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

葉寒了略感吃驚，「為什麼會這麼說？」

趙瀾之搖搖頭，凝視著葉寒，答非所問：「葉老師，我恐怕，沒有辦法愛上你。」

葉寒怔了怔，沉默片刻，「沒關係。兩個人在一起廝守，並不一定要有愛情。」

「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這個人一向不甘於平淡。」趙瀾之微笑道，「即使真的是地獄，為了偶爾出現的天堂，我也想去闖一闖。」

葉寒靜了一下，嘆了口氣，「只要你不後悔就好。」

幾天後，趙瀾之收到了一個快遞。包裹里只有兩樣東西，一把鑰匙，和一張卡片。卡片上寫了一個陌生的地址，還附上了一句話：「我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等你多久——但我會一直等下去。」

趙瀾之把緊緊鑰匙握在手中，掌心都有些疼。

這是一間離趙瀾之公司很近的公寓，交通便利，環境安全，很適合當家的地方。

趙瀾之拿著沈言給他的鑰匙，試了幾次都對不準鎖孔。他自嘲地笑了笑，靠在牆上深吸一口氣，才打開了門。

不像是沈言以往像樣板房的公寓，看起來溫暖乾淨，沙發上的坐墊，牆角的盆栽，很有家的味道。

趙瀾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些心酸。

裡面居住的痕迹有很多，看來沈言基本上是天天住在這裡，他現在大概還在公司……

等等，什麼聲音？

趙瀾之隱約聽到流水的聲音，走近浴室，透過磨砂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男人的身材高大修長，這樣模模糊糊地看著很是誘人。

趙瀾之腦子「嗡」地一下——這算什麼？

在這個圈子浸染這麼多年，他早就可以分清真心和假意。為什麼面對他時，他總是那麼笨，一廂情願地認為，都是真的呢？

趙瀾之再也待不下去了，果斷走到門口，可沒等他打開門，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站在門外的男人看到趙瀾之，反應似乎很高興，「瀾之……」

趙瀾之直接就給了沈言一拳，沈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因為那力道後退了半步。

「瀾之？」沈言試圖抓住他，「你怎麼了？」

趙瀾之氣得雙眼通紅，他不是氣沈言，而是氣還傻傻相信他的自己。不理會沈言的詢問，他揪住他的衣領，咬著牙，又給那張英俊的臉狠狠來了幾拳。

沈言跪在地上，捂住腹部，表情有些痛苦，「瀾之，你先冷靜點。」

「怎麼了？」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瀾之哥？三爺？」

趙瀾之一愣，意識到了什麼，緩緩轉過身，只見沈唯辰赤/裸著上身，下/身圍著浴巾，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們。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沈唯辰一臉無辜，「我回國找三爺辦點事。天氣太熱，我出了一身汗，待會要去接唐喬，所以就借三爺的浴室用用。」

「……」

「三爺？」沈唯辰走過去，「你還好嗎？」

沈言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無力地擺擺手，「沒事。」

這還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這麼狼狽。趙瀾之說不出什麼感受，「喂，沒死就站起來啊。」

「唔，腿有點難受。」

趙瀾之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痊癒了嗎？」

一直在察言觀色的沈唯辰默默地回了房間，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沒關係的，休息一下就好。」沈言抬起頭看著趙瀾之，臉色蒼白，「你給我點力量。」

「要怎麼樣做？」

沈言牽住趙瀾之的手，輕聲道：「這樣就好。」

趙瀾之乖乖讓他牽著，居高臨下看著男人的臉色漸漸迴轉。

「你剛剛是在吃醋嗎？」

「……」

「雖然這樣說很自私，但是我很開心。我知道你還在意我。」

「……」

「可是，我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感覺並不會比你剛剛好受。」

「……」

「趙瀾之，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就安安分分在一起，別去禍害別人了，好嗎？」

趙瀾之咬著牙道：「你還養人嗎？」

沈言微笑道：「不敢。」

過了一會兒，趙瀾之開始掙扎了，「媽的，你還要牽多久！」

「嗯，可能是一輩子吧。」

感覺到趙瀾之的手微微顫抖著，沈言閉上眼睛，輕輕吻住他的掌心。