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暈倒

第五十四章 暈倒

「不是有事想和我說嗎?」

到了酒店,小張提著行李將二人送了上去。為了方便,蕭陌城和葉瑾如的房間是相鄰的兩間套房。剛給蕭陌城放好行李,蕭陌城便讓小張離開了。

小張沒有多話,便客氣的離開了。兩個房間就是挨著的,葉瑾如自己提個行李過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更何況,來的時候,行李可都是蕭陌城提著的,現在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的嗎?

面上沒有表露什麼,可小張的心裡卻泛起了嘀咕:老闆的世界自己果然不懂,明明開一個房間就好了,還硬要開兩個。這就是自己和老闆的區別啊!

小張剛離開,蕭陌城便遞了一瓶水到葉瑾如面前,示意她坐到沙發上。之前聽到葉瑾如說想和自己聊聊的時候,蕭陌城就注意到了,葉瑾如的眼裡,有一種他看不懂的感情在發酵。

葉瑾如抿了抿嘴唇,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公司門口的時候,受了蕭陌城的觸動,葉瑾如是真的很想告訴蕭陌城自己喜歡他,在意他,甚至對他的感情對喜歡還多一些的。

可是現在,看著蕭陌城,結婚紀念日當晚的情況驀地浮現在了葉瑾如腦海中。蕭陌城要是知道了,還會在意自己嗎?

雖然之前在春城和蕭陌城發生過關係,蕭陌城也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可和辛展然結婚紀念日當晚發生的事和這個真的能混為一談嗎?當時自己還沒和辛展然離婚,那算是對婚姻不忠吧。

葉瑾如不知道,也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問。心裡升騰起了一股涼意,那是一種害怕的感覺。害怕蕭陌城知道了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自己,害怕蕭陌城會看不起自己,甚至害怕去想蕭陌城知道之後可能有的反應。

葉瑾如這才意識到,蕭陌城在自己心裡,已經變得這麼重要了,自己已經這麼在意他的看法了。

看著葉瑾如低垂的眼眸,緊抿的嘴唇,蕭陌城心裡也不安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會讓她露出這種表情,也怨她有事自己一個人撐著,不肯讓自己幫她承擔。

感受到一道目光專註的在自己臉上流連,葉瑾如更是慌張了起來。害怕自已一個不留神,就被蕭陌城看出了個什麼。

「我先回去了。」丟下這麼一句話,葉瑾如便落荒而逃。只是在開門轉身的瞬間,不爭氣的眼淚便沿著臉頰滾落。

葉瑾如心裡萬般難受,甚至是懊悔。悔自己當初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悔自己現在不該管不住自己的心。

就在葉瑾如打算拿房卡開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出來的時候太過於驚慌,以至於什麼都沒有帶。葉瑾如也不想再進去找蕭陌城拿,怕自己忍不住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就著房間的門框靠著,看著木質門框上的紋路,粗細不一,夾雜交錯,葉瑾如心裡更是生出了一番感慨。這人的生活不也是這樣嗎?不同的人因為某些事情變有了交集,可是慢慢的,有的人不是也淡出了自己的視線嗎?就像這些相交的紋路,很少有就此之後一直重疊的,大都是相交後邊漸行漸遠了。

自己和蕭陌城大抵也是如此吧,有了交集,就要各自分開,自己走自己的人生軌道。現在的自己,哪裡能配得上他呢?

能配得上他的,大致也是面容姣好,品性溫習,還有良好的家庭背景的人了吧。而自己呢,什麼都沒有。

他就像是翱翔天際的雄鷹,而自己就像是小溪里一尾普通到沒有任何特點的魚。正好應了泰戈爾那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潛在海里」了。

更何況自己還比不上潛在海里的那一尾魚,自己頂多是在乾涸的小溪里奮力求生的魚兒。

越想蕭陌城,葉瑾如心裡就越難受。可是眼前卻不斷浮現著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樑,岑薄的嘴唇。葉瑾如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觸碰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呵,自己果然是瘋了,不然怎麼會連幻想和現實都分不清呢?明明是伸手觸碰自己腦海中勾勒出來的幻象,可卻生出了真實感,好像蕭陌城真的在眼前一般。

這不是蕭陌城第一次看見葉瑾如流淚了,可心裡的那種刺痛感卻不比第一次看她流淚時少。葉瑾如的眼淚彷彿裹著火球一般,就這樣毫不顧忌的灼傷了蕭陌城。

看著她的眼睛,彷彿她是墜入了枯井般無助。想要抓緊什麼東西,可是偏偏不得不放手。不斷湧出的眼淚,詮釋著她內心不可抑制的隱痛,就算淚水不止的流,也絲毫不能減輕她內心的鈍痛。

這樣的葉瑾如,讓蕭陌城憐惜。

看著他倉皇的從自己房間里出去,蕭陌城就感覺到了不妙,葉瑾如已經不僅僅是反常了。她在自己面前極力的隱忍著什麼,卻不想讓自己知道。這樣的她,和在公司門口淡笑著說要和自己談一談的她截然不同。

前者明艷照人,好像一縷陽光,就這樣直直的照進了自己的心裡最深的地方。後者孤獨無助,好像一顆石子毫無防備的投進自己的心裡,取不出,鉻得心口生疼。

再也容不得自己多想,蕭陌城一把便將葉瑾如打橫抱了起來。這一抱,蕭陌城才發現她真的好瘦,好輕。瘦到蕭陌城抱著她的時候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骨頭,輕到蕭陌城決定以後刮大風都不讓她出門,怕她就這樣被風給颳走了。

蕭陌城就這樣抱著葉瑾如坐在床邊,讓葉瑾如坐在自己腿上,緊緊的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才甘心一般。出奇的,葉瑾如居然一點反抗都什麼,身體軟軟的,只是微微動了動,便繼續任由蕭陌城緊緊扝著她。

緊緊的抱著葉瑾如還不夠,蕭陌城用自己的臉努力貼近葉瑾如的臉。直至兩人的側臉貼到了一起,蕭陌城才發現葉瑾如的溫度竟比自己高出了許多。

也是自己太大意了,只顧抱著她,想要給她安慰,給她依靠,卻沒注意到她的變化。現在甚至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停止了哭泣。也難怪不管自己抱她多緊,她都沒有反應。

自責猶如浪花一般,一下又一下不斷的拍擊這蕭陌城的心。不待多想,蕭陌城已經抱著葉瑾如朝醫院趕去。這時候蕭陌城才後悔,真不該讓小張那麼早就離開,害得打車都耽擱了那麼多的時間。

計程車上,蕭陌城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著司機快一點,在這一段不算遠的路程中說的話,比他平時一天說的話都多。被催促的司機師傅心中原本不悅,可在看到他看向懷裡的女人那不滿擔憂的眼神時,竟沒有反駁一句,只是踩著油門的右腳往下壓了壓。

到達醫院的時候,顧峰已經掛好了號,蕭陌城只是沖他微微點了點頭,便抱著葉瑾如大步走了進去。

「發燒,傷口有點感染,抵抗力太差了。」

看著蕭陌城一臉的焦急,醫生仔仔細細的給葉瑾如檢查了一邊。最後發現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傷口有點感染而已,才鬆了一口氣。見這男人的樣子,原本還嚇了一大跳。現在知道不是太嚴重,也輕輕舒了一口氣。

「傷口感染?」

「肩膀上,我說你是怎麼在照顧你老婆?連她哪裡有傷口都不知道。」

一聲從鼻孔里對著蕭陌城冷哼了一聲,原本看他著急的樣子,還想著這人是個靠譜的,老婆生病這麼著急的就送來了醫院,現在看來不是了,居然連她受傷了都不知道。

蕭陌城根本沒想到葉瑾如身上還會有傷,根本就沒有聽她和自己提起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弄傷的。

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蕭陌城也不顧醫生在場,直接走到檢查床上小心翼翼的解了兩顆葉瑾如的扣子。當看到她肩頭上刺目的傷口時,蕭陌城感覺一股火從身體裡面蹦了出來。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在照顧自己。肩膀上的上總不會是她自己燙的吧,那到底是誰?

顧峰按照醫生的指示去交了錢,拿了葯,還磨破了嘴皮子,終於給葉瑾如要到了一個單人病房。蕭陌城卻是不由分說的直接就抱著葉瑾如去了病房,堅持不肯叫醒葉瑾如,好像一叫醒她,就會打擾到她一般。

葉瑾如悠悠轉醒,已經接近傍晚了。眼皮沉重地好像根本揭不開似的,只是腦子裡殘存的那一絲清醒還是提醒她努力將眼皮網上推了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白的刺目。濃重的消毒水味毫無顧忌的就往鼻腔里撲,這個味道太過於刺鼻,葉瑾如被嗆得直咳嗽。雖然手被被子搭住了,可灌進手裡的涼意卻那麼的清晰。肩上的傷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往左轉了轉眼珠,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即使是簡單的白襯衫和西褲,他也能穿的那麼出眾。這樣的氣質,除了蕭陌城,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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