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欺人

第26章 欺人

在路上的時候,山杏好奇地問:「水柱哥,族裡都在議論,說若寧不是德秀姑姑的女兒,原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縣城的宅子、給若寧的銀錢,都是她親生爹娘給她的,這事是不是真的呀?若寧的親生爹娘到底是什麼人?」

土柱當時就驚住了,轉而又想,江若寧與他姑母長得一點也不像。幾年前,江氏不讓他們兄弟讀書,卻非得送江若寧去讀書不可。江若寧從小到大,吃的、用的全是家裡最好的。

著實很奇怪!

土柱道:「妹妹就在山杏家,一會兒我來接你。」

「二哥,不用了吧,就這麼近,我自己回去。」

「不行,祖母吩咐讓我送,自有她的道理。你估摸能玩多久?」

「一個時辰。」

「好,一個時辰后我來接你。」

河家人想打他妹妹的主意,休想!

土柱看江若寧進了山杏家的院子,這長舒了口氣,直往家趕,一進家門,就把自己發現的事給江氏說了。

河舅舅與鐵柱嚇了一跳。

江氏惱道:「這是族長家還沒死心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土柱腦子轉得飛快,見二妞正在廚房裡幫河舅母做午飯,劉翠鈿正在哄院子摔倒的栓子,「祖母,這裡沒外人,你說句實話,妹妹真的是京城宋家的千金小姐。」

「到底是還不是,我還真不知道,你姑母只說,這是宋家的當家奶奶把若寧交給她的,要我們好生將她養大。我不明白啊,他們給若寧在縣城置了宅子、又留了銀錢,怎麼就不把孩子接回去呢。

前幾日,河族長叫了你爹過去問話,你爹老實,把什麼都給說了。許是知曉了若寧的身世,河族長想攀上宋家這門親事,這才生了歹意。

宋家那樣的門第,便是嫁親王、太子也使得,哪裡瞧得上河家,河家在我們鎮是數一數二的大戶,要是放到京城裡比,河家什麼都不是。

唉,這都過了多少日子,怎的他們還沒死心,居然派人盯著我們家。這擺明了就是還打著若寧的主意,這可如何是好,你姑母又遲遲沒有回信,你說宋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孩子是他們的,我們哪裡敢做若寧的主,真真叫人為難。」

不僅河族長猜測若寧是宋家的孩子,便是江氏也是這樣猜測的。

可又有太多地方讓人猜不明白。

鐵柱道:「祖母,妹妹被河族長一家給盯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土柱道:「要我說,還是儘快搬家,縣城平安村的新屋建造好了,又大又氣派,我們一家住足夠了,那裡還有五十畝良田要照看,聽說去年春天,我們這裡乾旱顆料無收,平安村也只減收二三成,那地方可是極好的。」

年輕人沒有家鄉情結,何況這都在青溪縣,那裡的土壤、收成就是比這裡要好,人家那可是真正的良田,不像他家現在在河塘村種的是五畝中等田。

河德平道:「你倒說得簡單,河塘村的房子、田地都不要了?我們的名字可還記在祠堂的哩。」

土柱道:「這裡的五畝田,可以先交給叔公家,他與我們家最親,是爺爺的親兄弟,自要關照自家人,可以讓叔公幫我們看房,得了空,祖母也好,爹也罷,想回來看看,就回來住上幾日。河塘村的人為甚這麼窮?

近八百口人,只不到五百畝田,這一百畝上等良田可都是河族長家的,是他家雇長工耕種著,剩下的不到四百畝不是中等田便是下等田,怎麼養活得了這麼多人。別人家是沒有這個能力置良田,我們家是有良田還捨不得搬么?

平安村好,離縣城才三里路,比河塘村去仁和鎮還近,方便啊。

三弟要在縣城找活干,就是每日回家也方便。」

水柱也覺得平安村好,那裡離縣城近,而且離官道也近,且離平安村三里地處還有一條運河,聽說河裡能打魚,那裡的魚比仁和鎮賣的魚便宜多了。

江氏不舍,因為老伴河宗勝就埋在河塘村的河氏祖墳地里,她百年歸老,也是要陪在河宗勝身邊的。

河德平也不舍,他打小就在河塘村長大,生出感情了。

離開一陣子可以,要是讓他再不回來,這是不可能的。

廚房裡,河舅母扯著嗓門大喊:「翠鈿,擦桌子,準備吃飯了!」

劉翠鈿把栓子遞給鐵柱,應聲「好哩」。

土柱一拍腦袋,「我得去接妹妹,說好一個時辰就回來的。」

這都多少時間,他竟把這事給忘了。

江若寧與山杏說了些各自近來遇上的趣事,山杏家要用午飯,江若寧告辭出來,見土柱沒來,就想自己走了。

青溪縣的百姓,但凡體面些的,都會建一道黃泥圍牆,有錢人家則是用石頭、磚頭築牆。

江若寧沿著熟悉的小路,拐了個彎兒,只聽到一聲猥瑣的「寧妹妹」,河嘉宗搖著一本摺扇,穿著一襲紫袍冒了出來,身後站著一個小廝,笑嘻嘻地道:「晌午了,寧妹妹餓壞了吧?」

「讓開!」

她輕喝一聲。

河嘉宗搖頭,合上摺扇。

江若寧罵道:「正月天氣,還拿著一把夏天的扇子?」

不是說京城的名門公子都這樣?

他是扮酷。

可是還真忘了現在是冬天啊。

河嘉宗有些氣惱地抬腿,一腳踹中小廝,「死奴才,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提醒我。」

江若寧道:「人長得好,不用扇子也瀟洒的;這人長得猥瑣,使什麼都是多此一舉。」

河嘉宗呵呵一笑,「寧妹妹是誇我長得瀟洒?」

江若寧神色冰冷,「對,是笑傻,笑看傻子!」

河嘉宗雙眉一擰,她在笑話他,「你可知,有句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別以為你是京城名門小姐,可家裡還沒接走你呢,現在你身邊只得一個服侍丫頭,現在你還落了單。

江若寧問:「這麼說,我是虎,而你是犬了。」她想過去,河嘉宗揚著雙臂攔住去路,笑裡帶著陰險,「想過去可以,你親我一口,我就讓你過去!」

「若是我不呢?」她食指相對輕點,一副小女兒家的嬌俏。

「你不親我,我親你如何?」河嘉宗走了過來,正待親上,「啊呀」一聲,他重重摔倒在地,臉落在地上,火辣辣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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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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