原本那些計劃,彷彿都隨着劉響的誓言讓她再次回到了曾經相遇時的美好回憶,她在心中暗暗發誓,要努力一次,好好的努力,只要劉響是把自己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那麼她就做他身邊的女人,甘願這樣沒有名分下去……

「他們的手機該不會是沒電了吧?」夜瀾湘放心嘀咕道,眼睛看向門口。

話音未落,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在京都里伺候夜瀾湘的傭人跑了進來,她張著嘴不斷的喘著粗氣,雙手扶住膝蓋,頭髮被雨水淋的有些狼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劉響回來了嗎?他有沒有事兒?」夜瀾湘握住那個人的肩膀,疾聲厲色的問道。

那個人直起身,一臉的忐忑,為難,最後看了看夜筱希他們,她小聲的說道,「回來了,人都回來了,可是……可是夫人好像是懷孕了……」

這話說完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夜瀾湘的心上,剛才的那些美好未來,剛才的自己眼前的那些美夢,好像此時所有,所有對未來的希望都因為這句話而打成了碎片,被吹散在了心頭,眼前一片空白,她木然,茫然,陷入她的情緒,痛苦的想要尖叫,想要撕碎所有,但是身體卻一動不動的僵硬著。

整個夜家由於在李家等消息這人的這句話,死寂下來,夜豐年怔住了,「李沐懷孕了?你確定?」

「爸,你們都別着急,讓她喘口氣再說。」夜筱希說完倒了一杯熱茶塞進了她冰冷的手裏,漸漸的她精神了起來。

而彷彿已過千年的夜瀾湘也回過了身,她輕聲說道,「我給你那條毛巾。」夜瀾湘眸光難掩焦急,懷孕了?怎麼會這麼巧?拚命的咬着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向夜豐年展顏一笑,「三叔,真是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好消息,家裏終於是有孩子了,老天保佑!」

夜豐年只能感嘆的搖頭,這就是造化弄人吧,天意,真是天意!

半晌,夜筱希看了眼夜瀾湘,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李沐是懷孕了?」

「我們少爺把人找回來后,倆人還在李家那邊還吵架來着,越吵越凶,少爺說了句夫人是不會下單的母雞,夫人氣的肚子疼了起來,在大宅伺候她的人突然想起來說夫人這兩個月都沒來那個了,又說夫人最近喜歡吃酸的,又晨起有嘔吐的感覺,這麼一說,**不離十了。」那個人說道。「然後,然後少爺就讓人去請醫生過來,還……」

剩下的話不用說了,劉響的反應可想而知,他的驚喜是必然的,這一串幾乎是扭轉乾坤的事情一件件發生,現在說這麼多,這麼清楚只會讓夜瀾湘更難受,她的嘴唇泛白沒有血色,眼眸透著死寂黯然,不自覺的重複道,「為什麼不偏不倚的就這個時候來了?為什麼?」

「我守在外面,趁着他們開門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少爺好像特別,特別高興……」隨後止住聲音,「二夫人,您想開一些,大夫人有了,你也應該是快了。」

「我怎麼會想不開?這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夜瀾湘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閉上又重新睜開,收斂起外露的情緒,她不會讓人瞧出異樣,哪怕在難受也要笑臉相迎,她是劉響最喜歡的女人,這就是支撐着她走下去的動力。

「是啊,她說的沒錯,下一個也許就是你了。」夜豐年說着寬慰的話。

夜筱希走到夜豐年身邊,扯了下他的衣服,低聲說道,「爸,她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你就別擔心了。」

果然,夜瀾湘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順了順頭髮,向夜筱希望去,眉間的鬱氣漸漸散去,神色複雜,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是她的對手,夜筱希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李沐懷孕了,我不能裝作不知道,我現在就過去看看,那邊估計挺忙的,我去了也是個人手,畢竟還是自家人照顧的好,外人不行的。」

「夜瀾湘,你還能有沒有點剛兒了?」夜豐年一聽這話就火了,「現在李沐正得意呢,你這麼送上門不是自找罪受?再說了你胳膊壞了,再出個什麼事兒,你就遭罪去吧!」

夜瀾湘看了眼自己被包紮好的胳膊,雖然那個地方還火燒火燎的疼痛,可也比不上心被捅了一刀,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傷處,啊了一聲。

「你就在我這裏獃著,我就看看誰過來找晦氣。」

「三叔,我不能這樣,以後別人說你和希希怎麼辦?」夜瀾湘推辭,悄悄的打量神情不見一絲波動的夜筱希,低聲道,「我沒事,經歷了這麼多,我都看開了。」

「你,」

「爸,這是她的家務事,你讓她自己拿主意吧。」夜筱希起身走到了一邊,拉住夜豐年的胳膊,輕輕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的敬佩,「夜瀾湘,知道我最佩服你的地方是哪兒嗎?」

夜瀾湘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

「就是你這份隱忍,這點不止我比不過,相比周遭的人也沒有這個本事。」

夜瀾湘盯着夜筱希半晌,猛然轉過頭離開,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留下了一聲嘆息,輕笑道,「希希,你根本就不需要,這份隱忍是給那些卑微可憐之人,你有三叔,有劉文,有安少卓,有很多很多的人,他們有本事,有能耐,什麼都願意為你,當初馬大師說你命格好,我不信,可是這麼多年過去,我只能羨慕的看着你身上發生的一切,不得不承認,你真是被被眷顧的……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得服!」

衝到外面的夜瀾湘,壓在眼中的淚一顆接着一顆的滾了下來,混合著雨水,死死咬住嘴唇,夜筱希,你知道我為了心裏最後的一抹希望堅持的多痛苦,我的內心是多糾結?你輕而易舉擁有的東西,是我費勁了心機都算計不來的,我這麼努力到底是老天眼睛瞎嗎?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懂,你一個被慣壞的人怎麼能體會我此時的心情?怎麼能?

「二夫人,你的胳膊上還有傷口呢,別感染了,快打點雨傘吧!」小喬打着傘,見她的眼淚,忍不住說道,「其實夜董說得也對,你何必去討那個晦氣,等過兩天再說不是也行嗎?」

「小喬,你不明白,此時是李沐最得意,覺得贏過我,壓我一頭的時候,以她的脾氣肯定會拿着孩子做伐子,我在她身邊必定是得不到好,可是我就是要去,非但要好好的伺候她,我還要讓劉響看到我的付出,李沐做的越過分,對我越有好處。」夜瀾湘平復下來,眸光閃爍著寒意,雨落聲遮住了她的得意的輕笑,「劉響這樣才會更心疼我,而且……十月懷胎,她就確定自己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出來?」

小喬抬起頭,微微張開嘴,心中有些發涼,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唉,這孩子!」夜豐年惱火的坐進了沙發。

「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倔強呢?她難道不知道李沐這次不會給她好果子吃?她這不是送上門了?」

「爸,你消消氣,好不好?」夜筱希重新做回夜豐年的身邊,「爸,劉文說讓朋友給你從俄羅斯帶了一些魚子醬,估計這兩天就能到,你吃完了就告訴我。」

「麻煩他幹嘛啊?爸爸想吃自己買就行了,別讓人以為咱們家好像事兒多似的,不好。」夜豐年說道,對夜筱希和劉文的孝心自然是心中倍感溫暖,女兒孝順,女婿也是事事都想着自己,到了什麼季節啊,海鮮水果什麼的都跟不要錢似的,挑最好的給往家裏拿,他現在的歲數不小了,其實吃能吃多少,可是就是這份心意讓他特別的幸福,他原本是擔心他們婚後生活的,但是這都幾年過去,倆人不僅過的幸福,甜甜蜜蜜從未紅過臉,孩子也都有了兩個,好,真是好啊!

被夜筱希這麼一打岔,夜豐年都吃完了一個夜筱希剝好的橘子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要說什麼,心裏是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心眼兒倒是不少。

清咳兩聲,夜豐年不解的開口道,「希希啊,爸有些不懂了,你跟瀾湘就是不待見,可是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你怎麼就不幫她一把,你如今在劉家的位置,給她說句話還是不難吧。」

「爸……她會自己處理明白的。」夜筱希不想說別的,她跟夜瀾湘就是兩路人,沒法幫,弄不好反倒是惹來一身的騷,隨後夜筱希話語一轉,對着夜豐年低聲說道,「爸,你別太小看了她,她拿次不是在劣勢中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那次被人輕易佔了便宜?就是現在李沐有孩子了,那也就是跟她平分秋色,至於以後到底誰伸輸誰贏你就瞧好吧!」

「難道她會……」夜豐年聽完瞪大了眼睛,「那要是被發現……」

「你也別想得那麼壞了,她不傻,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行,她有數,現在她過去,受點李沐氣,劉響又不是瞎子,他還不更心疼她?」

夜豐年愕然,在他的記憶里夜瀾湘跟夜筱希比差遠了,別的不說,就是這智商也不行似的,真沒想到原來竟然是他小看了人啊,「她有這分心機?……那就好,那就好。」

**

回了房間,夜筱希靠在陽台的靠墊上,膝蓋上擺放着一本書,可是她的思緒顯然不在這裏,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閃過些夜瀾湘說的話,她搖頭嘆了口氣。

門上傳來了扭動門把手的聲音,夜筱希轉過頭就看到劉文回來了,衣服上有些水漬,肯定是覺得麻煩不打傘弄得,連忙起了身,嘴裏念叨說。

「都消停了?趕緊把衣服換了,我去浴室給你放水,你好好泡泡澡,小心別感冒了。」說完就往衣櫃走,準備給他拿衣服。

「誒,別過來,我自己來就行。」劉文說完自己快速的找到了睡衣,對着夜筱希一笑。

夜筱希看着劉文的舉動,心中一甜,他是怕過了涼氣給自己吧!

向劉文走去,不顧他那些許的掙扎,把他手裏拿着的衣服扯進了自己的手上,「老實點,我幫你,忙活了大半天的,這兩人就是不消停,弄得大家跟着他們遭殃。」嘴上說着抱怨的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又迅速,很快劉文的衣服就換好了,正當夜筱希準備拿着臟衣服去洗手間的時候。

劉文目光灼灼,攥緊了夜筱希的手腕,指腹曖昧的摩擦着她的手背,「希希,從咱們家二寶出生后,我好像還沒開葷呢,今天良辰美景,要不我們……」

「你不累嗎?」夜筱希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從生了老二也有兩個月了,劉文忙着收購和擴大版圖,每天都是工作到三更半夜,白天在家裏照顧兩個孩子,她也是精力都被榨乾了,到了晚上很早就睡了,等劉文回來,他雖然有想法,可是卻不忍心叫醒她,於是這事兒一拖就拖了這麼久,這是倆人都沒想到的。

劉文麻利的自己解開衣服,露出寬闊的胸膛來,把夜筱希手裏的衣服拽過來,團吧團吧丟在床頭柜上,攔腰將她抱起,夜筱希手掌按在劉文微涼的胸口上,雖然是老夫老妻的可是還有些害羞了,「老劉……」

「希希,我等了好久。」胸口處傳來夜筱希掌心的溫度,讓他壓了差不多一年的火氣,再也忍耐不住,扯開夜筱希的衣服,手掌撫摸著讓他眷戀柔滑細膩的肌膚,仿若最上等的綢緞一樣,劉文沙啞的低笑道,「咦?變大啦,呵呵呵……」

星眼微掙的夜筱希,羞澀扭動着,更是將劉文的火吊到高處,用手堵住劉文的嘴唇,嬌羞無限的說道,「不許你說,不許!」

劉文順便親吻她的手心,甚至還舔了一下,夜筱希彷彿像燙到一樣,連忙收回,臉色更紅,黑眸中盛滿羞澀以及一分喜悅,「希希,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吸引我,我的心只為你跳動。」

劉文手掌在她的身上游弋著,絲絲撩撥著夜筱希,柔軟若水乏不起力氣來,劉文察覺到夜筱希的反應,更加的主動。

「老劉,你……別…說話……」夜筱希喘息道,手蓋住了眼睛,往日總是像大野狼似的劉文,今天卻特別磨人,像是巡視領土的國王。

昏暗的燈光下,交纏的二人在牆壁上上投下暗影……這個夜,很長……

即將離開娘家,夜筱希顯得格外的不舍,下次再回來就要等二寶再大一些了……

回到了京都,收齊了在老家時的閑適,日子又變得忙碌起來,隨着劉文生意的擴大,他的大手筆的在京郊買一塊佔地兩萬多畝的地皮,一棟現代化,設計獨特而講究的辦公樓建成了。

一大早夜筱希就被劉文拉着到了公司,夜筱希是第一次過來,第一眼就已經被這個建築所驚呆,太美,太壯觀了,心中升起了濃濃的驕傲。

每個季度的中旬都要召開一次各個分公司老總聚集到京都的會議,回報工作,指定下季度的目標,集團會議結束,劉文率先站起身來,環視一圈四周眾人尊敬恭順的目光,沉聲道:「今日就到這,立項的事情,明日我讓秘書把回復告訴你們,散會!」

「希希,」劉文回頭,向明顯在愣神的夜筱希伸出手掌,微微點頭,夜筱希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藉著他的力氣,走到他的身側,揚起臉頰輕聲道,「開完了?」

劉文拉着夜筱希出了回憶室,眾人自動自覺的把路讓開,一路崇拜的目光,有些人則是偷偷抬眼望着遠去相攜的二人,一時之間感慨頗多,文少對夫人還真是寵到了心坎兒上,若不然,也不會在開會的時候把人還帶上,但是夜筱希無論出身、能力、長相,都是萬里挑一,絕對值得男人去好好的愛護,眾人同時在心底湧起這分念頭,只有她站在劉文身邊才是最相配的。

走在停車場,劉文並沒有鬆開夜筱希的手,還沉浸在剛剛的興奮中,步伐沉穩,夜筱希順着他,辨識了一下方向,低聲問道,「咱們這是又要回去了?你不上班了?」

劉文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四周的樓閣,眼裏透著寵溺,「有你,從此君王不早朝!」

夜筱希忍不住樂了,「既然你要翹班,那我帶你去地方。」

「好。」見劉文答應,夜筱希握緊他的手,倆人開車子,直奔他們的新家,與其說是別墅倒不如說是個城堡,跟原來的家相比,更大了,主屋就是個H形的結構,客房,卧室,影音室,健身房基本上能想到的家裏都有,兩側是用來招待家人拜訪的。院子裏還有兩棟三層的小樓,傭人的,儲物的,院子的設計有些園林的風格,一條能流經院子的水是整個院子的亮點,挖掘一個水塘,種植上荷花,撒上魚苗,岸邊則是彷彿船型結構的房屋,彷彿置身於水面。

後面還有一個小體育場,簡直是夢幻極了!

又是一年的初春,樹葉在枝條上冒出嫩嫩的綠芽兒,草地上一層薄薄的青草煥發出生機,經過昨夜的一場春雨,空氣中都帶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夜筱希踩在草坪上,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劉文攬著夜筱希的腰肢,省得她被雨後濕潤的青草絆倒,深情而眷戀的看着她孩子氣的樣子,同剛剛在會議室中的那個端莊女子一點都不相同,更自在歡樂,她臉上的笑容,讓自己也輕鬆起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我都不曉得咱們家又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跟你說啊,等小葉子和二寶再大點兒,我還準備再修建修建後院呢。」

夜筱希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靠向劉文,抬手接到樹葉上滴落的水滴,頑皮的扯下一片白蘭花樹的葉子,用它在劉文的鼻子下輕輕地打轉兒,「老劉,我可是不好養哦,小心把你的金山都挖空了。」

「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過的開心就好,要不我賺錢也沒意義,我希望你和兒子們都能在我的庇護下快樂的,幸福的生活,這就是我的願望。」劉文抓住夜筱希調皮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調侃道,「而且我的小丫頭也不是個白米蟲,悶聲發大財,我要是再不努力,可不行啊!」

「呵呵呵……那是了!」夜筱希驕傲的揚眉,「我今年光是投資的利潤就是這個數,好幸福!」說着她揮了揮自己的手,笑得眉眼彎彎。

談笑間,夜筱希拉着劉文走到了後院,溫和的陽光透過樹枝灑落在路上,只聽聞劉文低沉的笑聲,以及夜筱希時不時嬌俏的話語,過了一會兒,夜筱希突然鬆開劉文的手,快走幾步,原地轉了個圈,笑道,「這是我的小天地,是屬於我的!」

劉文停住腳步,看着綁在大樹枝幹上的鞦韆,因為擔心會損壞了樹木,鞦韆的兩條繩索用的是絹絲編成的,絹絲纏繞着模擬的花朵,在一片生機勃勃中帶着童話的色彩,同周圍的景緻完全融合在一起。

「老劉,你幫我推推好嗎?」夜筱希的聲音傳來,劉文回神時,見她已經舒服的坐在鞦韆上,向自己招手,「快過來幫忙啦!」

「小丫頭,把你老公當勞力了?」話雖然這麼說,劉文還是抬步走了過去,站在了鞦韆后,稍稍用力將鞦韆推動起來,夜筱希憋不住笑道,「你就是勞力也只是我一個人的,在外面你是大名鼎鼎的文少,殺伐果斷決戰千里,但是在家裏,你就是我的老公,一個疼我一輩子的人,這樣才是有情有趣不是嗎?」

夜筱希回眸淺笑,飛揚的俏面透著自由自在,揚眉問道,「說話呀?我說的對不對?」

劉文怔了一瞬,眼裏有幾許的驕傲,這就是他喜歡的女人,有驕傲,有任性,可是卻率真的可愛,單純的叫你一看就懂,他喜歡她,好喜歡……這份心情一如他們相識那一刻的悸動。

「你也上來吧,很舒服!」劉文讓鞦韆慢慢的停下來,坐在夜筱希身邊,手指劃過她嬌嫩的嘴唇,「希希,你說要是我這輩子錯過你了,我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呢?愛上你,就像是吃了毒藥,放不下了。」

「那,你就不要放手,就這樣我們一輩子。」夜筱希靠近劉文的懷裏,讓他的雙臂緊緊的環住自己,攝取他身上的溫暖,仰頭望着天空,「等到了夏天,咱們可以吃過飯在這裏看星星,看孩子們玩耍,就這麼靜靜的,真好。」

劉文並沒有說話,緩緩的闔上眼,靜靜的感受心底湧起的那分觸動,腦海中勾勒出夜筱希描繪的畫面,過了好一會,聽見夜筱希輕聲叫他,「老劉~劉文~……睡著了嗎?」

劉文沒有動,夜筱希輕輕地抬起頭,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感嘆道,「謝謝有你……」

如果此生沒有遇到他的話,那她的日子也許只有黑白兩色……貧瘠,無趣……

劉文輕輕的勾起唇角,將夜筱希勒得更緊,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公司成立十周年即將到來,在劉文的事業順風順水的,半年度的目標已經超額完成,這讓劉文十分滿意,公司也在美國的華爾街證交所里上市了,股票很受追捧,股價一路穩重上升,劉文的資產也在成幾何倍數的暴增,這使得他的名聲也更響亮起來,於是在其他股東的提一下,準備把這次的十周年慶祝好好的辦起來。

雖然公司的事情已經交給了後勤去專員處理,但是公司那裏是所有員工的大聚會,家裏還是要舉辦一場私人的宴會,作為女主人的夜筱希也為此事忙碌著,雖然不會親力親為,可是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她來操心佈置安排,閑下來時,她的臉上總是露出狡黠笑容,暗自盤算著要給劉文一個天大的驚喜,就是不知道他看會不會驚喜。

夕陽西下,燃燒的晚霞灑進了房間,劉文緩緩的靠近在貴妃椅上沉睡的夜筱希,垂下的長長睫毛在她的臉頰上印出兩道暗影。最近幾日,夜筱希為了宴會的事情確實很忙,不僅僅疏忽了兒子,更疏忽了自己,甚至從來沒有過的總是拒絕自己的親昵,劉文一肚子的不解,夜筱希什麼時候這麼怪異了?宴會雖然重要,可是還能重得過自己嗎?還是說她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劉文坐了下來,將手掌放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著,夜筱希不舒服地皺皺眉,將臉埋入軟枕里,嘟囔道,「被整我,我要睡覺。」

「希希……」劉文身子前傾,雙臂在夜筱希身側支撐起身子,呼吸沉重,在她的耳邊輕嗅,心中一片火熱,暗啞的說道,「你這要是覺得累咱們就不操那個心了,我招人處理就是了……希希,寶貝……咱們都好久沒做了,不如現在,」

劉文動手解開她的紐扣,夜筱希半睜星眸,伸手摟住劉文的脖子,將他帶倒在自己身邊,靠近他的懷中,蹭了蹭,睡意朦朧地說道,「不乖,不許鬧,今天我都累死了,明天,明天啊~先讓我睡一覺再說,乖!」

劉文也不忍心打斷睡夢中的夜筱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摟着懷裏的人,看得見卻吃不到,拚命的壓制心中的慾火,誰讓自己捨不得她呢?劉文也明白,夜筱希是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夜筱希哪怕是為了孩子和自己放下自己的事業,可是那些卻還不夠,她還要成為他的軟式外交,成為他身邊很重要的角色,跟他一起打拚未來,劉文雖然心疼勞累的夜筱希,卻也只能看着,劉文輕聲地嘆氣,當他的女人也不容易。

離宴會的日子越來越近,但是在某一個地方,皎潔的月光灑進孤零零冷冰冰的屋子,窗前站着一人,孤寂的影子落在牆角上,夜瀾湘仰頭望着窗外,眼角不由得滾下了幾滴眼淚,就跟掉了線的珠子一樣。

「二夫人,喝點燕窩吧,這天雖然暖和了,可是晚上還挺冷。」在劉家伺候夜瀾湘的女傭小喬拿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看着夜瀾湘臉上的淚,心裏也明白,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咱們少爺肯定是吉人天相,這次的飛機雖然是出事了,可是還有死亡名單上不是沒有咱們大少爺嗎?說不定大少爺沒有坐那個飛機呢!二少爺去找了,肯定很快就有消息的,你就別那麼擔心了。」

夜瀾湘低頭看着手上的鑽石戒指,輕輕的轉動着,彷彿沒有聽到小喬在說什麼話,喃喃自語的嘆息道,「她現在正跟劉文你儂我儂呢吧?呵呵呵……為什麼人家雙雙對對,我卻在這裏……」

小喬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她竟然……,消化掉這個消息炸得她有些頭腦發暈,愣了半晌才明白夜瀾湘口中她指的是誰,她忙看向四周,跑到門口確定門邊上沒有人,這才舒了一口氣。「二夫人,這家裏雖然大少爺不在,可是您也不能……」不能亂說話啊,這要是被李沐知道了還不整死她們啊?

劉響在上次劉懷德去世,股東會的危機過後,因為股票的價格已經跌的股價折半了,股東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抱起了團,讓劉響擔任了海達集團的董事長,隨着事情漸漸平息,劉響看着劉文一步步的離他越走越遠,在年少時,他從未想過沒有過從商經驗,家中又無從商之人的劉文會比他強,甚至在他的眼裏他以後會超出劉文一頭,但是這樣的想法隨着劉文的一次次的成功而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但是人未老,心中的抱負依舊,他又有了未生下來的兒子,無論是為了誰,他都決定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

於是他通過朋友牽線,聯繫到了國外的投資機構,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投資,讓他在事業上更進一步,可是誰承想卻在談妥了一切,坐上回國的飛機在轉機的時候遇上了空難,這件事炸得家裏亂成一團,人心也跟着變了。

「讓你打聽的事情,你問到了嗎?」夜瀾湘垂著眉眼不甚在意的問道。

「夫人,還在劉家做事的兩個朋友幸虧還在,要不現在我還真是打聽不到,」小喬說完,湊近了夜瀾湘,「二夫人,我聽說最近夜筱希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總是給文少臉色看,倆人好像還炒過兩次,弄得劉文臉色臭的跟什麼似的,具體的原因打聽不出來,反正不太好就是了。」

夜瀾湘暗淡的眸光微亮,開口輕輕笑道,「我這兩天找機會去看看,雖然劉響現在是生死未卜,可是那邊搞那麼大的慶賀活動,我怎麼也得送份禮物,這事兒可不能差了。」

「是,我已經幫您跟劉經理預定好了東西,他說夫人要的時候說一聲就送過來。」

夜瀾湘擺手道,「嗯,那你先下去,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隨後夜瀾湘赤足踩上落地窗前的波斯地毯,拿出一個耶穌的擺件,虔誠的放在窗邊,自己雙膝跪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緩緩閉上眼睛,在月光的映襯下,她年輕的臉龐更多出幾許的聖潔來,小喬的眼中微酸,這是在為大少爺祈禱呢吧?都十天過去了,還沒有消息大家幾乎都放棄了,可是如今只有二夫人還堅信着大少爺的平安。

張張嘴,想要勸說她早點休息,這個家裏,劉響一出事兒,簡直就是天下大亂,平時李沐不肯放一點權力給二夫人,什麼事都要聽從她的,如今一聽劉響可能死了,原本應該是主心骨的李沐竟然第一個先倒下了,整日裏就知道哭天抹淚的念叨,家裏的事兒是什麼都不管,弄得有些小心思的傭人都不老實了,要不是夜瀾湘力挽狂瀾站出來,主持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是劉響能回來,家也不是家了。

望着善良執著的夜瀾湘,暗自嘆了一口氣,希望劉響能了解二夫人的一片苦心,小喬隨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闔着眼眸的夜瀾湘,此時並不是在想劉響,而是在琢磨著夜筱希,她是不是跟劉文鬧彆扭?若是消息確實,那自己的希望是不是能大點兒?對於劉響,在夜瀾湘的心中,已經當他是死人了,畢竟傳回來的消息來看,劉響活着的希望越發的渺茫。

一架A380的大客機在太平洋上出事,就是人能活着,可掉進了大海里不淹死也得在烈日下渴死,劉響幾斤幾兩夜瀾湘很清楚,再加上李沐懷孕,劉響對她的態度,她原本心存的一點希望也化成了泡影,她不止一次再問,不止一次在想,為什麼自己就是有錢了,也無法成為夜筱希那樣的女人?為什麼不能那麼幸福?

這兩天劉響出事後,沒有了干擾,她才真切的明白,原來一切都源於男人,是否能擁有一個強大勢力的男人決定了女人的幸福,錢……還真是不缺了,跟劉文他們比她是窮人,可是那些足夠她餘生衣食無憂的度過,很富足,所以夜瀾湘才會考慮起了這個更深層的問題。

內心裏,她從不願意相信自己會輸給夜筱希,所以在沒有其他追求的情況下,重燃鬥志,挖夜筱希牆角的事兒成了她的主要任務,她的致命一搏!

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行呢?再說她和夜筱希的相貌上還有幾分的相似,完全可以給劉文足夠的理由。

「我就不相信還會輸給你?!更何況,他……終究是強勢的男人,他會甘願一輩子守着你一個女人?」

夜瀾湘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如燃燒的火焰,此時的她就如同破繭而出的彩蝶,展翅欲飛。

而在夜筱希的家裏,一個女傭拿着幾個水果到了另一個女傭的房裏,倆人笑着聊天,聊著聊著,那個人竟然說最近後院有些不尋常的動靜,好像神神秘秘的,一般人不讓靠近。

「你就沒偷偷看看?」那個人問道。

「切,白姨說不讓多管閑事,我怎麼敢啊?這裏的工資待遇都那麼好,我要是被開了,到哪裏找這麼好的地方啊?你可別害我哦,你要是好奇你自己去!」說完那個人忙活起了別的對主宅的事兒隻字不提。

自從搬了新家,家變得大了,雇的人也多了,家裏上上下下加起來有五六十個人,但是為了安全和**的考慮,能在主宅伺候夜筱希他們的人都是以前沒有搬家前就用的,都是老人兒,其他的人,則是按著分工各干各的,沒有被招呼進去是絕對不能取的。

那個叫妮妮的傭人走了出去,繞道去了剛才那人說的地方,遠遠望去,後面的一塊空地被封了起來,隱約有些聲音但是不大,由於封的太嚴實,她什麼都沒看出來,琢磨了一會兒,她轉身走了。

偷偷的找了個機會在廁所里給夜瀾湘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

夜瀾湘聽完,沉思了半晌凝眉問道,「你好好觀察,隨時告訴我,到時候我不會差了你的好處。」

而雇傭的一個私家偵探也有了彙報,說是劉文經常和一個女人進出原來他家的就別墅,每次都停留很長時間,而這個女人是個有些混血血統的美女,身份不明,只知道是從國外來的。

「嘶。」夜瀾湘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做什麼?怎麼如此的詭異?眉頭皺得更緊,「夜筱希不知道嗎?」

「劉夫人最近忙着處理十周年宴會的事情,應該不知道。」私家偵探老實的說道。

夜瀾湘的腦袋裏突然冒出個想法,一下子坐了起來,越想越是可能,結合最近圈子裏的傳聞,也許……夜瀾湘眼中的興奮慢慢的暗淡下來,為什麼那個女人就不是她呢?為什麼?

「好了,你接着跟,我知道了。」夜瀾湘掛上電話,重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細細思索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大前天再也無法忍受在家裏苦等消息的李沐終於是發飆了,她竟然趁著大夥都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拿着行李和護照就準備去找劉響,要不是半夜傭人醒來,怕李沐出事去她房間里看看,她們還不知道李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什麼都不管不問的就是要去,人海茫茫,各國都派出了救援人員,她一個女人就是去了也接近不了始發的地方,茫茫大海,她怎麼找?

再說她有那麼衝動,說不定自己沒有等到劉響的消息就出事了!她的肚子裏有孩子,她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個孩子的重要性?知道那個孩子也許就是劉響唯一的血脈?

劉文經過這兩年事業版圖的擴大,他雖然沒有拿到屬於劉響的那把鑰匙,可是他得到劉銘的支持,得到了所有劉姓家族人的支持,劉響的那把鑰匙形同虛設,拿過來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現在劉家以劉文為尊,他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劉家掌權人,劉響家裏出了這種事情,很自然的,他身為大家長必須得有所行動,可是為了李沐尋找劉響的事情,夜筱希同劉文在眾人面前爭吵了幾句,那是他們兩口子結婚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次紅臉,這件事在整個劉家都傳遍了,親近的一些外人也都有所耳聞。

以夜瀾湘的對劉文的了解,那男人的威嚴根本就是不容侵犯,夜筱希不給他面子,劉文心裏沒準兒就介意了,然後機緣巧合的成全了某個女人……

「劉文,你終於也耐不住了吧?終於也受夠了夜筱希的脾氣了吧?你如果能接受別的女人,那這就是我的好機會,就算他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那她也會讓夜筱希知道,到時候……哈哈哈……她倒是要看看夜筱希還能沉得住氣?還願意跟劉文過日子?」

夜瀾湘凄厲的笑聲在寂靜的夜晚更顯得清晰,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面容猙獰,使得她的目光更加的駭人。

**

「希希,你還在生我的氣呢?多大點事兒啊?」劉文從后抱住在靠在床頭的夜筱希,下巴放在她的肩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那天我真是,真是……太着急了。」

夜筱希放鬆了身子,輕聲說道,「老劉,傻呀你,我怎麼會為了李沐的事就生你的氣?你是我的最最重要的人,她怎麼能跟你比,這事兒我分得很清楚,我當時攔着你,不是不讓你去找她,我是不想弄得大張旗鼓,畢竟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好事兒,萬一她在路上看到有人找她,胡亂跑起來,她肚子裏又有孩子,她又冒冒失失的,有個萬一豈不是讓你被人說道,留下什麼把柄。」

劉文扭過夜筱希的臉,仔細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只印着自己身影,咧嘴一笑,滿意的說道,「我已經暗中讓人在機場劫她了,如果發現了也會好好跟她商量,讓那邊打電話回來,大不了我們親自去接她,畢竟是劉家人不是?」

止住聲音,劉文低下頭同夜筱希額頭相抵,好奇的問道,「希希,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麼做?是像李沐那樣衝動,還是像夜瀾湘那樣耐心等著?」剛說完他又失笑的搖了搖頭,「我真是傻了,竟然問你這樣的問題,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無論在哪種情況下,我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讓我的希希更幸福,只有活着我才能看到我的兒子們長大娶老婆,給我生孫子!」

劉文的這些話原本讓夜筱希皺眉的,可是最後那句讓她的心情跟着飛揚起來,眼睛笑得彎彎的,如碎鑽一般的光彩流瀉而出,獎勵般地輕撫劉文的下巴,揚眉笑道,「哼,算你聰明,轉的快!劉文,我告訴你,我誰都不會像。」

夜筱希咬住嘴唇,認真的想了半晌,突然清脆的笑聲溢出她的櫻唇,雙手環住劉文的脖子,彷彿小袋鼠一樣趴在他的懷裏。

「我會監督你,保護你!而且就如你說的,你不會那麼笨!」

劉文大笑起來,抱着夜筱希原地轉了兩圈,「你說得對,太對了,我要保護你們,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有那樣的擔心。」

「其實,你知道嗎?無論是想要跟劉響一起去死的李沐,還是別有心思的夜瀾湘,我都不喜歡。」夜筱希用力將劉文的腦袋拉低,輕吻上他嘴角,喃喃的說道,「我會竭盡所能的幫你在風險來臨前做足準備工作,然後跟你一同面對,這比事後去懊悔更有用。」

「希希,你果然是和別人不一樣,你越是這麼特別就越是讓我放不下……」

劉文奪過了主動權,吻上了夜筱希的嘴唇,舌尖探進去同她的香舌交纏在一起,牆上的影子越來越近,最終慢慢的融合成一個。

第二天,夜瀾湘打着送禮的旗號見了夜筱希,倆人說了些面子上的話,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在離開劉家回去的路上,夜瀾湘按下車窗視線看向後面越來越小的房子,嘴角詭異的勾起,這個美麗的城堡,她會慢慢的走進去的。

十周年的私人夜宴,正好趕上了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夜筱希直接在草坪上擺起了酒宴,冷餐,熱菜,各種酒水,果汁,甜點都錯落有致的擺放在長條桌子上,在中間搭起來的一個枱子上,上面擺放着八層的蛋糕,蛋糕上面插著一個數字十在上面,宴會場地上擺放着空運而來的鮮花,淡淡的香檳味兒飄散在空氣之中,帶着絲絲的甜意,奪目的燈光交相呼應,再加上突然擺放在場地周遭的禮花,嘭嘭嘭隨着巨響,煙花在黑幕般的天空上綻放,整個晚宴的氣氛被推到了最**。

「十年?」劉文攥緊酒杯,看着面前在天空上煙花爆裂開后,出現了十年二字和公司的標誌,這讓劉文既驚喜,又感動,煙花渲染著夜空,就連星光都有些暗淡,夜筱希又讓人將銀子紙片彈到空中,亮光盈盈,仿若星辰墜地,所有人看得驚嘆連連,對夜筱希這種安排更是欣賞不已。

只是,有兩道視線並沒有看難得一見的景色,而是落在了夜筱希身上,夜筱希放下酒杯,星眸微醉,軟綿綿的說道,「老劉,我好像有些上頭了,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劉文回望着夜筱希的目光,眉頭蹙了下,「沒事兒吧?要不要把大夫叫過來看看?」

「不用了,估計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們先玩著。」夜筱希搖搖晃晃的起身,扶著白姨的手離開了會場,劉文眉頭皺得緊緊的,有些古怪與夜筱希的舉動,難道說……

於學明乾脆看着他們兩口子就調侃了起來,喬謙則在一邊幫忙,弄得劉文哭笑不得,沒好氣的錘了他們兩下,就在這個時候夜瀾湘起身來到劉文近前,柔柔的笑道,「文少,我在這裏祝您的生意的版圖越來越壯大,興隆,下個十年更好!」

劉文「嗯」了一聲,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是短訊!

夜瀾湘面容一變,垂下眼帘,輕輕的低聲說道,「文少,是那個人在等你吧?」

她看到劉文打開手機,因為站着的位置比較近,所以只是一眼,上面的內容就盡收眼底,「湖畔,等你!」

劉文將手機放進口袋,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又交代了一遍喬謙和於學明幫自己照應場子,自己便踏着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這一切,只有站在她旁邊的夜瀾湘看得清楚,至於酒宴上的眾人,則繼續談笑風生,夜瀾湘也悄悄的退到了人群外面,很快失去了蹤跡。

出來的劉文快步朝着短訊說的位置走了過去,越走越急,開的宴會實在東面,人工湖則在北面,與那邊的喧囂不同的是這邊安靜的只能聽到昆蟲的叫聲,水畔上的船屋。

透過絲絲暖光,劉文推開門,這裏的陳設從原來的茶室變成了一個有些異域風情的卧室,房間內播放着低沉曖昧的歌曲,彷彿置身於很早以前。

「希希?」

「誰呀?」夜筱希故意問道,人未到,聲音從一道珠簾後傳了出來,素白的一隻手上拿着摺扇,只見一個身形婀娜,穿着紅色蕾絲旗袍的女子走了出來,頭髮高高挽起,嘴上塗着一抹艷麗的紅,宛如清晨中嬌艷欲滴的玫瑰。

劉文哪還忍得住?他恍惚覺得這就是一個夢境,垂地的珠簾的波光流轉,折射出的五彩光芒投射在牆壁之上,輕輕的飛舞翻滾,茶几上擺放的熏香迷惑人心,柔軟的大床上鋪着柔軟的粉色被褥,燈光似明似暗,模糊間更是醉人。

「文文~」珠簾背後媚到骨子裏的聲音止住了劉文向前的腳步,劉文身子緊繃,恨不得扯開這礙事的珠簾,將那個妖精一樣的人兒抱在懷裏恣意憐愛一番,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再也壓制不住的慾火。

劉文深深地吸氣,想要穩住心神,可是如鼻的香味兒,讓他越是壓抑越是覺得有一種快要炸掉的感覺,劉文覺得自己的急色模樣絕不能讓夜筱希看到,否則一定會讓那丫頭更加得意,於是他坐在了床上,闔上眼睛,再多看一眼,自己恐怕真的會失去控制,默默的念叨靜心咒。

可是那個牽動他心神的人顯然覺得做得還不夠,劉文的表現還不夠瘋狂,於是勾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文文~抱我嘛~好冷啊~」

劉文睜開虎目,看着慢慢向他走近的人兒,不由得有些傻眼,旗袍的高領凸顯了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從腰身到下擺都服服帖帖的緊貼着她的皮膚,最要命的是這個旗袍根本就是沒有襯裏的那種,蕾絲特殊的工藝也讓夜筱希穿得若隱若現,叫人想入非非,想看清,又看不大清的誘惑簡直是致命。

「你……你這是……」劉文嘴唇顫動,發獃的看着越來越近的夜筱希,「你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呵呵呵……你喜歡嗎?」夜筱希停住腳步,原地轉了一圈,帶起陣陣的幽香,嫣然淺笑,眼睛輕輕一眨。

「我,我當然喜歡……」

劉文眼中隱隱透著血色,脖子上青筋清晰可見,喘著粗重的氣息,伸出手臂,想要將近在咫尺的妖精抓到懷裏,卻只從她的身上劃過,絲滑的觸感使得劉文的心更加的火熱,聽見夜筱希有些得意的笑聲,劉文沙啞的哼道,「過來,我命令你這個小妖精過來!」

「色狼!」

「丫頭,」劉文扣緊了夜筱希的腰肢,低聲問道,「驚喜,這是不是就是特意給我準備的驚喜?」

「難道你不喜歡?」

夜筱希撅起了嘴唇,柔柔弱弱的說道,眼睛上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眨動着,彷彿還有些忐忑的不安似的,越發的勾人。

劉文此時再也壓抑不住,這個機靈古怪的丫頭,今天弄上這麼一出,還真是意外的驚喜。

隨後吻上了夜筱希的嘴唇,調笑道,「小妖精,你的膽子可挺大啊,明知道我今天家裏搞晚宴竟然還敢出來勾引我,你就不怕別人發現?萬一被人看到你可就……」

「在我的心裏沒有那些顧忌,只有想你,想要愛你……」夜筱希故作嬌羞的大膽表白,這樣的情事是他們從未有過的,人都說夫妻時間久了就會有些厭煩,兩人從相識到結婚已經有七年了,所謂七年之癢,她可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結婚後,她原本對有些恐懼的婚姻重新改觀,是劉文對她的好,一次次的讓她沉溺在這段美好的婚姻之中。

所以正好藉著這個特殊的日子,夜筱希才準備了這樣的禮物,她要在劉文眼中只是個純粹的女人,妻子,而不是什麼女強人,在她的眼中女強人從來都不是褒義詞,那代表失去了某種東西,婚姻就如一個深奧的學問,比作生意還要難,要想夫妻間永保這份甜蜜那就要不斷的努力。

劉文心猿意馬,不上不下的,以前都沒覺得她如此勾人啊?難道今天是這個身衣服穿的?還是這與平日裏不同的氣氛?多日來憋的熱情想要釋放出來,將如同蛇一般扭動的瀾按在身下,喉嚨乾澀的說道,「良辰美景,咱們還是不要辜負了你的這番心意的好!」

扯開夜筱希的衣扣,劉文不像以往那樣顧忌,此時肆無忌憚起來,被弄得嬌喘吁吁的夜筱希,此時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虧了還是賺了?總之,劉文的手越發的過分,她只能一雙眸子似渴求似哀怨的望着劉文。

若是以往,劉文定會在她的眼神中放過她,可是此時劉文輕吻她的肩頭,「小妖精,還早著呢,你這麼撩撥我,我又怎能讓你失望?」

見到身下之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劉文笑容更重。

而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夜瀾湘將一個文件袋交給了妮妮,「按計劃進行,事後你的好處我少不了。」

在皎潔的月光之下,這湖畔小屋的隱隱傳出幾道嬌嗔聲,使這個夜有幾分與眾不同。

夜瀾湘輕聲輕腳地走到那邊,耳朵輕輕的放在門板上,眼裏透著一分猶豫,她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可是私家偵探那邊的情報沒有錯啊,確實有個女人在秘密和劉文交往,而且劉文也曾偷偷帶着那個女人在夜筱希出門的時候回到這個家裏,如果不是特殊關係怎麼可能?但是如果她做了,那麼事情就再也沒有迴旋餘地,劉響生死未卜,要是他死了好說,可是要是他沒……那她該怎麼辦呢?

劉響以前讓她保管的東西,還有一些為了防備李沐的資產都已經被她悄悄的轉移到了名下,他就是回來了,只要有劉文護著,那他也不能耍出什麼花樣,而且落魄之人還有臉在京都獃著?

想到劉文,夜瀾湘眼前出現他看透了一切的眸子,精明,幹練,成熟穩重,那高高在上的氣勢,以及對夜筱希的那份不同旁人的寵溺,這些都讓她心跳加快,那才是對得起男人二字!

夜筱希!我是不會再輸給你的!

這次天時地利人和,她就不信還鬥不過她夜筱希,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夜瀾湘唇角上揚,手掌輕輕的撫上平坦的小腹,若是老天爺成全,那今晚過後,興許一切都不相同了。

劉響,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扳倒劉文的嗎?這次就是個機會,如果今天能給她這個機會,那將來她就有和夜筱希分庭對峙,爭奪劉文家產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了卻了你的心愿,還能氣死他們?

「文文~我…我……」嬌媚的聲音飄了出來,「快點吧,要是來人就……」

「別擔心,不會有人的,我會好好的疼你,乖!」劉文耐著性子的疼哄,讓門外的夜瀾湘如同著了火一樣。她也曾經同劉響濃情蜜意,可劉響從來不曾有如此的耐心,難道是因為年輕氣盛、不知道疼人呢?

「嗚嗚……你,」這道假聲假氣的呻吟,讓夜瀾湘心中一哆嗦,明白就是這個時候,猛然用腳把門踹開,屋裏透著麝香的味道,地上還散落衣服,而床上,劉文光着上身正準備吃掉壓着的妖精,感受難得的別樣情趣,可就在他將要變身為狼的時候,竟然來人了?劉文心中憋足了火氣,回頭望着來人。

夜筱希看了眼門口,臉都差點綠了,這特么的是什麼情況,她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但是劉文把她往懷裏一帶,用身體擋住了她的春光。

「劉文,你,你竟然有了別的女人,還帶回家裏,你這樣對得起希希嗎?難道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追求她,怎麼說的誓言嗎?」夜瀾湘漆黑的眼裏閃動着失望,邁步上前,語氣里隱含着激憤,「你太過分了!」

「滾,你給我馬上滾出去。」冰冷無情的話語,仿若利劍一樣的視線,讓夜瀾湘脊背發寒,心彷彿被擰成一團,彷彿面對一隻欲求不滿隨時準備吃人的老虎,若不聽命,就會被他撕得粉碎。夜瀾湘的目光落在劉文護著的女子身上,心裏不斷的評估起來,這人難道真的要頂替夜筱希了?

劉文的內心也是震驚的,他真不敢相信,夜瀾湘竟然敢這麼做……

夜瀾湘強忍住心中的害怕,這是最後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放過,一步步固執的走到了床邊,四下看去,衣服被丟在地上,那件性感的旗袍讓她眼睛一眯,這絕對不是夜筱希的風格,她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討好男人的事情,她從小就如驕傲的公主一般,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垂下高貴的頭顱,心中原本的猶豫也變成了堅定。

劉文剛拿出被子裹好了夜筱希,一抬頭竟然看到夜瀾湘不止沒走,還更朝着他走過來了,眉頭擰在一起,眼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厭惡,低吼道,「我說的話,你難道沒聽見嗎?是聾了還是傻了?啊?」

「滾出去,立馬滾!」這句話是劉文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蹦出來的,夜瀾湘感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站立不住,抓緊禮服,眼中泛起水霧,不像剛剛那般氣憤,睫毛微微眨動着,哀怨婉轉地說道,「劉文,你怎麼這麼無情啊?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憐惜?我喜歡你啊!」

幽怨含情的看了劉文一眼,見劉文對自己的這番傾訴一點都不在意,夜瀾湘心上彷彿挨了一刀,輸給夜筱希,她認了,雖然她嘴上不承認,可是心裏還是很佩服夜筱希的,可是除了她是別的女人的話,這讓自視甚高的夜瀾湘是無法接受的。

可她更明白,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先要把劉文拉過來,一會興許夜瀾湘就會有人過來,她要搶在前面完成這個事實,到時候夜筱希出現的話,那麼高傲的公主豈能容忍劉文的背叛?如果不能忍,那就是離婚,如果忍了,那李文又跟從前的劉響有什麼區別,這個家還不是幾分天下?

夜瀾湘動情的說道,「劉文我是真的喜歡你,這件事我一直深深的埋在心裏,我嫁給劉響其實只是為了能近的能看到你,接近你,可是哪成想……你如果只喜歡夜筱希一個人我這番話就是死了也不會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有了別的女人,你背叛了你們的誓言,既然同樣有機會,現在劉響也不在了,為什麼我還要繼續隱藏下去?」

劉文冷冷一笑,「我記得你當時可是跟劉響海誓山盟的,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啦?」劉文拍著夜筱希的後背,不停的安撫這隻小野貓,並沒有看夜瀾湘一眼,嘲諷的說道,「再說了,我的眼裏,心裏就只有夜筱希,以前也不曾多看你一眼,你這麼自作多情我看是精神出了問題吧?」

夜瀾湘眼圈泛紅,淚珠順着臉頰滾落,哀婉中透著一絲的悔恨,「你……唉,算了,其實我今天過來無非也是想把心裏的這份感情告訴你,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喜歡你,愛你……」

劉文此時才將目光放在夜瀾湘的身上,嘲諷的面孔上有一絲碎裂,不是被夜瀾湘話所打動,而是想到了剛剛瀾的所作所為,她,她……

夜瀾湘咬着嘴唇,既然無法得到劉文的回應,那直到如今只有走最後一條路了,眼角掃過寧靜的外面,算計著時間,手指有一絲的微顫,咬了咬牙,扯開了禮服的拉鏈,將衣服褪下,露出豐潤的身體,夜瀾湘含笑道。「劉文既然你能跟別人,那也成全我最後的一個心愿吧,以後我便再不糾纏。」

「劉響,劉響!你這個傻子,看看你喜歡的這個女人!」劉文大笑起來,眼裏的嘲弄更重。看着近在咫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的夜瀾湘,他鬆開了夜筱希,一手緊扣住夜瀾湘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托,夜瀾湘跟着被迫仰頭,在容貌上夜瀾湘確只比夜筱希遜色一些,也是難得的美人,性格更是男人們所喜歡的那種,身材火辣,個性溫順,可劉文卻只覺得她是一個披着羊皮的野狼,是害人的毒藥,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

深呼一口氣,從牙縫中怒道,「夜瀾湘,我是不會碰你半根汗毛的!」

「劉文,」夜瀾湘突然抱住了劉文,哽咽道,「為何她行?你有了別的女人,我不比別人差,你為什麼……」

這時候突然一個抱枕狠狠的砸在了夜瀾湘的頭上,緊接着一隻手狠狠扇向她的臉,夜瀾湘沒有防備往後一躲,卻沒想到踩上了地上放着的花瓶,人緊跟着就撲倒在地,肚子也被床尾的柱子給狠狠一撞。

就是這樣狼狽,她還不忘叫囂道,「死女人,你給我出來!」

「讓我出來?」夜筱希沙啞著嗓子把被丟到一邊,身上已經穿好了原本要洗澡穿的睡衣。

夜瀾湘看清楚了說話的人,當時就愣在了原地,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絲。

松垮的衣衫遮不住她身上那一道道痕迹,頭髮凌亂,臉漲得通紅,銳利憤怒得彷彿要將眼前的夜瀾湘撕碎,「開始挖我的牆角是吧?嗯?」

「希,希希……這,這都是」誰能想到劉文外遇的對象竟然是夜筱希,這簡直……她想不通……

但是無論她如何想不通,肚子裏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忽視,難道……

撲通,夜瀾湘忍痛跪下,痛哭道,「希希,對不起,對不起。」

『啪』的一聲,耳光聲響,夜筱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抽了過去,夜瀾湘竟然還有臉求她原諒?她到底要不要臉?勾引自己的妹夫?自己的大伯哥,這叫什麼事?這簡直就是**,噁心的夜筱希恨不能剁了她才幹凈。

「妹,小妹……」夜瀾湘雖然知道夜筱希的憤怒,別的卻不敢說,只能憑最後的那絲親情打動夜筱希,否則一切會變得更難。「小妹,我錯了,我只是一時的糊塗。」

『啪』夜筱希接連幾巴掌下去,夜瀾湘的臉紅腫得像豬頭,氣憤和那種難堪讓她最後一絲的力氣都沒了,只能軟軟的靠在劉文身上,心裏亂糟糟的,無法言喻。

可是這樣夜筱希還生氣,還想打,但是力氣不夠,她伸出腳就要踹,剛伸腳就被身邊的劉文攥住。

夜瀾湘捂著腫得很高的臉頰,滿含期望的看着劉文,白皙的身體微微發抖,夜筱希轉過頭狠狠的等著劉文,「幹嘛?你捨不得了?」

「你啊,醋桶!」劉文應了一聲,在夜筱希發怒之前,吻上了她有些發紅的手心,低笑道,「我管她死活,我是看你打的手疼,一會兒再踹壞了腳,我心疼你。好不好?」

夜瀾湘心如刀割,原來自己就連塵埃都算不上,夜筱希臉一紅,嗔怪道,「就會說好聽的!」掃了眼可憐巴巴的夜瀾湘,夜筱希看了眼屋裏的時間,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雖然生氣可是也不能殺了她吧?趕緊讓她滾,明天有精神好好的收拾她,要不這三個人衣衫不整的被人看到了成什麼事兒了?

劉文心中憋屈得不行,盼望已久的驚喜,**到了極致,馬上就能吃進嘴裏,可是偏偏趕上這事,這麼好的事兒下次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這股火氣弄得他不聲不下的,恨不得撕碎裝可憐的夜瀾湘,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趕緊的!」

夜瀾湘嘴唇幾乎咬破,手臂顫抖撿起地上的衣服,半天穿不到身上,手顫顫巍巍,她最後的尊嚴被劉文和夜筱希徹底的撕碎,紅着眼睛向床上看了一眼,夜筱希被劉文彷彿珍寶一樣緊緊的抱在懷裏,此時正耐著性子哄著,任由夜筱希打,任由她各種傲嬌,看得叫人心酸。

夜瀾湘停住了手,「如果沒有夜筱希的話,我是不是就有機會?」

剛剛被劉文哄好的夜筱希,聽見夜瀾湘這句話怒火重生,一把推開劉文,穿鞋準備回去,再也受不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劉文手掌無奈的閉上眼睛,身上的邪火更是沒處發泄,該怪誰?

對,就怪夜瀾湘這個賤人,猛然起身,劉文再也壓制不住憤怒,直接一巴掌把她扇飛。

「我告訴你,就是沒有希希,你這輩子也別想我會多看你一眼,希希在我眼裏就是珍寶,你呢,就是狗屁。」

剛才的力道讓夜瀾湘在地上滾了兩下,等下來后,她突然感覺到身下有些濕潤,悄悄一摸,手上的赤紅驚呆了她,也驚呆了夜筱希和劉文!

「啊!劉文,她,她不會是……」

夜筱希不敢想下去,夜瀾湘這是找死,如是懷孕了還想勾引劉文,其心機不言而喻,劉文也氣的要爆炸,隨手拿了件東西就朝夜瀾湘砸了過去,夜瀾湘已經知道哦啊大勢已去,神情恍惚的趴在地上,嘴裏還死鴨子嘴硬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老子又兒子,用不着替劉響養,劉響現在還沒說死了呢,你就敢做出這樣的事兒來,誰給你的膽子?你可真是讓我小看了。」劉文怒不可遏。

「誒,你這還是要帶我們去哪裏啊?」幾個劉家的親友和交往甚好的貴婦人好奇的問道,明明那邊宴會好好的,可是這個人卻說夜筱希給他們準備了驚喜,真是夠奇怪的。

「你們到了就知道了。」妮妮恭敬的說道,她看了眼時間,夜瀾湘也應該的手了吧?哈哈哈,事後好大的一筆錢等着她呢,有了錢她就可以幫男友把賭債還了。

突然傳來的噪雜聲讓夜筱希撞了撞劉文的胳膊,不用說,還有後手呢!

夜筱希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趴着的夜瀾湘,意有所指的說道,「一會兒不知道她們見了我在這裏會不會驚喜啊?」

妮妮帶着人進來后,夜筱希扭過臉嘲諷一笑,劉文臉上的寒霜都能颳得下來,冰冷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妮妮被眼前的這一切弄得發傻,躺在地上的夜瀾湘,坐在床上的夜筱希,一臉陰沉的劉文,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在夜瀾湘身邊的人也都目光獃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不曉得怎麼做才好。

「說,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劉文一把掀翻了桌子,「砰」的一聲,夜筱希身子一顫,他好像真的發火了,慢慢的起身,鞋子也不知道踢哪裏去了,只能光腳站在地上,微微的涼氣使得夜筱希玉一般的腳趾蜷縮著。這個時候她才不會說話呢,有些人就是活該,自找的!

「你該死的小賤人,你怎麼能做這麼混蛋的事情?我打你,我打死你!」一個跟着進來的劉響的表妹沖了上來,她平日裏劉響他們走的挺近,豪門的破爛事兒她都是一眼就能看破,聯繫起剛才發生的事兒,她馬上就明白了,劉文現在的權利有多大,她巴結都來不及呢,因為跟劉文關係不熟,這次也是藉著親戚名頭,過來攀交情的,可是卻差一點被人給坑了,總之,她不能讓劉文記恨她,也不能給劉文留下壞印象,此情此景,唯有幫夜筱希出氣才是正經的。

於是拿定主意,她向著旁邊臉腫的半尺高的夜瀾湘揮起了手掌,眼裏透著惱恨被欺騙的味道,「啪」「啪」幾巴掌,讓夜瀾湘的臉上印着紅紅的掌印。

「夜瀾湘,你怎麼能趁此勾引劉文?你還是他弟妹呢,你怎麼能這麼下流無恥?得你是劉響的福晉?」

「曼芳姐,」夜瀾湘心若死灰,妮妮帶來的這些人全都將自己凄慘無恥的樣子看在眼裏,自己將來又如何自處?勾引不成,反被劉文兩口子一通揍,真是一點面子都沒了,夜瀾湘咬着發白的嘴唇,看來她只能捨命一搏了。

夜瀾湘臉色蒼白如紙,先是愧疚的看了夜筱希一眼,隨後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眸含着脈脈的柔情注視着劉文,輕聲說道,「劉文,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愛你!」

說完此話,夜瀾湘突然站了起來,紅紅的眼眸十分嚇人,搖晃着身體,她走到一邊的茶几,旁邊的人像是看到了瘟疫似的往後退,看着水果盤裏的刀子,她一把握在手裏,散亂的髮絲,半裸的身子,沾染著血跡的大腿,落在眾人眼中是那都是故事,足以讓人浮想聯翩,弱者的形象更是勾起人們的幾分惻隱之心。

「她……」就是夜筱希也被夜瀾湘搞得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劉文,我不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只要能在你心裏刻下我的名字,那我此生無悔!」

果然過來看熱鬧的人有人低聲說道,「該不會是吃了不認賬了吧?」

「夜瀾湘,真是給你臉了!」劉文覺得再不說話,夜瀾湘還能自導自演出一番么蛾子出來,「你要死我不攔着你,可是你別死了還拖我下水,你懷了劉響的孩子還過來勾引我上床,你安的什麼心?真當我傻啊?再說了,我對希希的誓言天地可鑒,只要我劉文在人世活一天就不會做對不起夜筱希的事情,別說你不是天仙,就是天仙我也看不上你!想死?那就趕緊死,在場的人都是可以給你作證的,你是自殺,走好,不送!」

「原來是這樣啊,這種人真是死了乾淨,省得傷劉響的心。」

「沒錯,她這樣的人留着也是禍害。」

「我…我……」夜瀾湘能感覺到眾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不屑,劉文兩口子鶼鰈情深,不說誰都知道,可是在京都,在圈子裏哪個不知道?夜瀾湘竟然鬧出這麼一出,又找人帶着她們來看熱鬧,暗藏在其中的事情,不言而喻。

「真是可憐了劉響,對李沐那麼冷淡,就是因為心裏全都是夜瀾湘,可是她怎麼還那麼無恥?!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難道還想勾引劉文?」

「行了,都散了吧!」劉文也搖了搖頭,心裏就是窩火也無濟於事,現在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和夜筱希獃著,哪怕什麼都不做,總比看到這幫人的嘴臉舒服。

劉文見到夜筱希站在地上,雖然有地板,可是這裏建在湖上,地上挺涼的,有些寵溺的把夜筱希縮腳趾的動作收入眼中,彎腰將她抱在懷裏,不在意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小腳,炙熱的手掌讓夜筱希的臉泛起紅暈,低聲道,「她們還在呢?放手。」

在劉文的目光下,眾人慌忙低頭,劉文滿意的點頭,「沒事,今天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劉文只疼你一個人,沒有任何人有分享這份寵愛的機會。」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外面傳來男子虛弱的聲音,「夜瀾湘,你…真是好樣的!」

屋子裏重新寂靜下來,夜筱希暗自感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熟悉的聲音,模糊的身影,夜瀾湘臉若死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切全都完了,都結束了……

淚珠無聲的滾落,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綠帽子,劉響不傻,他此時恐怕已經明白當初在夜家的一切了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一步錯,步步錯,夜瀾湘痛苦,難堪,悔恨,甚至也有一絲的解脫。

劉文手掌摩挲著夜筱希的腳心,讓懷裏的人兒面帶紅暈,羞澀的將臉埋入自己胸膛。

「哥,你站着別動,你要收拾她幫你動手,別讓刀口再裂開了,為那種人不值!」劉亮擔的聲音響了起來,屋中的人聽見這話,彷彿能聞到血腥味兒。

「劉亮!」

「哥!」

劉亮雙目赤紅,望着夜瀾湘,脖子的青筋暴起,「夜瀾湘,你不喜我哥為什麼不早說?難道我哥還缺你一個?嗯?你知不知道我哥為了你和爺爺都差點鬧翻,為了你失去多少?該說的夜瀾湘,你不得好死!」

「劉亮!夠了!」

劉響緩緩地走了進來,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更顯得他虛弱上幾分,他穿着夾克,看不出哪裏受傷,可是松垮的外套還是讓人明白他的身體,臉龐枯瘦,見過的人都能明白劉響此次能活着回來必定是受了很多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大哥,我回來了!」劉響沉聲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次你好好的把身體養好了什麼事兒都好說。」劉文嘆了口氣,心裏對劉響是說不出的可憐,有那樣一個自己真心相待,卻背叛的女人,做為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海達集團的收購他早已不放在心上,而他手中的那把鑰匙,也算是名存實亡,說真的,他想要擁有的都有了,美妻嬌兒,事業,家人,朋友,反倒看劉響,唉……

「放我下來。」夜筱希在劉文背後擰了他一把。

可是他並沒有放開夜筱希,而是扣緊了她不斷掙扎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動,我說兩句話,咱們就走。」

「可是他們都看着,放開我好不好?」夜筱希覺得彆扭極了,旁人欣羨的目光讓她並不好受,坐在劉文的懷裏彷彿針扎一樣,她還是不習慣這種在眾人眼前的寵溺。劉文卻聞言一笑,偷偷的親了下她脖子,夜筱希就連耳根都羞紅了。

「呵呵呵……我劉文想寵着你,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我,就是這麼任性!」

劉文說出此話的時候,目光四下望去,大家都識趣的看向了別的地方,劉響更是垂着眼帘,雖然面容平靜不在意,可是心卻像是刀割一樣的疼痛,以前的事情一幕一幕回蕩在腦海中,那些本來以為忘記的事情,夜家的一見鍾情,婚後的甜蜜,這一切他曾珍惜的,驕傲的資本竟然都是假的,她從來不曾對自己有一份真心,從來都沒有!

「劉響,我知道你婚後一直想要孩子,李沐也挺爭氣的是個好事兒,但是……她也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嗎?」劉文輕聲問道。

劉文話讓劉響氣的渾身哆嗦,「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隨後走到了夜瀾湘身前,彎下腰,「原來你還不知是虛情假意,不止是下流,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

「哥……」劉亮擔心的喊道,幾步走了過去。

劉響推開劉亮,夜瀾湘一點點的往後退,劉響居高臨下看着虛弱的夜瀾湘,好半晌,猙獰道,「你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下流事兒,誰知道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我劉響是想要孩子,可是我不缺野種來養!」

劉響抬起一腳,踹在了夜瀾湘的小腹上,夜瀾湘抱着腦袋尖叫了起來,血流得更多了,夜筱希將臉埋入劉文的懷裏,劉文輕撫她的後背,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別怕,別怕,這都是夜瀾湘自找的,她在劉響心裏多重要,此時就有多恨她,不值得同情。」

劉響揪住夜瀾湘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眼裏閃動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劉家容不下你這樣的人,從今以後你給我滾出劉家,咱們一刀兩斷!」

「哈哈哈……好啊,一刀兩斷,你說的啊!那就別怪我無情!」夜瀾湘彷彿白紙一樣的臉上劃過一道笑容,輕聲說道,「我是不會讓你白白揍我的,你給我等著!」

劉響聽完眼睛通紅,抬高手臂,狠狠的扇了夜瀾湘一個耳光,夜瀾湘嘴角滲出血,凄厲的大笑起來,「來啊,來啊,我恨你,劉響你不是男人,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會娶我,可是後來呢?你娶了李沐,你的嘴說的是話嗎?都特么的狗放屁,都是騙我的,我這樣都是你逼我的,你活該,活該!」

劉文起身抱着夜筱希離開了那個湖上的房子,那凄厲的叫聲,咒罵聲還依稀能夠聽到,劉文緊緊的抱着夜筱希,倆人都沉默了,也許當初有真愛的吧?可是如今卻……

此情此景如此叫人難堪……

「希希,我愛你。」劉文輕聲說道,嘆息著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經過了這次的事件,劉響也看清楚了身邊的人,李沐因為劉響出事傷心不已,等劉響看到瘦的只剩下突起肚子的李沐時,男兒淚不禁酸澀的流了下來,嘴裏不住的道歉,為他的錯看別人,為他當初的冷落,為了他的自大而羞愧,他差點就錯過了這個女人,讓她痛苦這麼久,他真的很愧疚,而李沐則是終於等到了撥開雲霧見日明,看着安然無恙的劉響不住的點頭,倆人哭着抱成了一團,她要的就是劉響這個人,現在她是真正的擁有了他,而他——只屬於她一人!足矣!

夜瀾湘連進劉響家門的機會都沒有,她的行李和物品就彷彿是帶着病毒的垃圾,凌亂不堪的丟在門口,一場大雨傾瀉而下,所有的東西都被雨水泡了,夜瀾湘從醫院裏出來,身上穿着病號服,她住院需要錢,可是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伴,更沒有朋友,所以她只好回來,雖然預想很多,怎麼跟李沐吵架,怎麼罵那幫人,但是一切被眼前的不堪氣的手足發抖,原來她們竟然如此不屑了,罵人的機會都不給她。

夜瀾湘慘笑了幾聲,頂着路人憐憫的目光,夜瀾湘從行李箱裏找到了幾件沒有被淋濕的衣服,收拾了幾件值錢的東西,拿着她的證件攔上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坐上車,她放下車窗往別墅里深深看去,突然兩個人的身影讓她眯起了仇恨的眼睛,是劉響摟着李沐在草坪上散步,寬大的孕婦裝下李沐渾身散發着母性的味道,眼神慈愛而溫柔,劉響的另一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好像發生了什麼,兩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劉響更是瞪大了眼睛,李沐笑得開懷。

雖然夜瀾湘承認她很劉響,但是他確實給了她一段美好的回憶,在她的記憶中無法抹去,在她下定了決心勾引劉文的時候,她也曾忐忑過,留戀過,可所有的那些都抵不過利益和**……

也許她不那麼做的話,劉響依舊是她所能掌握着他情緒的男人,他依舊會寵她,依舊要對她比對李沐好……也許能一直平平靜靜的過完一聲,雖有些遺憾,可是卻也活的體面。

嘆了口氣,這也許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小姐,小姐,你去哪裏啊?」司機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仁華醫院。」

她流產了,清宮手術過後,她的疼痛依舊,但是她卻固執的不用止疼葯,她覺得這疼,疼不過她心裏的傷。

到了醫院,走去她的病房,單人的病房沒有了,和另外三個人擠在婦科的大病房,其餘都是生產完,或者是待產的,獨獨只有她是流產的,小嬰兒的微弱的哭泣聲,成了她的噩夢,那個小生命就是因為她的自私而失去的,否則她來到世間也會是可愛的小天使。

拉高被子,阻擋一切聲音,夜瀾湘告訴自己睡下去,她不能倒下,哪怕是為了她失去的寶寶,她都要打起精神,她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再次去招惹夜筱希和劉文,她短時間內做不多,但是劉響和李沐……他們絕對不會有好日子的,這次她到時要看看沒有了麵包,他們拿什麼情啊愛啊的。

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第二天天一亮,夜瀾湘收拾好了東西,住院的押金也不要了,她找了間私下裏買在夜二嬸名頭上的房子,當初之所以用夜二嬸的名字就是想着有一天自己遠走高飛了,這個房子就當給他們養老的,也算是她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如今倒成了她的庇護所。

在附近買了不少的生活用品后,夜瀾湘老實的養了兩天,臉上消腫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氣,她知道事情不能拖了,跟劉響撕破臉皮,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很快就會察覺。

當天晚上她就聯繫了幾個跟劉響有些過節的人,準備把已經更到了她名下的,劉響的房產,股票都處理了,至於劉響的死活她是管不了了,她要帶着錢出國,就像袁麗紅似的,拿着錢現在絕對的逍遙自在。

遇上個好的,她就談個戀愛,遇不上,那她就耍著過,談一輩子的戀愛倒也不妨,她無親無掛的,無所謂。

第二天夜瀾湘拿着東西到了約好的交易地點,對方在確定她的身份和東西后,爽快的給了錢,一切都很順利,到了下午,在銀行里看着最後一個交易的把錢轉給自己,再看看賬戶上近億元的資產,夜瀾湘勾唇一笑,手指輕彈了下銀行卡,得意極了。

「夜小姐,你這次可是夠狠的啊?劉總知道了估計得氣死過去,哈哈哈……」那個人調侃道。

「賴我嗎?是他過分,是他先對不起我的,我這隻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夜瀾湘冷笑道,眼眸中滿是仇恨。

那人笑了笑,在夜瀾湘的莫名其妙中離開了。

有了錢,到哪裏都能買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夜瀾湘把銀行卡小心的放在自己貼身的口袋,收拾了幾件衣物,又打了個電話訂上飛機票,在家裏洗個澡這才出去。

看着車外劃過的景色,夜瀾湘安靜的看着,一路到了機場,心情有些無法形容,解脫了?這就解脫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登機的廣播響起,夜瀾湘起身,拖着箱子走了過去……

「夜瀾湘!」

夜瀾湘一愣,本能的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隨後身後走來的兩個男人一個站在她的身後,一個站在她的身前,其中一個人拿出手銬啪的扣在了她的手腕上,夜瀾湘瞪大了眼睛。

「你們是誰?幹嘛?」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涉嫌商業欺詐和非法轉移他人財產。」便衣警察說道。

「胡說,讓我離開,否則我告你們誣陷。」夜瀾湘使勁掙扎,可是她的體力跟警察相比,那就是雞蛋碰石頭。

見她不怎麼配合,那倆人乾脆兩一手一個架着她離開,中途看大巡邏的機場電瓶車,一揮手。

「兄弟,抓個不老實的犯人,她這大喊大叫的影響不好,你能用車給我們送到外面嗎?我們的車就停那邊了。」

機場的安保一看,笑了,「呦,這人怎麼這麼面熟呢?不會是……」

「你知道就行了,趕緊吧,我們這次是秘密抓捕,就是怕招來記者過來亂寫。」高個頭的警察說道。

「好嘞,上來,分分鐘的事兒。」說完,確定人上車了,那個保安真是夠猛的,一腳油門下去,車就跑了老遠,夜瀾湘像叫喚,卻被堵住了嘴,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控制,最後被塞進了車裏。

噹啷……

在被確定關進了拘留所的小單間后,夜瀾湘衝到欄桿邊,驚恐的大叫,歇斯底里的拍打着鐵門。

在拘留所里的頭兩天夜瀾湘還很有精神的吼叫,可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她開始漸漸崩潰,其實她已經明白是怎麼一會兒事了……

劉文,絕對就是那個人,她給他擺了那麼一道,以他的脾氣如果那麼輕易放過她那才叫有趣。

沒有提審,始終是等待,煎熬的感覺漸漸崩潰了她的神經。

終於在一周后,夜瀾湘被推出去問審,在出門前,她虛弱的說道,「我要見一個人,否則我什麼都不配合。」

「誰!」

「劉文!」

那個警察看了夜瀾湘半天,最後拿起了電話。

在單獨的會客廳里隔着厚重的玻璃兩個人各坐一邊。

「真的是你對吧?」夜瀾湘看着他說道。

「你確實是拿了你不該拿的東西。」劉文聳了聳肩。

「你跟劉響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夜瀾湘譏笑的看着他。

劉文低頭輕笑,搖搖頭,「我跟他什麼時候關係沒那麼好了?我們都姓劉,就是有些小摩擦也是我們劉家人自己的事兒,外人無權管。」

「非要這樣對我?我被你們夫妻倆整的還不夠慘?」夜瀾湘拍桌子站了起來。

「那只是你應得的。」劉文抬眼看了下夜瀾湘,準備起身離開。

「你們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夜瀾湘尖叫道。

走到門口的劉文又輕輕笑笑,「你出來吧!」隨後轉身離開。

劉響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看着狼狽不堪,頭髮凌亂的夜瀾湘,有些不敢相信,她是那麼愛美,從來都沒有見過她不修邊幅的時候,可是震驚過後,他又淡然了,與其和從前光鮮亮麗的她相比,這個時候的她才是真的真實。

「……」夜瀾湘也看到了劉響,她快速的轉過身,然後捂著腦袋,蹲在地上不敢見人,她知道自己的模樣,太可怕了。

「……」劉響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麼都沒有說,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在門口,他沒有回頭,只飄來一句話到了夜瀾湘耳邊。

「我知道你恨我當初辜負你了,我咎由自取,你在裏面好好的改造吧,答應給你的房子還是你的,你出來也有個地方。」「此生,我們兩清了……」

夜瀾湘久久沒有起來,她腦海里始終都是那句話,兩清……哈哈哈……兩清了!

可是她還有出去的機會嗎?出去幹什麼?

她是個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夜瀾湘轉賣劉響的那些東西,被法院追討了回來,她最後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十五年,足以把女人最好的年華毀盡,再見時已然是物是人非……

劉響經過了這件事情后,跟劉亮商量一番后,把劉懷德留下的那把鑰匙交給了劉文,也承認了劉文在劉家的地位,劉文這次也算是圓滿了,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變得更加的忙碌。

而夜筱希在二寶快周歲的時候竟然又有了身孕,只是這次的反應強烈,身上浮腫,面色蠟黃,讓夜筱希十分鬱悶,劉文只好在身邊不斷的安慰她,可是情況並沒有隨着月份的增加而變好,後來她有得上了妊娠高血壓和糖尿病,情況危急,擔心在國內的醫療條件,劉文急急找人聯繫,最後把夜筱希送到了美國,請了最好的專家負責,平日裏就生活在何瀟和劉淼家裏,有小念希陪着,時間倒也匆匆的過去。

十個月後,夜筱希在有驚無險中生產了,一個漂亮的女兒!

這個孩子的到來簡直讓劉文驚喜至極,他終於又有一個小公主了!

孩子出生后,身體有些弱,不能馬上回國,必須調養一段時間,夜筱希也就留在了那裏,而國內的劉文和兩個兒子則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

這天忙碌了一天的劉文回家時就見夜筱希窩在沙發上看書,還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覺了呢?揉揉眼睛,人還在,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小聲小氣的叫了聲,「老婆~」

「回來啦?怎麼都這個時候了?吃飯沒,保溫箱裏給你留了飯,吃點吧。」

劉文一個愣怔,突然說道,「希希,你真回來了?真的不是我眼花了?」

「呵呵呵……看看,我是真的站在你面前了,傻瓜!」夜筱希甜蜜的笑道,產後迅速恢復后的她越發的嬌艷,原本憔悴的面容也消失不見。

「哈哈哈,我以為我是想多了,出幻覺了,真是想死我了。」走過去,將人摟在懷中,使勁的吸了口夜筱希的香氣,「你再不回來我都要過去了。」

又吸了口香氣,「說吧,怎麼捨得回來了?不是說捨不得孩子,等我去接嗎?」

語氣那叫一個幽怨!標準怨夫的口吻!

「想你了,就回來了唄?」夜筱希懶懶的朝他懷裏一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小動物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這樣依賴又依戀的親昵,把他的心都徹底融化了。

此時此刻溫馨的不行!

「真想我了?」捏著下巴,啄了下她的小嘴,聲音沙啞地問。

「嗯,」夜筱希回啄了兩口,「真想,特別想!」

軟糯的聲音帶着幾許撒嬌,讓劉文心頭一熱,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低頭吻上她的唇,吮著那熟悉溫暖又甜美的唇舌,劉文的呼吸漸漸加重,只恨不能將她一口一口吮進嘴裏,肆意索取着她的甜香,他的舌尖霸道而用力地在她嘴裏遊走,異常的溫柔,卻又異常的兇狠,怎麼親都不夠,他心底總有一種要把她整個吞下去的衝動,雙手也不閑着,毫不掩飾他的渴望。

夜筱希沒有掙扎,反倒迎合著他,貼得他更近,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他,她也好想他!

「顏顏,我想你,想死你了,」唇不離唇的嘟囔道。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

「想我嗎?」

「想!」

「怎麼個想法,會不會想我想的睡不着覺?」

「……」夜筱希一囧,這人,真是歲數越大越是什麼夠敢說了呢,以前可沒有這麼不矜持,不過她也不想瞞着,於是老實的說道,「會,會想的睡不着。」

劉文激動了,將人抱起,「那還等什麼?走,老公拍你睡覺。」

「啊?你不餓嗎?先吃了飯吧。」夜筱希驚愕道。

「現在你就是我的晚餐!」

小別勝新婚,又是**,今晚的倆人格外暢快淋漓,許久才平復了氣息。

夜筱希累的不行,偏偏剛才又出汗了,渾身難受的不舒服,吵著要洗澡,劉文壞笑道,「別洗了,要不一會兒還要出汗,你歇會兒,咱們過會兒繼續……」

「啊……饒了我吧,今天太累了。」

「哈哈哈,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吃飽,你不用動,我伺候你就行,乖啦!」

又是一陣激烈的纏綿,事後,在夜筱希的強烈要求下,抱着她洗了個鴛鴦浴,回到床上,劉文依舊精神十足,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做這事時竟是越做越精神,這不科學?

隨後在迷迷糊糊中夜筱希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她在夢中回到了前世與靳東升離別的那個夜晚。

那夜紛紛揚揚的大雪,冷峻寂寥的男子,分外清晰地出現在她夢中。

靳東升走出視野的時候,她的心是滿心歉疚和一種釋然,唯獨沒有了牽扯情愛的那種的痛……

也許他在她的生命中已經走遠,她記掛着他,卻如朋友,父兄一般……

夢境再次旋轉,那是和劉文的相識,彆扭,了解,驚嘆,那是一個很多面的男人,他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很多種角色,給她如大海般的包容和愛,讓她擁有這麼美滿的家庭。

夜筱希在這樣的感嘆中醒來,便如此,陷入了片刻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微微泛白的天際之中,室內靜悄悄的,伸出手一個溫熱的胳膊攔在她的腰間,驅散了她心底的那抹不安,她靜靜的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的睡顏,看着他起伏的呼吸,有力的心跳,直到太陽徹底跳脫出地平面,嶄新的一天就此開始!

聽到白姨和小葉子迷迷糊糊的聲音,聽着二寶吵著說要喝牛奶,她這才心頭一松,不由漾出笑意。

前生短暫悲涼,如沙漠中的一顆砂礫,衝動,任性又固執,今生她用自己的手翻轉了命運的篇章,書寫了圓滿無憾的篇幅……

回首這一路,走得跌宕起伏,有幸得到他的一直陪伴,不言棄,幫她擺脫掉心結,終是換得她能坦然面對這個世界,再沒有惶恐。

不論現在還是未來,但她已沒有任何的怯懦,因為有他……

有些人,只能錯過。

有些人,永遠值得珍惜。

夜筱希悄悄起身穿上睡袍,揚起愉悅的微笑,走出了卧室,朝着庭院內晨跑的小兄弟倆走去……

她站在一邊安靜的看着,享受着這份美好,突然一雙打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抬起頭,對上那雙溫柔寵溺的眼,「早安,老公!」

「早安,老婆!」

……

------題外話------

呼呼~終於寫完了,東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寫了,有點糾結了,等等番外更新吧,希望他好好滴~

明天晚一點兒出欠大家的片段哈,可能要晚上更上去,提前我在群里通知大家,關於大結局大家要訂閱哦~有什麼意見給蝶兒留言區留言,又是一個作品完成了,既有解脫的感覺,又有點兒空落落的,唉~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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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寵渣妻之男神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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